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的办公室里面, 晴也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他问:“这个有什么特殊的?需要你专门递给我。”
森鸥外抬手递给对方一杯酒:“你只要认真看了就会明白了。”
听到这一句话,晴也接过酒, 尴尬地抬眼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翻到第一页重新开始看。
哦,其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工藤新一貌似在一次有意思的侦探解谜中进入了一栋别墅, 最后发现那是一栋由于黄金制成的别墅,听说是有个大富豪的遗留物, 名叫黄昏别馆。但是这栋别墅里之前经历了一场惨案, 死去了太多人, 咒灵密集,都可以成为一家鬼屋了。
晴也合上了最后一页纸, 疑惑地问道:“工藤新一如果接触过了,难道不应该先报告给侦探社吗?我们还需要去凑什么热闹。”
当初在伦敦的事情过后, 工藤新一可算是成为侦探社的编外人员了, 就算不怎么在意他们消息的晴也也听到过好几次对方的名字。对方破解凶杀案的频率可真是高。
所以, 如果是工藤新一遇到了这件事情,必然会有侦探社的出手, 他还要去凑什么热闹?
森鸥外低头嗅闻红酒:“你看到那栋别馆了吗,那是任何人都不能袖手旁观的财富。如今突然现世, 你猜猜看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晴也又翻了翻资料里面的图片, 拍照的艺术手段确实不错, 但是从照片上晴也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他再次无聊地合上了资料:“所以呢, 你是想让我把那栋房子搬回来吗?这可是我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森鸥外轻笑:“如果无法拿到手, 毁了也没有什么问题。”
晴也晃了一下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算了算了, 我就去做这件任务吧。”
森鸥外开口:“晴也, 你确实应该多出去走走了,今天已经六月份了,你出去完成的任务甚至不超过五件。”
晴也仰头思考了一下:“有吗?”然后忽然他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趴在森鸥外的椅子靠背上笑意盈盈地问:“森先生,你知道吗?我最近听到他们在讨论下一任的接班人是谁?”
森鸥外的笑容僵住了,歪头疑惑:“难道我看起来不年轻了吗?他们居然都会开始讨论这种问题了。”
晴也直起了身体,他本来也就是突然好奇问一下。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森鸥外突然说话:“别忘了去找我给你安排的助手。”
“是谁?”
森鸥外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应该仔细看看那份资料了。”
晴也默默折回拿了资料,走的时候顺便掏了一瓶红酒。
在路上碰到了正准备上来的中原中也,晴也懒洋洋地打了一个招呼。
中原中也这些年变成熟了,也变强大了,可是偏偏个子没有长多高。对方拦下晴也,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张明信片:“给,这是你的。”
晴也接过来一看,上面只是雪山的景,附有很小很小的人影。他说:“真羡慕他们,都过上了退休的日子。”然后转手就把怀中的红酒递给了中原中也,“刚从森先生哪里薅过来的,转手就送给你吧。”
中原中也都没有心思纠正对方的话了,挑眉观察了一下到手的红酒,只是说:“我觉得你的生活过得也很轻松。”
晴也朝着他晃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嘿,我现在可就是要出去干活了呢。”
中原中也按压了一下帽子:“那可真的是难得的场景。”
晴也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从对方的肩膀上勾下来一张彩屑:“看起来你的夜生活过得还很快乐啊。”
中原中也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后脸颊有些泛红地说道:“什么夜生活,我只是和旗会的人一起喝了一些酒而已。”
晴也影影约约听说过旗会这个名字,倒是没有想到中原中也居然是其中的一员。
他拍着手说道:“哇,我们中也小可爱居然交到朋友了呢,真是太厉害了。”
中原中也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语气,好可怕。”
晴也把手里的资料卷成一长条往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这叫没有欣赏的能力。”要是他对果戈里用这种语气说话,接下来就是果戈里也要上演一场乱局,两个人就是一通胡闹。
“说起来,”晴也忽然意识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一样的年龄,“昨晚太宰有和你一起去吗?”
中原中也露出反感的表情:“为什么要突然提到他?他那个人看起来像是有朋友的样子吗?”
晴也忽然意识到,太宰治和其他人的接触都是隐秘的,例如中原中也就完全不知道对方居然还认识织田作之助等人。
“真是大老远就听到小矮子在悄悄说我的坏话了。”太宰治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冒了出来,把这两个人吓得不轻。
晴也在中原中也耳边悄悄说:“你完了,他肯定会就你那句他没有朋友狠狠报复你的。”
中原中也脸色一变,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自己身上携带着的钱包和钥匙。然后不满地说道:“那不可能只报复我一个人吧,你不也说了吗?”
晴也挑了一下眉。
“啧。”中原中也瞬间贴住墙,像一只壁虎一样一遍死死盯着太宰治然后悄悄挪走。
太宰治悠闲地看着他的动作,然后突然像猫咪一样发出了一声吼声,把中原中也吓得转身就跑,在场只留下太宰治一个人哈哈大笑。
晴也摇摇头感慨:“你们都已经成年了,该长大了一点了。”说实在,港口mafia里面的未成年实在是太多了,作为一个成年人真的是很苦恼啊。
太宰治转身看向对方:“是你的生活过得不舒适吗?居然还接这种工作。”
晴也都不想问对方为什么只是扫了一眼就能明白自己刚刚接下里的工作,他猜织田作之助估计占了一大部分原因。
但是晴也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警惕性地往后躲了躲:“你没理由突然关心我,你想干什么?”
太宰治露出微微的笑容:“你刚刚都在夸中也可爱呢,我主动提出帮你,晴也怎么不高兴呢?”
晴也脸上的表情渐渐没有了,他终于知道了刚刚中原中也听到自己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感情。
他模仿刚才中原中也的动作,瞬间逃离了太宰治的身边。
中原中也越长越纯,太宰治越长越妖,晴也边走边回头,有些害怕地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还是远离一点对方比较好。
他走到了下面黑蜥蜴的训练基地,森鸥外想要他带上的一位助手,立原道造就在这里。
下面好像正有人在对战训练,红发的年轻男人身手矫健,往上跳跃一个弯腰就把对方压制在了身下。
但是晴也却慢慢站直了身体。在对方做出那个弯腰动作的时候,晴也看到了从对方脖颈处露出来的项链。很普通,但是很特殊。
随便一算,大概是十年前常暗岛那个死去的无名士兵的项链。晴也失笑,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记忆力一般般,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记起来这个东西。
立原道造注意到了晴也,走了过来直接问到:“我只是知道我接下来有个工作要和你一起,具体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晴也挑眉,长得很像,脾气倒是一点都不像。
晴也把车钥匙扔到对方手里:“你来开车,到地方就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了。”
立原道造伸出双手及时接住,然后有些愤愤不平地跟上对方的步伐。并不是说他对晴也有什么意见,只是立原道造作为一个气血方刚的年轻小伙,对于晴也这种有话不能一下子说清楚的态度很窝火。
这是作为一个曾经被太宰治坑过的后遗症,很可惜晴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立原道造迅速上车发动,然后问:“现在总该先告诉往哪里走吧。”
晴也正坐在副驾驶座上调整安全带,忽然就有一只手从后方递过来一张地图:“往这里走。”
“啊!”两声尖叫突然响起,晴也先反应过来,从对方手中把地图抢了过来,“太宰,你是撬了我的车吗!”
太宰治整个人横躺在后座,长腿放不下甚至直起了一角,一手拿着书认真地看着,另外一只手倒是还可以往这边递东西。
太宰治把书放在胸口,遗憾地摇头:“晴也,你真应该加强一下你车子的防盗系统了。”
晴也把地图扔给立原道造,然后说道:“没有人会随便撬我的车,你不应该去霍霍中也的车子吗?”
太宰治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可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要自己开车了,还不如直接这样呢。”说到最后,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晴也嫌弃地坐了回去:“收起你的笑容,我并不想在你的脸上看到这种笑容。”
太宰治委屈地收了回去。
立原道造双手无措:“我们是要和太宰先生一起出任务吗?”
晴也意外地看向对方:“你难道怕太宰吗?”
“并不是。”立原道造只能从后视镜看到对方高高翘起的脚,“我只是担心我们会被太宰先生坑惨。”
这句话说得可不客气,细说上一次立原道造跟着太宰治出任务。太宰治让他们一群人把所有的陷阱都走了一遍然后回到起点,最后带着他们从小道抄了过去。最后太宰治说,没有一个人通过了他的考验。
太宰治支起身体打量对方:“我难道曾经和你一起出过任务吗?”
咳嚓——
晴也看了一眼立原道造手中的方向盘,右手往后拍了一下空气。
立原道造可是司机,太宰治你把他气跳车了就让你来开。但是晴也更清楚,太宰治的的记忆好着很呢,估计就是故意说这话气一下立原道造。
太宰治又躺了下去,他不说话,这一路上倒也算是和谐,一种格外寂静的和谐。除了有一次太宰治试图跳车,立原道造试图从对方身上碾过去之后,一切都很完美。
他们在往山上绕路的时候碰到了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晴也认识,是工藤新一,四年不见,对方现在好像都是一个快要毕业的大学生了。
晴也微微抬手,车停了下来。晴也降下车窗朝着对方打招呼。
“哦!是晴也先生!”工藤新一先是开心地喊了一声,然后好像突然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他有干巴巴地说了一声,“嗯,你好,晴也先生。”
有的时候看着这些小孩子的脸色变化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晴也指了指后面的位置:“我想我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一样的,上车吧,我带你们一路。”
工藤新一脚步往后面挪了一厘米,理智告诉他应该离这种身份的人远一点,但是情感告诉他晴也先生应该是一个好人。
就在工藤新一纠结的时候,他身旁一个粉黑分层发色的男孩已经兴致冲冲地拉开了车门:“那就谢谢你们啦!哇!这个时候遇到好心人实在是太好了!”
男孩都已经上车了,工藤新一也不好说拒绝,就也上车,然后看到了朝着他招手的太宰治。
工藤新一,一整个大后悔。他在侦探社学习的时候,经常会听到有关太宰治的事迹,大家对他有很大的嫌弃,但是对于对方的头脑也是肯定地佩服,所以对于太宰治的“跳槽”,大家好像经常会当成一个笑话。
晴也笑着欣赏工藤新一的脸色变化,然后问那个陌生男孩的身份。
“你们好,我叫虎杖悠仁!”男孩热情地自我介绍,“我是去山顶探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