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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不仅喜欢他的信息素 宋优优 3335 2023-12-23 11:59:54

“那你会怎么做?”

贺靳林嗤笑,音量不高,沙哑的反唇相讥,“抽身事外,冷眼旁观,眼睁睁看宝宝在母亲遭遇车祸故去后,剩下的唯一信仰也坍塌掉。”

“让他知道,他的妈妈之所以会在大雨夜里出车祸,全因为他那个道貌岸然的‘好爸爸’背叛了家庭,让他知道幸福美满的家庭只是个假象。甚至那天晚上,他爸还和那个小三在一起。”

“你看到他痛苦,看到他崩溃,看他失去骄傲摔进泥里,越狼狈凄惨你越满意是不是?”

顾晔没有回答,他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录音笔。

贺靳林目光在录音笔上多停留了两秒,然后别开。

他已经被逼到悬崖前,却竟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

“当年江建城出轨,连累死发妻,小三还因爱生恨算计他,江家公司资金断链欠下几十个亿的债款。江建城从龙头企业家顷刻间成为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只有他死了,把那些肮脏的龌蹉的事和一屁股还不清的烂债统统带走,才能给宝宝留一个清净干净的人生。”

“我做的有错吗?”

顾晔却并没有因为贺靳林这番诡辩动摇立场,他冷淡的看过去:“那不是你逼死江建城的理由。”

“你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

“我剥夺别人的生命?”

贺靳林笑,“谁看见了?你?”

“顾总,说话要讲证据,我八月十九号见江建城,他是在八月二十一跳楼自杀,你凭什么说是我剥夺他的生命?”

顾晔手里的动作停下,勾动唇角,眼里却没有笑的温度。

“你当时也是这么说服江建城的吗?”

贺靳林:“什么?”

“为了江宝晨好,为了给江宝晨一个干净没有顾虑的人生,生死债消,江建城他自己欠下的一切连累不到身为儿子的江宝晨。”顾晔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你就是这么跟一个在承受丧妻之痛不久,事业又遭人算计得满盘皆输的男人谈话,威逼利诱,让他不得不选择自杀以保全他唯一的孩子。”

“你是不是还向江建城做了保证,只要他死,你就会好好保护江宝晨,护他一辈子?”

贺靳林不说话,瞳孔却微微震颤。

顾晔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谁告诉他的,还是全凭猜测?!

顾晔继续道:“江家当时腹背受敌,银行断贷加上被孙橙橙联合敌对公司合伙陷害背负数个官司,就算江建城能撑过这个难关,想东山再起也是回天乏术,不说没可能,最起码得数十年辛苦。”

“何况妻子因他去世,他出轨也是既定的现实,与其让儿子恨自己、跟着自己受苦受累,遭受无数冷眼非议,不如一了百了。把人托付给当时是贺家继承人的你。“

“江建城是这样想的吧?”

贺靳林不为所动,“那也是他自己作孽!”

“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江建城?”顾晔似不解,反问:“他最后的选择不是如你所愿的‘保护’了江宝晨吗?”

贺靳林说:“如果他真的对宝宝好,就不应该出轨!”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出轨是自愿的?”

贺靳林一愣,很快厌恶的皱起眉,“出轨还有自愿不自愿?还不是管不住下半身!”

顾晔轻扯了扯唇角,重新把玩起手里的录音笔,“江建城在一次应酬上带了当时还是实习生的小秘书,小秘书没见过世面乱说话得罪了权贵,是江建城帮忙解围挡酒,喝了不少醉得不轻。应酬散了后,小秘书在酒店楼上开了房间。”

——“他醉得稀里糊涂,我帮他脱衣服的时候,他还对着我叫了他妻子的名字。因为他晚上当着很多人的面替我解围,我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被他握住手的时候就没及时抽开。”

——“我们做了。”

——“我是第一次,很慌,第二天没等他醒来就早早跑了,我不知道江建城会是个什么反应,后来试探了几次,发现他根本不记得有这个事。我一边觉得伤心一边又觉得他是故意的,所以想尽办法……”

“小秘书处心积虑只想上位,江建城却迟钝,反倒江夫人先看出端倪,她私下找来小秘书谈话,第二天就把小姑娘调离工作岗位。”

“到比虞开分公司时,孙橙橙被安排留在H市总部,当时,她已经在江家公司工作了四五年。”

——“凭什么不带我?!大家都知道分公司起步开荒虽然辛苦,但过去就是高职位高薪酬!我工作了四五年,资历比我轻的都能去,他们夫妻俩什么意思?!逼着我主动辞职?绝对不可能!我不甘心!”

——“我有偷偷的给对手公司泄密江家的项目竞标价格,是我从江建城办公室电脑里偷看来的,那几次,不仅让江家人力财力损失惨重,我还拿到了一笔很可观的报酬。”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赚钱最重要。”

“项目屡屡被抢,江夫人觉得有猫腻回到H市调查,孙橙橙知道瞒不久,就拿当年的床照威胁江建城关掉手机来找自己,不然会把这些照片发给他的妻子和儿子,甚至全国人民。”

“江夫人发现数据被动手脚,想连夜赶回来提醒告知丈夫,可车子被动过手脚。”

“江建城被孙橙橙拖住,第二天才知道妻子车祸意外身亡的事。”

“大火烧掉了所有出问题的合同,江建城是Alpha,痛失终身标记的Omega,身心都遭受到了巨大打击,偏偏孙橙橙自以为有机会,再次主动示好,这次直接被江建城动手打了出去。”

“孙橙橙气不过,转头就把床照发给媒体报社,江建城不想再生枝节,只能压下,免不了被孙橙橙狠狠的讹了一笔钱,孙橙橙拿钱逃出国,不多久,她的计划进入后半段,江家多个合作项目陆续出现问题,最后因为银行断贷资金断链被逼上绝路。”

“江建城恐怕到死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只是顺手替初入社会的小秘书解个围,会给自己惹来家破人亡的无妄之灾。”

“他已经无比自责后悔,深爱的妻子亡故,孙橙橙构陷下生意场上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坍塌,他一直在苦撑,而你的威逼利诱,直接导致他留下唯一放心不下的宝贝儿子,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

顾晔看向贺靳林,声音沉且冷,“我不知道你是压垮江建城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最后一刻解脱了他。”

“但我想江宝晨应该不会想知道这些。”

贺靳林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苍白的唇色比手上缠着的绷带还要白!

顾晔沉声说:“顾雪桥出过轨,甚至为了活下来陪过很多男人,江宝晨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甚至为了她跟我吵好几次架。”

“他总说人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也许江宝晨心里那杆衡量道德的秤跟你想的不一样。”

“也许他没那么脆弱,他怀揣的那颗赤子之心,迟早会让他原谅他可怜的父亲。江建城也会倾尽所能保护自己唯一的视若珍宝的孩子。”

“毕竟人死了,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顾晔问贺靳林:“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让江宝晨知道真相?”

贺靳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早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贺靳林面色如丧考妣,眼睛却发红,他声音喑哑的开口问:“你说江阿姨的车被动了手脚,孙橙橙做的?”

顾晔不置可否。

贺靳林眼神凌厉起来:“她在哪?”

“H市国际机场。”顾晔说:“半个小时后飞往美国。这次出国,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明知道她害死了江阿姨!”贺靳林拍了桌子站起来,怒目而视:“你还让她出国?!”

顾晔喉结微微一动,抬眸看他,“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最绝望?”

差不多已经处于最绝望境地的贺靳林连喉咙梗塞。

“得而复失。”

顾晔淡淡说。

H市国际机场。

检票的队伍在慢慢缩短,轮到戴红色贝雷帽,一头长卷发,穿着皮草坎肩儿身姿娇艳婀娜的女人时,负责检票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登机牌,冲她微微一笑,“对不起女士,请您在这边稍等一会儿。”

那人立刻摘了墨镜,不满道:“等什么等?我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说话间,身后传来一些嘈杂的动静。

大伙儿纷纷回头看,包括女人。

只见穿制服的一群人里,为首的大步而来,对着孙橙橙亮出证件:“H市市公安局。对不起孙小姐,您涉嫌我们市十年前一起蓄意谋杀案,请立刻回局里配合我们调查。”

孙橙橙脸色唰得白如纸张!

她不知道顾晔为什么出尔反尔,当下行李也不要了,慌乱的转身就要逃跑!

但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一个动作迅敏的女警直接扣倒在地。

孙橙橙的脸重重的挤压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想挣扎也动弹不得,更冰凉坚硬的“银镯子”咔擦一声,将她被扭在身后的一双手牢牢铐到了一起。

顾晔接了个电话,说了一声辛苦郑警官。

然后挂掉看向贺靳林。

贺靳林嘴唇要动,喉结艰涩的滚了滚,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他脸色惨白。

知道事情彻底尘埃落定。

顾晔成了唯一的那一个赢家。

当年,他在天台一声声质问江建城:你真的有脸活着,让宝宝知道你干的那些肮脏丑事吗!江阿姨是因为你才死的,你就不怕宝宝知道后恨死你吗!

你想亲手毁掉他吗?!

宝宝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他会因为你一辈子活在痛苦和绝望中!

“但是江叔叔,只要你走得干净,我保证宝宝不会知道任何事,我会好好保护他、一辈子照顾他,所有不利的言论我都会清理掉不让他看见。”

“那样,你就还是他一辈子最崇拜最喜欢最无所不能的父亲。”

“我发誓。我要是照顾不好宝宝,我贺靳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江建城最终无颜面对儿子,羞愧的含恨自杀。

而贺靳林,也不敢去想自己到时能不能承受宝宝用仇恨的眼神看向自己……

顾晔拿起那个录音笔,“这里面有孙橙橙给的两段录音,以及孙橙橙对当年事件的口头陈述,和你刚刚亲口承认的确参与怂恿威胁江建城跳楼的所有聊天记录。”

贺靳林早就知道他有在录音,嘶哑的宣布败果:“顾晔,你赢了……”

顾晔看他一眼,却是直接将那只录音笔丢进一杯斟满却未饮的茶盏里。

轻轻的“噗通”一声。

不到片刻,泡了水的录音笔红色指示灯熄灭。

贺靳林被这一幕惊得满脸愕然!

不敢置信的看顾晔?!

顾晔站起来,看着贺靳林,“孙橙橙会在牢里过完余生,天上地下,就这独一份。”

贺靳林哑然失声:“你,为……“

“大概是因为……”顾晔语气仍然没什么起伏,却能听出一丝隐隐的妥协,“不想让他失去他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贺靳林怔怔看顾晔!

还是不敢相信这人能有这好心!

顾晔看他这样,忽然牵了下唇角,却不算是笑的样子,眸中深处藏着伤恸,低声说道:“如果当时我有办法,也一定会想把他藏起来。”

顾晔:“因为他本来就不该面对这些肮脏险恶的东西,不是吗?”

他又有什么资格对贺靳林赶尽杀绝。

本质上,他和贺靳林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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