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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晦气

真事儿 久陆 3138 2023-12-28 11:04:34

唐屿庭:

真晦气。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缝。

从云南回来之后又开始了漫无止境的加班,之前谈好的项目终于到了推进阶段,结果进行到一半,甲方内部几个领导又闹了矛盾,项目拖了几天,结果拖着拖着就黄了。

本来那个项目已经耗费我们不少时间,前期我们投入不少,合同都签了,现在说不干了,他们宁可赔偿,但要打官司,真他妈气人。

忙忙碌碌早出晚归已经成了常态,生活总得往前继续,时间并不会因为你分手,你事业不顺,你喝水塞牙缝而停止向前。

人总是悲伤眼前的悲伤。

陈玺让我拿的快递已经拿到了,奚佑寄了很多茶叶跟水蜜桃,快递收到的第二天,我就把东西送到陈玺爸妈那边去了。

陈玺爸爸对我还跟之前一样,严肃冰冷,瞥我一眼,然后继续看他的电视,这样的态度我也已经习惯了。

以前陈玺也不太爱带我回家,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回来受他爸的气,他之前跟我说过,只要我俩好好的,时间长了,他爸自然也就没话可说了,这叫用事实证明,胜过千言万语。

结果七年过去了,该证明的没证明出来,我俩还分了,事实到底是什么样,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陈玺妈妈留我在家里吃饭,为了避免尴尬,我推脱说公司那边还有事儿就不留下吃饭了,我没办法跟之前一样,还能心平气和笑呵呵地跟他们一起吃饭。

我下楼之后陈玺妈妈追了上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泡沫箱。

“下午别人刚送的大闸蟹,都活着呢,给你带回去一箱。”

“不用阿姨,您跟叔叔吃。”

“还有呢,送了不少,我俩吃不完。”

我接了箱子,又说了声谢谢阿姨。

陈玺妈妈笑了笑,没有要上楼的意思,跟我寒暄了几句,话题终于绕到了我跟陈玺身上,她问我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听出来了,陈玺应该还没跟家里人说,也对,我跟他一样,也没跟我爸妈说呢。

这话问得我不知道怎么张口,动了动嘴皮子,还是说不出来那句我跟陈玺已经分手了的话。

陈玺妈妈也没追问,又说:“小玺去奚佑家了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知道。”

陈玺到的那天晚上奚佑就发消息跟我说了,还问我去不去。

我跟奚佑说工作上的事太多了,就不去了。

陈玺妈妈看看我,又说:“有什么事儿跟家里说。”

听完我感觉有点心酸,应了一声,又催她上楼休息。

天阴着,要下雨了。

我把大闸蟹放在后车座,上车之后坐了半天也没走,烟瘾犯了,掏了半天兜也没找到烟盒,又在车里翻了半天,找到了一盒还没拆的红河。

也不知道是不是谁落车里的,估计是哪个客户,我平时不抽红河,猛地一抽,呛了好几下。

一根烟抽完,车厢里乌烟瘴气熏得我眼睛疼,我把车窗都降下来,外面的凉风往脖子里一吹,我打了个哆嗦。

这两天才降温,秋风卷着一片树叶飘进车里,落在副驾座位上。

梧桐叶子枯黄,已经破败了。

又一阵风,副驾上的树叶飘起来又落下。

说要下雨还真下了,漆黑的天边一道闪电,半个城都亮了一瞬,雨点子噼里啪啦拍在车窗上,水珠又弯弯曲曲往下淌,车窗前的视线已经看不清了,银灰色的雨线顺着半开的车窗潲进来,打在脸上冰凉的。

我蹭掉脸上的雨,关了车窗,点火走了。

一箱子里面有十二只大闸蟹,陈玺喜欢吃,我不太爱吃,但这几年学了不少拆蟹的本事,能把蟹肉跟腿肉完整拆出来,每次我给陈玺拆蟹,他都吃得特别痛快。

我一个人看着那些螃蟹没什么胃口,又把叶三儿叫家里来了,他带了一瓶配蟹的黄酒,又带了点卤菜,我俩吃了半天,喝完了一整瓶。

我妈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听说我跟陈玺分手了,说要给我介绍个姑娘,我有点头疼,直接把话跟我妈说死了。

我说就算我不跟陈玺在一起了,我也不可能去祸害别的姑娘,我就不喜欢姑娘,这事儿改变不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妈在电话里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很小声地说了句男孩儿也行。

我鼻子一酸,坐在沙发上闭了闭眼,我爸妈这些年一直反对,这回终于松口了,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想通了,但想也知道,这个决定他们心里不好受,现在是不得不接受。

谁让他们的儿子就这样呢,永远都改不成他们想要的模样。

我让他们注意身体,还跟他们说今年过年回家过。

我妈听了挺高兴的,说多准备点腊肉。

快端午节了,忙着收礼送礼,跑了这家跑那家,陈玺还在奚佑家。

奚佑发过一张采茶的朋友圈,照片里站着三个人,陈玺站在奚佑右手边,鼻尖上冒了一层晶莹的汗珠,头发也被汗湿了,微笑着看着镜头。

我顺手把那张照片保存到了相册,第二天翻相册才发现我保存了那张照片,习惯了,以前也这样。

中秋节之前公司准备出去旅游,虽然很累,但我不能不去,原本是计划去黄山,后来又决定去内蒙。

出发前一天晚上叶三儿叫我出去吃饭,说是工作上出了点问题,烦得很。

叶三儿前几年开始搞外贸,这几年不景气,他爹留给他的厂子还关了一个,不过就算全倒了,他家的家底儿也够他挥霍一辈子的了。

这样一个二代,还整天想着怎么搞钱,不过他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干什么黄什么。

搞外贸的前两年还行,赶上疫情之后直接垮到底了。

我之前开玩笑跟他说,叶三儿你要是不搞事业,你爹给你留的钱够你祸祸十辈子的了,搞事业之后也就剩三辈子了。

他还爱折腾,今天找我喝酒是说他新弄的广告公司也黄了,自尊心受了打击,找我出来解解闷。

三杯酒下肚,叶三儿开始大谈他曾经的理想跟抱负。

说自己以前想当兵,他爹死活不愿意,非要他学做生意,他的军人梦碎了,现在只能借酒浇愁。

我三个月前听到过类似的话,反正叶三儿每隔几个月就会叨叨一遍,我都听习惯了,举着酒杯跟他喝酒。

明天早上九点多的飞机,我没喝太多,叶三儿醉了之后我就把他一起拎回家了,甩到客房就没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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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们就到了海拉尔,下飞机上了提前订的大巴车,还有两个导游,有的员工没来,有的带了家属跟孩子,挺热闹的。

以前我们公司出去旅游,我都带着陈玺,前台姚姚在候机的时候就问我陈玺怎么没来。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我冲他们摆摆手,说他忙,然后特别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大巴车上,我身边坐着公司的一个实习生,一个小男孩儿,他真是一点眼里见儿都没有,一直嘀嘀咕咕在找话题跟我说话,还老挤我,那么大个座位不够他坐的?多大的腚啊?

不过我也就在心里吐槽一下,之前陈玺就说过我工作的时候太严肃了,要放松,工作的时候也要开心。

我努力保持一幅好说话的样子,后来他越说越起劲,我动了动肩膀,表示不满,那个实习生竟然还没看出来,还往我身边凑。

我斜着眼瞥他一眼,眼里肯定是很多的不耐烦,但对方还是没反应过来,脸还红了。

我终于算是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深吸一口气,很想立刻把人事揪出来问问,怎么给我招了个这么个玩意儿,上班是让他来勾搭领导的吗?一身歪风邪气,我满肚子火。

中间服务区停了一下,我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之后就跟销售经理换了座位,没了人在我耳边叨叨叨说个不停,觉得清净了不少。

但我忘了件事儿,坐我旁边的可是姚姚,这姑娘忒八卦,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就开始问我跟陈玺的事儿。

虽然她也叨叨个不停,但我却没觉得她多烦,因为她一直在说陈玺,陈玺这个名字,好像本身就带着能让我平静下来的魔力。

从姚姚嘴里,我竟然还听到了之前我不知道的事儿,关于陈玺的。

当天晚上我们住在海拉尔,刚到酒店我就接到了叶三儿的电话,他才醒,说要走,门已经给我锁好了。

我笑着让他快滚,叶三儿哈哈了几句,又问:“陈玺搬走了?”

“嗯,搬走了。”

“哎,”他叹了口气,“哥们儿你在内蒙好好玩儿。”

挂了电话,我房门铃声响了,从猫眼里看到还是那个实习生。

“有事儿?”我皱着眉打开门。

他脸还红着:“唐总,外面有点冷,我可以进去吗?”

“不行。”我直接拒绝,心里的白眼儿都快翻上天了,“你不是有房间吗?”

他可能是没想到我这么直接的拒绝,低头咬了咬嘴唇,微微蹙着眉,看起来好像特别难过,仿佛我欠他似的。

我嘴角抽了抽,突然就想起来陈玺以前跟我说过的——

绿茶鉴别手册。

爱往人身上贴,不管对方是不是单身,咬嘴唇低着头,容易娇羞脸红,被拒绝之后微微蹙着眉,特别难过可怜的模样,好像你做了十恶不赦对不起他的事儿,全天下都该他的。

你难过个屁啊,我怎么着你了?

我总结了一下,眼前的人符合绿茶手册里的内容,是绿茶,鉴定完毕。

我浑身打了个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内蒙晚上已经很冷了,我还没来得及把厚衣服找出来穿呢,摸了摸胳膊,心里说你冷我还冷呢。

我没跟他废话,砰地一声关了门。

门铃又响了两声,我没理他,直接进浴室洗澡去了。

第二天我们准备进草原,我一上车就看出来有两三个人看我的眼神不太对,跟我对视之后很快别开眼,要么低头摆弄手机,要么低头跟旁边的人小声说话。

我没当回事儿,那几个都是刚进公司不长时间,除了公司开大会,我没怎么见过。

后来还是姚姚跟我说的,操他大爷了,那个实习生竟然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说我要潜规则他,他抵死不从。

公司里的老人包括姚姚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新来的那几个却深信不疑,甚至还出谋划策,让那个实习生收集证据,然后去告我。

这什么人?回去就开了,我潜规则这样的?我怎么那么不开眼啊。

真他妈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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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宝子们,你们发的真xx我记在小本本上了,那个啥,长期求作者专栏收藏~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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