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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们能不能换个白月光 沧玄子 1919 2024-04-20 12:07:14

这段时间,竹隐尘的活动范围基本在宿离居住的山头和新秀大会擂台附近,他对太一玄宗其他地方的地形并不熟悉,亦不知晓宿离这是在往哪里走。

无月的夜,漆黑一片。

若非他已成修士,怕是就连路都看不清,宛如行走在无边的黑暗世界。

竹隐尘心中计算着自己走过的方向,但他很快就明白这没有意义。

声音与视觉离他远去。

夜间的虫鸣,植物枝叶摇动的风声,行走间的脚步声,都不见了,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眼睛彻底看不到任何东西,神识无法放出体外,代替双眼。

“宿离,你做了什么?”竹隐尘长袖中的手握紧成拳,抑制住感官被限制所造成的不安,他不想在宿离面前露怯。

脑中响起温润清雅的声音,温和如柔风朗月:“接下来的路,我带着玄琴走便好。”

竹隐尘感觉到自己腰间多出一只手臂,接着身体腾空,快速移动带起的风拍打在皮肤上。

视觉与听觉被封,其他感官会无限放大,腰间的手臂和身旁人的气息格外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竹隐尘双脚回到地面,因视觉被蒙蔽,看不到落脚点,亦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落地后感官失衡,踉跄了一下,身体向前倾倒,手臂条件反射的向周围抓去,企图找到可以依靠的物体。

手心抓住一片衣物,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将他拉回原处。

“玄琴可要抓紧我,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

竹隐尘咽下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收回手,不予回应。

腰间的手臂抽离,周围彻底陷入空寂,看不见,听不见,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在寂静中滋生。

他尝试强行冲破宿离的封锁,以失败告终。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或者是有的,而他听不到。

竹隐尘甚至不敢随意移动,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周围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现在在那里?

周围有什么?

宿离呢?

他在附近还是离开了?

妈的!这个疯子!

冷静,宿离不会现在搞死他,他还没到化神。

可万一呢,万一宿离找到了另一个有天赋的冰灵根修士,打算将他处理掉。

系统!对,他还可以联系系统,他不会死在这里!

在与系统联络的前一刹,竹隐尘停下了,即使刚刚完成任务,他能沟通系统的时间仍旧不多,不能浪费在这种地方。

再等等。

宿离不会这么轻易丢弃他,太突然了,没有任何征兆。

过几日就是新秀大会的最后一环,登仙台宴,仙盟的顶级宗门都会在此时过来寻找资质上佳的修士收入门中。

他这个新秀第二不见了一定会引人怀疑,师妹们也会找他。

可是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宿离头上,因为他现在应该在闭关稳定境界,该死!阴险狡诈的狗东西!

心烦意乱,焦灼暴躁的情绪在心底累积,膨胀,竹隐尘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静立许久,竹隐尘终于动了,他盘腿坐下,进入冥想。

修真一途本就是漫长的,没有什么比入定修炼更能消磨时间。

只要他修炼到元婴,早晚把宿离的封锁碾碎。

说不定在那之前,系统就会找过来,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刚一入定就被人强行打断,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玄琴,你当真有趣。”

宿离!

这狗东西果然没离开。

宿离依旧没有恢复他的两感,牵着竹隐尘的手拉着他向前走。

竹隐尘亲身体验了一把盲人的感觉,很糟糕,不能自己判断周围环境的虚浮感,真的很难在短时间内适应。

尤其是拉着他前进的,并非善类,不可信,不敢信,不能信。

宿离牵着他走到毒蛇坑,妖兽穴,甚至岩浆洞里,竹隐尘都觉得并不意外。

吸入的空气越发浑浊,潮湿。

大约走了百步,手忽然被用力捏了一下,“玄琴,我们到了,闭眼。”

竹隐尘还没反应过来,光直直照入他的眼中,受到刺激的双眼当即就红了一圈,生理性泪水盈满眼眶,眼一眨,便顺着脸颊滑落。

宿离悠然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景光,“你哭起来很漂亮。”

那双冰冷淡漠的眼,被水雾填满,眼尾染上一抹艳丽的红,增添出几分凄楚与脆弱,惹人怜惜,亦能勾起罪恶者破坏施虐的欲望,偏偏表情冰冷,面若寒霜,混合起来形成一种矛盾的美感。

竹隐尘终于忍不住骂道:“滚。”

闭眼再睁开,竹隐尘终于看清了自己当前身处的地方,封闭厚重的墙体,墙上,地上,零落着早已干涸的血渍,他视线前方,燃烧着的火炬是此处唯一的光源。

“地牢。”

这种环境下,宿离温和的笑脸显得晦暗诡谲,令人发寒,平和的声线亦如鬼怪低语:“别怕,这里不是用来关你的,不过玄琴如果犯了错就不一定了。”

饶是竹隐尘早就知晓这人的真实一面,在此刻仍旧不可避免的心脏骤缩。

“这里关着谁?”

他都佩服自己还能思考提问,不是用来关他的,宿离总不可能是带他来参观的,这里八成还有其他人,哪个倒霉家伙犯在宿离手里了?

宿离看着他眼尾的淡红渐渐消退,伸手在竹隐尘眼尾用力摩挲,直到那块皮肤泛起红色,又感觉不太满意,没有刚才那种自然的感觉,以后再找机会让玄琴哭几次好了。

“跟上。”

竹隐尘身体僵硬地等他收回手,听到这句话抬腿跟了上去。

他已经放弃研究宿离做某件事的目的了,神经病的脑子与正常人构造不同,除非他也疯了,不然怕是这辈子都看不懂宿离这个人。

跟着宿离走下幽暗的长梯,穿过阴森的窄廊,在一处地牢门前停下。

宿离停在门侧:“玄琴,开门。”

竹隐尘若非冻结了面部经脉怕是这一路上都是眉头紧锁,眼下他就想皱眉。

摘下缠绕在门把手上的铁链,竹隐尘推开门,年头久远的门扇吱呀作响,异常刺耳。

开门后,阴寒的湿气扑面而来,里面是一座水牢。

“宿离!你这个卑鄙小人!出生就该被掐死!老子迟早宰了你!”

铁链铮铮作响,水声阵阵,囚于牢中破口大骂的人抬起头,才发现来人不对:“你是谁?”

竹隐尘视线落在水牢中人头顶立起的耳朵与身后浸泡在水中,因浮力漂起的半截尾巴尖上。

“犬妖?”

“呸!老子是火狼!你小子眼瞎啊!”火狼妖暴躁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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