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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温和地告诉他

一级保护废物 贰两肉 2770 2024-01-03 10:18:23

到了警局宋宇也没老实,嘴上极力否认性骚扰,说急了还是会破口大骂,甚至抢了键盘狠狠砸在对面警察身上,被对方一把接住了。

警局的人可不惯着他,来了几个三两下把他按在地上铐上手铐。

宋宇:“警察打人?”

警察:“再不配合,我喷胡椒喷雾了!”

乐言到的时候在大厅没见到人,他也拒绝见这个人,全程神经紧绷,缩在休息室里躲着。奕炀简单审完人过来看时,兔子团在被窝里睡着了。

他没把人叫醒,默默守在边上。

帽子太大,歪歪倒着,把兔子的小耳朵压得半折。兴许是折得不舒服,乐言睡着了也眉头紧锁。

奕炀伸手把耳朵抚顺,捏着那一小截在指腹间揉。

“宝宝?”奕炀另一只手握着乐言缩在身前的手小心摩挲,思来想去决定现在带他回去。这模样,只光看着就可怜死了。

可这只小兔子有点记吃不记打,抑或是觉得这里足够安全,睡得踏实得很。

白微推门进来有话要说,奕炀连忙抬手到唇边‘嘘’了一声,拉上被子蹑手蹑脚带门出来。

“怎么了?”

“监控看不看?”白微说:“动物园来发来的监控。今天的冲突发生在厕所,楼道监控没录到,不过前几天更衣室对着门那个位置有一个,情况类似,拍到了。”

乐言撞头的那次。

奕炀跟他过去,宋宇本人也在场,看到监控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和同事有点小误会,想跟他把误会解释清楚,同事间正常说话也不行了吗?”

“是正常的话吗?”奕炀面无表情点点桌面,宋宇闹了半天,这时候才注意到他。

这张脸他熟悉,乐言的男朋友。

刚才说话还挺有底气,这会儿顿住了,半天憋出一句,“警察同志,你不会想...公报私仇?”

奕炀:“公报私仇?穿着这身制服不会,要是不穿了,我可能会私仇私报。”

宋宇抬手指着他,告状一般:“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他想报私仇,我对你们今天带我来表示怀疑,警察了不起,乱抓人?”

没人理他,奕炀低头翻了翻面前的笔录,“像你说的,这些监控证明构不成性骚扰,但是宋宇,今天你动手并且辱骂警察,屡教不改,到了警局砸东西,构成妨害公务罪,我们依法对你进行行政拘留。”

“什么?”宋宇听到会被拘留脸色瞬间变了,可这里始终是警察局,他忍着一口气辩驳,“那你们乱抓好人,就有理了?”

“你觉得自己是好人吗?”奕炀不想带个人情绪,尽量冷静,陈述事实道:“你和乐言有肢体上的冲突,今天在厕所虽然监控录不到人,但有你怎么推他进去的?”

奕炀指尖转折一支笔,眉头微蹙,看得出有了烦躁的苗头,他问:“正常说话为什么要把人这么用力地推进去?如果是正常说话,乐言为什么要躲起来,你又为什么想把门撞开?”

“我怕...我是怕他在里面想不开。”宋宇有个习惯性动作,说谎的时候喜欢摸鼻尖,但因为手上的手铐,抬起来时又尴尬放回桌上,“我和他有误会,就是想解开误会...”

“你总说有误会,什么误会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解决?”奕炀有点火大,“你没看出来对方并不想听你说话吗?生拉硬拽受了伤,他完全可以告你故意伤害!”

“什么误会是我和他的私事,和今天的案子没关系吧?”宋宇说:“还是说,你就是想公报私仇?”

“这是就事论事。”奕炀穿着制服,需要保持冷静,可现在他做不到,他想对这个人动手,痛快地揍一顿。

呆不见了,索性摔下笔起身出去。

他在警局前的花坛底下抽了支烟,掏手机打了电话,让人查宋宇的底细,挂了电话刚好掐了烟,稍稍散去味道就带乐言回家去。

回到誉华府,乐言一下午寸步不离跟在奕炀身后,直到奕炀出门给他买蛋糕才肯罢休。

毛茸耳朵还没消下去,他趴在落地窗前观摩狂风暴雨,他觉得对面那棵大树都快被风折断了。

这种天气,小山坡上的兔子们怎么办啊。愁死了。

屋里暖气够足,乐言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和短裤也不觉得冷。皮肤白得发光,匀称的胳膊和腿撑在地上,努力想看到奕炀回程的车。

早知道会有这么大的阵雨,他可以忍一忍,明天吃也行。

兔子的嘴巴越来越挑了,蛋糕只认准三月桥下来那家,他觉得这家的奶油没有其他家的腻,而且会上瘾,几天不吃就会特别馋。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兔子以为是奕炀的,忙不迭过去接。但听声音并不是,直到对方介绍自己是宠物医院的医生乐言才恍然大悟:“垂耳兔怎么样了?”

“我要说的正是这个,它的另一只耳朵很奇怪...”说到这宠物医生稍稍顿了顿,“请问,你们在送到我这里前,有在别的宠物医院医治过吗?”

“没有,垂耳兔是我们捡到的。”乐言回想,把怎么简单地描述一番,最后如实说道,“它是实验兔,江北大学医学院准备拿来做实验的兔子。”

“嘶...”宠物医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兀自在心里分析一番,摇头:“那也不对。之前我没太注意,今天扒开毛发发现它另一只耳朵有手术缝过的痕迹,但处理得不好,伤口严重感染,我估计另一只也是因为感染,所以直接掉了。”

“啊?”

医生听说是实验兔,乱埋乱丢肯定不行,于是说:“它今天一天没吃东西,我估计是不行了,你们是想自己处理,还是我帮你们处理?”

乐言不知道,悬着一颗心。奕炀回来重新给宠物医生回了电话,大概的意思是明天他们会过来看一眼,但还是交由医院来处理。

“为什么耳朵会掉?”

乐言看过用兔子做实验的相关视频,并没有留着命只是把耳朵去掉的案例。

也有可能是他看得不够多...

“有可能是外力伤致使耳朵掉落,然后好心人帮它把耳朵接上放生,但耳朵没恢复好,被我们再捡到病情严重了。”奕炀尽可能往美好的方向和他解释。

尽管,可能真实情况更恶劣。

乐言今天在车上问他的那句话,‘人是会变的吗?’直到现在他也没想好,怎么在不破坏兔子世界观的情况下,温和地告诉他实情。

可,这样的温室玫瑰式的保护,真的算保护吗?

“宝宝。”奕炀把跪在地毯上的人拉到沙发上,伸手剥了颗果糖喂到他嘴里,“我们来聊聊今天中午那个问题,人到底会不会变。”

“好。”乐言偏头靠着他,脑袋顶的兔耳朵蹭在奕炀的脸上,多蹭了两下,接着,整个人硬生生在他怀里挤出一个自己能躺的位置。

奕炀怕他掉下沙发,外边那只手揽着他的腰,往身边收了收,“人会变,而且,每个人都不是非黑即白。你总问为什么宋宇突然变了?并不突然,他对你展现的,只不过是他的另一面。”

“另一面?”

“也就相当于阴暗面。乐乐,不要对人性抱有过高的期待,一个人可以很好,但不妨碍他有特别黑暗的一面。”奕炀为了让小兔子听得懂,试图找个简单的例子。

“比如,每天早上和你微笑打招呼,热心帮你忙,和你有说不完的话,你以为你们是好朋友的朋友,他心里可能并不把你当朋友。他嫉妒,厌恶,辱骂你,他为你的舒心日子感到难过,他想你堕落,想你陷入泥潭。”

“真的吗?”乐言脊背发麻了。

“当然,他表面上还是和你很好。”奕解释说:“善良懂事的孩子会虐杀动物,高知分子会想最龌龊的事,慈祥奶奶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也刻薄,甜蜜的爱人背后也会藏把致命的刀。”

“乐乐,现实和敏感不是坏事,将来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宋宇’,学会接受每个人都有‘负’的一面,你也算成长了。”

乐言听得认真,嘴里的糖都粘在舌头上了,这个时候他纠结的不是能不能接受,而是着重‘每个人都有’。

他默默想自己的阴暗面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那自己的是什么?

奕炀还当他在消化刚才的话,脸都思索皱了,于是抬手帮他揉了揉,“想不通就不想,成长也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你这段时间学得够多了,小脑袋瓜要撑炸咯。”

兔子的脑袋真的要炸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有两面,还是因为没有理解奕炀的话。这两者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不能接受。

前者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后者让他觉得自己是一只笨蛋兔子!

“有了!”乐言忽然一屁股坐起来,沾沾自喜把自己的阴暗面说出来,让奕炀帮他分析。

“我每次见到白警官都想咬他一口,而且我每次都会藏他的兔肉零食,我在心里悄悄希望,被他吃肉的兔子都能咬他一口,报仇!”

“是吗?”

“对,被兔子咬了要打疫苗吗?要打的话,他就既被兔子咬,又要打疫苗,双倍疼痛!”

奕炀听笑了,“你对白微怨气这么重啊?”他把兔子拉过来圈在怀里,下巴有意无意磨蹭那双柔软的兔耳朵,“你咬他一口,他打你怎么办?”

“所以我还不敢咬...”乐言问:“我这个阴暗面符合人类的标准吗?”

奕炀顺着他的意思点头:“符合,特别符合。”

“纯不纯正?”

“纯正。”

兔子得意:“经不经典?”

“经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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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耶!我是经典人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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