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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66 不单纯情人

我演得像么 Cuou 2004 2024-01-05 10:44:04

虽然时间已入初冬,但午后的阳光却还是有些刺眼。会客室的落地窗拉起了一层薄薄的纱帘,模糊的晕亮打在茶几的玻璃上,看得久了视野似乎也变得些许朦胧。

而在这种柔和光线铺垫的场景之中,室内回荡的男人低沉平和的嗓音也似乎更有些温存。

“嗯,我还在公司忙。”

“你先去休息吧。”

“好。”

扬声器被关上,这通电话对面的声音却是听不太出,楚知钰只知道自己男友和前任的调情在没几句后终止。

而方才传出程倾声音的手机,此刻被大摇大摆地摊放在了茶几上,像在作着什么无声的炫耀。他的视线也在其上凝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几秒后,楚知钰才静静地抬起眸,声音也很平静,问:“岑总这是什么意思?”

岑远好整以暇地看向他,神情姿态都像是个温和的长辈,好像方才当面有意拨通的电话不过是个与楚知钰无关的插曲,过去便也过去。

他手中举着的茶杯冒着蒸腾的热气,慢慢攀升的细小水珠被光打得清晰。半晌,岑远缓缓开口说道:“尝尝,你父亲之前送我的都匀毛尖。”

见楚知钰不动,他也不作怪罪,只将茶杯抬高自己浅品一口,继而说:“我记得,我好像没向你父亲告知这件事。”

言下之意明显。

楚知钰淡声回道:“错了就是错了。”

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性。

相比岑远,程倾的确更懂楚知钰的行事准则。因为今天的他,无关乎任何外界压力,就是自发来向岑远道歉的。

只是楚知钰进门,才刚表明今日来意,他的致歉便被岑远示意打断,接着便亲眼目睹对方拨通了程倾的电话。

虽然在楚知钰出现在他公司便大抵清楚,但听到对方这句清白的答复以确认,岑远的确仍有着一瞬愕然于他的人品,但也不会为此改变太多态度。

不是端长辈的架子压人,他真心实意地劝了他一句,只是对方会不会将此当作来自对手的讽刺就不得而知了:“学会放手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希望你不会因为一次的真心错付就对爱情失去憧憬。”

在青春年华里失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当然。”岑远将茶杯放下,继而说,“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谢谢。”楚知钰再一次地向他点头致歉,“今天上门打扰,我是为了插足你和他之间的感情,和上次对你出手以及说出的话而道歉。”

整体交谈的氛围轻松平和,起码表面是那样。

因为下一句,楚知钰便轻描淡写地将界限划开,好像没被方才电话中程倾的言语影响分毫:“不过你好像误会了些什么。他已经向你提出分手是事实,那也并不意味着我会放手,我和他到底如何是我们之间的事。”

岑远知道,程倾的骗人手段实在不容小觑,毕竟自己都能被蒙在鼓里五年,何况是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

但瞧见对方情深不悔的模样,他实在难以忍住轻嗤,唇角也抬上些嘲讽的弧度,说:“你们?”

没人会喜欢自己的所有物被觊觎。

还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觊觎。

“他是骗过我,我也不会再对他单听单信。”楚知钰同他交接的目光冷清,却明白地宣告了维护之意,“可我也不会随意听信你的挑拨。你真以为我听不出,你刚刚是在威胁他吗?”

一叶障目,愚蠢。

看来少有的一次好心,的确被当成了宣告主权。虽然岑远也并不否认,自己确实也不是完全的好心。

他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带上些审视的味道,说:“看来我们没什么再好谈的了。但你的歉意我收下,以后不用再提。”

争夺配偶作为动物本能简直天经地义。

而他本就压楚知钰几头,岑远不喜欢对方因承认亏欠反倒显得清高。何况照着楚知钰的那套理论,自己很快就要成为程倾再次“红杏出墙”的对象。

岑远起身,示意一旁门边等候的秘书送客,错过楚知钰身侧时突然地停下脚步。虚虚地别过些脸,说:“顺带一提,你应该知道我之前的确对你有些意思。所以程倾先前,也不只会是我一个单纯的情人。”

他是看在同楚知钰父辈的交情上友情附赠了一句,希望对方能够早些幡然醒悟,也是希望他不再碍事。

只是岑远同样不想告知他真相,让程倾势利的把柄被自己的情敌捕捉,所以才采取了这种方式加以引导。

至于对方是否会像最初的他一样解读自己同程倾的这段关系,以为程倾的接近不过是场对他的蓄意报复,接着便会对程倾恼羞成怒,那就不在岑远的考虑范围之中了。

毕竟自己的小雀那么聪明,遭遇了危险一定是会回巢寻求庇护的。

想及此处,岑远平直的唇角微微一勾。

而楚知钰还保持着原有姿势坐着,似乎对于这番言论毫无触动。只是他叠放的手细微地蜷了蜷,关节处发出几声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脆响。

从会客室中出去,岑远从助理手上接过文件夹,边往办公室走回边开始审阅。

“岑总。需要通知投资开发和规划设计那边过来,让会议继续吗?”助理跟在他的身后询问道。

岑远摇头,将文件放回助理手上:“去跟秘书部说准备茶点备客。”

“可......”助理疑惑王总不是明天下午来访,怎么还有客来,生怕是上司记错了时间。只是想到对方的说一不二以及从未出现过差错的工作,又应声下去了,“好的。”

回到办公室,岑远没再进行已经因楚知钰的到来而积压手中的工作,而是缓缓在门关踱起了步。只消一盏茶的功夫,便等到了客来。

屋内才刚传入些阻拦的熙嚷,门便被推开。

来人走得不急,步伐甚至称得上是轻缓平稳。只是岑远站得离门太近,他一进来,便直直地撞入了正以相迎的臂膀,将身上沾到来自室外的冷气蹭上了岑远的外套。

程倾的脸颊和鼻尖被冻得有些发红,衬得皮肤更白。在岑远的怀里抬起脸,他瞪大的眼睛只有短暂的一瞬诧异,很快便又消失。认清局面也没有挣开,反而是乖顺地更向里钻了钻。

像是只偷了腥假装无辜的猫咪。

“是来兴师问罪......”岑远反着手,用指骨骨节触摸对方脸颊的温度,也像是在逗一只猫咪,语气轻缓地问,“还是投怀送抱。”

程倾作出一个他想看到的温和笑脸,用的也是撒娇的口吻,话却不同他做戏回旋:

“说什么呢哥哥。”

“不是你说想我了,逼着我来看你吗?”

作者有话说:

小岑:他绝对是来勾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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