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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写诗【一更】

三救男主后发现救错人了 何所往 2798 2023-12-15 09:48:58

笔尖吸饱墨汁, 滴落在地。

温连颤抖着指尖,轻轻触在崔晏的后背,满目疮痍, 尽是刀枪的伤口,刻印在他苍白的身体,如同攀附在玉石上狰狞的毒蛇。

尽管温连知道,这不过是崔晏故意给他看的, 可是仍然彻骨的心疼,眼眶热烫,他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些伤疤, 忍住声音里的哽咽, 低低地问, “怎么弄的?”

崔晏垂下颈子, 温顺回答,“幽州往西是阿兰兹尔贡的部族,常常带兵犯幽州, 孤在幽州和顾问然一起御边, 落下些伤。”

他说得轻松,温连却知道,这样触目惊心的伤疤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御边, 小红是真的九死一生才从战场上活下来。

他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笔尖悬在半空, 竟连落脚之处都寻觅不见。良久,温连提笔落在崔晏的肩头。

墨汁微凉, 崔晏静静地感受笔尖在身上划过的痕迹, 半晌, 行笔落尽,他怔了怔。

温连为他写得是, “平安顺遂”。

祝勇的先生用刀尖为他刺了一首向学诗,温连小心翼翼地用毛笔在崔晏肩头写下,平安顺遂。

不求他隆登大宝,只求他平安顺遂。

分明就是心疼他的,分明就是心里有他。

“太傅无需替孤挂怀。”崔晏垂下眼帘,轻声道,“此事已经过去三年有余了。”

温连收起笔,眼眶红红的,不忍再看崔晏满背的伤疤。

他想象不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在战场上被人砍过这么多刀,究竟是怎样的场景。

从小小红身世坎坷,一路以来都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明明他是来拯救小红,帮助小红,可到头来,温连觉得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

如果有什么忙是他能帮的就好了,还来得及,他还有时间,完成最后的任务。

他想帮崔晏登上皇位,想要让崔晏当救世主,必须得有足够的权力,皇位便是最好的选择。

见他久久不出声,崔晏轻声道,“太傅可写完了?”

温连怔恍了瞬,他回过神,暗暗下定决心,开口道,“殿下,臣有一事想告诉你,其实我是……”

他还没说出口,崔晏忽地转过身来,冰凉的指扣在他的脸侧,轻轻吻上来。

温连呆滞在原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崔晏的面容,对方纤长的眼睫仿佛在他的脸上轻轻刷过,唇被蜻蜓点水般蹭了蹭,笨拙而生疏。

“既然太傅写完了,那便该由孤为太傅写了。”崔晏自他手心拿过毛笔,微微笑道,“太傅可有喜欢的诗词?”

腰带被崔晏捉住,灵活地解开,温连睁大双眼,猛地抵住他的胸口,按住腰间那只意图不轨的手,“你要干什么?”

崔晏笑着转了转毛笔,不知是跟谁学的,笔尖在砚台上蘸足墨水,他低低道,“太傅是臣,孤是君,君为臣写字明志,也说得过去。”

他抽出被温连抓着的手,反手将温连摁在书案重重叠叠的字纸上,一把扯开了温连的衣带,扔落在地。

“等等,你听我说,”温连深吸了口气,“我不是臣,也不是江施琅。”

闻言,崔晏面色淡淡,冷静开口,“太傅,你糊涂了,竟说出如此违逆的话来,孤便当做什么都没听过。”

温连本以为说到这崔晏会有什么吃惊的反应,没想到他竟然压根不听不信,而是更加心无旁骛地开始脱温连身上的衣服。

“我真的不是江施琅,小红,我是……”温连还没说完,唇瓣又一次被严严实实堵住。

崔晏一手捂住他的唇,把他牢牢压在书案上,另一手慢条斯理地将他的里衣推至胸口。

看到温连半截白皙匀称的窄腰,崔晏呼吸缓缓屏住,他执起笔,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太傅觉得,写一首什么好?”

温连支吾两声,眉头紧紧蹙着,刚要抬脚踹他下去,就听崔晏轻咳了两声。

“太傅别乱动,孤身上陈疾颇多,若是忽地犯起病来,说不准可会死在这里。”

温连瞪圆眼睛,被崔晏按到在身下丝毫丝毫动弹不得,心底已经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叫陈疾颇多,看你tm挺有劲的啊!

笔尖落在皮肤上,冰冷的触感沁得温连止不住打了个激灵,心头瞬间恐慌起来。

他顾不得什么,伸手扯开崔晏的手,咬牙切齿道:“温小红,我是你爹!我就是温连,你到底要干什么?”

话音落下,崔晏动作微微停了片刻,就在温连以为他总算良心发现时,那支笔竟缓缓在他身上挪动起来。

“太傅休要胡说,孤的亲生父亲是当今圣上,母亲是明皇后,并不认得什么温连。”崔晏静静地在他身上一笔一画地写着字,甚至煞有介事地评价,“太傅的腰是世上最好的纸,孤的字写上去,比平日要好看许多。”

话音落下,温连脸上爆红,忍无可忍地喊道:“温小红!”

惯的,都是他惯的。这小王八蛋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将他底裤都给看穿了,还一直装作不知道哄得他团团转。

当初真就应该每天踹小王八蛋一脚,见面踹一脚,吃饭踹一脚,睡前踹一脚,看他还敢不敢这样!

见把人惹急了,崔晏轻轻笑了声,停下笔,将温连的里衣扯回原位,低声道:“太傅,孤姓崔,崔晏。”

温连努力压抑住火气,沉声问他:“你的意思是,从今往后再也不认我,要和我断绝关系是吧?”

他说得极狠,崔晏抬眼看向他,眸光决然,“太傅可知道如何与狼共处?”

温连没有料到他忽然转移话题,一时没反应过来,哑了声音。

“幽州多山多野狼,兵营里便有专人负责驯狼,狼群在杀人时比兵人动手要狠辣得多。”崔晏一寸寸靠近他,紧紧盯着温连的眼睛,缓声道,“专司驯狼的士兵告诉我,驯一只狼,首先要心狠,如遇狼崽啃咬撕扯主人,就该狠狠地打回去,咬回去。可如果主人放纵,任由狼崽挑战自己的地位,那么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狼确信自己可以成为狼群的首领,它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主人。”

温连呼吸颤抖,感受到他靠近时滚烫的气息,莫名地开始腿软,“你想说什么?”

闻言,崔晏摇了摇头,道,“你总是不懂这个道理,因为你的心太软,会纵容一次,还会纵容第二次、第三次。”

第一次的时候,温连知道他的心思,当时就应该发狠地打他一顿,可温连没有,不仅没有,还十分不长记性地跟他走了第二次。

崔晏笑了笑,他知道,这就是温连。

就算发现他满屋写满名字的字纸,温连第一个念头也只会是,想办法让他走上正途,将他掰正,而不是逃离他,拒绝他,厌恨他。

因为温连最疼爱他。

“不论君臣,也不论父子,你心中可有过我?”崔晏紧紧抱住他,低声询问,“十五年来,有没有半分其他的感情?”

温连被他箍在怀里,崔晏激烈的心跳似乎能透过层层的衣衫撞进他的心底,温连想也不想地答他,“没有!”

怕崔晏又说什么胡话自我催眠,温连再次斩钉截铁地重复,“从来没有,一点也没有。我根本不喜欢男人,就算我喜欢男人,也绝不会喜欢你!”

话音落下,殿内只剩温连急促的呼吸,与崔晏逐渐僵冷的心跳。

他顿了良久,只轻轻道,“嗯。”

温连整理好衣襟,狼狈地从他身下钻出来,没好气地道:“请殿下牢记臣今日的话,既然殿下如今是圣上的儿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心里要清楚,微臣告退。”

他自地上拾起自己的衣带,胡乱敷衍地缠好衣服,刚要离开,却被一双手揽住腰际环抱住。

温连以为他还要乱来,刚要出声,却听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对不起。”

崔晏把下巴抵在他颈间,小声再重复了一遍,“对不起,爹爹,以后不会了。”

温连非常该死的、记吃不记打地又心软了片刻,他咬紧唇瓣,逼自己不要说什么再让崔晏误会的话。

忍了半天,颈间似乎有一滴温热的水滴落进来,很快又洇入衣襟,化作一片小小的湿痕。

温连微愕,听到耳边脆弱的声音,“别走,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会听你话,什么都听。”

半晌,温连转过头,望向他。

那对漂亮至极的眸子微含水光,浓密的眼睫沾挂着几滴泪珠,委屈而隐忍地盯着他。

温连轻吸了一口气,说道:“少来这套,装哭是吧。”像崔晏这种多智近妖的狗脑子,装模作样掉几颗眼泪完全简简单单,温连已经被骗出经验了。

崔晏摇了摇头,未置一词,只是缓缓靠近他,把额头贴在他的心口,像受伤的小兽般讨好可怜地抱住他。

温连推开他,目光坚定地像要入党,“我不吃这套,你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鳄鱼的眼泪。”

话音落下,崔晏轻轻叹息了声,似是非常可惜般,收回手。

“变聪明了,方才不该提起那些所谓驯狼之道的。”

温连:……?

你tm果然是装的!

“刚刚我说的话,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心里去?”温连震撼而骇然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喜欢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眼泪早就干涸,崔晏浅浅笑了笑,拱手道:“天色已晚,孤让武英护送你出宫,太傅慢走。”

温连不可置信地扯住他的领子,试图把他晃清醒一点,“温小红,你耳朵不好使是怎么的,我说我……”

“再不走,就留这睡吧。”崔晏淡声打断。

话音落下,温连猛地头皮一紧,他止住话头,抓起自己讲课的书本,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口逃了出去,活像有鬼在身后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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