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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他们都是你男朋友吗 涂紫 2747 2024-02-02 11:43:02

艾望被紧紧抱住,箍在腰上的手臂用力得似乎要把自己揉进骨血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萧凛胸腔中传来的强烈震动,控制不住的急促心跳伴随着身体的微微颤抖都在昭示着主人此时难以平复的心情。

突然,艾望感觉到脖颈处变得湿润,他的手搭上萧凛的侧脸,果不其然摸到了温热的泪水。

艾望难得觉得慌了,他伸出双手捧起萧凛的脸让他直视自己,面前人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粘成一簇一簇惨兮兮地垂下来,好看的凤眸通红,水润可怜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生怕把视线挪开之后艾望就消失不见了。他的嘴唇也抿了起来,似乎不想让人听见他狼狈的泣音。

艾望用拇指擦拭萧凛流下来的泪水,声音很轻,“别哭了,我没事。”

萧凛用脸颊蹭了蹭他哥的手,声音低哑,“你去哪了?”

夕阳终于落山,橘红的光撤离,城市恢复了原色,萧凛也终于从那种不真实的恍惚状态中回过神来。

艾望和他讲述了自己失踪后发生的一切事情,草草略过了和乔伊兰斯洛特的接触,尽管如此,萧凛还是醋得不行。

“那个弗兰克对你很好么?”因为刚刚哭过,萧凛的眼睛现在还红着,他从背后抱着艾望坐在宽阔的天台上,任风吹拂他们的脸庞。

在得到他哥的肯定回答后,萧凛更醋了,他蔫蔫地从背后把头埋进艾望的颈窝,柔软的黑色发丝蹭着怀里人的脸颊,给人带来撩拨心弦的痒意。

说完了自己的事情,艾望抬手揉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萧凛又像埋怨又像撒娇地大声说句:“一点都不好!”说完后他把声音压低,在艾望耳边小声地说:“你不在,我都要疯了,哥。”

他继续嘀嘀咕咕:“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把你关起来,哪里都不准去的好……”话音刚落,一个力度不重的爆栗就敲在了萧凛脑袋上,艾望对于这激重的想法只淡淡道了一句:“收起你的想法,囚禁他人是犯法的。”

“知道了……”萧凛对艾望仰起脸,眯了眯哭得发红的眼睛:“哥,我眼睛好干……”

“下去洗把脸,顺便把你这身黑西装换下来。”艾望微微皱眉,颜色太沉了他不喜欢。

“哦。”

……

晚上,萧家大少爷还活着的消息传了出去,萧正科时隔已久拨通了艾望的电话,在听到那孩子的声音后,他心中沉沉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这对父子俩之前并没有相处多久就分离了,从前他们之间少话,现在更是无话可说,末了将要挂电话时,萧正科缓缓道:“艾望,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艾望在那头顿住,他想起来兰斯洛特那天在老皇帝面前的样子,不是所有的事情在被时间冲刷过后都能得到原谅的。“你对我和我妈的背叛是真的,所以,我不会叫你爸爸。”

电话挂断,萧正科缓缓捂住脸,他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

萧凛进去洗澡时,艾望在他床头看到了熟悉的怀表,他拿起来打开,里面傅月白送的戒指还在。艾望有些意外,按照萧凛对傅月白的态度,他原以为戒指要被远远丢掉了。

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萧凛一出来就看见他哥拿着戒指看,醋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他阔步过去扑倒艾望,两人倒在床上,身上散发着同样沐浴液的清香。

萧凛从上往下俯视着他哥,危险地眯起凤眸道:“戒指我就应该扔掉的,免得哥你想起某些不必要的人。”

艾望撑起身子把戒指和怀表放好,单手搭在萧凛后脖颈上稍稍用力把他的脑袋摁下来,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之间,呼吸交缠。

萧凛只见他哥盯着他的脸,神情自若地淡声问自己:“不亲吗?”

有什么理由不亲呢?萧凛俯下身想。

艾望原本就想着今夜就放纵萧凛,无论他做什么自己都不反抗,更别提半途中萧凛又哭了,这让艾望完全生不起抗拒萧凛的心思,即使被弄到神志不清,连抓床单的力气都没有也依然无可奈何。就算这样了,他还要从混乱恍惚的思绪中分出心神安慰泪水滴落在他身上的萧凛……

到后面渐渐地哭的人就变成艾望了,他实在是低估了萧凛的能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腰能承受的范围……

……

由于黑雨的降临,联邦内许多战区的使用机甲的军人暂时被撤了回来,换回普通的士兵驻守,其中调回来的就有傅月白。傅月白整体的气质相比之前更加成熟了,眼中却多了一抹无法消失的忧伤。

傅月白来到战区的几个月后,在与异化生物的战斗中他亲眼见到自己的战友死在那些生物手下,这让他很难不联想到没和自己在一个战区的艾望,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就在他担心到突然失眠夜不能寐的时候,一个从未预料过的人把电话打到了他手上,那是萧凛打来的。

从萧凛口中得知艾望失踪在沙漠里的消息时候,傅月白整个人都迟钝恍惚起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并没有哭,只是心像是被破了一个缺口,空荡荡的。

夜晚睡觉的时候,他总是会梦到战友濒临死亡鲜血淋漓的脸变成了艾望的脸,夜夜惊醒的噩梦让他的精神迅速萎靡下来,连傅月白都对自己这个状态感到很奇怪,明明他心里没有任何感觉。

人失踪在沙漠里一个月,几乎不会有生还的可能了,就算想到艾望死了这个可能,傅月白还是哭不出来,只是冒出“怎么会这样呢”的想法时会有遗憾难过的情绪出现。

他开始思考,自己对艾望的感情也许不够深呢。傅月白一开始对艾望可以说是见色起意的喜欢,这样的喜欢能很长久吗?这种喜欢可以让自己容忍和另一个男人共享爱人吗?

这样的疑问盘旋在傅月白的脑海中经久不散,直到他在一个潮湿的雨天摸到了脖子上那枚戒指,戒指里圈刻着艾望的名字。

一阵风吹来,鼻尖似乎闻到了从前在军校时雨淋过草地带来的湿润气息,这种曾经闻过的气息让傅月白想起了从前和艾望渡过的日子,清晰刻在脑海中的笑颜,五指相握时的热度,接吻时躁动不已的心跳,相拥时满足雀跃的心情……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将心交了出去,而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这怎么不算刻骨铭心呢。

麻木的大脑浆固起来的所有情感突然迸发出来,眼泪毫无预兆地滴落在他手中握着的戒指上。

傅月白捂着脸慢慢蹲了下去,泪水打湿了他的指缝,这场迟到已久的哭泣还是来了。

听说人在经历很大的悲伤时,大脑的防御机制为了保护自身所以隔离了部分情感。在之后的某一天,接触到相关事物时,从前点点滴滴相处的记忆猛然涌现,情感隔离彻底消失,这时候才能清晰的意识到,回忆里这样美好的时刻再也不会有了,因为爱的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所有的心动,爱意,美好期许全部都无情破灭掉,随风逝去了。

这才是真正情绪崩溃的时刻,带着这样每每触碰回想时反射性痛苦,接下来的人生将会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

团子被寄养在父母那里,傅月白一回来就把团子接到自己的住所。时隔几年,团子已经不再是幼崽了,它的毛发雪白蓬松,温热暖乎的身子钻进人怀里,非常好抱。傅月白垂头用脸蹭了蹭小猫的耳朵,手则捏着团子粉嫩的肉垫,不知想起什么,眼眸变得温柔下来,但这种温柔里是带着哀伤的。

失去了艾望后,傅月白和萧凛之间的联系变得可有可无起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本来他们就是因艾望而相识,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还有一个原因是,傅月白见到萧凛的话,会不可控制地想起艾望,只能让心发疼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

他听说艾望还没有墓碑的时候,马上就想到这是萧凛决定的。嘴上不说,但傅月白知道自己和萧凛偏执起来非常像,只要还没找到尸体,他们就宁愿相信艾望还没有死,即使他们知道希望渺茫……

困倦的午后,傅月白抱着团子在沙发上睡着了,不出所料这次依然是噩梦,他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傅月白从梦魇中醒来之后就头昏脑胀,思绪混沌,十分的不舒服。他眉头紧皱,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夹起桌上的手机,没看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就放在耳边接听电话。

手机铃声停止,对面安静一秒后传来了一个傅月白日思夜想的声音,有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是睡糊涂了……

那个如玉石般清泠的声音说:“月白,我是艾望。”

之前萧凛的一个电话让傅月白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痛彻心扉,现在又是因为一个电话,他黯淡的心火再次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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