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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降龙诀[穿书] 时微月上 3891 2023-12-29 18:02:58

系统的反应再次证实了洛清辞的说法,她脸上满是不忍,沉默许久后她才涩声道:“这一切原著从未提及,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对吗?”

系统没说话,洛清辞心里却替原本的洛清辞感到心痛,如果这背后的真相是这样,这本书中的悲剧内核除了女主,还有一个完全被忽略了的洛清辞。

她还记得当时看原著时就觉得女主这个师尊很扁平单一,她的存在就像是女主成长路上刻意放置的绊脚石,性格也无比古怪,古怪到在她眼里就是没性格,带着固定的脸谱,纯纯恶毒女配。

彼时作者描写她如何好看,修为如何出众,底下读者都一片嘘声。说洛清辞是一个没头脑的恶毒花瓶,完全白费了这么一个人设。

洛清辞自己在看的时候也很无语,既然是一个走无情道的人设,那就应该独自美丽。

哪怕最后女主要报仇,也应该是单纯的两人堂堂正正对决,在剑道上干净利落地打败洛清辞。而不是非要洛清辞崩人设般,搞这种无脑针对,生生让这个角色变得突兀又无脑。

如今她一步步走到现在,才知道作者并非塑造不好,而是将那个世界里所有人眼里所认为的洛清辞直接放在了书里。

目前支线剧情若拼凑出来的洛清辞,有血有肉,她明明修的是无情道,却比谁都重情。

天机子硬生生把一个人,打磨成一把刀。

“我不明白,无情剑诀影响再大也不至于让一个人就此变得面目全非。江月白也说了,她不适合修行无情剑诀,可是她无情剑诀前面一到六层,她学得很好,我记忆中天机子对她也十分满意。而第七层,她迟迟突破不了第七层,是从龙族和人族撕毁协议之时,就开始的。”

洛清辞一点点分析着,“难道就是因着天机子封了她的记忆?可是人的感情也不是都是记忆带来的,不至于将洛依有关的记忆封印了,洛清辞就冷心冷情了。”

她隐隐感觉,洛清辞身上还有更让人无法接受的遭遇,如果不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洛清辞不会变成这样。那漫长的岁月中,她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默默保护阮璃,最后死在她手里都没解释过一句,到底是无话可说,还是觉得是种解脱呢?

这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而洛清辞却没办法问了。

紫玉膏缓解了大部分疼痛,但是两百洗罪鞭不仅是皮肉之痛,而是伤筋动骨。洛清辞这般躺着也觉得不适,她咬着牙坐起身,拿了中衣忍着痛准备换身衣衫。

背上的伤口有部分才愈合,经不住大动作,以至于洛清辞动作十分缓慢。

就在她才把右手伸进去时,一声师尊惊得洛清辞手一抖,扯到了痛处,洛清辞抑制不住闷哼了一声。江月白出去后并未关上门,门口的人听到了这一声痛呼,当下没忍住冲了进来。

“师尊,你怎么……”阮璃才上好药,心里就止不住想到洛清辞。无论如何,洛清辞替她挨了两百洗罪鞭,她真的无法视而不见,身体一痛,她就一遍遍想到洛清辞受刑后那破碎又柔弱的模样。

于是她趁苏钰去做吃的时候,穿好衣服去了寒露院。江月白走后她在洛清辞房间门口犹豫了许久,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洛清辞,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酝酿了很久才唤了声师尊。结果这一声一出,就听到洛清辞痛呼了一声,当下一急直接推门进去了。

这一进去就看到了洛清辞才穿了一只袖子,左边胳膊还有大半个肩背都露在外面,阮璃顿时面红耳赤,猛然转身,却扯到了自己的伤,痛得脸又白了下。

她咬牙忍了下,急忙道:“师尊,我……听到你的声音以为你出……出事了,我不是故意……故意冒犯师尊的。”

洛清辞心跳得飞快,她差点被这龙崽子吓死了,她压着胸口的那抹印记,想到身上的伤,都快冒出一身冷汗了。

还好被鞭子抽得面目全非,应该没看到什么才对?

“看见什么了?”洛清辞眸子微转,淡漠的嗓音轻轻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阮璃脑门都冒出一股汗,结巴道:“没……没看清,没看到什么。”

那一眼过去,第一反应是洛清辞那衣衫半解,墨发铺陈,扭着头准备穿衣的旖旎神态。目光再凝住,就只有那清瘦单薄的背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鞭痕,整个身体除了腰身下一点完好肌肤,其他地方根本没有一处好肉。

想到洛清辞那满身的伤痕,阮璃脸上的滚烫也冷却了下去,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发酸。她越来越想不通,为什么洛清辞和上一世自己看到得如此不同呢?修无情道的人,会这般维护自己的徒弟,甚至不惜折损风骨替她挨鞭子吗?

她此前如此坦然地拜洛清辞为师,就是觉得洛清辞这种人,无论如何相处下来,都不至于让她在报仇时产生负累。可是如今,她脑海里浮现出洛清辞的样子,一想到她为自己做的事,哪怕她不知道自己是龙族,她就想着如果有一天要她洛清辞,她的心再也无法如一开始那般冷硬了。

洛清辞不知道阮璃此时胡思乱想什么,见她这般紧张,说话都结巴了,心里不由好笑。

“先出去。”虽然阮璃是背着她的,但是当着徒弟面穿衣服,总归不成体统,还是让她出去的好。

阮璃此时也有些慌,闻言立刻抬脚就往外走,可是走到半路又想起洛清辞身上的伤,下意识道:“师尊你一个人方便么?”

这话说完阮璃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了,虽说她真是关心洛清辞,可是这话一出,总觉得她是想给师尊穿衣服一样。

她想要解释,却觉得越抹越黑,正语塞时,洛清辞转过头看着她,不紧不慢道:“不方便,你待要如何?”

洛清辞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看着阮璃这样子,忍不住开口逗她。

阮璃怎么都没想到洛清辞会这般说,当下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窘迫让她手足无措,却又不觉得厌恶,当下耳朵都红了起来。

“我……我,弟子……弟子侍奉师尊。”后面穿衣二字,她着实说不出口,也不知为何,她会觉得这般难为情。

“如此勉强,罢了。”阮璃不敢看她,洛清辞可以放肆地盯着小姑娘的背影,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漾出一股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根本没有离开,可是就因为要维持洛清辞的人设,她必须端着身份,带着伪装面对她,所以她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她。

只是才看了不多久,阮璃倏然转过头,绞着手指,结结巴巴道:“不……不是勉强,是弟子怕冒犯师尊。”

洛清辞此时已经忍着疼把衣服披上了,见阮璃转过脸,便不紧不慢转过去低头系着衣服的带子。

待衣服穿好了,她勉强转过身看着阮璃,端详半晌,才开口问她,“才挨了鞭子不好好养伤,来我这做何?”

阮璃抬眸看着她,眼里神色十分复杂,“我……想看看师尊怎么样了,两百洗罪鞭,哪怕是师尊你,也难以承受。”

洛清辞神色平淡,“我已然分神巅峰,若两百鞭都受不住,岂不是浪得虚名。”

说完,洛清辞又定定地看着她,“你受了一百鞭,不好好休息,巴巴过来瞧我做什么。”

阮璃觉得自己眼睛有些酸,“我没事。”

说完她匆忙低下头,忍耐着情绪。洛清辞神色忍不住软了下来,其实这个世界对好人总是不公平的,太过重情义有时候反而会被各种感情反伤。

因为她们太过善于感同身受,也太能共情,如此别人的痛苦也仿佛是她的痛苦。

一如现在,自己做的这些事,恐怕对阮璃产生了很大的冲击,也让她的心动摇起来。

她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洛清辞这个身份最大的障碍就是杀父灭族之仇,虽说不是自己做的,此刻却无法说明。

她安慰不了阮璃,只能看着她在自己编织的谎言和温情中,辗转反侧。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阮璃却再一次开了口,“师尊,我不明白,闯祸的是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何要替我受这两百鞭子?”

她现在有些痛苦,如果没有这一次洛清辞的全力相护,没有这两百鞭,她还可以冷下心肠。现下恐怕再也不能了。

人的心太过难以掌控,一旦冷起来让人觉得冰冷彻骨,可一旦软起来,裂隙也会越来越大,难以恢复如初。

洛清辞听罢沉默了起来,思忖片刻,她开口道:“你受不住三百鞭。”

阮璃嘴唇动了下,艰难道:“就这么?”

“这不够吗?你受不住,剩下的便我来。你说你闯祸了,这不假。可你说和我没关系?阮璃,记得拜师那日我和你说过什么吗?”比起在外人面前,洛清辞声音里的冷意退却了不少,一字一句轻言慢语,沉稳而有力。

阮璃看着眼前脸色依旧苍白,穿着一身白色中衣坐在榻上的女子,脑海中清楚想起洛清辞说的话,一句是,“自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师尊了。”另一句便是“我的徒弟不需要跪我”

那厢洛清辞又重复了一遍,随后低声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作数。你说和我无关,可我是你师尊,那便是有关,徒弟承受不住,做师尊的替,理所应当。你不必心怀愧疚,也不用思虑过多。一百洗罪鞭后,还需思过崖面壁三年,你好好准备。”

阮璃站了许久,随后弯腰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她都在翻来覆去想洛清辞的话,直想得心乱如麻。她当真是一直在履行她说过的话,不让自己跪她,尽心竭力当一个好师尊。如果她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在她面前的模样都是假的,她只不过是来报仇,洛清辞还能如今日这般淡然自若吗?

回到青云轩后,她一个人静静坐在自己房间,等她回过神,她才从名为洛清辞的泥潭中挣扎出来。

恍然间她意识到,池青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之前苏钰告诉她,这一次洛清辞之所以能保下她,就是因为池青送来的一个关键证据,从纸人身上提取出来的记忆。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纸人身上有池青的神识,所以无论自己在哪里,池青都能找到她。

思绪从自己师尊洛清辞身上转移到池青身上时,阮璃心里莫名有些懊恼。她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对池青的感情不一般。就在这感情还遥遥无期时,她却在这时候光想着洛清辞,完全把池青抛诸脑后了。

池青肯定很担心自己,她得赶紧报个平安。

她摸出哨子,看着上面有些丑的纹路,眼神不自觉就带上了笑,这可真丑呀。

她心里暗自吐槽着,手里却小心地擦了又擦,随后吹了下哨子。

雷神木做的哨子和普通哨子不一样,吹动时并不会发出动静,而是一股灵力随着气息散发出去。

另一边,洛清辞感觉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哨子有了动静,她看了眼房间和屋外,随后拿出哨子。

木哨接收到另一个木哨的呼叫,不停闪烁着。

洛清辞唇角微弯,抬手灵力拂过,开口道:“阿璃?”

“池青。”软软的声音一开口就带着丝压不住地想念,还有软糯的鼻音,是身为洛清辞的她,很难听到的语气。

“阿璃,我在。”洛清辞忍不住放柔了声音,那属于池青这个身份才可以不加掩饰的温柔和心疼,寥寥四字,就一清二楚。

“我……我和你联系是想告诉你,我没事了。你找到的证据很有用,那件事已经处理好了。就是……我得去思过崖面壁三年,小惩大诫,我……我们又许久不能见面了。”她有些难过,却选择不和池青说那些。

“对我,你都学会了报喜不报忧吗?”

池青的一句话让阮璃顿时愣住了。

“那件事这般严重,如何是面壁三年能处理的。”她叹了口气,“都这般难过了,还要忍着,阿璃,我已经不足以让你信赖,依靠了吗?”

池青的声音有些低落,让阮璃顿时慌乱道:“不是的,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替我担心。其实除了思过崖,还有三百洗罪鞭……但是你别担心,我只挨了一百。”

“只一百?你又不是铜皮铁骨,一百洗罪鞭得多疼。”身为师尊时无法表露的心疼,在池青嘴里被悉数吐了出去。

“嗯,很疼。”阮璃沉默了很久,突然有些哽咽,她心里压着的事无人可以倾诉,除了池青。

“池青,师尊替我受了两百洗罪鞭,我看着她浑身是血的样子,我……发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恨她了。我甚至觉得她……她好让人心疼。可这不应该,她是我的仇人,我怎么能心疼仇人呢。”

阮璃的纠结洛清辞并非不知道,甚至她对阮璃的了解,她很清楚。可是,亲耳从她口中得知时,愧疚和心疼还是如海水一般淹没了她。

她有些装不下去了,这般在两个身份之间横跳,不断窥探着对方的心思,当真是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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