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听谢正则“讲课”的楚子瑜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到陈玉盯着他，还偷偷朝他笑。
陈玉：“……”
等下你就要笑不出来了。
得想个办法给楚子瑜递消息才行。
“玉崽，快过来, 我们这边商量好了，跟你说说。”谢正则对着陈玉招招手, 示意他过去。
陈玉删干净被自己拍得抖成梵高式抽象艺术的照片，换好相机走了过去。
“动作很简单，还是卡面姿势, 我们打算搞个简单的, 把静态卡面换成动态图片。原图不是一只手支撑着头一只手摸猫吗？就改成……”
谢正则把想法说了说, 确实比较简单，不过会运用到机位的变化，倒是对陈玉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在一旁围观指导的摄影师在听完陈玉的想法之后，打算让他先按自己的想法拍一遍，然后再用摄影师修正过的思路拍一遍, 看哪次效果更好。
陈玉点了点头，先拍了一遍试片，大概是心里揣着事, 或者是已经习惯了……陈玉已经学会自动避开视线主要盯着人脸看, 就不会产生任何不适了。
他对楚子瑜这张脸的免疫力还是比其他地方高的, 可能是之前的连续暴击产生了抗性。
虽然手稳了不少，但画面还是有些抖。
“第一次纯手动运镜能拍成这样已经不错的，不过为了成片好看, 还是用防抖器试试吧。”
摄影师给陈玉装上了防抖装置, 陈玉拎着把手拍摄, 虽然手依旧不太稳，但拍出来的画面就和轨道上运行拍摄的一样平稳漂亮。
这个也太有趣了！
回去他也搞一个。
经过几次试片调整之后, 就可以正式开拍了。所有人都就位，拿出最完美的状态，争取不留瑕疵一次过。
虽然只是一次个人拍摄，来帮忙的人甚至拿不到工资，但所有人都很认真，这样的氛围着实很有感染力。
陈玉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更加认真起来，盯着相机屏幕里的监控画面，固定好机位移动画面。
悠闲逗猫的人抬起双眼看了过来，紫罗兰一般漂亮的眸子里少了几分玩味，满溢着温柔地看向他。
那眼神仿佛要化作一汪水，深情而柔软地顺着视线涌来，浇灌进心脏，爱意仿佛能把整个世界都装满。
陈玉压着摄像机抬高视角，再稍稍拉近镜头，像是屏幕前的人将注意力落到了那人脸上，把布景中的假猫排除画面外。
镜头里的人抬起手，伸向来人，一双大手轻轻落在了来人的脸颊上，微微遮挡镜头视线的掌心仿佛能给人带来真实的、被捧着脸颊的温热触感。
“可以了。”陈玉按下停止，将刚才的画面翻出来看，完全无视掉了某人并未收敛回去的深情。
倒是有点白费表情了。
“看看效果。”众人凑了过来，完全忘记了还侧卧在床垫上的某人，集体围观刚刚拍摄好的画面。
“这个好欸！好有灵性！”
“我喜欢这个！好像真的被未婚夫摸脸脸了！”
“假猫都没穿帮，玉崽有点东西啊。”
“赶紧发给老板，感觉老板会打车飞回来哈哈哈！”
“老板肯定要气死了，为什么今天在外地出差。”
众人七嘴八舌地聊起来。
“未婚夫的表情控制真牛啊，太深情了！看得我都要心动了。”
“嘿嘿。”周围几个人心照不宣地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陈玉正把视频拿给楚子瑜看，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但是抬起头的时候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大概是错觉吧。
“有觉得哪里不满意的吗？”
“哥拍的当然好，我很喜欢。”
陈玉又要忍不住嘴角的笑了：“那这条就先定了，我换个运镜再拍一次。”
另一个摄影师的意思，是镜头不要拉进，这样会丧失一部分第一视角的代入感，但尝试了几次拍摄方法之后，要么是因为镜头太远，捕捉出来的视线不够明显，要么是假猫穿帮……
毕竟普通猫猫配合不了这种拍摄，而画面里长时间出现一动不动的猫就容易穿帮。
虽然也可以后期PS，但总归没有原镜头直拍出来的那么自然。
最终还是保留了两个版本，一套是纯动态卡面，一套是拉进镜头的特写。
“啊啊啊两套都好好看！难以取舍。”
“如果是设置手机封面的话，我选择固定镜头这套，但舔屏的话还得是镜头拉进这张啊！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拉过去亲亲了！”
相处的时间久了之后，女孩子们的虎狼之词就唰唰往外冒。
这个摄影棚里已经没有你们在意的人了吗？
答案是，有的，但是纸片人，COSER本人看到又无所谓。
陈玉感受到了来自二次元思想的一点小小震撼。
这套卡面拍摄好之后，化妆师就将另一件黑衬衫拿了过来。
虽然都是黑衬衫，但两件的花纹不同，还是需要换衣服的。
陈玉：！！！
糟糕，完全忘记提醒楚子瑜这件事了！
楚子瑜接下衣服去更衣室，他一个大男人其实没必要去更衣室换，但当众脱衣……还是在有这么多女性在场的环境下，影响还是不太好。
陈玉见楚子瑜要离开，感觉是个好机会，放下摄像机就跟着过去了。
他拉了拉人衣角：“我有事跟你说。”
然后被楚子瑜给拉进了临时搭起来的更衣室。
“怎么了哥？”楚子瑜把要换的衣服递给了陈玉，接着开始解衬衫扣子。
“你、你等一下。”陈玉着急忙慌地去按楚子瑜的手，“这个，你看过这套衣服的卡面了吗？”
楚子瑜被他按住之后就没动了：“没有，怎么了吗？”
“就……就是，这张卡面，它那个……”陈玉也觉得把手按在人腹肌上说话不太对劲，窘迫地把手收回去，“尺度稍稍有点大。”
楚子瑜疑惑：“国产乙游好像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而且今天都是拍的单人卡面。”
“这张是互动的！”陈玉实在很难描述，“就、就是……”他拍了拍口袋，把手机摸了出来，打算把图搜给楚子瑜看。
“但是衣服选都选了，场景也在布置了，临时换好像也不太好？”
陈玉搜索卡面的手一顿。
好像是这样……
本来就是过来凑热闹的，还给别人添麻烦临时变卦，确实挺讨人厌的。
他又顿了顿，最终没阻止。
“那你先换吧。”
“嗯。”
情绪没由来的有些低落，陈玉说不出原因，但那好像再胸口朦朦胧胧蒙了层雾的感觉并不好受，甚至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受阻。
直到被近在咫尺的声音唤醒：“哥，衣服递给我。”
“啊，哦……”陈玉抬头，视线就撞上了面前的一片花白。
陈玉：！！！！！
等等？！
他这才反应过来。
因为是临时更衣室，也就是房间的一角拿帘子草草围起来的，地方狭窄不说，还能听到外面其他人的声音。
这里面没有什么挂衣服的地方，楚子瑜只能让他帮忙拿换下来的衣服。
陈玉对楚子瑜的脸免疫，但对这身肉可不……
救命。
脸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热起来。
但视线却止不住要往那白花花的皮肤上飘。
楚子瑜生得白，光看皮肤的话会有些细皮嫩肉的错觉，但前提是忽略掉上面线条分明流畅的肌肉。大概是健身房锻炼出来的缘故，那一块块儿的肌肉形状也十分漂亮，且并不算过分虬结，倒是像漫画里比较流行的身材。
嗯……这个漫画不包括双开门韩漫。
总的来说，就是比较矜持但确实蛮有料的身材，和那张温吞的脸以及白嫩的皮肤不是很搭。
第二件衬衣也是纯黑的底色，银灰色偏深的暗纹，衬得那本就雪白的皮肤更加白得扎眼了。
陈玉匆匆看了一眼，赶紧挪开，胸口正中央的骨头慌慌的，感觉有些痒。
但楚子瑜依旧没半点自觉，扣好最下面的扣子之后，就叫他帮忙：“哥，帮我卷一下袖子行不行？”
“呃，嗯……”陈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待在这个简陋的更衣室里，闻言低着脑袋，控制好眼神依旧不敢到处乱瞟，死死盯着手里的袖口，把它卷到了手肘上。
“配饰我也摘不下来，可以帮我换换吗？”楚子瑜摸着他脖子上一排排的大金链子，无辜地看着他，像是一只特别无助的小狗狗。
陈玉好像被戳中了奇怪的笑点，看着那张脸，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随后楚子瑜就朝他低下了头，特别乖顺地露出后颈，乖乖杵在那儿等他上手。
陈玉之前没接触过这种玩意儿，还在饰品上面研究了一番，好不容易找到暗扣，不是那么容易地摘下来了一条。
摘到第二条的时候，楚子瑜就有些撑不住了，陈玉也觉得自己花的时间有点久，正想让楚子瑜背过身来，那颗悬停在耳侧的脑袋就搭了下去，稳稳地贴在了他的肩头。
“不好找吗？”埋在肩头的声音闷闷的。
“找、找到了，你别乱动。”
陈玉被假发扎得有点痒，好不容易才忍住发抖，把第二条链子也解了下来。
解第三条的时候，就利落了许多。
他把链子摘下放到楚子瑜手里：“好了。”
楚子瑜对他伸出手：“手上还有这么多。”
陈玉：“……”
瞧把孩子可怜的，真是辛苦了。
“玉崽，你们还没好吗？”谢正则的声音在帘子外面响起。
“好了，在摘配饰。”陈玉撩开了帘子，示意里面什么都没发生。
“哦，没事，你们慢慢来，后勤说皮带的花纹不一样，要用这条。”
“哦，好的。”陈玉把皮带接过来，目光扫了一眼，把帘子又拉上了。
两条皮带都是金色的，但一条是纯色，一条带着不算明显的花纹。
你们二次元COSER是追求还原度的。
楚子瑜把皮带换好，接着是继续拆配饰，等楚子瑜身上的饰品都被摘干净了，二人才离开的更衣室。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陈玉当时还没反应过来。
“可算好了，快过来补妆。”化妆师吆喝他们过去。
第二套服装的饰品没有第一套的繁杂，只有简单几样，楚子瑜脸上的妆也保留得比较好，不需要做太多的调整，一旁的小助理把东西塞给他，陈玉就帮忙戴饰品并进行角度的调整。
精确到了手表上的指针都还原了。
他这边把饰品调整好，化妆师也完工了，谢正则拍了拍手：“快快快，马上八点了，大家拍完就去吃饭。”
“好哦——”
众人飞快地忙碌起来。
第二个景要简单一点，直接用的图片打印出的背景板，反正最终图拍出来也要模糊掉，所以不用怎么布景。
就是有一张白纱的窗帘需要凹造型。
在拍照之前，终于有人拿着卡面过来找楚子瑜：“未婚夫，这张卡面是互动卡，你看找谁配合一下拍吧。”
陈玉听到未婚夫这几个字差不多能彻底免疫了，现在甚至能喊得十分顺口。
楚子瑜看了看，面色一僵，求救似的看向陈玉。
陈玉：“……”
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什么卡面啊，让我看看。”谢正则跑过来凑热闹，然后笑声震耳欲聋。
“哈哈哈哈！这张卡面好啊，让我们来挑一双芊芊细手，谁有粉红色美甲啊？牺牲一下。”
“我我我！”周围几个小姑娘起哄道，“挑我的！”
谢正则和她们打趣：“你们又没有美甲，用不了。”
道具组发动终极武器：“无所谓，道具会出手，我有美甲贴片让我来。”
众人：！！！
你小子！
“不过男生的手没问题吗？”有人疑惑道。
“好姐姐们，人家一个好好的黄家大闺男，你们摸合适吗？还是让我们男的来。”
众女生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敬业一点！未婚夫，这是对你职业生涯的考验！”一个小姑娘伸出两只“魔爪”，做出抓空气的动作，演得像个痴汉似的，甚至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这很难评。
楚子瑜直接被吓得跑到了陈玉背后，喊了一声哥。
陈玉：这我也救不了啊？
“诶，我记得玉崽的手形还挺好看的。”谢正则突然拍了下手，说道。
“是吗？伸出来我看看。”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化妆师一本正经地对陈玉伸出手。
陈玉：“……”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哥，救命。”楚子瑜还在他背后，低着头凑他耳边小声求救。
陈玉只能硬着头皮把手伸出来。
不得不说，谢正则这句评价很到位，陈玉的手型确实还不错，因为身上没长什么肉，手指看上去也纤细，并且陈玉的手在同身高的人当中不算大，骨骼也不是特别分明的那种，指甲平整圆润还带着健康的淡粉色，就连月牙都只有窄窄一牙，单拎出来还真是有些雌雄莫变。
“这个感觉还可以。”化妆师抓着陈玉的手，又拉过来楚子瑜的，比划了一下，“能拍。”
可尽管陈玉的手再比楚子瑜的小一圈，因为健康的方圆形甲面会比普通的穿戴甲面积要大些。
“这个也不是问题。”道具组的男生眼镜一推，“我这还有可撕拉的指甲油。”
陈玉：“……”
他怀疑这人不是道具组，是哆啦A梦转世。
“但……卡面需要两只手，拍摄怎么办？”
“我来拍吧，早点拍完去吃饭，人都要饿死了。”摄影师往陈玉头顶搓揉一把，“好好学着。”
“哦……”
陈玉稀里糊涂地被涂上了指甲油，戴上了手链，然后就加入了拍摄。
摄影师不愧是老手，说话表达完全是陈玉不可比的，语意表达清晰明确，几乎不用亲自动手，周围的人就能理解他的意思把东西都放到合适的位置。
“你的手再朝他耳朵的方向伸一点，大拇指手指根到唇角的位置，对，手直接贴上去，有距离会留下阴影。”
“下面这只手，你们谁来帮下忙，你食指直接钻衣服下面去，帮他把衣服边缘调整一下，遮住一半的指甲盖。食指轻轻搭在皮肤上，拇指用一点力，要按到凹陷下去。”
陈玉在不断的命令声中逐渐失去了自我，行尸走肉一般调整着每一个细节。
“手臂再摆开一点，对，未婚夫你左手中指再往上挪半公分，谁过来举一下镜子，手指刚好挡住唇线，但是露.出一点唇角，你自己调整一下。”
爽快利落的指令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忙活起来，不敢有半点松懈。
“化妆师再理一下头发，手稳住不要动，打光！”
陈玉还是头一次把自己的手贴再楚子瑜身上这么久，体温融合到一起的时候，他却在担心自己手上会不会出汗。
即使是左手按在人的胸膛上，似乎也能感受到另一侧的胸腔传来的有力跳动。
他只能默默在心里背诵蜀道难，试图找点别的事情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开，才不至于让脸上的温度继续攀升。
在摄影师的指导下，照片很快就拍好了，相比陈玉之前的排令调遣，堪称光速。
从头到尾都跟打仗似的，十来分钟，就完成了包括换动作等一系列的拍摄。
“先别动，换摄像机接着拍。”
坚持一个姿势十分钟之后，陈玉就稍稍有些撑不住了，他的姿势本来就别扭，还得保持这么久，到后面左手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撑不住了就休息一下。”楚子瑜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拍摄时的侵略意味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担忧和心疼。
“没事，等下应该很快，还能坚持。”
毕竟是高还原度摆拍，就连衬衣都因为造型凹不对而拿定型啫喱暂时做了固定支撑，陈玉要是放松下来，等下又要重新摆姿势，浪费时间和别人的精力。
他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
好在摄影师是专业的，很快就换好了摄像机。
动态卡面也很简单，就是把手拉到面前亲吻掌心的动作，然后抬眼凑近一些，拽着扶在胸口的手，拉进距离。来回的拉扯能让气氛摩擦出暧昧的张力。
“幕布后面找人准备一下，等下要是没站稳就帮忙接住，先拍个试片看看。”
“好！”后勤的男生迅速就位。
第一次拍摄。
楚子瑜的动态表情也做得很好，摄像头被放在了陈玉下巴的位置，因为游戏里的女主身高只到人下巴，但镜头是不能再放低了，毕竟画面里角色的目光是微微向上的，再矮就得把头埋起来了，这姿势拍成的照片不好看。
摄像头就在面前，陈玉不免会对上楚子瑜的目光，他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捏在人胸口的手也不自觉收缩，按在柔软的肌肉上，落下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很好，感觉刚才这条片子可以直接用。”摄影师拿着摄像机看着拍摄视频，“再拍一条，收工。”
“好！”
拍第二条之前，摄影师突然和陈玉交代：“还是和上一条一下，不过这条可以试试抓一下衣领，拇指记得按下去，拍出来质感会比较好。”
陈玉：“……好、好的。”
刚刚抓了人家胸肌的事情好像被发现了！而且还被要求再抓一次！
陈玉现在就想回宿舍打包行李，买上去火星的机票，从此逃离地球这个美丽的家园。
但是……
抓胸肌的手感是真的很棒。
软绵绵，弹性还很好………………
结束拍摄之后，陈玉只想捂脸。
他感觉自己快变态了。
“哥，怎么了？”偏偏楚子瑜跟朵小白花似的，完全没察觉发生了什么。
陈玉心里的罪恶感更重了。
“啧，嘶……”摄影师看着相机里的视频，发出了思考的声音。
陈玉脖子一梗。
不会要他再抓一次吧！
“你们今天到都到了，干脆合个影吧。”摄影师对楚子瑜和谢正则说。
两个拍照的主角还没说话，在场的其他人就欢呼起来，替他们做下了决定。
“好耶！”
谢正则无奈一笑：“你们不吃外卖的吗？”
“反正都这个点了，早晚都差不多，但是帅哥能顶饱啊！”
“嗯，合照我来拍吧，玉崽，你过来看。”
“啊，好。”陈玉赶紧走过去。
在接下来的自由拍摄里，陈玉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和专业摄影的差距。
这个摄影师肚子里很有货，灯光背景之类的扫一眼现场就能做出最正确的安排，指导表情和动作也像是背下了整个素材库，甚至会亲身上阵去摆姿势，让模特跟着学。
越是学习了解，陈玉就越是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是学了点皮毛就沾沾自喜，这样经验丰富掌控全场的摄影师才该是他真正的目标。
他很感谢谢正则带他来摄影棚里参观，也庆幸自己能跟着这么厉害的摄影师手底下学习。
陈玉正看得认真，就听到一旁有人小声而兴奋的声音：“啊啊啊真是太养眼了！我看了热评，他们真的不是一对吗？”
刚才还怀揣炽热的心情当即像是被丢进了冰冷的湖里，带着针扎似的疼痛，堵在喉咙里，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