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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穿越后,我变成了一张卡 薄荷貓 3441 2024-04-25 11:51:58

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 顾星眠的衣服、手上、脸上都被溅上了,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完全掩盖了现场的甜香味。

凯瑟琳瞪大了眼睛, 双手去抓顾星眠的袖子, 可最终也是徒劳无功,只留下一点血色的指痕。

一条红色的蛊虫出现在凯瑟琳的身边, 与此同时, 安东尼2号和3号的鼻孔里也爬出两条红线般的蛊虫, 只是在爬出来之后, 就瞬间化为了一滩血水。

唯有顾星眠身上那条蛊虫,因为没有进入他的身体,所以还保留了原本的形态。

就在这时, 他们的头顶出现了卡牌漩涡, 一同被吸入其中。

顾星眠却无心在意,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握在手里的匕首, 血已经冷了, 湿滑的掌心只剩下金属的坚硬和冰凉。

前一秒还鲜活如玫瑰的凯瑟琳已经枯萎了。

“叮当!”

匕首掉了下来, 顾星眠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萧穹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知道, 哪怕顾星眠每天嘻嘻哈哈,把死啊死的当口头禅, 可他比任何人都在意生死, 不管是人或者卡牌。

他赶到顾星眠身边,担心地问:“还好吗?”

顾星眠慢了半拍才抬起头,木木地摇头:“没事。”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恶心, 会吐, 毕竟之前只是看他都觉得难受, 更别说现在还是自己亲手杀了人。

然而事实是,真正下手的那一刻,他仿佛丧失了所有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仿佛隔了一层屏幕。

伯克在3号倒下后,就朝顾星眠冲过来,却还是比萧穹慢了一步。

他亲眼看着凯瑟琳将蛊虫放到了顾星眠身上,哪怕顾星眠此刻看着没问题,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顾星眠摇了摇头,还是同样的话:“我没事。”

他说完这句,就不再开口了。

萧穹想让他去精神体里养养,也被他拒绝了,说是想要在外面走走。

于是,萧穹就让伯克帮忙处理尸体,他陪顾星眠一起走走。

奎尔莫城的夜晚是充满危险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打量街上的行人,原本他们看到顾星眠的样子都是眼前一亮,但随即就会被萧穹冷冷的目光逼退。

顾星眠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忽然停了下来。

萧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张破旧的招牌,招牌上刷的是红漆,但因为时间久远,红漆颜色已经褪掉了,变成深褐色,还斑驳脱落了不少。

顾星眠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本萧穹想要替他擦掉上面的血迹,被他拒绝了。

此刻,血已经干了,变成斑斑的深褐色,并顺着手掌的纹路裂开,就像是那块招牌一样。

顾星眠突然吐了出来,他半跪在路边,不住地干呕着,像是要将所有的内脏都呕出来。

萧穹蹲在他身旁,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

他向来讨厌软弱,可是看到顾星眠这样,却不忍心了。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你不是说战斗的时候会和我共脑吗?既然如此,就当做是我杀的吧。”

顾星眠吐完,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却执拗地说道:“不,那一刻就是我自己。”

他不想骗萧穹,也不想骗自己。

不管凯瑟琳装得多么柔弱,也不能改变她毫不留情杀了那么多人,又把那么多人变成自己的傀儡这个事实。

在他和伯克被安东尼2号和3号控制起来的时候,他的确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恐惧。

他不知道萧穹能不能及时赶回来救他们,很有可能下一秒他和伯克就会被杀。

再触目惊心的现实,也不如亲身感受来得刻骨铭心。

自从穿越之后,顾星眠一直固执地守着一条线,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将自己和这个世界划分开——他是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人类顾星眠,而非圣罗维斯大陆的卡牌顾星眠。

然而对生的渴望冲破了这条线。

顾星眠知道自己不会被凯瑟琳的蛊虫控制,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卡牌,另一方面也是他知道卡牌不会伤害他,他只在那条蛊虫身上感觉到了亲近。

而在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要装作被控制,杀了凯瑟琳。

萧穹看到顾星眠眼眸中流露出极深的哀伤,那一刻,他仿佛离他特别特别远。

-

萧穹原本担心顾星眠会一蹶不振,但没想到他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

伯克已经把所有的杂事都处理好了,却拿来一本粉色的日记本,是凯瑟琳留下的。

顾星眠好奇地翻开。

凯瑟琳并非天天都写日记,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记录在上面。

顺着一页页日记,凯瑟琳的经历也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

原来凯瑟琳并不是安东尼的亲妹妹,安东尼出生在一个大家族,生母早逝,凯瑟琳的母亲是他的继母,她是带着凯瑟琳嫁给安东尼的父亲的。

凯瑟琳刚认识安东尼的时候才六岁,安东尼大她五岁,对她十分宠爱。

虽然安东尼的家族并不太看得上凯瑟琳母女,但有安东尼的偏爱,凯瑟琳一直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少女春心萌动,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动了心。

但她并没有将自己的暗恋说出口,她只想默默地陪在安东尼身边。

安东尼没有抽卡天赋,凯瑟琳便隐瞒了自己驭卡师的身份,装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是为了能一直陪在安东尼身边。

但在凯瑟琳十八岁那年,安东尼家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一段凯瑟琳似乎情绪很不稳定,日记写得颠三倒四,只能勉强分辨出,安东尼为了家族要和另一个女性结婚。

在世家,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顾星眠一开始以为凯瑟琳只是嫉妒,但越往后看越觉得不对劲。

【他们是疯子!是变态!!】

【放过哥哥,求求你们了!!】

【不要这样对他,他会死的,哥哥,怎么办,我要怎么救你……】

【死!!你们都要死!】

接下来几页,全都是用血写的死字,简直触目惊心。

顾星眠几乎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恨意。

原本的安东尼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凯瑟琳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顾星眠迅速地往后翻去,终于看到了新的内容。

【诅咒!这就是诅咒!哈哈哈哈哈哈哈】

诅咒?

什么诅咒?

顾星眠急忙翻到下一页,却见后面只剩下空白,日记竟然到这里戛然而止。

顾星眠简直抓心挠肝,长出一口气,好一会心绪才平复下来。

他看向萧穹:“你觉得真相会是什么?”

萧穹摇摇头。

凯瑟琳的日记写得很小心,并没有透露太多现实的内容。

他们目前得到的线索就是,真正的安东尼出身于一个大世家,因为某种原因联姻,却又被伤害,最后失去了性命,至于最后的诅咒两个字,却是毫无头绪。

难道说是伤害了安东尼的那个世家最后受到了报应?

顾星眠揉了揉额角,将日记本合上,而就在这时候,从日记的封壳中掉下一张照片。

顾星眠捡起来,发现是一张合照,照片中的少年半蹲着,和旁边的小女孩一起比耶,那小女孩的长相跟凯瑟琳很像,应该就是她小时候,那么旁边的少年应该就是安东尼了。

棕色卷发,皮肤白皙,笑容温暖而干净。

顾星眠将照片翻过来,看到上面写了一行字——安东尼、凯瑟琳摄于【字被涂掉了】。

好吧,难得的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顾星眠将照片夹回日记本,又收了起来,打算出去找个景色优美一点的地方,把日记本埋了。

萧穹又带来了新任务,顾星眠一看到这个通缉犯那些罄竹难书的罪恶,立刻就怒了:“这种恶魔!杀了他都是便宜他了!!”

伯克也跟着点点头。

两人立刻就凑到一起去同仇敌忾了。

萧穹看着顾星眠,他的表现跟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但萧穹知道,还是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这时,顾星眠朝他看过来:“愣着干什么啊!快点一起来商量作战计划!”

萧穹:“……”

接下来,他们的任务都非常顺利。

当然,不止他们,其他小队虽然一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之后很快就适应了过来,并不断地吸收着黛瑞缇丝传授给他们的技巧,运用到了实战中。

十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随着通缉令越来越少,最近出现了不少恐怖传言,许多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反倒让奎尔莫城的治安好了不少。

要离开的那天,是阿伦开着悬浮车来接他们,并且同行的还有莱特和戴柏羽。

两人看着这些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学生们,心中无限感慨。

这些学生们进步真的太快了。

要不是奎尔莫城太危险,莱特都想建议校长以后让高年级生过来试炼一下了。

他摇摇头,把这个危险的想法丢出脑海。

萧穹注意到顾星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得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星眠摇摇头。

刚刚在离开奎尔莫城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点似曾相识的不舒服,但那感觉太快了,他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

这时,好多天没跟顾星眠贴贴的菇菇扑到他身上,一边委屈地“咕叽”一边用伞盖不断蹭他。

顾星眠被这一打岔,也就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了,专心安抚起菇菇来了。

这些天大家都非常辛苦,于是黛瑞缇丝好心给他们放了一天假,等结束假期,再开启新课程。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魔鬼课程,但大家还是为了这一天假期热烈欢呼起来。

悬浮车载着欢声笑语的他们,渐渐远离了奎尔莫城。

-

他们离开后的奎尔莫城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只鬣狗揣着刚刚抢到的东西,熟练地穿过巷子往家里走去,只是走着走着,他忽然意识到一点不对劲,谨慎地停住了步子,打量着周围。

这条巷子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已经走过无数回了,对这里的每一块砖瓦都特别熟悉。

眼前的小巷与他记忆中并没有任何区别,除了天有些灰蒙蒙的,不过奎尔莫城的天一直都是如此。

他记得,住在拐角处的是个N卡的驭卡师,他的神之卡牌是只毛色杂乱的狗,很不喜欢待在他的精神体里,一出来就狂吠,偏偏那个驭卡师还纵着他。

这片是贫民区,旁边的邻居都只是普通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而今天……那只狗没有叫。

不,不止是没有狗叫,这条小巷都太安静了。

往常那些争吵声,叫春声,酒瓶碰撞声……统统都没有了。

像是有什么,将所有声音吞没了。

整条小巷安静得,如同坟墓。

鬣狗身体一抖,立刻撒丫子朝巷口跑去。

“啪、啪、啪!”

鞋底踩着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巷中是如此清晰。

一心只想着逃命的他并没有发现,他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像是被他跑动的声音惊动一般,无数细小的灰色颗粒如同烟雾一般,悄无声息地将他包裹住。

鬣狗双眼暴突,喉咙却仿佛被堵住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时,如果有人走进小巷,就会看到一个被灰雾包裹的人影正在疯狂挣扎,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一出可笑的默剧。

灰雾不紧不慢地将他的头颅也覆盖住。

他终于不挣扎了,他的身形在灰雾中渐渐隐去,最后是脸上惊恐的表情,如同被抚平的沙画,彻底消失了。

小巷里安安静静,除了有些昏暗的天色,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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