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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作精攻装破产求复合 飞禽走兽 3187 2024-01-15 16:28:04

路行危进厨房拿东西迟迟没有出来,新闻联播机械的声音中隐隐掺杂着厨房两人的低声交谈,蒋舟同听不清。

不知道付女士跟路行危有什么话说,反正客厅里除却电视机的声音,连一丝呼吸声都听不见。

倒不是蒋舟同不愿意同蒋其海说话,只是他不是个喜欢主动的人,蒋其海也表现得相当局促,大概不知道应该和蒋舟同说什么。

尽管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出于礼貌蒋舟同不会让气氛太尴尬,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打破尴尬的迹象。

不知过去多久,厨房里飘来阵阵菜香,路行危守在付女士身边惊奇地看着她熟稔的动作,颇有点要拜师学艺的想法。

“阿水……”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新闻联播都要结束了,蒋其海忽然开口说话。

蒋舟同淡淡地看过去,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情。

其实从幼年的时候,蒋舟同和父亲就没有多少交流的时间。蒋其海年轻的时候醉心于做歌手,和付女士相识也是在酒吧驻唱的时候,但是他并不甘心困在小小的酒吧里面,一直想去更大、更广阔的地方闯荡,对小时候的蒋舟同而言,他的生活跟单亲家庭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哪怕后面蒋其海闯荡失败,回归家庭的时候,蒋舟同对这位父亲依旧十分陌生,有时候付女士和蒋其海发生争执,总会说是因为蒋其海抛下他们娘俩,才导致蒋舟同性格孤僻淡漠。

后面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蒋舟同和蒋其海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

“听你妈说,你跟你赵姨的女儿关系还不错?”蒋其海大概试图像一个普通的家长一样,去关心儿女的感情生活。

蒋舟同神色无悲无喜,没表现得多么热情,但也没有无视,说道:“见过几次。”

蒋其海小心翼翼看他一眼,紧张地搓了搓手,“那你对她感觉怎么样?”

“适合做朋友。”

蒋其海点了点头,似乎找不到别的话题了,两人又陷入沉默当中。

隔了片刻,蒋其海又说:“那你现在有喜欢的女生……”

蒋其海停顿片刻,似乎想起什么,神色黯然许多,“……男生吗?”

蒋舟同静静地将眼神投射到他身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情绪,他牵起嘴角,露出一抹近乎讽刺的笑容,“有。”

蒋其海不敢去看他的脸,顿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良久才点了点头,呢喃道:“那就好。”

“吃饭了。”路行危端着一盘可乐鸡翅走到饭厅,转头对客厅里的两人道。

蒋舟同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路行危担忧地看着他,虽然蒋舟同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是总感觉他心情不怎么好。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路行危勾住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怎么了?你爸欺负你了?”

蒋舟同发斜了他一眼,“没有。”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不错,付女士是个自来熟的性格,路行危也不会端着,大部分情况都是他们两个人在说话,不时cue蒋舟同一句,蒋舟同跟付女士还能开两句玩笑。

一顿饭只有蒋其海不发一言。

付女士倒是主动把话题引到蒋其海身上,但是蒋舟同始终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这回连路行危都看出来了,蒋舟同跟他父亲的关系非常不好,蒋舟同甚至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饭后,付女士让蒋舟同带路行危回他的房间收拾行李。

蒋舟同皱眉问道:“不是客房?”

付女士道:“你表妹明天过来住啊,你们两个大男人住一间房没什么吧?小路,你介意吗?”

蒋舟同的表妹老家不在洱义,在这边上大学,国庆不想回家,就干脆来他们家里,跟他们一起过生日。

闻言,蒋舟同一个眼刀子甩过去。

路行危巴不得呢。

他故意装作没看懂蒋舟同的意思,一脸无辜地说:“当然不介意……”

蒋舟同没等他说完就打断:“妈,他对住宿要求比较高,我给他在附近找一家酒店。”

“哎呀,住家里不好住什么酒店?酒店小路才住不惯呢。”

路行危附和点头:“阿姨说得有道理,主要是多浪费钱啊,算了吧,我打地铺也行。”

付女士是个外貌协会,跟路行危见了不到几个小时,就喜欢得紧,可能看出了路行危没什么脑子心机,她就喜欢这种长得好看还没脑子的人。

“哪儿能让你打地铺,要打也得阿水打。”

路行危摇头,“就他?细胳膊细腿儿,怎么受得了?”

“对了阿姨,蒋舟同小名为什么叫阿水啊?”

付女士道:“小时候遇见一个算命的,说他大名太硬,得换个小名托起来,不然容易早夭。千里同船渡嘛,那就得乘水而走。”

“原来是这样啊。”

蒋舟同黑着脸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带路行危过来,把他放在沿海自生自灭算了。

和蒋舟同拿着行李回到房间,打开灯,熟悉的装潢映入眼帘,冷淡风的装修很附和蒋舟同的性格,一米八的大床挨墙放着,铺着灰色的床单,床头有一个小书架,上面放着《时间简史》、《活着》这一类书籍,最下方还有一个铁盒子,上着锁,里面应该放着一些珍藏的东西。

床对面就是一扇落地窗,窗前是一架大书桌,上面摆放着一些古典人物模型,而且连包装都没有拆,看得出来蒋舟同精心在保存它们。

房间里侧是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卫生间外面就是衣橱,可能是付女士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衣橱门半开着,露出里面一件汉服改良的舞服。

路行危走进房间,几乎一眼就看见了衣橱里红色的舞服,好奇地走上前问道:“这是什么?”

蒋舟同淡淡扫了一眼,“衣服。”

路行危:“……”

“你还穿这种衣服?我怎么没见过?”

“舞服。”

路行危疑惑道:“舞服?你还学会跳舞?”

蒋舟同“嗯”了一声,“古典舞。”

路行危愣了一下,“古典舞……”

在他的印象里面,古典舞是一种很柔软的舞蹈,想象着蒋舟同穿着薄薄的舞服,在他面前摇晃身姿的画面,雪白的皮肤,盈盈一握的腰肢,胸膛忽然有些躁动,他低下头掩饰,用手摸了摸鼻尖。

“我怎么没见你跳过?”

蒋舟同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往下落了几分,神情显得有些冷淡,说:“高一之后就没再跳过。”

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扭头走进了卫生间。

路行危独自站在房间里,他有一种错觉,明明这个房间蒋舟同至少半年没有住过,他却感觉到处都是蒋舟同的气息,好像被他气息包围在了其中。

等蒋舟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路行危坐在书桌前,自顾自地翻看蒋舟同以前的作业本。

那些东西蒋舟同本来想扔的,付女士非说要留一个纪念,就一直放在书架上没怎么动过,眼下被路行危拿在手里,蒋舟同破天荒地有了一种羞耻感,他大步走上前,将作业本拿了过来。

“谁准你看的?”

路行危撇嘴,“看一眼能怎么?”

蒋舟同把东西放回原位,“我的东西,我说不准看就不准看。”

路行危冷哼一声,“小气。”

蒋舟同没搭理他,从衣橱里拿出来一床棉絮,打算铺在地上,打地铺。

因为棉絮放在衣橱最上层,蒋舟同伸手去拿的同时,衣角被手臂拉扯往上缩,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腹,路行危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不敢再瞎看,试图转移注意力。

“你跟你爸的关系不好?他欺负你了?”

蒋舟同动作顿住,“你怎么不说我欺负他了?”

路行危嗤笑,“你还欺负别人?你除了欺负我,你还忍心欺负谁啊?”

蒋舟同瞥了他一眼,“我欺负你?你要脸吗?”

路行危哼了一声,没有反驳,又问:“他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惹你生气了?”

蒋舟同沉默下来,弯腰将棉絮铺在地上,反问:“万一是我犯错呢?”

“你?不可能,你能犯什么错?”路行危作恍然大悟状,“你唯一犯的错就是让我喜欢上你,你又不喜欢我了。”

蒋舟同:“……”

你还挺会夹带私货的。

自从那次的争吵之后,路行危发现虽然他和蒋舟同没有变得更进一步,但是蒋舟同对他的耐心明显比以前更多了,所以他才敢说这种话。

“傻逼。”蒋舟同骂道。

路行危不以为意,又说:“你爸到底怎么欺负你了?”

蒋舟同反问:“你要帮我欺负回去?”

“那也不是不行。”

蒋舟同垂眸看着像雪一样的棉絮,渐渐陷入了沉思,或许是因为路行危无条件的信任,又或许是因为他说可以帮他欺负回去,又或许是因为其他,让蒋舟同忽然有了想倾诉的欲望。

“我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和普通人不一样是在高中。”蒋舟同轻声道。

路行危脸色一黑,不悦,“因为你喜欢上了其他男人?”

蒋舟同斜他一眼,意思是再打岔我就不说了。

路行危赶紧闭上嘴。

“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喜欢男生这件事,被学校领导知道了。你可能不太清楚,在那时候,他们对于这件事的接受程度还不如现在的十分之一,我度过了一段非常……苍白的生活。”

蒋舟同停顿了一下,才用“苍白”去描述自己曾经的遭遇。

路行危的确不清楚被发现性向对当时的蒋舟同意味着什么,只是看着蒋舟同的表情,他心里有一丝丝的疼,说不出来,就是不舒服。

蒋舟同继续说:“我很感谢我妈,那段时间,她对我的认同,对我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似乎陷入到回忆当中,蒋舟同的情绪变得非常低沉,声音也沉了几分。

其实对他来说,外人的看法一点都不重要,流言蜚语也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只是,在某一天,蒋其海偶然从他身边路过,听见几位男同学对他的谩骂和厌恶,他停下脚步,向面无表情的蒋舟同看了一眼,然后旁人问他:“你认识吗?听说他有病,喜欢男人,可惜了。”

蒋舟同斜挎着黑色双肩包,双手插在裤兜里,一米七几的个子矗立在路边,身形在冷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他用一双及其淡泊的眸子看着蒋其海,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是会维护他,还是替他解释,或者承认他有病。

可是,蒋其海没有选择任何一个蒋舟同给他列出来的选项。

“不认识。”

说完,他低下头,仓促避开了蒋舟同的目光。

蒋舟同愣了一下,极轻地嗤笑一声,迈着轻松缓慢的步伐,穿过人群,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好像,他们本来就不相识。

那时候的蒋舟同,性格比现在更要冷漠。

他一直觉得任何人的言论都伤害不到他。

除了那个不称职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其实高中时候小蒋是1,虽然没有发生过什么,但是他当时的属性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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