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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作精攻装破产求复合 飞禽走兽 4808 2024-01-15 16:28:04

蒋舟同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带上了贼船。

路行危开的是一辆商务车,他却开成了敞篷车的感觉,速度极其之快,轮胎都快冒出火星子了。

“你开慢点。”蒋舟同拧着眉头拍了他一下,“驾照被吊销你会的又少了一个。”

路行危:“……”

路行危放慢车速,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不要我,原来都是因为我爸,你就该早点告诉我。”

蒋舟同白了他一眼,“不全是你爸,还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是吗?如果你一直像这么鲁莽,我迟早有一天还会不要你。”

路行危神情一凛,立刻闭上嘴,隔了半天又嘀咕道:“我都说了会改啊。”

凌晨两点,路行危驶入一处别墅区,周围全是阴森森的树木,每家每户都关着灯,像匍匐在地上无声的野兽,只有半山腰上的一家老宅子灯火通明。

老宅风格有点像北欧的城堡,外墙饱经风霜有些脱落,上面还画着一些浮雕。

车行驶到大门口,铁门自动识别后缓缓向两侧打开。蒋舟同看着远处庄严肃穆的建筑,后知后觉有些紧张,可能是酒精蚕食了他的理智,他竟然就这么跟着路行危胡闹,半夜闹得所有人都睡不上一个好觉。

路行危看出蒋舟同的紧张,盖住他的手,说:“别担心,有我在呢。”

蒋舟同瞪了他一眼,“你好好开车。”

把车停进车库,路行危带他往大宅子里面走。

门口走过几个保姆,看见两人欲言又止,最终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径直离开。

路行危压低声音说:“前段时间为了防止我偷偷联系你,我爸不光没收了我的通讯设备,还让家里所有人不准跟我说话,林娇他们过来找我,都得提前把电子设备拿出来,就跟探监一样。”

蒋舟同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走到门口,蒋舟同透过侧边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路父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路母在他身边不住叹气。客厅里没有其他人,路爷爷大概还没有到。

“我们回来了。”

路行危倒是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客厅中两人抬头向他们看来,蒋舟同硬着头皮朝两人弯腰点头:“叔叔好、阿姨好。”

路母保养得当的脸上憋出一抹笑容,有些干,“你好,这么大晚上的……你们怎么……”

蒋舟同被问得不好意思,眼下酒算是彻底醒了。

路父倒是没说话,只是从路行危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用双眼幽幽看着他。

路行危装作没看见,拽着蒋舟同在对面沙发上坐下,问路母:“你们应该睡醒了吧?”

路母默了默,瞥了眼路父,说:“你要带舟同回家,可以提前跟我们说一声,这大晚上的,你惊动你爷爷干什么?刚才他打电话过来,把你爸臭骂一顿。”

路行危说:“我就是好久没见爷爷,有点想他了。”

路母嗔怪地瞪他一眼,“你就是再想他,不能白天找他吗?赶紧给你爷爷打个电话,让他别折腾了,白天我们一起去看他,大晚上的让他好好休息。”

路行危撇嘴,“爷爷刚从美国回来,还在倒时差呢,现在正是精神好的时候。而且,我不想再拖了,今晚趁着大家都在,就把事情说清楚。”

一直没说话的路父突然怒起,走到路行危面前重重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蒋舟同和路母同时一震,却坐在原地不敢动弹,只能紧张地看着两人。

路行危被打得偏开了头,这段时间没顾得上打理头发,额前碎发长得挡住眼帘,看不清情绪,脸颊上逐渐浮现一些红痕,看得让人揪心。

路行危咬进牙关,默不作声地将头扭回来,抓着蒋舟同的手,仿佛能够汲取一些勇气。

“别打脸,一会儿爷爷看见就糟了。”路行危沉声说。

从小到大,路行危从来没让他们省心过,无论惹出什么祸,他们两口子从来没舍得跟路行危动手,有时候看他和老师学拳击,被揍了几拳都心疼得吃不下饭。

这会儿看着路行危脸上的痕迹,路母瞬间红了眼睛,吸了口气,低下头不说话。

路父被他的话气得不轻,转身从沙发缝隙里抽出一根细条子,对着他的肩膀狠狠抽了两下。

“我把你养大,是让你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跟我作对的?”

路行危被抽得哆嗦一下,蒋舟同抓住他的手,那两下好像抽在他心上似的。可是在这里,他是个局内人,没办法光冕堂皇地帮路行危说话。

路行危察觉到他的不安,扭过头看着他,笑了笑,说:“没事,不疼。”

路父顿时怒目圆睁,“不疼?你以为你的皮肉是木头做的?”

“路行危,你行啊,这种时候还有功夫管别人?你给我跪下!”

蒋舟同紧张地拉住他,路行危抿起唇线,松开他的手,起身跪了下去。

蒋舟同眼睛有些红,他咬牙,在路行危身边跪了下来。他们父子之间没有蒋舟同说话的份儿,但是他不能让路行危一个人承受。

“起来,地上凉。”路行危拧眉看了他一眼,拽着他的手臂想把他提起来。

“让他跪!凭什么我儿子能跪他不能跪?”路父拿细条子指着蒋舟同,“要跪你就跪好,别起来。”

蒋舟同把路行危的手按下去,挺直上身,说:“叔叔,我跪在这里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错了。”

他已经尝试让路行危回到原位上,除此之外,他不觉得喜欢一个人是错。

闻言,路行危跟着说:“我也是,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啪!”话音刚落,路父一条子就甩了下来。

蒋舟同一脸无语地看向路行危,这人长不长脑子?

“你没错?你敢说你自己没错?”路父气得脸红脖子粗,细条子在路行危背上挥了好几下。

蒋舟同无奈地叹了声气,他说自己没错,是因为他没有愧对路父路母,路行危这么说纯粹是找打啊,更何况他父亲正在气头上。

路行危被打得闷头不说话,蒋舟同伸手抚上他的背后,希望能够减轻他的疼痛。

“啪!”路父一条子下来,正好抽到了蒋舟同的手背。

一瞬间皮开肉绽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火辣辣的,蒋舟同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路母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时而看向屋外,终于听到些动静,她立刻走上前拦住路父,说:“别打了,老爷子来了!”

路父动作一顿,下意识把细条子扔了出去,随后又藏进了沙发缝隙里。

路母对两人道:“你们快起来吧。”

“给我跪着。”路父冷着脸说。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趁众人没注意,蒋舟同看了眼手背,皮肤被抽红了一大片,中间有一道很细的白痕,还渗着血丝,周围皮肤肿了些,都快没有直觉了。

蒋舟同把手背在身后,免得被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然后低声问路行危:“你真的不疼?”

路行危摇头,“不疼啊。”

蒋舟同沉默下来,路行危穿得不厚,一件贴身衬衣一件外套,挨这么一下应该挺疼的,他手都快流血了,还肿了一大块。

“真不疼?”

“不疼。我爸收着力气呢,就第一下有点儿疼。”

看路行危模样不像作假,蒋舟同抿了下唇,合着是故意往他手上抽的呗?真行。

“怎么了?不小心打到你了吗?”路行危皱眉问道。

蒋舟同摇头,“没有。”

“我孙子呢!”

老爷子人未到,声先到。

下一刻,一个穿着中山装精神抖擞的老爷子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步履稳健,穿得一丝不苟,连头发都被打理得锃亮。

一进屋,就看见跪在地上的蒋舟同两人。

“这是干什么?还以为这是五六十年代要把人逐出家门吗?”

老爷子瞪起眼睛看向路父,后者站在沙发前黑着脸,“爸,你来干什么?看看你都把路行危惯成什么样子了?大半夜带个男人回来想干什么?”

老爷子的眼睛扫过蒋舟同,随后看向路行危。尽管路行危低着头,脸上的巴掌印还是很明显。

“路征!”老爷子怒从心起,熟稔地走到沙发前,从缝隙里摸出细条子,指着路父,“他多大了?你还动手打孩子?你懂不懂事?”

路父看到细条子被老爷子拿在手上,脸都青了,“爸,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这根条子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你年轻的时候有多不让人省心自己不记得了是不是?现在还敢体罚孩子,你长本事不少啊!”

路征脸都气红了,“爸,你就惯着他,迟早把他惯成废物!”

路行危倒是乐意看他爸挨两句骂,但他今天不是来气他爸的,于是说:“爷爷,你别怪我爸,都是我的错。我太任性了,我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你们要骂骂我、要打也打我,但是跟蒋舟同没关系,是我要缠着他不放的,他受了冻容易生病,先让他起来吧。”

老爷子瞪了路政一眼,路征则瞪了路行危一眼。

半晌,老爷子冷哼一声,说:“都给我起来。”

路行危老实点头,侧身去扶蒋舟同。蒋舟同挨着他的整条手臂都是木的,被他这么一搀,受伤的手背在衣服上摩擦了一下,尖锐的刺痛让他皱了下眉头,硬是忍着没有吭声。

两人起到一半,路母忽然看着蒋舟同喊道:“怎么流血了?”

路行危一怔,立刻低头看向蒋舟同的后背,他穿着一件白色连帽卫衣,衣服后背上染了一片血迹,路行危脸色瞬变,一把把蒋舟同的手拽到面前来。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蒋舟同倒抽一口凉气,他想把手抽回来,路行危力大无穷,直接把他的手背扯到眼前,白皙的手背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中间有一条刺眼的红痕,正在往外渗血珠。

见状,路行危僵住了,客厅里其他几人也愣住了。

路征张了张口,有些诧异,他承认那一下是故意加重力道朝着蒋舟同去的,但是也不至于打成这个样子吧?怎么一个大男人这么不经打。

老爷子看着蒋舟同手上的伤不禁皱了下眉头,路母直接吓得让人拿医药箱去了。

路行危看着他的手,原本已经站起来了,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老爷子,“爷爷……”

他抓着蒋舟同的手有些抖,又心疼又难受,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心爱的孙儿被急哭了,老爷子气得一条子抽到路征腿上,路征“嘶”一声,难以置信地说:“爸!你还真打啊!”

老爷子沉着脸,问:“疼不疼?”

路征皱眉,“您说呢?”

“没打在自己身上,疼的不是你是不是?”

路征一愣,咂舌,没说话。

路行危低头看着蒋舟同的手背,眼泪一滴两滴打湿了衣服。

蒋舟同无奈安慰道:“不疼了。”

路行危闷声道:“流血了,还肿了。”

蒋舟同用另一只手去擦他的眼泪,“今天怎么这么爱哭。”

路行危小声说:“……爷爷最受不了我哭,而且,我真的心疼死了啊。”

路母把医药箱拿过来,让蒋舟同先起来。

老爷子说:“路征,你跟我去书房。行危你……”

他看见路行危心疼的样子,无声地叹了声气,说:“给他包扎好之后,也到书房来。”

路行危一颗心都拴在蒋舟同身上,没有应答。

路征瞪了他一眼,老爷子挥起条子作势还要抽,前者立刻后撤两步,乖乖跟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路征就说:“爸!你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还带个男人回来气我。”

老爷子沉着脸坐下来,说道:“现在什么时代了,喜欢男人怎么了?难不成你以后还要逼他和不喜欢的人结婚吗?”

“他现在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他不懂你懂?没看你儿子心疼得都哭了?你从小到大见他哭过几回?”

老爷子冷笑一声,“你也真下得去手,看看你给人孩子的手打成什么样子了?合着不是你自己的孩子,怎么打都不心疼是吧?你看看你怎么当爹的?你儿子不恨死你?”

路征怒道:“他因为一个外人恨他老子?再说了,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啊。”

老爷子白他一眼,“只有你觉得他是外人,没见你儿子把人捧在心窝子里吗?那段时间你不让他回国,他没少跟你闹吧?你带他见了那么多女人,他有哪一个看上了?这段时间要死要活的样子你也不是没见到。你儿子现在根本难分难舍,你现在让他们分开,不就是要你儿子的命吗?”

路征哽了一下,“那也不能一直让他们在一起吧?”

老爷子顿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你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越不给他一样东西,他越想要一样东西,你现在拆散他们,你儿子不仅要惦记一辈子,还得恨你一辈子,值得吗?而且,行危才二十岁,太年轻了,你怎么就觉得他们一定能走到最后?现在结婚的都能离婚,他们不过是谈个恋爱,你逼这么紧干什么?非要把你儿子逼死你才甘心是不是?”

路征有些被说服,沉默半天,说:“那如果他们一直在一起呢?”

老爷子横起眼睛说:“那说明他们的确适合彼此,你还要硬生生拆散人家不成?我警告你,我宝贝孙子要是因为你心理、生理上出现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

路征冷笑一声:“所以,您今天过来就是想劝我接受他们?”

“路政,我老头子没几年活头了,就想看儿孙快快乐乐的,你非要折腾这个家吗?你以为你不同意,你儿子就能放弃?你知道他给我打电话怎么说的吗?他说你这是在要他的命!你觉得他在开玩笑吗?你这傻儿子,什么做不出来?”

书房里突然沉默下来,路政颓然地往沙发上一坐,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老爷子叹息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喜欢的男孩儿我让人调查过了,家世普通不缺钱,自己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前些天你儿子离家出走吃的喝的全是人家的,人家半句怨言都没有。人家不图你们的钱、不图你们的权,就图这么个人,你还要拆散人家?你往好里想想,你就当多了个儿子,而且依我看啊,他可比你亲儿子懂事多了。”

路政皮笑肉不笑,“是,他是懂事多了,路行危在他面前听话得不得了。人家要甩了他,他在家里要死要活,都不敢去找人家。”

老爷子失笑,“这不是正好?你们管不住他,就让别人管。我听说,你儿子还给他做过饭呢,你有这待遇?”

路政:“……”

脸刷的就黑下来了。

在家里别说做饭,洗脸都是保姆把帕子拧干送到他手上。

老爷子窝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这不就得了?多个人治他。你说这大晚上的,给我大孙儿惹哭两回,你怎么当爸的?”

路政抿唇,“……您就惯他的吧,迟早有他后悔的一天。”

书房安静下来,这时听见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侧耳聆听。

“你真不疼了?”

这是亲儿子的声音。

“不疼。”

这是男狐狸精的声音。

“我爸真狠心,我让我爷爷替你打回来。”

这是大孝子的声音。

“别胡说八道,他是你爸。”

这是小男朋友的声音。

“我一会儿进去你就在这里等我,如果我爸不同意,我们就直接走了,不带你受这委屈。”

这是傻逼儿子的声音。

“你长不长脑子?你爸不同意也不能走,你还真想和家里断绝关系?他始终是你爸,他现在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我们可以等,你别冲动。”

这是傻逼儿子的通情达理的小男朋友的声音。

“心疼死我了,他怎么打你那么重?他还是我爸吗?”

这是傻逼的声音。

“他是长辈,打就打了,你不准跟他置气。一会儿你进去,别惹他生气,跟他好好谈谈,实在不同意我就先回去,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还有时间。”

这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声音。

“那你亲我一下。”

这是小流氓的声音。

“别闹,这是你家。”

这是小白兔的声音。

“快点儿!你不亲我就不进去。”

这是丢人玩意儿的声音。

“啧!行了吧?快进去,别让他们久等了,进去先道歉,不准仗着爷爷疼你就耍小孩儿脾气。”

这是好女婿的声音。

“知道了!等我啊,你别走。”

“别废话,进去。”

路征:“……”

老爷子:“……”

书房这扇门,怎么就没关得再紧点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恨不得连夜换个儿子哈哈哈哈哈

完结预警!应该会写番外,不太确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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