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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全垒

别碰我同桌 林七年 2482 2023-12-23 13:37:44

两个吻的落下,像轻柔的羽毛在撩拨着陆濯岌岌可危的底线。

陆濯的手指攥得有些紧。

他看着江序,问:“你昨天梦到我了?”

江序点头:“嗯。不仅昨天,前天也梦到了,大前天也梦到了,我每天都会梦到你,有时候我们是在跑,有时候我们是在骑摩托,有时候我们是在亲亲,有时候我们还会做羞羞的事情,但反正每天都会梦到你,就像每天都会见到你一样。”

喝醉酒后的青年,神情清澈单纯如孩童,所有的话语都再也藏不住,爱意和想念也都变得诚实。

或许不再像将将重逢时那样体面,可却无声地让原本就汹涌的爱意在克制下变得更加偏执。

陆濯的掌心抚上江序的面颊,他用前所未有的冷静语气问道:“江序,你现在爱的是谁。”

“你啊。”江序坦然地迎接着他的视线,语气天真而轻松,“从十七岁开始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啊。这是第六年了,糖果也快吃完了,所以我们时候可以不用再分开?”

他看着陆濯,眼神里充满了孩童般憧憬而茫然的期许,以及期许里因为无数次的失望而带来的胆怯和低落。

那两种情绪都生生地戳中了陆濯的心,戳得他得心脏疼痛不已。

又或许是江序唇齿间的酒精传递进了他的大脑,麻痹了他的理智。

总归他在那一刻,手指骤然收紧,问出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问出的那句话:“那那个送你玫瑰花的法国男孩呢?”

“玫瑰花?”江序偏着脑袋想了一下,“哦,你说亚历克斯啊,他是我来法国以后最好的朋友,他是一个特别好的......唔!”

江序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陆濯封住了唇。

他记忆里陆濯的吻一向是温柔而绵长的,但这一次却凶狠得让他唇角发疼。

他本能地就去推陆濯,想往后躲。

然而陆濯原本抚着他脸颊的那只手已经钳紧了他的下巴,唇齿间的攻势也愈发凶猛,带着某种极为强势的侵占性和发泄,让江序躲无可躲。

江序不知道陆濯这是突然怎么了。

他那个很温柔很纵容他的陆濯呢,为什么变得这么凶,亲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下巴被捏得疼,嘴唇也被咬得疼。

他要的亲亲不是这样的亲亲。

江序拼命地推搡着陆濯。

然而陆濯却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他只知道他本就濒临崩溃的理智在江序说出“朋友”那两个字时就彻底坍塌粉碎。

他也不想管那到底是怎样的朋友,到底和江序有什么关系,到底在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怎样陪伴过江序。

他只知道他的江序是爱着他的,从十七岁开始,整整六年,都是一直爱着他的。

“江序,我不想听你说别人好,一个字都不想听。”

陆濯的语气依然那么冷静又理智,但他吻下去的攻势,已然强势到偏执。

他堆积压抑了太多年的爱意欲望和想念都终于在那一刻爆发。

他想要江序,他想要占有江序。

他想在克制自持了这么多年以后,在他深爱的人面前当一回放纵的疯子。

“江序,别怕,我是陆濯。”

那天晚上,江序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前半段的他浑浑噩噩的没有记忆,可是慢慢的,他好像被全世界最汹涌又最温暖的水流在这个寒冬里包裹住了。

裹挟得他无法后退,也无法落逃,甚至快要无法呼吸。

可是他却病态地沉溺于此,甚至渐渐开始贪婪地索取,像是想疯狂地从对方身上汲取热量和感官,好得以弥补这五年来亏空的想念和爱。

江序沉浸在那个吻里,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清醒地沉沦。

但他也确实醉了,醉得只能听见落着雪的深夜里,有人俯在他耳边,一遍遍地说着“江序,我爱你”。

而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那朵沉寂了许多年的耶利哥玫瑰也在温暖湿润的气候里,缓缓复苏。

那团枯草终于找到了他的水源。

·

江序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

脑袋疼,嘴巴疼,下巴疼,肚子疼,膝盖疼,甚至连喉咙都泛着干疼。

皱着眉,一翻身,下半身更是跟要被撕裂了一般。

他昨天晚上是被人打了一顿嘛,陆濯也不知道帮他。

江序蜷在被窝里,龇牙咧嘴地想。

然后他就费力地翻了个身,没过脑子地叫了声:“陆濯。”

叫完才顿住。

陆濯。

等等,陆濯?!

意识到哪里不太对的江序猛然睁开了眼,紧接着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看见了那个无比熟悉的陆濯。

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应该是正值午后。

陆濯穿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正盘腿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头发柔顺垂下,鼻梁上架了一副看上去度数不太高的银边眼镜,指尖敲击,像是在认真办公。

大雪隔着玻璃窗安静落着,日式庭院笼着温煦的光。

是在温馨美好不过的一个画面。

一切都和江序曾在梦里想象过的一样。

除了从家居服领口露出来的锁骨上,那几个斑驳的咬痕。

咬挺深。

嘴不大。

但牙应该有一颗很尖。

如果江序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正好符合以上种种条件。

而他的冲锋衣和针织衫都已经不在,身上只有一件尺码为190的宽松大T恤,并且没穿裤子。

“。”

完球。

江序就算再迟钝,酒量再差,到了这里也大概明白了昨天晚上他和陆濯之间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他的屁股还在痛。

所以......

江序呆滞。

陆濯像是听到了他的动静,抬起头,看向他,温声问了句:“醒了?”

眉眼从容,看上去非常淡定。

如果不是江序昨天晚上亲身经历了这人有多强势霸道疯狂不讲理,他也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但是他现在只想气沉丹田,气急败坏,气震山河地喊一句:“陆濯!你这个衣冠楚楚斯文败类道貌岸然的畜生!!!”

然而因为他昨天晚上哭喊得太久,嗓子已经嘶哑,喊道最后破了音,只剩下一种张牙舞爪的纸老虎的样子。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凶起来就像只小奶豹。

他骂得凶狠,陆濯却低头笑得温柔。

江序更气了:“你笑!你笑!你还笑!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现在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还笑得出来!”

江序是真的急了。

他只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喝醉后后和陆濯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却压根儿不记得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前他和陆濯说了什么。

他的道德感根本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序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陆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竟然变成了这种人!你以为你是黎明吗,还学玻璃之城,和我这个初恋偷情!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江序喊得正义凛然,急切不耐。

陆濯却只是端了碗粥,在他旁边坐下,问:“你的意思是我没有黎明帅?”

江序:“。”

那倒也没有。

看出江序迟疑的思量,陆濯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看来他在江序心里的滤镜依然很不厚,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生气的时候还停下来认真做比较。

他舀了勺白粥,细细吹凉,递到江序嘴边,说:“我有男朋友,和我们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冲突吗?”

“当然有!我们这叫偷情出轨,是不道德的!”

“和自己男朋友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叫出轨?”

“当然......嗯?”

江序说到一半,愣住,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陆濯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濯用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把粥喂进了江序呆滞微张的嘴里,轻描淡写地问:“戴了情侣戒指的人难道不是情侣?”

江序:“不是......”

陆濯又喂了勺粥:“还是说某个小没良心的把我的微信删了后,我再给他发消息,他就不认我这个男朋友了?”

小没良心的删了微信?

江序纵欲了一夜再加上酒精的麻痹,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此时此刻彻底□□烧了。

他嘴巴包得鼓鼓囊囊的,傻在原地。

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明明学习画画都很聪明,可是一被都弄起来,就会变成很好欺负的可爱模样。

陆濯用指腹轻柔擦过江序唇角的米粒,轻笑着说道:“而且江序,我记得我们可从来没有说过分手,所以你觉得谁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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