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巡逻是边防军的任务之一，铜墙铁壁拦住了整个边防，但不能一劳永逸。边防军每天驾驶着机甲巡逻，保证异化生物突然袭击时不会措手不及。

边境还设立了瞭望塔，也每天需要人员执勤。艾望第一次上瞭望塔执勤，每次执勤要两个人，和他一起执勤的是陈指挥。

“来了。”陈指挥招呼道。“过来看看。”他让出位置给艾望，让他去前面架着的巨大望远镜那看看。

艾望走过去，眼睛凑过去，离边防很远的地方，有一群异化的银蚁成群爬行。

“这些银蚁没有那么巨大，也不会主动袭击边防，它们的食物来源主要是被弱肉强食死掉的异化生物，当然它们也是别的生物的食谱之一。”陈指挥道，“它们的唾液是有毒的，没异化之前毒性对人类来说完全不具备威胁，异化之后就不同了，它们的唾液会腐蚀皮肤，前两天你们杀掉的那只棘蜥就是被它们吃掉的…”

“很魔幻吧，明明棘蜥从前是食蚂蚁为生，现在却被猎物吃掉了…”

“又在碎碎念呢你，让你的嘴休息一会吧，我都替它累…”门口传来庄骆调侃的话语，越走越近的脚步声让艾望把眼睛从望远镜那移开，看向来人。

陈指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来干嘛？”

“你家人来电话了，赶紧过去，这儿我替你盯着。”庄骆说。

陈指挥一个激灵，不再多说，给了庄骆肩膀一拳就匆匆离开了。

“庄少将。”艾望叫了他一声就算打招呼了。

瞭望塔有两个大窗口，两人各站一边，执勤人员要在这里站上一天。从瞭望塔看去，一望无际的沙漠荒无人烟，这样的风景庄骆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鹰唳，有一个黑点朝瞭望塔飞了过来，那是一只巨鹰。

“庄少将，有东西过来了！”艾望脸色一变，喊了声庄骆。

相比之下庄骆要淡定得多，“别慌，没事的，它不会攻击我们。”

只见这只巨鹰从上空飞过，张开的翅膀像是要把阳光都遮住了，艾望抬头看去，这只鹰就不见了。

艾望有些疑惑，“它去哪了？”

庄骆看见艾望琥珀色的漂亮眼睛里满是疑问，扬起唇角，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顶上，“它在塔顶，这只鹰把塔顶当休憩地点了。”

“啊？”

庄骆把瞭望塔顶上监视器捕捉到的画面调出来，艾望看见一只沙鹰老老实实地窝在那，一点没有其他异化生物展现出的攻击性。

“这只鹰有些通人性，它对人类不感兴趣，也没有必要冒着死亡风险去惹人类。沙漠里是有蛇的，那些异化的蛇就是它的食物，还能帮我们解决一些蛇患，之前有一条巨蛇潜到边防附近，它直接飞下去把蛇叼走吃掉了…”

庄骆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也赶不走这只鹰，既然没有攻击人类的倾向，就让它在塔上待着吧。若是它不老实，就等着吃炮弹吧…”

他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艾望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自己前两天想不通的事情说出来，“按理说，我一个新兵应该是不能和庄少将搭档的吧，那为什么…”

庄骆弯了眼睛，薄唇也勾起，开玩笑道：“漂亮小孩在我这里是要受一点优待的…”

艾望听了却脸色一变，好像是联想到想到了什么潜规则之类的事情，看向庄骆的眼神里都多了警惕。

庄骆见状尴尬地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开玩笑的…”他把冉红的事情跟艾望说了一遍才消除这小孩的警惕心，艾望又恢复那个淡淡的模样，像是小动物发现危机解除后继续原地发呆一样。

庄骆是又好气又好笑，大手胡乱揉了一把艾望的脑袋，“乱想什么呢你小子，我一个根正苗红的少将怎么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艾望把被他弄歪的帽子戴正，幽幽反问：“我想什么了？什么龌龊事情？”

庄骆眉头一挑，摆出长官的姿态，佯装发作道：“别跟我呛声啊，你这叫顶撞长官…”

接完电话回来的陈指挥一进来就听到庄骆以权压人，眉头一皱，道：“干嘛呢老庄，艾望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指导指导，别一上来就做这种摆谱的事儿啊…”

眼看陈指挥又要唠叨个没完，庄骆只能认输，说：“得了我就开个玩笑，我是那种跟新兵蛋子摆架子的人吗？”

陈指挥用怀疑的目光扫视了庄骆一遍，最后落在一旁规规矩矩站岗的艾望身上，这新兵一看就乖巧听话，于是陈指挥义正言辞地把庄骆这个不着调的长官赶了下去。

庄骆离开前还看到艾望唇角偷偷抿出的一点弧度，无奈认下这个锅，心想这小孩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