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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么想走,翎翎?”

清醒梦 凌伊丶 2456 2024-02-22 11:48:11

韩弘煊结束应酬已是深夜,去往楼上套房时助理给他递话,“翎少爷叫了几次客房服务,都是送酒上去。每瓶十几万,一连要了四五瓶。”

苏翎今晚是被韩弘煊的专断给惹恼了,专挑着贵的点。

不过花钱而已,韩弘煊听了眼都没眨,唇角隐隐浮起笑意,好像并不意外苏翎的赌气之举。

他接过房卡开门,果不然屋内弥漫着一片熏人的酒气。

苏翎很少这样使性子,韩弘煊走近沙发,见他蜷卧在其中,衬衣扣子解了两颗,似睡非睡的样子,手里还握着一个空瓶子,叫人看着有些心疼。

韩弘煊蹲下身,放缓声音,叫他,“翎翎。”

一面伸手去拨苏翎额前的头发,继而仔细端详他眼尾的擦伤。

血痕已经淡去了,只剩下几道断续的浅疤。

那日乔莉莎一出现在酒店套房门口,韩弘煊就通过管家得知她去找了苏翎的麻烦。

偏偏苏翎忍得下这口气。

他不主动提。韩弘煊也不会问他。

苏翎被男人盯着看了一阵,似乎渐渐清醒过来。

他将手里的瓶子扔在地上,继而往沙发另一端挪了挪,不让韩弘煊碰到自己。

韩弘煊也不勉强,在空出的沙发一头坐下。

“喝了多少酒?”他温声问苏翎。

“四瓶,五瓶......”苏翎虚眯着眼,不自觉地舔了舔留有酒香的嘴唇,“喝一半倒一半,不记得了。”

明天的房间清洁费应该不少,他泼洒了好些红酒在地毯上。

韩弘煊见他醉得口齿不清,倒也一点不恼,仍是温声说他,“喝不了就别勉强,乖乖等我过来不是很好。”

苏翎隔着一层醉意,看向游刃有余的男人,先是蹙眉摇头,再开口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压抑的颤意,”韩先生,今晚这种场合让我挺难堪的。好像被扒光了衣服,让你予取予夺,供你玩笑取乐。”

他坐起身,借着泛开的酒劲,又道,“一开始是你出面帮了我,给我一条出路,我感谢你,所以一切都是我自愿……”

苏翎神情迷蒙,却也不是完全醉了,只是有些话,清醒的时候他怕自己说不出口。

“现在你婚期近了,总要顾忌以后的家庭,我们是不是也该好聚好散?”

前边的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到了最后四个字好聚好散,苏翎的咬字突然变得清晰。

韩弘煊早知他有这个意思,近来的种种迹象并不难猜,对此也不感意外。

他似笑非笑看着苏翎,先看苏翎垂落回避的眼睫,后又去看他的手。

那双手紧扣着沙发皮面,显然也是紧张不安的。

韩弘煊噙着笑问,“翎翎,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真的舍得离开?”

且不论他给过苏翎的各种提携关照,让他从一个前途未卜的练习生一跃成为今日炙手可热的男团门面,就仅论投入的感情,韩弘煊也自信拿捏得住眼前这个人。

那些床上的反应不是假的,那些颠倒沉沦时的呓语不是假的。苏翎为他展露过最不为人知的缱绻温存的一面。

尽管没有从苏翎口中听到过喜欢或爱,但韩弘煊何等精明洞悉,他知道苏翎投了真情进这段关系。要抽身,不是那么容易。

否则他何至于提一句好聚好散,也要凭酒壮胆。

苏翎与他讲婚姻道德,韩弘煊却反问他感情。

舍得?舍不得?苏翎不敢扪心自问,一时间讪讪无从回应。

韩弘煊拿起边几上的电话,叫客房服务送些醒酒汤上来。

在他通话的间隙,苏翎离开了沙发,抓起地上的外套,摸出烟盒走到落地窗边。

相较于韩弘煊的从容不迫,他此时形容颇为颓丧,偏偏仗着模样清致俊美,就连颓丧之中也有几分暗涌的风情。

酒精的后劲已经起来,苏翎手脚浮软,连摁几次打火机,没能打出火星。

韩弘煊见他神情狼狈与火机较劲,走到他跟前,拿过那只火机,又拿过他唇间的香烟,衔在自己嘴里点燃了,而后交给他。

苏翎垂头吸了两口,不与韩弘煊对视,但态度并不松软。

“韩先生,我们再这样下去也不合适,你很快组成家庭,更要考虑家人的感受。”

“成团这几年我攒了一些钱,想把它们都退给你,你买给我的那些礼物就当是我自己买的。或者我还应该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尽量完成,我们不要再继续了。”

苏翎说完,终于抬眸。

喝醉的人大多是眼神浑浊的,他的一双眸子却很是熠亮。认真看着韩弘煊,有点去意已定的意味。

韩弘煊当即便笑了。

被包养的情人与金主谈分手,还要主动退钱退物。真是闻所未闻。

他不记得自己给苏翎送过什么,左不过就是些名表跑车一类的东西,不值一提。

也许以后他会厌倦,但是现在他没想过让苏翎离开。任凭苏翎闹一闹,当是冗繁工作之余的情趣,韩弘煊倒不至于被触怒。

但听到对方再二再三说要结束关系,韩弘煊心头掠过些微愠意。

“这么想走,翎翎?”男人眼色深沉,笑容渐渐消失。

“三年不短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苏翎轻声道。

就算这几年自轻自贱做了韩弘煊的情人,为的是报答他当年出手相助的恩情。如今韩弘煊婚期将近,苏翎只求一个不算难堪的离开。

门铃响起,谈话被打断。

韩弘煊转身去开门,很快端着一碗醒酒汤回到窗边。

香烟还衔在苏翎唇间明明灭灭,随着韩弘煊靠近,挺拔身型遮挡住光线,一块阴影随之投在苏翎脸上。

“喝了醒酒汤我们再聊。”韩弘煊说话间,已经迫到跟前。

苏翎有些抵触,后退一步,摇头,“喝不了了。”

今晚他饮下不少酒精,多的不愿再喝。

下一秒,韩弘煊突然伸手摘掉他唇间的烟,继而就着摘烟的那只手,将苏翎的脸颊扣住。

苏翎一愣,脸颊因男人的手劲被强行捏开,不待他挣扎,碗沿已抵在唇边,一股腥甜的汤汁随即强灌入嘴里。

苏翎根本没料到韩弘煊的举动,猝然咽了两口汤汁,终是被激怒,扬起头甩开桎梏,手也猛地一挥,汤碗被打落在地。苏翎蜷着上身,掩嘴呛咳。

韩弘煊犹未收手,又扣住他的肩头,将他压向落地窗。

“苏翎。”直呼名字的这一声冷峻强势,方才的温润已荡然无存。

“这不是你情我愿的游戏。不是你说走,就走得掉的。”

韩弘煊一手压制住他,另只手顺着他的脖颈抚摸,又顺势拽下一颗衬衣纽扣。

苏翎奋力挣扎,被男人一把扛起来,径直走向隔壁卧室。

里间没有开灯,苏翎被扛进去以后门也被韩弘煊以脚踹上,苏翎在黑暗中被重重抛在床上。

韩弘煊没有立刻动他,一言不发站在床边,听凭苏翎发出激动难抑的喘息声。

目不可视的环境放大了其他感官的锐度。

呼吸声,摩擦声,情绪的起伏冲突,还有那种秘而不宣的隐欲,都在暗中蠢蠢欲动。

苏翎今晚无疑是诱人的。他的蛊惑总在不自知处。

而韩弘煊并不想压抑自己的感受。

既然苏翎想走,韩弘煊不妨让他知道,这场关系里是谁在主导。

谁又是有资格决定去留的那个人。

无声的对峙持续了约半分钟,苏翎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醉酒。此刻他意识昏沉,四肢绵软,根本不是韩弘煊的对手。

他试着往床沿挪动,一只脚刚踩到地毯,韩弘煊将他推回床上。

苏翎闭了闭眼,声音暗哑,“今晚我不想。”

他乞求他给他最后一分尊重,不要以这样粗暴原始的方式解决争端,然而男人的冷酷独断将他仅存的念想打破。

带有惩罚意味的吻落下时,苏翎感到韩弘煊在松解领带,继而是他的手腕被柔韧布料一圈一圈缠住,双腕交错,被捆得不能挣脱。

从前那些小意温存原来都是假的。

他以一颗单纯心意爱过的人,本质上是残忍无情的上位者。摆弄着他的人生,也主导着他的堕落。

苏翎仰头呼吸,深重的窒息感仍然漫上胸腔。

他的眼尾渐生潮气,身体难以抑制地发抖,紧绷的下颌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

一股霸道狠戾的力量将他禁锢在这片黑暗里。

苏翎有预感,这一晚将会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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