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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昏君第三步五

全朝堂都知道卧底在想什么 花照 7873 2024-04-27 11:27:28

魏昭倒是有一阵子没见到季先生了,这人居无定所,颇有些神秘。魏昭之前根据孟书媛的身份大概推断出这位季先生应该是位皇亲国戚,身份贵重,但具体身份却无从得知。

此人本就是为了林远的案子而来,倒是个聪明人,带上他能派得上用场。

连信的手在轻轻颤抖着。

什么情况?皇帝要跟他去玉城抓凶手?虽说这林远跟皇帝有师徒情分在,但也不至于亲自去玉城抓人吧?

朝堂不管了?安全怎么办?

如果皇帝在外面遇刺,他这九族还要不要了?

谢孝林只是无奈耸肩,“就这么定了。”

他也没想到皇帝竟然要亲自去玉城办这个案子,皇帝的心思向来难以动摇,他若想去,谁也拦不住。

真魏昭也在玉城,他不知皇帝这次去玉城是否和此事有关,也不敢问,皇帝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好在凤林鹤回来了,再加上叶成德,这二人处理日常的朝政是绰绰有余的,皇帝离开个十天半个月问题不大。

明日一早便要出发,魏昭倒不急着收拾东西,先去了魏集清的书房,进门后将门关上,说道:“我明日便去玉城,魏大人也请随即跟去玉城,我不知道魏昭现在是什么情况,或许有用得到大人的地方。”

魏集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即道:“我何时出发?”

“后日。”

“好。”

魏昭这才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他要带的东西不多,不多时便收拾停当。

次日一早,便有马车来到魏府门口,魏昭提着一个包袱上了马车。

这马车在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马车内的空间倒是宽敞,魏昭上车的时候看到连信在车上坐得很端正,唐梓歌在一旁打着哈欠,对面坐的则是那位季先生。

多日不见,魏昭上车后打了声招呼,“季先生辛苦了。”

随即又对唐梓歌道:“唐兄也是。”

连信此次带上唐梓歌倒不完全是因为舍不得分开,他知道皇帝这回没带暗卫,唐梓歌武功极高,关键时候能帮得上忙。之前有两名被害人都是唐梓歌的兄弟,他也想给兄弟报仇,便跟着来了。

赵淮霁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半阖着眸子在车上养神。

到玉城坐车要四、五日的路程,长时间颠簸,人难免会觉得疲累。

晌午在路过一个镇子的时候,马车停下来,几人下车去吃了饭继续赶路。魏昭看路上有卖吃食的小铺子,便去买了些瓜子、花生、糖果回车上。

赵淮霁平日里不爱吃这些,但在车上无聊,倒也忍不住抓了把瓜子。

闲坐无聊,魏昭便让唐梓歌讲些江湖趣事来听,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起来。

赵淮霁不怎么说话,只坐在一边听着,他回头看向魏昭道:“你今天话倒是挺多。”

魏昭道:“我本来就话多。”

说完才想到自己是在假扮那个沉默寡言的魏昭,又找补道:“遇到聊得来的,话便多些。”

唐梓歌道:“我也觉得与魏兄挺聊得来的,不如你也跟我说说你们朝廷的趣事?你们那个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挺好奇的,上次初雪夜宴我本来想进宫看看,但是侍卫说我不算是‘家眷’,不让我进。”

魏昭想着季先生多半是皇亲,不好当着他的面说皇帝的坏话,只用了比较委婉的措辞,“皇帝无趣得很,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赵淮霁抬眸看他,“你觉得他无趣?”

魏昭反问:“你觉得他有趣?”

赵淮霁认真想了想,终于还是摇头,“我也觉得他无趣。”

连信一路上只低着头,不敢吭声。

唐梓歌只当他是累了,握了他的手道:“你靠我肩膀上睡会儿吧……”

连信偷眼去看赵淮霁,他可不敢在皇帝面前放肆。

唐梓歌注意到他的目光,也看向赵淮霁,语气中隐隐带着威胁地道:“怎么,你有意见?”

赵淮霁道:“我没意见。”

【叮!系统提示,任务二:让皇帝七日不早朝,完成进度1/7!皇帝累计一日不早朝!】

【嗯?他为什么不早朝?】

【本系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哦!】

【病了?上次见到他的时候看他脸色还挺好,怎么就突然不上早朝了呢?】

赵淮霁:“……”

你猜?

原来任务二是七日不早朝,玉城路途遥远,七日时间来回都不够,他这任务二肯定是能完成的。

他这任务倒是完成得很轻松,只是不知任务三是什么。

车行了一日来到一处偏远的小客栈,几人下了马车,带着车夫一起住店,这车夫阿六是大理寺的属下,听大理寺的调度,一路上跟着赶车。连信和魏昭都不是爱摆官架子的人,阿六的吃住和他们一样,并无区别。

唐梓歌道:“我要跟连大人住一间。”

连信咳了一声道:“我……我怕冷,挤挤暖和,还能省一间房费。”

赵淮霁不理会他俩,却转向魏昭道:“你好像也挺怕冷的?”

魏昭淡然道:“季先生记错了,我不怕冷。”

车夫阿六插了一句嘴,“我挺怕冷的,不如……”

赵淮霁:“谁问你了?”

阿六:“……”

魏昭手里有大理寺的公费,便不客气地要了四间上等客房,连信和唐梓歌一间,其余人一人一间。这种小地方的住宿条件很一般,上等客房也就是干净宽敞一点罢了。

客栈里有吃的,众人吃了一些东西便各自回房去睡下了。

魏昭睡得正香,耳边忽然响起智能管家的声音:“警报!警报!检测到疑似入侵者!主人快点醒来!”

魏昭被吵醒了,睁开眼,屋里很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正在桌边晃动。

空气中有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呛得他咳了一声。

那黑影听到声音回头愣了愣,“咦”了一声,魏昭皱眉,弯腰抄起地上的鞋子朝那人脑袋上砸了一下,那人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魏昭这才披衣起身,打起手电筒看向地上的人影。

这人穿的是店伙计的衣服,刚刚正在桌边摸他的包袱,显然是来偷东西的。包袱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翻出来放在了一边,只留下几件换洗衣物。

原来是家偷客人东西的黑店,刚刚那味道应该是迷香吧?

魏昭庆幸自己的回复力足够强,又有智能管家提示,不然还真着了道。钱财倒是小事,他包袱里有官印,这玩意儿丢了可是大麻烦。他还带了宝石花案子的那几颗宝石花,也是极重要的东西,万万丢不得的。

他忽然想到了其他几个人,他这里被偷了,其他人呢?

这种普通的迷香应该对唐梓歌这种高手不起作用,车夫低调也未必会被盯上,最危险的应该是那位看起来不怎么会武功的季先生。

季先生便住在隔壁,魏昭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间,轻推了一下门,一推即开,果然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他推门进屋,又闻到了那股迷香的难闻气味。

屋里隐约能看到有人在翻东西,魏昭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人身后,轻声问道:“为什么不把包袱直接拿走呢?”

那人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包袱直接拿走,等客人去衙门告状的时候县太爷会很难办的,要去查包袱去了哪里。但是只偷钱,我们就可以说他压根儿没有带钱,诬陷我们的。”

魏昭点点头,“有道理。”

那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你谁呀?”

魏昭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把他打晕过去。

魏昭用手电筒照明,找到屋内的油灯点燃了,顺手开了窗户。

季先生还躺在床上睡着,因为迷香的作用,他睡得非常沉。

魏昭去唐梓歌的房间门口推了一下,门也是被打开了的,他进屋隐约能看到地上躺了两个人,显然是被唐梓歌打晕了的。

“没事吧?”魏昭问了一声。

唐梓歌的声音传来,“不必担心。”

魏昭又去看了一眼车夫阿六,他的房门却是从里面栓好了的,果然这黑店虽黑,也不是对所有人都黑。他一个看起来就很穷的车夫,黑店根本懒得对他下手。

他回自己屋里把东西收拾起来,走到了季先生的房间里,将他推到床里面,自己在外面躺下。

这季先生太弱了,没人保护太危险了。

勉为其难保护他一下好了。

睡下不久,屋里又有动静了。

有人推开了门,小声道:“阿彪,你怎么还不出来?”

那人进了屋,摸索着往里面走。魏昭弯腰抓起季先生的鞋子,随手扔出去,给他打晕了。

一晚上又来了两三拨人,吵得魏昭觉都没睡好。天亮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赵淮霁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他撑着想坐起身来,却只觉得全身酸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

他的动作把身边的人惊醒了,魏昭翻了个身,正对着赵淮霁的脸。四目相对,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一时都愣住。

半晌,魏昭坐起身来,说道:“这是黑店,你被人下了迷香,现在感觉如何?”

赵淮霁摇头,“身子软得很,没有力气。”

他扭头看到地上躺了一地的人。

“……”

“报官吧!”

魏昭道:“这店家跟官府是串通一气的,报官也没用,咱们急着赶路呢,这里的事儿回头传信给都察院来管就好。”

赵淮霁只觉得憋屈,“你怎么知道他们串通一气?”

“若不是串通一气,怎会这样大胆,一直没被查封?这种事儿多了,见怪不怪。”

赵淮霁总觉得自己被嘲讽了,官员贪污,他这个当皇帝的多少是有责任的。

魏昭走到桌前,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昨天那小贼把“季先生”的东西翻得一团乱,东西散落各处。因为天黑,他昨晚并没有收拾。

他注意到一枚官印正散在桌子的一角,便捡了起来。

“嗯?原来是都御史大人,失敬。”魏昭将那官印拿起,走到赵淮霁的身边,“下官这些天早朝时倒是从未见过大人,也未曾听人提起过。”

赵淮霁:“……”

他为了办事方便,随意拿了一枚官印罢了。

他无奈道:“陛下刚刚封的。”

他知道魏昭现在当他是皇亲国戚,皇亲国戚被封官很正常吧?

魏昭道:“堂堂正二品都御史大人,出门怎能不带侍卫呢?这太危险了,大人身居高位,可不能像我这等小官一样随意涉险。”

赵淮霁:“……”

他这次没带暗卫,还不是因为魏昭?

上回魏昭潜入他的寝宫,所有暗卫都没能发现,显然是有找到暗卫的本事的。他若是带了暗卫,岂不是在脸上写着“我是皇帝”四个字?

只是没想到离开了暗卫才一个晚上就中了招,当真是江湖险恶。

魏昭将赵淮霁的东西收拾好,道:“走吧,还得赶路呢。”

赵淮霁无奈摇头,“我起不来。”

他实在是全身无力,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魏昭冲地上一人踢了一脚,把他踢醒了。

那人看到同伴躺了一地,惊慌道:“大侠饶命!我们只是偷些钱财,不曾害人性命!”

魏昭道:“你这迷药怎么解?”

那人颤巍巍地道:“解……解不了,过上半天自己就好了。”

魏昭叹了口气,又一脚把他再次踢晕了过去。

赵淮霁自己起不来身,魏昭只好过去扶着他,帮他穿衣。赵淮霁像个木偶似的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臂,将衣袖套到他的胳膊上,将他的衣襟拢住系好。

穿裤子却是极为麻烦的,

赵淮霁现在没有力气站着,魏昭费了点工夫才终于帮他穿好,整个过程中赵淮霁像只锅里的煎饼一样被魏昭翻来翻去,毫无办法。

费了许多时间,魏昭才给赵淮霁穿好了衣服,扶他坐在床上,自己在他身边半蹲下,道:“我背你下楼。”

他抓着赵淮霁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头,矮了身将他背起,又走到桌前将两人的包袱提起来,还很贴心地说道:“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你的身份的。”

赵淮霁:“……”

他是不是该谢谢他?

车夫阿六已经起来了,看到魏昭时抱怨道:“大人,这里的掌柜小二都不见了,好奇怪呀……”

“……”

这里所有人的应该都在屋里躺着呢,除了阿六屋里,每个屋里躺的都有,自然会全都不见了。

“哎,这位季先生怎么了?病了吗?”阿六注意到魏昭背着“季先生”,“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魏昭道:“赶你的车去。”

阿六“哦”了一声,出门去了。

这时,唐梓歌也扶着连信下了楼。连信的情况比赵淮霁好一些,他还有力气站着,只是身子疲软,要人扶着。

看到魏昭背着赵淮霁,连信愕然道:“季先生怎么了?”

唐梓歌道:“跟你一样中了迷药。”

连信瞪着唐梓歌,“那迷药不是你下的?”

唐梓歌:“都说了不是。”

连信略有些失望,“哦,还以为是你玩儿的花样。”

“……”

“下次可以一试。”

“……”

出了客栈,连信道:“这黑店也不能放着不管,只是咱们急着赶路,实在没空纠缠。”

魏昭道:“这个容易,让季大人写封信调都察院的人来就行。”

连信道:“季大人?”

魏昭:“季大人是新任的都察御史。”

连信:“……”

这皇帝给自己封了个官?还挺大的官。

赵淮霁:“……”

说好的保密呢?他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给自己封官这种事啊!

魏昭背着赵淮霁走到马车前,扶他上了车。早饭还没有吃过,他便去路边买了包子和稀饭,拿起一只包子放到赵淮霁的嘴边,“啊”了一声。

赵淮霁:“……”

他是小孩子吗?

他咬了一口包子,慢慢嚼了几下,又咬了一口。

魏昭看赵淮霁吃饭挺慢的,倒也不急,一直举着包子让他慢慢地吃。忽然间手指一紧,他回头望向自己的手,却是赵淮霁一不小心咬到了他的手指,好在并没有用力,倒也不痛。

“抱歉。”赵淮霁低声道。

这举包子的不是自己的手,他感觉不到,以他这个角度又看不到包子下面的东西,居然一不小心就咬到了魏昭的手指。

魏昭只是一笑,“没事儿,也没咬破。”

他却不再举着包子了,坐到赵淮霁身旁,将包子一点点撕了塞到他的口中,又拿起汤勺喂他喝了些稀饭。

吃过早饭,一行人又动身赶路。

前面路过驿站,魏昭借了纸笔写了封信,取出赵淮霁的官印盖了章,让驿站的人给送到都察院去。

连信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魏昭私自拿着二品都察御史的大印,毫不客气的样子仿佛那是他自己的官印。

到了午间,赵淮霁勉强有了些力气能自己下地走两步了。直到晚上药效完全消失,他才算是行动自如。

因为这件事,魏昭不敢让赵淮霁一个人住了,晚上投店的时候只好勉为其难地陪他一起住一间屋。

阿六发现只有自己是单独一间屋的时候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各位都是大人,他能说什么呢?

【叮!任务二进度:2/7,皇帝今天也没有早朝哦!】

【嗯?他病得很严重吗?】

【宿主在关心皇帝的身体吗?】

【并没有,随便他吧。最好病七天下不了床,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回头看到赵淮霁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

魏昭:“怎么了?季大人是不喜欢与人同睡吗?但大人过于柔弱了,下官为了保护大人的安全,只能如此。”

他顿了一下,“我尽量不翻身。”

次日早上醒来,魏昭发现自己一条腿压着赵淮霁的腿,手还放在他的腰上。身侧之人衣衫轻薄,他手指在他的腰间,正触到他腰间结实的肌肉。

心里第一个念头是:这个季先生虽柔弱,身子倒是结实。

但随即他就看到赵淮霁幽怨的眼神,连忙松开了手脚道:“大人怎么不推开下官?”

赵淮霁:“……”

他推了,他真的推了!但是每一次推开,过不多久魏昭就会像蛇一样又缠上来。后来他累了,就由着他了。

怎么会有人睡相如此之差!

好在这几晚并没有遇上黑店,睡得还算踏实。

到了第五天,终于踏上了玉城的地界。

【叮!任务二完成度5/7,皇帝已经五日未早朝了哦!】

【皇帝病危了?等我回去后会不会换人当皇帝了?】

赵淮霁攥紧了拳头。

听听,这是人臣能说出来的话吗?

哦,他是敌国的卧底,那没事儿了。

连信依旧是低头不敢吭声。

魏昭你作死别带上我啊!我是无辜的好吧?

“咱们住哪儿,知府衙门吗?”连信问。

“不去!”魏昭和赵淮霁几乎是同声说道。

赵淮霁看了魏昭一眼道:“我有个表姐住这里,去她那儿住更自在些。”

魏昭道:“我也有一个姐姐住在这里,我想住她那儿。”

连信一怔,“你们两个人的姐姐是同一人吗?”

“当然不是!”二人又同声说道。

孟书媛住的地方叫“满香园”,她现在的名字叫季婉婉,以前的名字已不再人前提起。

虽未来过,但满香园的位置找当地人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被问路的汉子很好奇地道:“你们去找那两位漂亮娘子吗?好心提醒一下,有位娘子武功特别厉害,她们不是你们随便能欺负的!还是别去招惹为好。”

赵淮霁有些好奇,“怎么,这里有人去招惹她们?”

汉子点头道:“两位貌美如花的娘子住在那么大一个园子里,一开始是有人起了色心想去招惹。后来被打了一顿就不敢再动歪心思了,而且我还听说……”

他小声道:“这二位跟官府还有关系呢!听说是京城大官养的外室,官老爷都敬着她们!”

“哦?哪个大官?”赵淮霁眯起了眼睛,唇角勾着笑意。

“听说是丞相大人!”汉子笃定地道。

“哪位丞相?”

“凤丞相!你猜他为什么不娶老婆?就是不想被老婆管着,可以养一堆外室呗!只说他外室养了好几百人……不,可能有好几千人!”

“原来如此!”

连信:“……”

凤丞相真是背了好大一口锅,这些市井小民还真是什么谣言都敢传。

那汉子越说越兴奋,“还有更离谱的呢!你猜凤丞相有多少孩子?”

赵淮霁也来了兴致,“那不得有几百个?”

“不,可能有上千个!”

“哇!”

魏昭只觉得有趣。

以他对青瑶的了解,若有人这样编排她,她正好趁机仗着丞相的势力让人家不敢招惹她,才不会去解释。

她不解释,谣言就传得更凶,一来二去,这凤丞相就有了上千的子嗣。

民间捕风捉影的谣言到处都是,他还听过有人偷偷编排皇帝,说皇帝至今未娶是因为喜欢男人呢!连皇帝他们都偷着编排,何况是丞相?

依照那位喜欢传谣言的汉子的指路,倒是很容易便找到了满香园。

宅子挺大,门口有两个家丁守门,赵淮霁让他们去通传,就说是季徊求见。

不多时,两位女主人亲自出门迎接。

连信本以为这二位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下车后正准备打招呼,却一眼发现,居然全是认识的人。

青瑶也就罢了,他跟她虽认识,但也只是见过而已。

但是孟书媛怎么也在这里?

他几年前曾想向孟书媛求亲,用尽了各种手段讨好她,孟书媛却只是莞尔一笑,并不理会他。此时在这里遇到,他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招呼,只觉得颇为尴尬。

倒是孟书媛先开口道:“连公子也来啦!稀客呀,这位漂亮的公子是连公子的朋友吗?”

“是……是的,”连信有些局促,“那个……原来季……季先生的表姐就是……”

“我叫季婉婉,”孟书媛微微一笑,“连公子面请。”

青瑶看到魏昭的时候便向他走了过去,她的手微颤着抓住魏昭的衣袖,凝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可还好?”

“我很好的。”魏昭道,“比以前还好,阿姐不用担心我。”

他把青瑶拉到一边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青瑶点头,回头向孟书媛微微点头,孟书媛会意地点头回应,她便带着魏昭进了园子,来到旁边一个没有人的屋子里,将门关上。

“阿周,我好担心你,”没有人在附近,青瑶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声音颤抖着,“我这些天老是梦到你毒发了,好几次我都吓醒了,好在你没事。”

魏昭道:“阿姐不用担心,我身上的毒已经全都解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一层一层地揭开,将里面的解毒丹药拿出来递给青瑶,“这是解毒的丹药,服下这个后,你便再也不用担心若水之毒了。”

青瑶却不肯接,迟疑道:“你从哪里弄来的?不会只有一颗吧?你骗我说你的毒都解了,是想让我吃下对不对?”

魏昭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间,“不信你自己试。”

青瑶摸着魏昭的脉搏,用自己的内力试探了一下,果然和之前不同,气血毫无瘀滞,没有一点中毒的样子。

“你真的解了毒?”她还是有些怀疑,“这药是从哪里得来的?”

魏昭道:“是五王爷,我帮他做事,他便给了我两颗解药。”

他没提起自己为了解毒费了多少心思,只推说有解药,怕青瑶知道了担心。

青瑶依旧怀疑地道:“你做了什么,他能给你两颗解药?”

“我偷了城防图。”

青瑶呆了呆,这才愿意相信他。

她接过解药,微一迟疑,还是吞了下去。随即闭上眼睛坐下,调理内息,消化掉解药的功效。

许久之后她才睁开眼睛,突然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抱着魏昭,声音哽咽,“我们终于……自由了。”

魏昭轻声道:“是,以后阿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阿姐,你可想好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青瑶松开手,抹干了眼泪,淡然一笑,“我也没什么打算,在这里生活得挺好。季姐姐待我极好,我不想离开她。”

魏昭道:“那位季先生是皇帝的人,我只是担心有一日我的身份败露了,你会被连累。”

青瑶笑着摇头,“放心吧,季姐姐会护着我的,我不会有事。”

魏昭听她说得笃定,也相信她的判断。他向来尊重她的意思,她愿意留在这里,倒是个不错的安身之处。

他推开门,和青瑶一起走了出去。

孟书媛已经将客人请进了正厅,让家仆端上茶水,陪着说话。

见青瑶进来,她眼底便含了笑意,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扶她坐下,这才说道:“我已让人安排好了午膳,各位用了午膳便去客房歇息吧,连日奔波,想来是极辛苦的。”

玉城偏南,冬日里并不会下雪,园内花开正盛,香气袭人,倒正应了“满香园”的名字。

孟书媛准备的午膳精致,却并不铺张,午膳过后,便命人引客人们进客房歇息。

她闲下来了,才挽了青瑶的手道:“怎么了?有心事?”

青瑶“嗯”了一声,轻声道:“我这个弟弟最有主意,他到想什么便做什么,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怕他做傻事。”

孟书媛问:“我能做些什么吗?”

青瑶却摇头,“做不了。”

孟书媛淡然一笑,“那就尽力去做。”

……

午膳后歇了一会儿,魏昭和连信、赵淮霁一起去见玉城知府。唐梓歌不是官场上的人,也不喜欢这种场合,便没跟着去。

知府衙门离满香园并不算远,乘车不久便到了。

知府杜建良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听到消息便带着府里的一众官员出门迎接,他一脸的笑意,躬身道:“恭迎各位大人!”

魏昭和连信同时回礼道:“杜大人不必拘礼。”

知府和他二人一样是四品官,其实是平级,并没有上下之分。只是他们是朝廷所派,知府会格外客气一些。

赵淮霁并不回礼,杜建良却仿佛是觉得理所当然的一般,笑道:“大人里面请。”

他引着众人来到正厅,随即吩咐手下官差奉茶。

魏昭端起茶盏,只喝了一口便微微蹙眉,许是最近被魏娆买的好茶喂得嘴刁了,只觉得这茶苦涩难喝,他虽不懂茶,也能察觉出这茶是次品。他实在是难以下咽,便放下了茶盏。

连信也是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赵淮霁喝了一口,淡然道:“杜知府倒是清贫得很,知府的俸禄是否没有足额发放?”

杜建良苦着脸叹息,“玉城可比不得京城,这里穷,百姓过得辛苦,本官的俸禄有一多半都用来救济穷苦的百姓了,衙门里没有准备上好的茶叶,实在是惭愧。”

赵淮霁道:“玉城气候宜人,土地丰饶,如何会这样穷?”

杜建良道:“这里一到夏季便时常有水患,收成不好。”

赵淮霁微微蹙眉,“有水患为何不治?”

杜建良叹了口气,“每年都在治,实在是难以根治。”

赵淮霁沉默片刻,道:“先不谈这个,我们来此是来找那户姓金的人家,金家的家主金万青投案说自己是三十年前的岳家灭门案元凶之一,是否属实?”

杜建良道:“有这么回事儿,下官听说此事后便将那金万青下了大狱,派官兵将金家包围起来,随即上报朝廷,就等着各位来主持大局。”

赵淮霁点头道:“你做得不错,我们要见见这个金万青。”

“那下官这就去让人带他来。”杜建良道。

“不必,我们去牢房看他即可。”赵淮霁道。

杜建良便引着几人往衙门的牢房走。

连信小声对魏昭道:“这人看起来可不像清官,我觉得更像贪官。奇怪,咱们又不是来查他的,他戏做这么足给谁看?”

魏昭低声道:“季大人是都察御史,都察院能弹劾百官,他能不怕?”

“季……可他也没有亮身份呀!不一直跟着咱俩吗?”

“他知道朝廷要派人来,早就一路打听了,咱们之前用御史的官印在驿站传信的时候就走漏风声了,不然他为什么称‘下官’?咱们两个不是都跟他平级的吗?”

“原来如此。”

说话间来到了大牢入口处,杜建良在前面带路,引着几人进了大牢。牢里没有开窗户,光线昏暗,只在周围点了火把照明。路过的牢房里关着几个无精打采、浑身脏臭的犯人,见到有人经过时,有几个犯人抬眼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冤枉。”

杜建良道:“这些人就这样,见人就喊冤枉。”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最里间,亲自打开牢房,说道:“这人便是金万青了。”

金万青看上去五六十岁,人长得富态,但此时头发乱糟糟的,显得整个人很颓废。

看到有人来,金万青连忙跑到牢房的铁栏杆前,急切地道:“是京城的老爷来了吗?你们能抓住那个该死的凶犯对不对?”

魏昭冷声道:“该死的凶犯……是你的自我介绍吗?”

金万青怔住,张了张嘴,终于还是颓然叹了口气,“是,我该死,当年的凶案是我犯下的。我认罪,愿意伏法,但我的家人无错,我不想他们也跟着没命。听说朝廷的二品大官他都给杀了,这人武功高强,又躲在暗处,根本防不住。”

赵淮霁道:“说说当年的事吧?”

杜建良让人搬了几把椅子来,几人坐下,金万青长叹一声,说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三十年前,我那时做生意赔了钱,有一天晚上下了大雨,我冒着雨到一户人家求借宿,那家人心善,便让我进去了。我进去之后才看到,来这里求借宿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另外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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