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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病弱美人手撕火葬场剧本 三无是萌点 5051 2024-04-16 14:43:54

按道理来说,距离城市越遥远的地方,空气应该越清新。

所以素凉薄选择建造宅邸时,没有选择繁华热闹的市中心,而是选择远离尘嚣的郊外地带。

——并非素凉薄财力有限。他如果愿意,甚至可以盘下首都二环内的地段,自己住进去。

素凉薄天生喜欢安静空旷,讨厌过于浑浊的空气。

而绿大衣带他走过的这条路,空气弥漫着浑浊与腐臭,正是素凉薄最讨厌的氛围。

他不动声色皱了下眉,暗中观察绿大衣。

绿大衣独自都在前面,仿佛闻不到空气中的臭味,一个劲儿催促素凉薄快走。

“小少爷,你的腿脚也不灵光吗?”绿大衣说到‘也’这个字,偷偷瞥了眼双腿被砍断,只能趴在板车上,被自己拉着走的陈大树。

他如果天生残疾,被骗到基地之后,还能省略一个步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无端端的,陈大树不希望素凉薄受太多痛苦。

偏偏他眼前这个人,天生喜欢作死,好像听不懂绿大衣话中的暗示。

他拿开拐杖,语气天真极了。

“谢谢叔叔关心,其实我的腿没有事哦~拿拐杖只是因为好玩~”

陈大树:……

要不是他偷偷关注素凉薄,肯定会相信他这番鬼话。

“是、是吗?”绿大衣收起不应该存在的悲悯,催促道,“那我们走快些吧,等会儿天就黑了。”

素凉薄密切注意他,没有错过绿大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

真讽刺。

明明做着那么丑恶的事,心中却残存一渺尚未泯灭的良知。

这种人坏的不够彻底,天生适合做二五仔。

“好啊,快走吧。”

约莫又过了二十分钟,绿大衣指向前面一片散发恶臭的垃圾堆,“到了,前面就是我跟弟弟的家。”

他心里犯嘀咕:就算素凉薄再纯良,看到这个垃圾堆,应该也会起疑心吧?

这一路上,绿大衣带着伪善的面具,故意说些胡编乱造的‘生活日常’,借此分散素凉薄注意力。

趁着他被话题吸引,哄着金贵小少爷通过地下通道、荒废桥洞、暗巷。经过各种弯弯绕绕,终于抵达发烂发臭的破烂工厂。

现在,终于到了撕破伪装,暴露本来面目的时候。

绿大衣竟然有些纠结。

素凉薄记下路线,嘲讽地想:这群败类也知道自己做的事,见不得光,所以才把基地藏得这么深。

破烂工厂被埋在成堆成堆的生活垃圾中,地上淌着脏水,散发刺鼻臭味。

绿大衣走进工厂里面,熟练的拨开表面的垃圾。垃圾堆下,露出一扇通往地底的暗门,散发出令人讨厌的味道,闻一下就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素凉薄忍着反胃,澄澈干净的眼眸写满无辜,不动声色的试探,“天呐,你们住在这种地方吗?”

绿大衣可怜兮兮卖惨,“嗯,我跟弟弟是黑户。如果住在外面,陵城警察会驱逐我们,必须住在最隐蔽的地方。”

素凉薄故作惊讶地张开嘴巴,表面一脸同情,“警察叔叔怎么做这种事?好过分呀!”

——警察确实过分,被绿大衣这么造谣,居然没把他们抓起来。

“没关系,我们兄弟俩已经习惯了。虽然这里透风又漏雨,好在不用交房租。”绿大衣装模作样擦擦眼角,邀请道,“小少爷,快进来吧,别被讨厌的警察发现。”

“嗯嗯,好的!”素凉薄快两步,毫不设防的钻进基地入口。

确认他的人已经进去,绿大衣从背后推了把,示意素凉薄快点下去,眉目间出现冷漠和狠戾,已经懒得再伪装自己。

“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绿大衣侧头,吐了口唾沫,“妈的,就不应该拐你。”

素凉薄仿佛没看见陈大树在后面,拼命挤眉弄眼阻止,脑袋差点摇掉。

他乖巧又配合的迈开腿,径直踏进这个与自己一点不符合的脏污之地。又回过头,眼睁睁看着背后的门迅速关闭。

潜入成功,计划非常顺利。

素凉薄满意地想:要是连天真无邪、看起来还有点笨的他都不拐进来,这群人也太没有‘眼光’了。

反正本来就没有。

刚基地进门,绿大衣立刻撕碎和善的表象,用一柄冷冰冰的东西,抵住素凉薄脑袋。

“我本来打算放你一马,愚蠢的小少爷,谁让你一路上都没有发现。来到这里,已经不能反悔了。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吧。”绿大衣顶着他后脑勺,命令道,“手举起来,不要回头,快点往前走。”

素凉薄迟疑了几秒,才慢吞吞举起手,语气无辜又天真,“叔叔,你在做什么啊?”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真是象牙塔长大的孩子,单纯又无知啊。”绿大衣呸了一嘴,“傻瓜,你真以为我是好人?”

“难道叔叔不是好人吗?”素凉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真情实感的疑惑,“你那么照顾弟弟,一直在身边保护他,对我也很温柔。”

末了,他总结道,“我相信叔叔。”

“…………”绿大衣当场愣住。

从素凉薄的外表判断,他今年大概十四五岁,初中升高中的年纪。即使涉世未深,也应该对社会的险恶有一定了解。

该有多么单纯,多么善良,才会直到现在,还相信自己是好人啊?

“他才不是我弟弟。”绿大衣手往下压了几分,闷闷地解释,“那个小孩,是我从街上拐来的,腿也是我们的人割断的。”

“叔叔…”素凉薄似乎终于知道真相,声音轻轻颤抖,好像有点害怕,要哭不哭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做这些坏事,肯定不是你自愿的吧?”

——我是自愿的吗?

绿大衣拿枪的手微微颤抖,竟然久违的开始回忆,自己为何走上这条路。

好像被小少爷说中了,他被身边的朋友带进组织,刚入行时稀里糊涂,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深陷泥潭,没办法抽身了。

最开始如果有的选,他并不想成为穷凶极恶的坏人!

全程围观的陈大树:……

究竟谁单纯又好骗啊。

不知为何,他现在彻底不担心素凉薄了。

就凭素凉薄的演技,再十个绿大衣,也不是他的对手。

素凉薄缓缓回头,一深一浅的眼睛看向绿大衣。

刚才命令素凉薄‘不要回头’的绿大衣,手里拿着自制武器,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沉着脸催促,“快走。”

已经来到这个地方,无论他和小少爷,都没办法回头了。

“……”素凉薄

眼睫低垂,肩膀几不可见的颤抖两下,装出一副惨遭背叛的模样,蔫啦吧唧往前走。

恶煞默默欣赏人类的演技,感觉好像开启新世界的大门。

人类这么会演单纯善良的小孩,以后独处的时候,可以让他多演演。

——看起来有点笨笨,乖乖听话的娇软小孩,实在让祂想要欺负一下。

穿过入口的昏暗通道,素凉薄拐过弯,眼前出现一条约莫两米宽的长廊。

光线很暗,他只能大概看清楚长廊两边。靠墙的地方,摆满好多个不大不小的铁栏杆笼子。

铁笼子应该是统一定做的,每个铁笼约莫半米多高,八十厘米宽。中间挂着一把沉重的大锁,锁底下有块牌子,写着编号。

估摸这个基地的人,不会费心记住孩子的名字,只用编号称呼他们。

走廊没有那么多空间,铁笼子摆得特别挤,一个挨着另一个。还有好几个笼子,高高低低摞在一起,看上去有点像狗肉店的后厨。

素凉薄一眼看过去,发现每个笼子里面,都关着一个肢体残缺的小孩。

小孩们最小的七八岁,最大的不超过二十。

有些孩子明显刚进来,在笼子里蜷着身体哭泣,无法接受悲惨的现实。还有好些个‘老人’,眼神麻木,身体僵直,仿佛死了一般,已经对这样的地狱认了命。

素凉薄注意到他们的伤口,无一例外,全部是人为致残。

平时,人们在生活在看到一两个残疾小乞丐,或许会同情他们,施舍他们,力所能及给予帮助。

但是一次性看到这么多‘畸形’小孩,正常人应该只剩下一种情绪。

愤怒!

素凉薄收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一瞬。

“叔叔,他们怎么了?”他还在尽职尽责扮演自己的人设,趁着绿大衣把陈大树关起来的空档,挑中一个年龄偏大,没有被割掉舌头的乞丐,凑到他笼子边问,“你好,请问你的手臂呢?”

笼子里的少年听见声音,对上素凉薄干净澄澈的视线。他眼睛聚焦了几秒,正要开口说话。

下一秒,他的目光越过素凉薄,看见绿大衣,立刻闭起嘴巴,往笼子里面缩了缩。整个人蜷成一坨,重新变得麻木而沉默。

素凉薄了然。

这些没有被割掉舌头的小孩,多半余属于‘听话懂事’的类型,口风比较紧。

要么天生容易屈服,要么受到胁迫审时度势,不敢在外人面前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会被绿大衣和他的同伙惩治。

所以,即使小孩会说话,也不敢说不能说。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即使把基地里面的遭遇说出来,也没有人能够拯救自己。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已经能够想象,基地里面的人,平常用怎样的方式对待这群小孩。

畜牲。

素凉薄眸光冷了一瞬。

等解决掉这里以后,真应该把他们都关起来,让他们也尝尝自己做过的‘好事’。

恶煞非常赞同人类的想法。

以素凉薄的性格,他亲自走这么一趟,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群人渣。

“喂,你别问那么多,起来。”绿大衣关好陈大树,把素凉薄叫起来,沉声说,“反正,你很快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说完,绿大衣竟然难得有些愧疚。

——这样单纯善良的富家小少爷,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应该拥有多么光明璀璨的人生啊?

“变得和他们一样,是指没有手脚吗?”素凉薄抬眼,深深看向他,好似终于明白他暗地里做什么勾当。

绿大衣没说话。

“叔叔,你要剁掉我的手,还是剁掉我的脚?”

“不是我剁!”绿大衣辩解了一句,言语非常苍白。

他虽然没有拿刀,但是又有什么区别?

“叔叔,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素凉薄情绪变得特别悲愤,脸上写满难过,哀伤地说,“做这种事情,你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最后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并非出于人设。

素凉薄由衷希望他们遭报应。

最好把那些孩子遭受的痛苦,全部亲自品尝一遍,下场越惨越好。

素凉薄看向他,眼底浮现几分凉意。

倘若有认识素凉薄的人在现场,就会发现:这位大佬真的生气了!

绿大衣被他死死盯着,看清楚少年眼中的失望,心脏狠狠颤动一下。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动摇,萌生‘要不要趁着还能挽回,放走素凉薄’的想法。

这个孩子心性太纯粹,那双眼睛又太漂亮。

与这个肮脏又充满污秽的空间,格格不入。

绿大衣有些于心不忍,让这样一个全然信任自己的漂亮小少爷失去手脚,被关在小小的铁笼子,变得残缺又死气沉沉。

然而,他已经没有办法后悔了。

“老张!我听说你又捡回来一个生胚!干得可以啊!”走廊对面冒出一个人,抬手跟绿大衣打招呼,“回头我报告上级,给你加提成。”

在这个地下基地,他们把用来赚钱的小孩称为‘胚’。

所谓‘生胚’是指手脚健全,还没有经过处理的胚。那些关在笼子里,已经失去手脚的小孩,称为‘熟胚’。

此外还有没捱过截肢后遗症,由于感染而死亡的‘坏胚’。和年纪太大,身体出现各种病症,失去利用价值的‘死胚’。

对于他们而言,‘胚’不算人,只是他们用来赚钱的工具罢了。

对面的男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素凉薄,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惊喜,就像看见一颗金灿灿的摇钱树。

他能够想象,把这个孩子丢到街头乞讨。就算他不刻意卖惨,也会有很多人处于怜悯,为他慷慨解囊。

更何况来到这里的孩子,不可能不悲惨。

到时候,他漂亮的眼睛流下两行泪水,嘴里随便哀求两声,愿意施舍的人肯定更多了。说不定还有大冤种为他一掷千金,想要救素凉薄脱离‘苦海’。

这哪是摇钱树?分明是无上限的提款机啊!

男人特别高兴,重重拍大绿大衣的肩膀,连声夸奖,“可以啊老张,从哪搞来这么好的货色?这可是最极品的生胚!上面知道了,肯定特别高兴。”

素凉薄一脸懵懂,顺势问了句,“上面是什么?”

绿大衣皱眉,连忙碰了下素凉薄,“小孩子不需要知道,别问那么多!”

另一个男人爽朗地说,“嗨,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来到这里,也没机会说出去。”

男人见到‘极品生胚’素凉薄,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我叫光棍,是老张的上级,上面是指我的上级,具体是谁我没见过,不太清楚。每次老张和基地里其他人,捡到好的生胚,或者业绩突出,我都会汇报给我的上级。至于老张,他没办法直接跟上级联络。”

素凉薄一听便明白,这是地下组织经常使用的单线联系方式。只有上级可以联络下级,下级没有办法越级跟上层联络,以达到最大的保密效果。

即使警方抓到一两个下级,也没办法彻底铲除组织。

绿大衣只是这个等级制度的最底层,至于究竟有多少级,恐怕面前这个‘上级’也没办法说清楚。

想要彻底摧毁这个罪恶的团伙,必须找到级别最高的那个人才行。

或者说,级别最高的那个,根本不是人。

“我看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在咱们这里只要安分点,就能少吃一些苦。”叫‘光棍’的男人笑得满脸油光,瞅瞅他粉雕玉琢的脸蛋,扭头对绿大衣说,“这个孩子看起来身子骨挺弱,禁不起折腾。你先带去处理室准备着,记得交代‘屠夫’下手悠着点,别弄成坏胚了。”

“……成。”绿大衣明显停顿几秒,才应了声,带着素凉薄前往走廊尽头。

素凉薄跟在他后面,一边套话一边粗略数着笼

子的数量。

“屠夫是谁?负责割掉我手脚的人吗?他会割掉我的手还是脚呢?”

绿大衣闷闷回答,“谁知道,全看他当时的心情。”

“可是我的手还要谈钢琴呢。”素凉薄慢条斯理地说。

“……”多纯粹的少爷,现在竟然还惦记着自己的音乐梦想。

——素凉薄有个屁音乐梦想,不过是反复刺激绿大衣的同情心,精准pua罢了。

一直走到尽头,素凉薄数清楚笼子的数量,估计这个垃圾堆下的地下基地,总共有六十多个残疾乞丐。

刚才听绿大衣和上级的交谈,这群乞丐并非固定在一个地方乞讨,而是在全国各地流动。每当一批乞丐在当地混脸熟之后,为了避免他们跟当地人串通,泄露组织消息,小乞丐会被调到陌生的地方。

也就是说,同样的乞丐基地至少有好几个,每个基地都在持续制造所谓的‘胚’。

惨遭他们迫害的孩子,总数加起来,恐怕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量。

哪怕把他们千刀万剐,素凉薄依然觉得,报应来得太迟了一些。

他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却也无法接受这么极端的‘坏’。

素凉薄唇抿成一条线,克制着情绪,一言不发被绿大衣推进‘处理室’。

所谓‘处理室’,顾名思义是用来处理生胚的手术室。每个来到基地的孩子,都在这里失去自己的手或者腿。

其实说手术室,算是抬举它了。

狭窄的房间要啥没啥,只有一个简陋铁架子,和一个简陋的手术床。架子上放着电锯、斧头、锉刀等正经手术中几乎不会出现的器具,每种都有使用过的痕迹。有些器具因为没有及时清理,锯齿上沾着的腐肉和碎骨已经发黑发臭。

手术床和周围的地板上,布满暗红色污渍,散发着森冷气息,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那张手术床很旧,劣质皮革表层破了个大口,露出里面填充的硬质海绵。

海绵有很多孔洞,吸附过太多太多鲜血,经过常年累月沉淀,已经变得漆黑污浊,臭气熏天。

素凉薄走近瞧了眼,发现手术床四个角,各有一个简陋的固定器,能够捆住手脚限制动作,防止‘处理’过程中孩子乱动。

绿大衣指了下床,飞快地说,“你自己坐上去,这次我先不捆你了。”

绿大衣瞅瞅素凉薄的细胳膊细腿,谅小少爷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即使不绑起来,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便把素凉薄留在处理室,转身出门寻找屠夫。

“…………”素凉薄打量那张肮脏的手术床,始终无法克服内心的障碍,勉强自己躺上去。

外面传来绿大衣的吆喝声。

“屠夫!屠夫!”

“别喝酒了,快去处理生胚!”

“又有生胚?”另外一道声音远远传来,透着几分醉意,“这个月已经第三个生胚了,上面得给我加钱。”

这个月第三个,听屠夫的意思,数量应该算多。

素凉薄记下这个数字,大致推测一番,估摸这个基地至少存在了两三年。

“啧。”

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找到一个勉强能看出地面原本颜色的角落,嫌弃地缩在那儿,打量狭小又昏暗的处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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