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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到达

古代山居种田养娃日常 随云溪 3745 2024-02-21 12:30:22

沈家。

沈三和李氏也都知道长房和另几家一起跑了的事了,甚至已经亲眼去长房那小院里转过了一圈。

这会儿看到儿子回来,一把拉住沈金:“你们大哥去哪了?”

沈金摇头:“我不知道。”

沈三气得嘴都要歪了:“你天天往那边跑,你能不知道?你以为你每天早上小声溜出去我就不知道你奔哪去了吗?你到底是谁生的,这么大的事你愣是能一声不吭。”

沈金本就心情郁郁,听他爹这样说,连话都不想说了,被李氏推了一把,才气道:“真不知道,大哥凭什么告诉我,告诉我了好让我告诉你们吗?”

话音才落,被李氏一巴掌拍在后背上:“你差不多行了啊,什么叫我们,我们是你的谁,里外不分还真给人三瓜两枣笼络去啦?谁生的你谁养的你!”

要不是知道沈烈打猎有一手,她能睁一眼闭一眼放着儿子见天往长房跑?现在打猎的手艺学没学到不知道,倒是叫那边哄得跟自家离心了,可真是好本事。

沈金气得不想说话,直接转身往外跑了。

原就跟着沈金的沈银见状也忙跟着往外跑,沈铁晚了一步,被妹妹甜丫捏住袄子没跑成。

沈金没往别的地儿去,就去了平日里学弹弓的小山坡。

这一块地界还悬着不少大大小小的叶片,那是他们练弹弓的靶子,现在独少了练习的人。

沈金也没心思,只是抱着腿坐在从前休息时坐的大圆石头上。

沈银也坐在一边,这会儿才悄声问:“哥,你真不知道大哥他们去哪了吗?”

沈金摇头:“不知道。”

沈银垂着脑袋,自从知道大哥大嫂带着二哥和阿姐跟村里另几家人一起走了后就一直藏在心里的话终于问了出来:“哥,大哥走为什么不带上我们?”

不是不难过失落的。

沈银看自家三哥也很难过。

沈银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沈金鼻子就有些发酸,眼圈也红了,却还是解释:“不能带上我们,带上我们带不带咱爹娘?”

两家现在是怎么个关系兄弟俩都很清楚,沈银低了脑袋不说话了。

沈金看弟弟这样,想叫他高兴高兴,也知道大哥不是什么都没做的,悄声道:“大哥教了我好多东西的,还给我们挖了藏身的地洞,给了我一把弹弓,我带你去看。”

沈银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真的?”

“真的,走,不过可不许跟别人说,说了就没用了。”

“能告诉爹娘吗?”

“不要,回头另掏过一个再告诉爹娘,找离咱们家近的位置。”

沈金说到这,又想到什么,把沈银一拉:“等等,咱等会儿去,现在先去大哥家。”

“去大哥家干嘛?”

“找能用的东西藏起来。”

所谓能用的东西,太大的那小地洞里肯定藏不了,最后找到的是一个破瓦罐,你道是哪个,沈安沈宁分家时用来做饭的那一个。

虽然破点儿,但能用啊,不管是当锅还是存水,都是顶好的。

沈银也灵光,自家大哥家里转了一圈,又想起另几家,趁着村里人的心思还没转到这里,他们先去找找。

罐子坛子什么的,甚至碗筷都叫兄弟俩个找到了好几副,哥儿俩都当宝贝,全收了起来,捣腾进那地洞里了。

沈银什么委屈都没了,小孩子还不知道危险,只觉得这个秘密宝地可太棒了,喜欢得不得了。

……

相比十里村的人心浮动,藏粮点的山洞里,沈烈一行人虽有忐忑,胜在齐心,哪怕是临时加进来的许家人也并不太拖后腿。

三个小孩儿里,大的那个沉默,能吃得苦头,一路并不怎么出声,稍小的那两个想来从没进过深山老林,又或是惦记爹娘兄长,许掌柜要走时最小的那个还哭了起来,不过也只那会儿,许掌柜和老太太好言劝了几回,也就好了。

这会儿众人吃了点干粮,沈烈就张罗着让大家休息。

一路行来,挑着东西走了一天半,大家其实都累得够呛,况且一连两夜也没能真的休息过。第一夜忙着收拾,夜半就走了,第二夜倒是找了个山洞,点了两堆火,又撒了防蛇的药粉,还有男人守夜,但时不时能听到狼嚎兽吼,还真没谁能睡得着。

一路强撑到第一藏粮点的。

卢老汉他们最近常走这一程,也知道头一

遭就没有能歇好的,和施大郎一起守在山洞里侧留心外边动静,让沈烈众人安生休息。

山洞里有卢老汉他们之前割回来的干草,各家分一分,一家占一小块儿地方,连着铺了好几张席子褥子,一家一张,瞧着就是一张大通铺,挤挤挨挨歇下,人口多的,一张褥子睡不下,就只能半坐半靠休息了,毕竟山洞算不得太大,还藏了粮。

桑萝一家四口也铺了一张,两小只一倒上去,脚趾头都不想再动弹一下了,腿和脚,疼得是让人要疯,这还亏得是天天负重翻山习惯了,不然只怕要哭出来。

桑萝才这么想着,就听到旁边传来几声低低的啜泣,桑萝看去,是许家那小姑娘,腿疼得直掉眼泪。

各家太小的那几个没锻炼过的其实都差不多,施家的三牛、巧儿,卢家的石头、阿戌,陈家的小丫儿,也就比许家两个孩子强点儿了,听到许家那小姑娘哭腿疼,才跟着掉金豆。

桑萝见了,有心去烧点热水让大家用布巾热敷一下,奈何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不坐下还好,坐下后那酸痛,放大十倍有没有?

只能招呼沈烈,让沈烈去烧点热水。

这么多人,也就沈烈和卢二没事人一样,想来那两三年走惯了已经。

沈烈点头应了,转身就出去提水,山洞里倒是有存水,却不多,刚才热东西吃时就用得差不多了。

等到把水烧好,唤了各家端陶盆来取水,用布巾浸在热水里拧了,给孩子们把腿和脚都敷一敷,自己端了一盆给桑萝送去。

桑萝早翻了几条布巾出来,待浸下去要拿上来拧,被沈烈叫住:“太烫了,我来。”

六块布巾,桑萝和两个小的一人两张,沈安和沈宁还小,没什么,桑萝自己背过身去用被子盖了盖,在被窝里挽起裤腿热敷。

沈烈有些脸热,尤其给桑萝再拧毛巾时,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

热敷是真管用,敷过几轮,孩子们都不哭了,就是许家那小姑娘也都收了声,特别小的几个,敷着敷着直接睡着了。

山洞里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和小小的鼾声。

桑萝眼皮也发沉了,看沈烈倒了水晾了布巾就往一边草堆坐,指指沈安和沈宁:“把他们往中间抱抱,你也两天没合眼了,躺下睡会儿,晚上还指着你守夜呢。”

林子里入夜后才是最危险的。

沈烈微怔,桑萝已经自己躺下睡了。

他看着那一被一褥,耳根更热,不过确实两天没睡了,后面这一路还行打迭起精神护好她们,依言把弟弟妹妹往褥子中间放好,自己留了极窄的一个位置,侧躺着睡下。

桑萝听着动静,唇角扬了扬,这一回真睡了,沉进了黑甜乡。

……

二月初四,沈三摸了李氏的钥匙,终于拿了他自家家传的金镯子去县里找当铺了。

当然,是和村里几个人结伴进县,进了县里后分头行事,再相约一起回村。

而在第一藏粮点山洞里歇了半天加一夜的众人,于这天上午等来了陈大山一行挑粮的人,等人都近了,众人才惊觉,其中好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周二郎、周三郎、陈有田和周家二儿媳,其中周家二儿媳面色惨白,看着实在不太好。

沈烈脸色有些沉,问陈大山:“碰上什么了?”

陈大山也后怕:“狼,幸好只是四只,要是碰上大群的,就不只是挂彩了,周二嫂腿上被咬住了,万幸穿得够厚,大家又救得及时。”

众人听得都是倒吸凉气。

周村正夫妻俩已经急急去看儿媳情况了:“阿芸,怎样,伤着哪了,上药了吗?”

王芸摇头:“还好,已经上过药了,我就是吓得,倒是大家为了救我,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

王芸说着还好,其实还是心悸,手都打颤,她也学了爬树,但关键时候被吓懵住了,反应慢了一瞬,要不是陈大山眼疾手快拽了她一把,她就不是被咬住脚,而是被狼扑倒了,那时咬的怕就是喉咙。

大家听说她没事,才都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后怕。

沈烈让众人都回山洞里,他和陈大山、卢二郎几个处理猎物。

狼只被猎杀了三只,还剩一只跑了。

陈大山面色发沉:“这东西记仇,咱们后面得加小心了,被它尾随上,猛不丁蹿出来伤人,防都防不住,更怕昨夜里只是出来了几只,要是还有同伴,怕是不好应付。”

只他们四人还好,可这山洞里现在多少老弱妇孺?

歇了两个多时辰,留了受轻伤的几人和陈老汉、卢老汉施大郎一起留守守粮,狼皮狼肉也留着他们处理,也是休息养伤,谨防伤势恶化,年轻青壮重整队伍,又再出发了。

这一趟带的人多,被褥之类的物什也少不得,为了安全,粮没带太多,他和陈大山卢二郎三个山林里走的这一趟都往里去,主要目的,把老弱妇孺先安全送进山安顿,不求速度只求一个稳字。

再出发时,沈烈比在外围谨慎了太多,人太容易被兽类攻击了,带人比运粮的难度高了太多,他在前,陈大山在后,卢二郎和施二郎带着其他青壮分守两侧,虽挑着担,但人人武器或在手上,或在背上,或在随手可触之处。

一路上除了脚步声,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全竖着耳朵留心山林灌木草丛的动静。

就连孩子们,因为家什留了部分在藏粮点,减了负,也个个都是弓在手。

为安全计,夜里也不再住山洞,提前一两个时辰就停下,在高树上搭简易树屋,妇人孩子入夜前一律上树屋上去。

如此行程虽慢,但确实安全,第一夜遇上豺群就因自保能力弱的妇人孩子都在树屋里,沈烈一群人没有后顾之忧,妇人孩子还能在树屋上用弹弓弓箭远程助攻一下,以魏清和轻伤完胜。

嗯,这轻伤,被豺狗扑摔的。

二十一岁的青壮,竟连十五岁的拴柱都不如啊,全靠树屋上众人援助,下方沈烈相救得够快。

已经和各家混得还算熟的许老太太一眼瞧出众人想法,尴尬解释:“清和是读书人,灵敏和气力是差些。”

“读书人啊!!!”

那没事了,几家人最佩服就是读书人,瞧我们阿萝,多厉害!

二月初六,募兵官进十里村时,周里正发现村里又跑了一家,不,半家,那家原是压着让老二去服役,结果初五夜里,老二小俩口一起跑了。三房哭天抢地,但再哭,那家老三也叫官兵搡走了。

而沈三,心痛得眼角直抽抽,把藏了近十年的金镯当来的十两银子加家里攒的五两银子一起,交给了里正和募兵官,免了服役。

李氏冲出来就要抢回银子,奈何沈三会让?夫妻俩在院子里就撕打了起来,打得那叫一个狠,抓头发拽耳朵,嘴巴咬爪子挠,那真是往疯里干!

周里正和募兵官哪管这些,收了银子,把名单上沈三的名字一划,便往下一家。

沈甜吓得嚎啕大哭,沈铁眼泪也出来了,沈金沈银一个忙着哄弟弟,一个忙着哄妹妹。

募兵官在村里走了一圈,村子里是一片哀嚎,走到哪里都是哭声骂声吵架声,沈家倒也不显。

二月初十,收税的胥吏又进了村,村民们有嚷着不肯提前交明年租税的,周里正连威带吓,再有衙役在旁,最后不是在晒场交粮,是一家家进屋搬粮。

嗯,搬?

是抢!

收粮胥吏所过之处,举家皆嚎啕。

沈家三房,李氏抱着粮袋不肯放,被胥吏强行拖开,李氏气极,一头就撞向了那胥吏的肚子,屋里人仰马翻,李氏也挨了胥吏十几记长鞭,这一回不说沈甜沈铁,就连沈金沈银也吓得大哭了起来,全都扑了过去,胥吏见几个孩子往那疯妇身上挡,又有周里正帮忙拉劝,已抽了十几鞭,算解气了,且后边还要收粮,这才罢手。

而沈烈众人,把四天的路程生生走到了第七天,也终于到达避居地入口。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端,根本看不到峰顶形貌的高峰,等沈烈弯弯绕绕好长一段,把众人领到那狭长,不细找根本发现不了,有些位置连人都需侧身才能进的夹道时,六家人见入口这样隐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的大人,激动得心都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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