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结束, FOURST和六等星一起吃了顿宵夜。
去的烤肉店是六等星朋友开的，特意给他们留了个大包间。
两个团队十多个人浩浩荡荡走进烤肉店，店里的顾客无不侧目。
由于是六等星常去的店, 自然有不少粉丝打卡, 许是见得多了, 粉丝们并没有尖叫着围上来, 只是偷偷举起手机拍照录小视频。
沈夕然耳朵尖，听到有两个客人, 小声地在讨论“那是FOURST吧”“真人好帅”“然宝比想象中高哎”……下意识地挺胸抬头, 双腿绷直。
柳斯淇在后面点他：“干嘛，走齐步呢。”
沈夕然不理他，往队长那挪，对照组嘛，当然是找矮的咯。
可怜安跃还以为弟弟是不好意思了, 主动贴得更近。
沈小屁孩顿时得意起来，这下应该夸他更高了吧。
结果仔细一听, 对话由“FOURST真人更帅”变成了“FOURST果然很好玩”。
沈夕然：……
都怪淇淇哥拖后腿！
众人进了包厢, 两条长桌拼成一排，只留了一条窄窄的过道。
柳斯淇和安跃自动坐到烤盘的位置, 默契地面对面，一个放肉一个翻烤。
俞瑞问：“能喝酒不？”
安跃：“我和斯淇能喝，其他人不太行。”
路珂无奈道：“我是有心无力，酒量太浅，喝两口就犯困。”
林泽滴酒不沾。
沈夕然小时后偷尝过几口, 觉得酒是世界上最难喝的饮料之一, 真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
“行吧，”俞瑞和队友们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 看向沈夕然，“小朋友，橙汁还是可乐？”
沈夕然张口道：“玉米汁。”
“好的，”俞瑞又问林泽，“你呢，大朋友。”
路珂和柳斯淇齐声插话道：“他是林大明星！”
俞瑞从善如流：“大明星你喝什么？”
林泽无语地挥开路珂：“苏打水，谢谢。”
俞瑞点点头，对勾选菜单的队友说道：“白开水两杯。”
沈夕然：“……”
林泽：“……”
另外三位小伙伴猖狂大笑。
华人的饭桌文化真不是说说而已，酒过三巡，柳斯淇和俞瑞已经从称兄道弟进化到称父道爷了。
俞瑞豪气冲天地揽住柳斯淇：“别怕，叫声爹，以后爷罩着你。”
柳斯淇娇羞地捂住脸：“雅蠛蝶~”
“咳咳咳！”
六等星的其他人纷纷呛着了。
安跃见怪不怪地把醉鬼拉起来坐正，又抽了抽两张纸将路珂喷出来的水擦掉。
沈夕然对四哥佩服的是五体投地，酒量未免太好了点吧！
没多久，六等星的队长也喝醉了，开始拉着林泽追忆往昔。
林泽试图抽出手，失败了。
六等星队长：“你们还是生在了好时候啊，我们那个时候，根本不让用手机。为了保持形象，厕所都不能随便用，我硬生生憋出了膀胱炎你知道吗……”
林泽：“……”
林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队长拉过旁边的俞瑞：“告诉他我没说假话，你不是也得过膀胱炎吗。”
俞瑞早喝的晕乎了，身子往后一仰，胳膊搭在椅背上，活脱脱一个大佬坐姿。
“膀胱炎算什么，我还要肩周炎，腰肌劳损，韧带拉伤呢。”
沈夕然越听脸越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明天，他小声对林泽说：“我想听的偶像密辛，不是这样的啊。”
林泽头疼地按住太阳穴，叫服务员别再送酒了，喝醉的人不仅大舌头，而且大嗓门，七八个鸭子一起嘎嘎，听得耳朵要炸了。
安跃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给顾冬发信息，叫顾冬来接他们。
幸亏五个人只醉了两个，他们还搬得动。
只是醉鬼本来就沉还特别喜欢乱动，路珂喝醉了更是疯狂对人的耳朵吹气，折腾的林泽几次想将人丢到路边不管了。
安跃为了FOURST的形象，提出交换“人质”，林泽立马拒绝。
得了吧，路珂好歹在可控范围，柳斯淇那是开始演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了。
林泽咬牙：“我宁愿背路珂。”
路珂憨笑：“我懂，天窗效应。”
*
隔天，宿醉的人在床上挺尸，行动自如的另外三人毫不同情。
柳斯淇嘤嘤：“剪秋啊，本宫头好痛。”
路珂哼唧：“娘娘，剪头的秋也痛啊。”
安跃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扭头说：“没事，死不了。”
林泽：“该。”
沈夕然叹气：“一个男人，得不到队友的爱，只得到尊重有什么用呢？”
林泽捏住他的脸：“有空看电视剧，不如陪我直播。”
沈夕然打千：“喳。”
再次点开游戏图标，沈夕然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输入账号。
高高兴兴地点击进入游戏，转场画面一过，沈夕然便见到一只公鸡在他的游戏角色脚边啄啄啄。
沈夕然揉揉眼睛，退出，再登录。
很好，公鸡不啄他尾巴，改成打鸣了。
逼真的游戏音效，在整个房间里回响。
——喔~喔~喔喔喔！
沈夕然：“……”
这该死的家园系统。
沈夕然愁苦万分：“防不胜防，防不胜防。”
林泽按住拾取键F，把公鸡捉到了背包里。
“你不是想让小动物自由奔跑吗，我就没围栅栏，等会儿我在生态园外面补一圈栅栏，就不会有鸡跑到你房间了。”
沈夕然纠正他：“我的小花园，不是生态园！”
林泽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我去把你的小花园围起来。”
“不要围了，”沈夕然悲痛地说，“把鸡都卖了，我不想再见到它们。”
林泽问：“母鸡也要卖吗？”
沈夕然惊恐：“还有母鸡？！”
“嗯，”林泽说，“考虑到可持续发展，我公母各选了几只。”
沈夕然听了，人都要晕倒。
【神特么可持续发展，笑S我了。】
【谁说大哥不苟言笑的，他明明就是个冷面笑匠。】
【我的头呢，谁看到我笑掉的头了？】
【地上脑袋太多了，你随便捡一个按上吧。】
【然宝，咱净身出户吧，房子不要了。】
沈夕然扶着桌子，坚强地问：“你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林泽沉稳地答道：“我帮你完善了一下设施，增建了几个区域。”
沈夕然往额角抹了两滴风油精，强打精神。
“太好了，带我参观一下新装修的地方，洗洗眼睛。”
林泽打预防针：“你不要太期待。”
“没事儿，”沈夕然说，“我不信场面还会更糟。”
林泽见他坚持，便领着沈夕然拐进了生态园。他们一路上遇见了生蛋的鸡，拱地的猪，狂奔的马……
那漫地的油菜花，让沈夕然一度以为他误入了某个农家乐。
林泽尽心尽力地向沈夕然做介绍：“你还可以跟小动物们互动。”
他说着，交易了一样东西给沈夕然。
——玩家林泽向你赠送了猪饲料，是否接受？
沈夕然看着电脑屏幕上弹出提示框，皮笑肉不笑地对直播间的观众们说道：“下面我来为大家展示一下，我现在使用的这款键盘，它有多么的耐击打。”
镜头里的手攥成了拳头，拳头中缓缓竖起一根食指，那根向上的食指陡然一旋，对准了键盘上的ESC键。
戳戳戳戳戳戳戳！！！
【可以，很强，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了。】
【听着这节奏分明的旋律，我情不自禁地念起了一首诗：鹅鹅鹅！】
【广告商加钱！我从没见过那么有创意的广告词！】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个连续不间断的重复动作，包含了千言万语，传达了使用者海啸般强烈的感情。】
“……唔。”
遭到强烈拒绝的林泽，思考片刻，换了一样东西交易过去。
“鸡蛋和母鸡同时放在背包里超过两天，可以自动孵出小鸡，是不是很有意思。”
沈夕然绝倒了，这个游戏的策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会在这种细节上死抠！
完了。
沈夕然心碎。
他家真的变成农家乐了。
半小时的直播稍纵即逝。
粉丝们的快乐成功地建立在了沈夕然的痛苦之上。
他瘫在椅子上对林泽说：“哥你应该写首《痛苦面具》而不是《小丑面具》。”
林泽关掉电脑懒得理他。
沈夕然也没指望大哥回应，一秒之后满血复活，活蹦乱跳地去烦其他哥哥。
他从背面扑到安跃的身上：“挺尸的人呢？”
安跃“哎哟”一声往前倒，手忙脚乱地扶着桌沿找回重心，好脾气地回道：“进化成行尸走肉了。”
沈夕然：（⊙v⊙）
“厉害了！”
一听有更好玩的，他果断撒开四哥，跑进厨房抓了把盐，然后冲入2、3的房间。
“有鬼有鬼，撮盐入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食盐飞扬，看不见的冲击波层层叠叠地向四处扩散开去，激得两岸猿声啼不住。
柳斯淇阴恻恻道：“臭道士，你是怎么看破我的伪装的。”
沈夕然伸手捋捋不存在的胡须：“贫道掐指一算，你五行缺德。”
柳斯淇咧开嘴，笑声如狂风般，震人耳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路珂为配合气氛，邪魅狂狷地舔了舔嘴角……
哎呀，好咸，呸呸呸！
……
门外，林泽摘下一边耳机问安跃：“他们演到哪一出了？”
安跃探头瞄了一眼，说：“茅山道士大战孙悟空，哥斯拉从天而降，三分战场。”
林泽沉默片刻，心情沉重地问安跃：“你说我现在退团来得及吗？”
违约金与精神损失费，熟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