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城里实在是没啥好玩的地方，昔日繁华的主干道。如今变成了最冷清的一条街，不管是轿车，还是自行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倒是某些小店和本地人开始食杂店还开着。
但这座城市里有好玩的人。
先去和静静汇合，在一起去找铃音和铃钰。
静静明天才和任阿姨一起回外婆家。
下午再去明溪村里找小怜，在村里头就好玩多了。
赵磊除了进货了一些常规的鞭炮、佛香、蜡烛和纸钱，最多的是小孩子的玩具和炮仗，黑蜘蛛、窜天猴和鱼雷等等，还有迷你的烟花，收割一波小孩子的压岁钱。
程明自然是童心未泯地玩了几盒鞭炮，炸鱼、炸易拉罐、池塘和臭水沟。
但女孩子们对炮仗都没啥兴趣，还都怕的要死，这还没点燃呢，就立刻扔出去。不然就是丢的老近，直接扔在脚旁。
只有窜天猴这种看得见引信的，又是插在地上，在空中炸开的，她们才敢玩。
最喜欢玩的还是仙女棒这种手持烟花。
但大白天的，视觉效果还是差了点。
赵磊又要看店，不能陪着程明一起玩。
要是陈孜艺在，说不定会跟程明一起疯玩一番、互扔炮仗。
婉拒了赵四爷爷留下程明等人吃饭的邀请，等过几天再来打扰，今天还是要回家吃的。
临走前还不忘把赵磊店里的仙女棒买走一整盒，赵磊扣下一半说道：“过年期间进货很麻烦的，你们别全部买走啊，城里也有的卖啊。”
“我们这不是照顾你生意吗？”
“村里的小孩子们也要玩啊。”
赵磊这个小店，比起赚钱，确实服务村里的味道更多一些。
晚饭过后，跑到楼顶上玩仙女棒。
不少人回家过年，城里的灯光也少了很多。
抬起头，除了月亮，还能看到最亮的几颗星星。
程黎一手拿着一根仙女棒，让程明用打火机点燃，立刻散发出耀眼的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程黎不断地挥舞着仙女棒，跑了起来，火花四射，在黑夜中划过，绚烂迷人。
什么都好，就是不经玩，火花很快就烧尽熄灭。
徐娟只是蹲在地上，拿着仙女棒，等它静静燃烧，不似小黎那般活泼好动。
把半盒的仙女棒玩光才恋恋不舍地下楼回到家里。
“去哪里玩了？”老妈问道。
程黎即答道：“在楼上看星星。”
“身上一股火柴味，玩烟火去了吧，快去洗手。”
继续看无限重播的春晚就太无聊了，程明只好搬出自己的小电视和fc游戏机打发时间。
过年期间，也是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放纵的好日子。
虽然画质差一些，屏幕也小，但这里的小游戏也都是女孩子比较喜欢和玩的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陈孜艺啊。
三个人，但只有两个手柄，依旧谁死了换谁的规则。
不过程明作为主机，连换个手柄的机会都没有。
程黎当然想和哥哥一直打到游戏通关为止都不换人，但手不是很听话的样子。
称徐娟为游戏白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拿到手柄后，还得先暂停，把哪个按键是干啥的告诉她。
纯小白菜鸟，当然是没走几步就死于意外了，手柄回到了程黎手中。
程黎戏谑地笑道：“徐娟姐好菜，连静怡姐都不如。”
开始拱火，试图挑起徐娟和静静之间的对抗心理，打起来，打起来，你们互相掐架去，哥哥就是我的了。
“早点睡觉，不要因为是过年就熬夜玩，知道吗？”老妈开门提醒道。
“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自然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的，玩到发倦才停下，小黎已经拿着手柄睡着了。
程明准备摁下复位键再关机，被徐娟抓住了手，目光熠熠地说道：“还没通关。”
就这么想玩游戏吗？
觉醒了新的兴趣爱好？
还是奇怪的胜负心？
不管什么，在徐娟身上，有任何想做的事情都是一件好事，好的改变。
“那就继续吧，反正又没剩多少了。”
程明指的不是游戏流程，而是没剩下几条命了，徐娟应该很快就能挥霍光了。
“死掉了……”徐娟放下手柄说道。
“毕竟越到后面的关卡就越难了。”
“只能重头开始吗？”
“嗯，大部分的动作游戏是不能保存的，没有纽扣电池，游戏内容也少，都是几合一的。除非是那种有记录码的，比如冒险岛，就可以继续，不过这类型的动作游戏比较少。”
“有点晚了，今天就先睡吧，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能玩，春节还蛮长的。”
“嗯。”
妹妹已经睡了，程明自然是心安理得地占据中间的位置，享受左拥右抱的生活。
初二让小怜到家里做客，一同来的巧云姐和铃音铃钰，初三则去巧云姐那边吃饭，老爸这边的酒宴和应酬也多了起来，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
初四再去小怜家里做客，初五中午则去了沈筱姐家，她唠叨了好久。
“之前不是和徐娟去过好几次了吗？”
“这都多久了啊，我爸都怀疑我是不是没当好你的家庭教师，让你期末考考砸了。”
当然，没邀请老妈一起，主要是怕沈筱姐的爸妈走漏了口风。
是程明出钱救了沈溪姐，连沈溪本人都半信半疑的。
她还算是接受能力比较强的年轻人，还是别让她们父母觉得那笔钱来路不明了，把事件变复杂。
不过沈山和他妻子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到现在还没见到程明老爸这个救命恩人。
“我爸妈去其他亲戚家里了，所以才派了我们几个小孩子才吃饭。”程明解释说道。
沈溪也逮着程明进卧室里问话。
“真是你拿出钱给我治病吗？不是你爸爸？我姐现在在你手下打工，这几家好佳基都是你的？还打算开新的公司？”
“沈筱姐连这些事情告诉你了吗？”程明坐在沈筱的床上反问道。
“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的，就这么有钱，难怪又涩又坏。”沈溪打量着程明说道。
“毕竟人不可貌相嘛。”
“要不姐姐我以身相许，那笔钱就不用还了怎么样？”
“真的吗？”程明诧异地问道。
好吧，程明还真不是馋沈溪的身体什么的，真馋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攻心为上。
只是他印象里的沈溪不是这种女孩子。
沈溪弹了一记程明的额头说道：“想什么呢，跟你开玩笑的，都有女朋友的人还这么花心，就不怕女朋友吃醋吗？”
还真是很怕，虽然静静现在还是会吃一点点的醋就是了，但已经看开了很多。
“就算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但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别想着占我便宜。”
“沈溪姐还不是女人，只是女孩子吧？”
“油腔滑调，没个正形，还敢调戏大姐姐，真不知道我姐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沈溪又想弹程明的额头，不过程明先一步伸手挡好，沈溪转而去掐程明的嘴巴和脸蛋，拉长，把玩了一番。
程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要是有女孩子敢这么对她，他绝对百倍奉还，不只嘴巴和脸蛋，胸部都给她揉大来。
但程明和沈溪还没熟到做那种事情的地步，更没有任何暧昧的基础。
程明喜欢女孩子欲拒还迎地喊道：“臭流氓。”
而不想当真正的流氓。
所以程明对沈溪就很不对付，只能口头上反击反击，身体上不敢反抗，任由她「欺负」。
“把手松开。”
沈溪试图掰开程明的双手。
“不松，松开了你肯定弹我额头。”
“不弹你了，快松手。”
“真的？”
“你不松手就算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不被弹额头有什么后悔的，程明又没特殊的癖好，程明的额头在上课的时候可没少吃老师的粉笔弹头。
但被弹一弹额头也没啥，程明抱着试一试的好奇心态，缓缓地松开手。
但猴急的沈溪强硬地掰开，俯下身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亲一吻。
“虽然你是个小混蛋，但看起来总比那些老混沌舒服一点，也更听话。”沈溪拍了拍程明的脸颊说道。
这是把他当食草系了？姐姐你的误解很大啊。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姐，是你把她从泥塘里拖到了水潭里，我毕业后的工作就拜托你了，小老板，在那之前可别破产了。”
结果还是泡在水里吗？但水潭怎么说都比泥塘干净吧。
“就交给我吧。”
窗边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和一双锐利的眼睛。
是小黎。
幽怨地喊道：“哥哥……”
吃过大餐回到家中，在玄关处发现家里多了两双鞋，沙发上坐着坐着林叔叔和静静，连姨正在泡茶。
静静端起茶杯，下意识地说道：“祝黎阿姨身体健康、早生贵子。”
“我这都已经怀上了，肯定是最后一胎了，想抱孙子还得等静静你毕业才行。”
被说脸颊羞红的静静拉着程明的手到小怜卧室里，娇嗔道：“都怪你。”
“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说错话。”程明无辜地说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刚到南明市就来你这边了，我家亲戚太多了，还有人今天结婚，我妈不好推脱。但我跟他们不熟，连怎么叫他们，是什么亲戚关系都不知道，还不如先跑回来写作业，正好我爸也要回来工作了，我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林叔叔还真勤勉啊。”
“我爸以前过年都在工地上呢，今年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前参与的项目又竣工了，才能好好地过个年。”
“这么说我爸也一样，我们那时候过年都是一起过的，然后总是空着两个位置。”
“你们别待在我的房间里谈情说爱啊！”
程黎拿起大小不一的鲨鱼玩偶砸向程明。
“只是在说以前的事情而已啦。”
林叔叔和静静在程明家吃过晚饭，知道林叔叔回来了，老爸还特地早点赶回来。
“爸爸，我今晚要和小黎睡，你一个人回去吧。”静静牵着小黎的小手说道。
程黎撅起小嘴，虽有不满，但没有戳穿静静的谎言。
反正她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也不能说是假话，她们确实是一起睡没错，就是还加了人。
这回是真睡不下了，只能去新家那边睡。
程明也差不多该捡起工作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他这么歇。
虽然这几天的工作比较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除了互联网方面的工作。
《英雄杀》这个卡牌游戏的各项事宜也要开始着手推进，新公司的招聘广告等等。
程明本来是想去魔都的时候，拿几副牌给温师兄，让他们在大学校园里推广推广。
但后面没这么做，一是放假了，学校寝室里没多少人，还是等开学，最大化传播效率。
二是怕盗版，程明当然信任温师兄。但不信任其他人，他的商品还没开始上架销售呢，恐怕就有盗版上架，这可就太乌龙了。
回到新家，先是打开水电，简单地打扫一番，又去超市里买了一些应急食品、零食和全新的毛巾和牙刷。
八点的时候，新家的电话响了。
“啊，小明，终于打通你的电话。”叶媚欣喜若狂地说道。
“小叶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总算是联系上叶媚了，叶媚只知道新家的电话，老妈那边的电话哪怕知道，她也不敢打。
程明这几天倒是有回来新家，也回拨了电话给。
“没有，没有，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虽然有点晚了，但在元宵节之前都是新年吧？”
“嗯，新年快乐，你在那边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和表弟表妹的关系搞好了吗？”
“表弟还是有点怕生，不过他很喜欢你选的四驱车，天天在玩，就是有点耗电池，他想拿压岁钱去买充电电池了，和表妹有很多共同语言。因为我也刚初中毕业嘛，而且她英语不好，我正好可以教她，虽然我中考的英语考砸……”叶媚吐了吐小舌头。
“相处的来就好。”
“不过我还是跟他们一起去走亲戚了，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里吃剩饭，遇到不认识的人还是有点尴尬。尤其是介绍我的时候，说我爸的名字，好多人脸色都变了，还好表妹一直待在我身边。”
“是个好妹妹呢。”
“哥哥说谁好妹妹呢。”程黎的雷达立刻有了反应。
“静静就在我身边，你要和她说声新年快乐吗？”
未待叶媚回应，静静已经朝程明伸手，接过了话筒说道：“小叶子，新年快乐。”
“嗯，静静，新年快乐。”
叶媚的声音明显有些机械。
然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局面。
“不要浪费话费啊，没事的话，就先挂了，有事再联系。”程明夺过话筒说道。
静静小声问道：“小明，小黎睡着了吧？”
“应该吧。”
我还没睡呢，等你们睡着之后，我就要开始骑脸输出了，程黎窃笑道。
“那我们做吧……”
“诶，现在，在这里吗？”
“不行吗？”
静静吹着热气，轻咬着程明的耳根，大概没有男人拒绝得了。
但妹妹就在旁边啊，之前接吻被她看到了，就被她学走了。
要是那种事情也被她看到了，她也学会，也想做怎么办？
岂不是变相又滑入前世的错误轨道里。
可若是拒绝静静的话，也是伤害静静啊。
主动的静静并不多见，大部分都是内心空虚，想要被他安慰和爱抚的情况。
静静已经牺牲太多，程明可不能连她的这点小小要求都满足不了。
“当然可以。”程明拥住静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