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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绝症后精神多了 路回塘 4610 2024-04-20 12:08:40

大事不妙,为什么要开始憧憬未来。

程愿听着许时悬的美好描述,像是突然被他眼中的光所灼伤,慌乱地挪开了眼:“……到时候再说吧。”

许时悬这回却没及时停下来,他曾搜索过满星岛的照片,蔚蓝大海之中的小岛、白色的房子种满鲜花、环海的公路海边的贝壳……还有程愿幼时存在的痕迹。

这一切都让许时悬充满期待。

许时悬感兴趣地问:“那边冬天应该也有十几度?能潜水吗?海底有没有珊瑚?”

程愿仰头吻住了许时悬喋喋不休的唇,许时悬的话音就此消弭。

再分开时,程愿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你认识运动神经元疾病方面的专家吗?”

“应该有。”亲晕了的许时悬果然被他带跑了话题,问完有些紧张地看着程愿,“怎么问这个?”

“我爷爷的孙子得了这方面的病。”程愿微眨着眼,缓缓说道,“他才十几岁,我想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分明该是青春蓬勃的年纪,却已经缠绵病榻数年。

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既然碰见了,即便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也不好全然坐视不理。

间接碰上许时悬,大约也是对方的缘分。

而许时悬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程愿之前跟他提过碰见程海的事,应该是那会儿得知的。

只不过许时悬近来自然也知道了程海曾摆了程愿一道的事,这人虽算不上大奸大恶,但也着实叫人不喜。

当然,和他儿子确实没什么关系。

许时悬眸色轻轻看向程愿,这一路走来,他虽然见过程愿冷漠决绝的时候,他也总是表现得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模样,好像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

可实际上,许时悬总是能窥见程愿心软的角落。

他的锋芒,好像总是带着余地。

不到忍无可忍的临界点,剑锋便从来都只对准自己。

不知道在从前他孤身一人的那些时光,是否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

在这个不期然的时刻,许时悬总觉得自己来得太晚了些,这让他感到后悔,他从前便不该囿于骄傲。

许时悬满心酸软地搂住他,有求必应道:“好,我让人和他们联系。”

程愿点点头:“麻烦你了。”

“又不是我去治病,麻烦什么。”许时悬说完又正色道,“你再跟我这么客气我就咬你了。”

程愿笑起来,他推推许时悬的手臂:“那你接着去上班吧,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全靠你了。”

得亏他是无业游民,许时悬才能这样每时每刻都看到他。

要是程愿去上了班,总也不好他去一个公司就收购一个公司。

许时悬巴不得他想不起来上班这件事,闻言便赶紧起身回了办公桌后,继续处理之前积压的事。

而程愿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再度开始思考着他的计划进展。

办公室里偶尔会进来一些人向许时悬汇报工作,可程愿看着他们,实在是无从下手,总也不能谁路过都去咬上一口。

哎。

程愿这边正纠结着,秘书小姐敲门进来了。

他们全司上下早就习惯了程愿的存在,并且相当欢迎他来,因为他在的时候,许总的心情明显好很多,不仅工作氛围变得轻松,许总还时不时会在公司群里发红包撒钱,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秘书小姐笑着给程愿送了零食,便旁若无人地直接向许时悬汇报起了工作。

末了她说:“许总,邵家老爷子这周八十大寿,邵家递了邀请函过来。”

这事许时悬知道,前两天方艾提案件进展的时候顺嘴跟他说过,邵家那邵遇是方艾的另一个发小。

当时方艾让他带程愿一块儿过去,不过那会儿他不知道这周末有没有空,便回了个尽量。

此刻他伸手接过邀请函:“知道了。”

秘书小姐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许时悬把邀请函放在一旁,起身走到程愿身边说道:“周末有个寿宴,陪我去吧。”

他这次没有询问,反而是提出了要求,因为他希望程愿能陪他一起去。

他需要一个隆重但对他而言又不是那么正式的场合,让大家都清楚明白地知道程愿跟他是不可分割的,以后谁再想动他,也得仔细掂量掂量。

总之仅仅在许氏内部小打小闹地流转是不够的。

所有众说纷纭的猜测都应该有一个尘埃落定的统一认知。

正好他也从未和程愿一起出席过什么宴席,看谁这回还能嘲他孤寡。

程愿闻言抬头,对此并没什么所谓,反正他和许时悬这关系早已经人尽皆知。

就算到时候分手,从社会地位的角度来说,大家也只会认为是许时悬甩了他,问题不大。

他便干脆地答应道:“行。”

倒是应完之后,程愿忽然想起上次方艾跟他说的,许时悬很受欢迎的事。

程愿念及此眼睛一亮,心想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人富贵险中求、向许时悬表达暧昧,那他岂不是就可以借题发挥了?

程愿表示相当期待。

有了这个打算,接下来几天程愿便暂时摆烂,只偶尔想起来才找点事,比如什么让许时悬给他剪指甲、睡前让许时悬给他念编程故事、非要回小满居去住一住等等。

结果许时悬好像完全没有嫌弃他事儿多的意思,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积攒着怒气值。

转眼便是宴会当天。

去之前许时悬特意领着程愿去和他一块儿做了造型。

许时悬私心满满,两人的衣着全然都是呼应的元素,一看便知是一对。

上的妆容很淡,和上次有异曲同工之妙,借以弥补上回他没能亲眼见到的遗憾。

程愿收拾完一回头,便见许时悬眸光定定地看着他,他摸了摸脸:“怎么了?”

许时悬单手插兜,笑得潇洒风流:“在想事情。”

程愿无知无觉地问:“什么事?”

许时悬面不改色地说着不要脸皮的话:“想晚上该怎么一件一件地把它们脱掉。”

此言一出,程愿一顿,紧张地望了望不远处的造型师,没好气地瞪了许时悬一眼。

许时悬笑得更欢,好歹没再得寸进尺,掌心向上,朝程愿发出了邀请。

程愿把手搭上去,两相一触,牢牢扣紧。

邵家这回仍旧是在叠翠山庄举行的宴席,只不过场合是在湖心亭。

进入山庄之后,有侍者引着他们乘船去往湖心。

这期间许时悬一直没有放开程愿的手,是何关系,一目了然。

路上碰见的同行人见状,心中纷纷了悟,大家也都似有若无地打量着程愿。

传闻都说许总家这位是个沉默寡言、内敛平淡的性格,如今乍一看好像确实如此,看起来没什么棱角的模样。

样貌倒是不错,可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更何况之前敢往许时悬身上扑的人,哪个不是自恃美貌?这位靠什么捆住许时悬?

总之一番探究下来,一些人心中渐渐有了评判。

程愿对于这些目光一概无视,只跟着许时悬往前走,没一会儿主人家便笑着迎了上来。

“悬哥,好些日子没见了。”

许时悬笑了笑:“是,给你家老爷子贺寿当然得来。”

说到此处,程愿抬头一看,便同眼前面容和善可爱的青年对上了目光。

对方眼睛圆圆亮亮的,一见他便抬起手笑着打了个招呼:“嗨~”

说完他又主动问许时悬:“悬哥,介绍一下呗。”

许时悬笑意更深,他朝程愿的方向微微侧首,郑重地说出了今晚的介绍:“程愿,我爱人。”

‘爱人’两个字一出,程愿眸光凝滞,总感觉这和‘男朋友’似乎有些微妙的差别。

但他没怔愣太久,许时悬又继续向他说明:“这位是邵遇,方——”

不待他说完,身后便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同时伴随着熟悉的清朗女声:“小程同学!”

程愿回头一看,见居然是方艾,眼中颇有些惊喜。

方艾走上前,站到邵遇身边,熟稔地搭了搭肩,对许时悬笑着说:“悬哥稀客啊,居然比我来得还早。”

说完她又意味深长地对程愿眨了眨眼,笑道:“话说我刚刚听错了没,二位是什么关系来着?”

程愿闻言,耳根顿时一红,他自然还记得之前他向方艾说他和许时悬只是普通朋友和校友的事。

程愿觉出了不好意思,讨饶地喊:“小艾姐……”

邵遇先前一直可可爱爱地笑着,这会儿见了程愿的囧状,连忙打圆场道:“小艾,收一收;小程同学,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程愿连忙伸手回握住了邵遇的手,心中想,方小姐的朋友真的都是很好的人。

浅握一下松开之后,邵遇又道:“二位里面请。”

待他们相携往里走去之后,邵遇撞了撞方艾好奇地问:“小程同学看起来脾气是挺好,但你刚竟然当着悬哥的面开大啊。”

邵遇从小就有点怵许时悬,方艾却不然,尤其眼下看着许时悬的背影,无所谓道:“怕什么,悬哥铁树开花,现在脾气好得很,你骂他他都不一定揍你。”

邵遇闻言摸着下巴,似乎在思索要不要大胆去干一票!还没骂过悬哥呢。

而那边脾气好的许时悬捏着程愿的手指,轻哼着问:“你刚叫方艾什么?”

程愿回头看他,他才不信许时悬没听见。

果不其然许时悬接着不怎么满意地说:“就见了这么几次,关系就这么好了,咱俩天天见,也不见你叫我哥。”

程愿笑看向他,忍不住道:“许时悬,这都要比,你幼不幼稚。”

许时悬刚想再趁热打铁哄他喊两声,这时却走到了内场门口,有人一见他便立刻迎上来寒暄。

而话题说着说着,也总是会止不住地往程愿身上拐一下。

许时悬有的答有的不答,但待程愿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珍重,叫暗地里观望的人都只能暂时失望地收起了心思,这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什么撬墙角的机会了。

程愿全程就在一旁站桩,他没参与许时悬他们的话题,只在提到他的时候礼貌地笑笑。

可除此之外他也没闲着,眼睛悄无声息地扫视着四周。

看得出来,方艾先前的说法没有夸大,许时悬估计真的很受欢迎,他见好些人看着许时悬的眼睛都在冒光,明显各怀心思。

正想着,许时悬的寒暄也告一段落,许时悬牵着他往角落走:“无聊吗?等会儿给老爷子祝了寿差不多就能走了。”

反正他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

“都行。”程愿随口回答之后,目光揶揄地看向许时悬,“我今晚好像不该来。”

许时悬一脸不认同:“那怎么行?你不来我也不来。”

程愿笑看着他,浅声问:“许时悬,以前这种场合,应该很多人跟你搭讪吧?”

“还好吧,没几个。”许时悬印象中是真的不算多,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他性格差,并不怎么敢上前来跟他说话,他跟不认识的人也不会多说。

不过他解释的话说到一半儿,猛然反应过来,他笑起来,勾了下程愿的下巴:“吃醋了?”

程愿回忆了下作精要素之有话不直说,抿了抿嘴角:“不知道,你猜吧。”

许时悬见状笑得越发开怀,挠着程愿的掌心说:“就这样,有醋多吃,爱看。”

程愿睨他一眼,懒得理他,从他掌心抽出手道:“我出去透透气,你再待会儿吧。”

“我陪你一起。”许时悬立刻道。

“不用。”程愿指指他身后,“又有人找你来了。”

许时悬看了眼,确实是许氏一个合作商,可他不想跟程愿分开。

近几日随着程愿的日日陪伴,许时悬的应激反应好了点,可以接受和程愿的距离稍稍拉远一些。

但也只有一些,一会儿不见人他就要找。

程愿觉得这总不是个事儿,趁此时机便准备开始给他脱敏:“这儿很安全,不用担心,十五分钟我就回来。”

程愿说完,便径直转身往外走去。

许时悬下意识追了两步,可程愿没回头看他,身后的合作商也追上来同他握手。

许时悬有点郁闷,不过此处是方家的地盘、邵家的主场,外面到处都是保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许时悬只能勉强稳了下来,决定给他十分钟。

那边程愿迈步往大厅外走去,湖边的微风渐渐吹拂进来。

他今天本来是打算多吃点飞醋,最好能借机和许时悬吵个架,让许时悬觉得他疑神疑鬼什么的。

可他发现他根本舍不得让许时悬无缘无故受他的气,也不想他平白为此烦心苦闷。

他找茬实在找不出口。

还好有人当送上门的待宰羔羊,曲线救国的机会来了。

程愿走到湖边观景台,冷声道:“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

他话音一落,身后不远处的绿植后,果真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竟是有段日子不见的项敬。

刚刚在大厅里时,程愿便注意到了人群之中一直看着他的项敬。

其实项敬比起吴子云他们,对贾银落的感情更深更醇厚,直到如今,他都始终觉得贾银落是遭了无妄之灾。

他胸膛起伏着看向程愿,一来就忍不住指责道:“你害得银落家破人亡,又抢了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现在独上高楼,你满意了?”

程愿回过头,微眯了眯眼:“家破人亡,他们家谁死了?这么可喜可贺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项敬气得不行,继续控诉道,“是,他爸妈是对不起你,但银落又做错了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啊,他凭什么又落到现在的地步!”

夜色幽暗,程愿问了句:“他怎么了?”

项敬实在脑仁有限,有问就答:“他现在流离失所无处可去,天天哭夜夜哭,过几天开学,他肯定连学都没心思上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赶尽杀绝,一点念想都不留给他!”

程愿冷笑一声:“没地方去,不是有你收留?没钱花,不是有你给钱?”

程愿说到这沉吟了片刻,忽而抬眼,说道:“不过你倒提醒我了,确实,我应该赶尽杀绝。”

项敬被他看得吓了一跳:“你、你想干什么?”

“不是不想上学?那书就别读了,反正那学位是买的,轻而易举就能搞掉他的学籍。”程愿往前迈了一步,神色漠然,“至于你,你有能力一直供养他?我现在进去,随便找你家哪个哥说一声,把他甚至连带着你一起扫地出门都只是几句话的事,那时候才是真的流离失所无处可去,你们两个废物,到大街上要饭去吧。”

“你、你敢!”项敬拦着他的去路。

“我有什么不敢?”

“你怎么这么恶毒!”项敬无能狂怒道,“许总知道的话一定会厌烦你的!”

“是吗,那走着瞧,你最好多去嚼嚼舌根。”程愿走到他附近,冷声道,“滚开。”

项敬刚才已经见过了许时悬对他的迁就,程愿方才说的话,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实现。

念及此项敬突然后悔,他刚刚为什么就一时上头,见贾银落心心念念多年的许时悬和他最讨厌的程愿亲昵无间,居然想要来为贾银落讨个说法?

这人骨子里分明就是个嚣张跋扈的,简直毫无良知,根本不可能有丝毫悔改退让之心!

可话已至此,他气势明显弱了下去,但他还是坚持着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程愿听到这儿,倒是突然停了下来。

程愿半笑着说:“刚才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收回。”

项敬眼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点期冀。

程愿半侧回身,指了指身后在夜色灯光之下显得暗沉漆黑的湖水。

他淡淡道:“从这里游出去,我就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

程愿说完,抬眼看向眼前顷刻面如菜色的项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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