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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没那么难

念我不忘 似川 5048 2024-01-25 16:08:39

夏星河是见过柏清舟喝酒的。

之前同学聚会,柏清舟被阎才他们灌了不少酒,其他几人都喝得醉醺醺了,他却还冷静自持的不像话,仿佛酒精完全对他不起作用似的。

而此时的柏清舟显然与那日不同,他手臂撑在夏星河的脑袋旁边,淡漠的眸子中染上了几分迷离,清冽的气息中夹杂着酒气,明显是喝醉了的样子。

原来柏清舟也会醉酒吗?

他一直以为他永远都能保持理智与分寸。

微妙的感情在夏星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现实并未给他更多反应的时间,只消片刻,柏清舟的吻便落了下来。

眉心,眼睑,唇瓣。

吻轻柔到近乎克制,并不带有情色的欲望,仿佛也没有任何情绪,冰凉的唇瓣贴在皮肤上的时候,夏星河却感觉到了柏清舟的嘴唇在颤。

“夏星河……”

“星河……”

“星星……”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呢喃着,是夏星河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仿佛把他当做了汹涌海面上的唯一的浮木,万丈深渊旁的唯一的树枝。

称呼在不停的变化着,最后,柏清舟的喉结滚动着,叫了一声:“……宝贝。”

夏星河怔住了。

他从未想过柏清舟会有这样的一面。

“怎么了?”

夏星河软声问他,“怎么突然喝酒了,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误会你了?”

“……没有。”

柏清舟垂下眼眸,簌簌地摇头,他不再把夏星河抵在墙上,转而把他抱在怀里,紧紧地摁在胸前,生怕他会跑似的。

“没有生气……”他说,“怕你生气。”

“我没有想要不辞而别。”

“买房子是因为你说想把父母接过来住。”

“没找到机会和你说。”

夏星河哭着挂断了电话,他着急又无措,他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可他全都不接,他根本找不到他,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真的以为要失去了他了。

酒精会麻痹神经,柏清舟向来是讨厌的,唯独这一刻,它成为了他最后的慰藉。

一杯,两杯。

柏清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酒精是这样奇妙的东西,能让人恍惚的,飘飘然的,仿佛能忘记所有烦恼。

可他还是忘不掉。

酒精在血液中充斥着,他终于彻底放纵了,他放下自己所有的傲气,就这么直直地跑到夏星河的家里来堵他,见到他的这刻,所有的情绪都再无法隐藏。

他不想失去他。

柏清舟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委屈,沙哑的嗓音落在耳边,让夏星河彻底怔住。

现实与想象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根本没想过柏清舟想买房子是因为他。

“你怎么之前不告诉我这些呢?”他问。

柏清舟的语气更委屈了一点:“你都不愿意带你的父母见我……我怕你不愿意。”

心脏蓦地酸涩一片,夏星河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也没有给予过柏清舟足够的安全感。

他囿于过去的记忆中,以为柏清舟还和以前一样不在意他……大概柏清舟也不好受吧。

夏星河的动作软了下来,主动亲了亲柏清舟的唇角,“是我错了……我们进屋说,好不好?”

醉酒后的柏清舟格外听话,冷漠的外壳全然消失不见,小朋友似的,夏星河牵着他的手走进房间,扶着他坐在沙发上,转头对他说:“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要。”柏小朋友突然不乖了,蓦地伸手拽住夏星河的衣服,“不要你走。”

修长的,完美的,握持过无数把手术刀的手此时紧紧地拽住夏星河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就一下,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夏星河柔声哄着他,掰开他的手指想去给他倒水,刚走两步,又被柏清舟拽住手腕,紧紧握住。

“不要走……”

柏清舟低声说。

“我不走,就去给你倒点水。”

夏星河有些好笑,没想到柏清舟也有这么粘人的一面,他凑过去,安抚性地亲亲他的唇角,刚要起身,又被他猛地拽入了怀中。

“……好吧。”

夏星河没了脾气,知道他这是醉得彻底了,还想着第二天早上要拿这个来笑话他,他动了下肩膀,想要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哪知柏清舟好像是误会了他还要走,蓦地收紧了手臂。

片刻,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汪。”

狗叫?

夏星河一怔。

“汪。”

又是一声,低沉又清晰。

柏清舟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低沉的嗓音却难得别扭又委屈。

“夏星河,”他的吻落在他的头发上,委屈的,呢喃着,“我都学狗叫了,你怎么还要走啊?”

心脏像是浸入柠檬水中一般酸酸涨涨,夏星河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

“为什么……要学狗叫?”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后悔了。”柏清舟闷闷地说,“不想你走。”

竟然是这样。

夏星河怔了一下,又突然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像是找回了自己心爱的糖的孩子。

当年分手时不欢而散,他曾愤愤丢下一句“谁后悔了谁是狗”,原本只是一句气话,他都忘的七七八八了,却没想到柏清舟惦记了这么多年。

回想起两人重逢时柏清舟的那声狗叫,夏星河突然感觉到鼻头一酸,他一直以为柏清舟是在他们重逢之后的某个瞬间喜欢上他的,原来他也曾经对当年的那段感情念念不忘吗?

夏星河的喉结滚动着,深吸着气,终于勇气把当年那个刺痛许久的伤疤解开了,他的嘴唇轻颤着,问柏清舟:“你当年到底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要出国啊……你考虑过我们的将来吗?”

“我考虑过!”柏清舟毫不犹豫地开了口,语气又稍稍一顿,“我申请的是可以陪读的学校,还让你考过了英语。可是……你周围有那么多朋友,你和他们每个人都关系那么好,我……我怕你不愿意因为我和他们分开。”

酒后的柏清舟终于学会了坦诚,惶惶的,把内心剖开给夏星河看,夏星河的心脏闷闷地下坠,直到这刻,才终于察觉到了那些掩盖在岁月深处被他忽视掉的细节。

所有的不解都在此刻找到了答案。

柏清舟不是什么冷漠无情的男神偶像,他也会惶恐,会不安,会吃醋,会害怕失去,只是他习惯用冷漠来掩饰在意,从没有倾诉过自己的委屈,于是在他这里,他变得反复,冷漠,不讲道理。

张阿姨的话在耳边响起,夏星河好像终于明白了当时帮助竹子康复时他没能理解的一些道理。

沟通与交流是两个人共同的功课,缺一不可。

他埋怨柏清舟冷情又闷骚,不会表达,其实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都爱得小心翼翼,委屈和不安都藏在心里,自以为是在妥协退让,却又在不知不觉间把爱人推远离去。

现在想来也是,他们之间虽没有对像竹子一样跨越物种,却从小在不同的环境中长大,各自拥有独立的二十多年,哪可能默契到一眼就完全读懂对方的心思,再无任何芥蒂。

重来一次,他们差点又重蹈覆辙,挣扎与不解交织着,又终于再这一刻彻底坦白了一颗真心。

幸好,他们没有轻易放开彼此。

幸好,这次是不同的了。

夏星河发狠一般地吻上了柏清舟的唇瓣,大口地喘息着,颤抖的亲吻着,但这还远远不够,他又摸索着解开了柏清舟的皮带扣,一直到两人的身体再无一丝缝隙时,他才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血液在身体中在身体中沸腾着,夏星河从未像这一刻渴望过柏清舟。

那些年他们一起淋过的雨,走过的路,那些争吵,委屈,全部的爱意与恨意都在此刻化为了真实的欲望。

他想要他。

他想感受他的存在。

夏星河小兽一般咬上柏清舟的嘴唇,双手颤抖着去解他的皮带扣。

平时这种事他们做过很多次,但此时的夏星河的手腕抖得厉害,解了好几次,都没解开皮带来。

“什么东西嘛,怎么解不开……”夏星河有些着急了,委屈地跨坐在柏清舟的身上,在他耳边哼哼着,“柏清舟……给我吧……好不好?”

焦急的,急迫的,渴求着。

没有人能忍受这样的诱惑。

柏清舟的眸色蓦地黯了下去,掐着夏星河的脖子吻上了他。

柏清舟在这件事上向来狠厉,清醒时就毫不留情,更何况是醉酒时,他三两下扯开夏星河的衣服和自己的,在他的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串瑰丽的吻痕,修长的手指顺着脊背一路向下,揉捏着他浑圆饱满的股肉。

柏清舟的手指上带着茧,是常年握持手术刀留下的印记,粗砺的指尖滑过敏感的皮肤带来触电般酥麻感觉,夏星河的大口喘着气,连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

但这还不够。

身体叫嚣着,血液沸腾着,夏星河主动环住柏清舟的脖子,如同被灼烧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想要他,要他狠狠地进入他,贯穿他,要与他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合在一起。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地拥吻着走到浴室,冒着白雾的热水从头顶淋下来,夏星河迫不及待地拿起放在架子上的润滑剂给自己扩张起来。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粘粘滑滑的润滑剂沿着大腿根流下,夏星河小声地乞求着,湿漉漉的眼角都染上了绯红:“我受不了了,我们就在这里做,好不好?”

心爱的人在面前这么渴求自己,任是圣人也会失控。醉酒状态下本来是很难硬起来的,但柏清舟同样压抑太久了,那些克制在心底不敢表达的情绪此时成为了引燃欲望的引线,柏清舟也硬了,且硬得生疼。

他不再忍耐,单手垫在夏星河的背后把他抵在浴室的瓷砖上,挺身进入了他。

炙热的阴茎碾过湿热柔软的肠肉,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柏清舟习惯性的亲吻着夏星河的耳垂,伸手去撸他同样硬挺的阴茎,哪知刚摸了两下, 夏星河就颤抖着射了出来。

粘稠的液体沾在手指上,夏星河羞得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

柏清舟哑声低笑:“今天怎么这么敏感?”

夏星河耳垂都成了血红色,眼角湿漉漉的,是生理性的泪水,这实在是太羞耻了,可他根本五法克制自己,当柏清舟进入自己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从大脑深处升腾起来,让他的整个灵魂都战栗起来。

幸好,他还是他的。

他也是他的。

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夏星河眼睛都是红通通的,却还是发狠一般地咬上了柏清舟的肩头。

“我……”

他哑着嗓子说,“你动动,动动吧,我想要你。”

爱人的依赖与渴望最大程度的满足了柏清舟隐秘的欲望,他怜惜地亲了亲夏星河的脸颊,然后双手掐住他的腰,不再克制地律动起来。

阴茎毫不留情地碾过敏感又脆弱的肠肉,叽咕叽咕的声音在浴室里传来,狂风暴雨之下,夏星河如同一片漂泊在大海上的树叶,海浪翻涌着,他却还紧紧地贴紧着它。

站立的姿势并不太舒服,柏清舟比夏星河高十个公分,夏星河垫着脚尖才能勉强碰到地,这种半悬空的感觉好似悬空,夏星河的腿根很快控制不住抖了起来。

“要回床上吗?”

柏清舟揉了揉他饱满的臀肉,哑着嗓子问。

“不要。”

夏星河摇头,又主动抬起屁股,双腿缠住柏清舟的腰,往他身上坐下去。

他一刻都无法忍受与他分离。

粘腻的水声和从唇角溢出的呻吟在潮湿又逼仄的浴室里回响着,混杂着心跳声,柏清舟双手托着夏星河的屁股,就着这个姿势狠狠地捣弄起来。

夏星河很快颤抖着交代了第二次,柏清舟也射了出来,柏清舟去掉套子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细密的吻落在夏星河的身上,让他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

两人擦干了身体,拥吻着回到卧室,又很快再次交缠在了一起。

第二次相对温柔很多,夏星河射过两次了,柏清舟体贴他,极尽克制地亲吻着他,灵巧的手指很好地照顾着所有敏感点,耳垂、乳尖、射过两次有些酸沉的囊袋,又滑过光洁的脊背,帮夏星河按摩后腰和背部。

“好点了吗?”

柏清舟咬着夏星河的脖颈问。

“嗯……”夏星河哼哼着,黏黏糊糊地,又湿着眼睛向他求爱:“还……想要。”

“给你。”

柏清舟又亲了亲他,从床头柜上摸出第二个套子,还没撕开,又被夏星河抓住了手腕。

“不……不要戴这个。”

柏清舟的手指蓦然一顿,眼底的墨色浓郁到根本无法化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星河双眼潋滟着,直接把柏清舟手里的东西夺过来扔掉,细微的啪嗒声在床底响起,夏星河说,“射给我。”

一句话,又让场面失了控。

柏清舟对内射没什么执念,但爱人主动要求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习惯了隐藏情绪的柏清舟在这一刻化为了不讲道理地野兽,一遍遍地,在夏星河的身体里留下自己的标记。

哪怕后来夏星河哭喊着求饶也没放开他。

“柏清舟……”

夏星河坐在他的身上,再次颤抖着吻上了他的唇瓣,呢喃道,“幸好你还在。”

*

第二天一早,夏星河是被阎才的电话吵醒的。

昨晚折腾了几乎一整夜,夏星河的手脚都酸软得没了半点力气,手机铃声响起,柏清舟还闭着眼,夏星河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到阳台接通电话。

“喂,小夏!”

电话那边,阎才的声音有些着急,“你昨天怎么回事,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可担心死我了!”

“没事没事,”夏星河赶忙说,“我昨天没拿手机。”

“那就好。”

阎才稍松口气,又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我就说没事吧,你还不放心。”

“还不是因为你说小夏给你发短信……我还以为他俩吵架了呢。”

阎才嘀咕着和身后人说了两句,又转头问夏星河;“真没事儿吧?”

“真没。”夏星河着回答,又后知后觉察觉到了点不对劲来。

“阎哥,”他问,“你什么和聂哥待在一起啊?”

阎才平时在外地,少有回来的时候,聂兴朝则就在聊湖定居,上次旅行之后,夏星河还在想着以后两人会不会有都点什么,倒没想到,他们还真搅和在了一起。

这大早上的,不是睡一起了吧?

“咳咳,”听到夏星河的话,阎才的语气马上一变,“那啥,我就回家拿个东西,顺便和他见一面……好了好了不说了,先挂了啊!”

阎才慌慌张张地挂断电话,声音掐断的前一秒,夏星河又隐约听到聂兴朝说了句:“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嘟嘟的忙音响起,夏星河会心一笑,带着笑意重新走回卧室。

开了门,柏清舟已经醒了,淡色的眸子注视着他。

“去哪里了?”

“阎哥打了个电话过来,”夏星河笑笑,又重新回到床上,“时间还早,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柏清舟微微颔首,默不作声地换抱住了他,手臂收紧。

两人做过很多次了,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但或许是昨天刚刚经历了一场误会,夏星河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耳边是柏清舟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夏星河不觉抿了下嘴唇。

“柏清舟?”

“怎么?”

夏星河问:“你真的是在给我爸妈看房子?”

“嗯。”

柏清舟淡淡垂下眼眸,“不是你说想把父母接到这里来?”

夏星河的心里一软。

他果然是听到他和秋桂月打的那通电话了。

“对不起……”夏星河愧疚地亲了亲他的侧脸,“是我错怪你了。”

“嗯。”

柏清舟应了声,有点别扭地转过侧脸。

夏星河眨眨眼,有些奇怪于他的反应,片刻,又听柏清舟硬邦邦地问了句,“我昨天……是不是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

柏清舟淡淡地垂下眼眸:“……嗯。”

其实他早就醒了,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很久。

昨晚的记忆还在脑海中回荡着,难得的失控让他在清醒之后不知该如何面对。

柏清舟嘴唇微动,想说让夏星河不要当真的,还没开口,又察觉到夏星河主动抬头,亲了亲他的唇角。

“不是奇怪的话。”

夏星河认真地纠正他。

夏星河的反应与柏清舟的想象完全不同,他认真地注视着他,一字一顿,“我很开心你和我说这些,真的。”

他问:“我们之后还这样好不好?你有什么觉得我做的不好的地方就告诉我,我也告诉你,不要再藏着掖着了,好不好?”

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是柏清舟梦寐许久的亮色。

原来这样就能让他这么开心吗?

柏清舟微微怔住。

没有人告诉他爱需要表达,更从没有人会回应他的委屈,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说不管用,做才有用这个最简单的道理。

在他这里,对爱人示弱无非是很无能又无用的无效行为,他一直唾弃着那个不够冷静不够沉稳的自己,夏星河的话又把他的认知全部打碎。

夏星河的表情灿烂,于是柏清舟心底那点别扭就在不自觉消散了,太阳把阴霾驱散,剩下的便只有温暖与光亮了。

片刻,柏清舟的喉结滚动着,低声道:“……好。”

他想,如果这样能让他开心的话。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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