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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代嫁作精怀崽后死遁了 慵不语 3498 2024-02-28 12:21:08

涂跃随之上场,剑光舞动,寒辉乍现,赢得一片赞誉。

一旁早有官员笑道:“令弟剑法,大有殿下当年风姿。”

涂跃被众人围绕夸奖,双眸闪闪发亮。

“是吗?”涂曜语气淡淡,丝毫不给面子:“本王竟然不知,当年竟是凭一支舞吓退的北戎。”

拍马屁的官员:“……”

涂跃听罢,眸中一黯。

哥哥如此说,不就是暗讽他花拳绣腿吗!

*

楚稚一曲舞终,落座时,却发觉有眼神灼灼的望向他。

抬眸迎去,涂曜正笑望着他,把玩手中杯盏。

楚稚匆匆一瞥,目光便从涂曜身上移开了。

搜索半晌,楚稚终于在席间发现了自己一直寻觅的人。

眸如朗星,气度高华,总爱穿一身紫衣,正是郑国皇子郑业。

郑国和楚国接壤,稻米丰富,粮仓充裕,楚国国内民众少粮,若是能得到郑国相助,定能解燃眉之急。

楚稚沉吟片刻,思索如何才能说动郑业。

*

宴席过半,酒过三巡,楚国使臣对着上首的雍国国君道:“既然楚雍已经联姻结亲,那我们有话,也就开门见山了。”

雍帝点头,示意他们说下去。

“楚雍既已结亲,便是最稳固的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楚国内乱,边境并不太平,楚国想要能调遣五万雍军将士的虎符,保楚国不受周边之国侵扰,”楚臣笑道:“听说雍国兵勇,出五万兵士,想必也不多吧?”

雍国国君不置可否:“秦王,你认为呢?”

他忌惮厌恶这个冷宫出身的庶子,可是在大事上,又不得不听取儿子的意见

即使涂曜如今双腿已残,但雍王仍然下意识的依赖。

涂曜道:“既已结亲,公主嫁我,五万兵士,自然是小事。”

楚臣还没来得及欣喜,又听涂曜话锋一转:“但若按楚国所说,兵士常年在雍,雍楚相隔几千里,军情似火,调遣也要耽搁时辰,不若将这批兵马驻扎在楚国边境。”

涂曜声音朗朗道:“儿臣愿亲选出将领驻守楚国,定可保楚国山河无恙。”

雍王轻轻点头:“秦王久在军营,对边防熟悉。既然都是要兵,不如就按照秦王说的办吧。”

涂曜之意和楚国之意,看似相同,实则大为不同。

楚国要的只是兵权,但那些兵士常年在雍,相当于雍国养了这些人,楚国国土仍然不会被外人把守。

而涂曜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却是雍国五万兵士皆驻扎楚国国土……

是助是攻,是敌是友,都要看雍国的意思。

几句交锋,涂曜已经埋好了日后要走的棋。

楚国使臣虽明白,但眼下为借兵力,也不管是不是饮鸩止渴,只能应下。

楚稚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

这样的男主,若是知道楚国当着全天下骗了他,不知有多少让他,让楚国生不如死的法子……

庞州说的不错,趁着秘密未被识破,趁早死遁才是上策……

楚稚心里怕得要命,表面仍言笑晏晏,尽力演好楚国公主。

*

席间,楚稚频频看向郑业。

郑业似是察觉到了楚稚目光,亦挑眉深深望向她。

楚稚正准备起身,只听涂曜在身侧悠悠然道:“公主,且随为夫去敬酒。”

楚稚:“???”

也不知何时,涂曜已经未婚先改口,自称为夫了……

他一心想着郑国的粮食,并未理会,只是刚准备起身,涂曜沉沉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公主,尝尝这道菜,正宗楚地风味。”

这……男主人设不是话少冷峻吗?

一个夜宴上,都崩人设多少次了?

楚稚心不在焉尝了口菜,刚想要放下筷,手却被人紧紧捏住。

“这是喜宴,商量的是你我二人的婚事。”涂曜在桌下紧紧捏住自己手腕,语气透露危险:“公主还是要在为夫身上多花些心思,免得喜事变战事,对吗?”

楚稚皱眉,看向涂曜,涂曜并未看他,只是冷漠阴鸷的扫视着在场众人。

楚稚:“???”

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怎么花心思,总不能一口一口喂他吧 !

*

涂跃一剑舞罢,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准备饮两杯酒。

目光却骤然一紧。

合福站在烛火旁,正在往他这个方向张望,显然是在找人。

涂跃吓得不轻:“那人……是怎么回事儿?”

“那太监是御膳房的,说是要找个叫阿越的内侍。”

阿越……自己骗他时用的名字。

涂跃咬咬牙,趁着诸国谈论政事,忙拽了拽身边近侍的袖子,暗示他去偏殿。

时间紧迫,涂跃来不及解释:“快!脱衣服!”

“啊!”内侍一脸为难:“爷……奴才做不了那个……”

涂跃愣了片刻才瞪他一眼:“???爷还没瞎,只要你的衣裳,不要你的人,快脱快脱。”

两人刚换好衣裳,他就后悔了。

他疯了吗!

这可是齐聚几国的夜宴,他!堂堂皇子!若是被人撞到穿着内侍的衣裳,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

再说骗一个小太监就是找乐子,用得着这样吗?

等合福看到他,就直接亮明身份好了……

涂跃刚打定主意,就听到合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越,你果然在此地——方才怎么没有人晓得你?”

涂跃鬼使神差:“啊,我跟着六皇子当差!那是宫里的内侍,所以不晓得我……”

“我就猜到你会来……”合福笑道:“现在没我的差事了,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涂跃张张嘴:“……好……”

月明星稀,二人走在宫中甬道上,影子被宫灯拉得修长。

涂跃只能往宫闱的暗影里走,唯恐被人看到。

合福呆若木鸡。

他也发现了,但凡远远出现一个人,不论是谁,阿越都会慌忙的拉着他往暗处走。

低着头避闪,脸都不敢抬,像是生怕遇见他们似的。

合福幽幽叹了口气:“以为你在主子面前,多少能风光一些呢。”

“没想到……你比我还可怜。”

涂跃:“?”

他反应半晌,脸色变幻了好几次,才明白合福想哪儿去了

合福踮脚,心疼的抚抚涂跃头顶:“以后别见外,我好歹也是在御膳房当差的,你若是吃不饱饭,就来跟我说。”

涂跃顿了顿,悄悄托住眼前人纤细的腰肢,眼底漾起笑道:“那以后……要多仰仗你了。”

*

趁着涂曜和身侧人对饮,楚稚终于捕捉到了机会,振振衣袖,向对面的郑业走去。

公主刚刚起身,陆徽就看到他们殿下,滑动轮椅虎视眈眈的贴了过去.2616852

陆徽:“……”

不愧是在军营待久了,这还没成亲,他们主子就这么黏媳妇儿……

夜宴的烛台旁,郑业长身玉立,手持杯盏,琼浆反射烛火,剔透晶莹。

听到脚步声,他回眸对着楚稚深深一笑,似乎并不意外楚稚会来寻他。

楚稚把来意大概讲了,认真道:“二十万石粮食,能拯救楚国几十万百姓的性命,楚国上下,也定感念郑国情义。”

“情义?”郑业琥珀色的眸子掠过一丝晦暗:“但郑国不是开善堂的,结果恐怕不能让公主满意了。”

“楚国也并不会空手套白狼。”楚稚笑意不变:“若这二十万石粮食,换楚国助你登上至尊之位呢。”

郑业眸光一闪,灼灼望向楚稚。

楚稚淡笑道:“楚国水路众多,朝中有不少疏通运河的能手,这二十万石粮食一到,楚国便派一支队伍,助殿下疏通国内运河。”

“据我所知,郑国上下都在为运河淤塞一事忧虑,若殿下率人疏通运河,太子之位还不是您的吗?就算东宫旁落,国内运河一开通,您手中的水军离京城也再无天堑了……”

话说到此,郑业面上已是惊疑不定。

一个异国的公主,却对郑国的国情如此了解……

楚稚眼眸弯弯:“殿下回去,可以细细思索。”

暗影中,涂曜阴鸷的双眸紧紧盯着二人,面色阴晴不定——

烛火下,她侃侃笑谈,倒是意气风发!

只是面对的人,却不是自己!

而且她如此在意,竟然就是为了那二十万石粮食?!

也是,有楚稚那样的病秧子废物当哥哥,楚国之事,也只能宝华出面了。

可她为何不来找自己?

她若开口,自己给她的,又岂止是二十万石粮食!?

可她虽然是自己未过门的王妃,却从未对自己这样笑过!

涂曜咬牙,冷冷旁观。

楚稚站在郑业身畔,依然笑如春风:“宝华还知道,郑国粮食因河道还未修好,只能囤在南粮仓之中,郑国南粮仓存粮甚多,这些粮食,若不助楚国,也是喂了粮仓的老鼠。”

“若是助楚,楚国百姓定感念于心。”楚稚道:“这是双赢,郑国皇子是聪明人,想来也不会拒绝。”

“旁人的感激,本王倒是不关心。”郑业忽然靠近,低笑道:“公主会感念我吗?”

楚稚不露痕迹的退后一步:“宝华定知恩图报。”

“楚国皇子是个病秧子,在府中闭门不出,公主却颇有风范。”郑业凝视楚稚,眸中浮现一丝玩味:“可惜,公主只是公主,否则,在下还真想和你痛饮三日。”

楚稚还没来得及答话,一道冰冷的声音已经响起:“既要痛饮,不如让本王也分杯酒!”

楚稚还未回头,已感到冰冷的杀意。

两人回头。

暗影中,涂曜坐在轮椅上,面沉似水,让人不寒而栗。

楚稚心里轻轻一颤,下意识走到涂曜身畔,笑着道:“这是郑国皇子,因是邻国,多说了几句话……”

涂曜面色缓和了几分。

但只哂笑一声,并不答话。

眼眸却如利剑般,缓缓扫过郑业。

郑业指尖轻颤,强笑道:“本王去一旁走走,不打扰二位了……”

涂曜,是各国最为忌惮的战场修罗。

没有国家想和他刀兵相见。

虽说他如今中了埋伏,双腿残疾,众国都松了一口气。

但郑业下意识觉得,还是不要沾染此人为好。

*

楚稚望着落荒而逃的郑业,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郑业在原书中,是和涂曜最惺惺相惜的人。

涂曜为人冷戾,却偏偏最后才吞并郑国,且对郑业极为善待引为知己,虽然正文没粮,但郑业和涂曜的每次互动,让很多女生都嗷嗷叫……

可楚稚怎么都觉得,涂曜的眼神,不太像是看知己的……

楚稚:“?”

只是这郑国皇子,什么时候得罪男主了?!

*

姜泠进殿,恰和涂曜擦肩而过。

姜泠脚下一滑,往涂曜身上扑去。

一双大掌撑住他的胳膊,陆徽冷道:“慢些。”

姜泠拿开扶了把轮椅的手,楚楚可怜的低眸:“殿下,是我脚滑了,差点冲撞殿下,对不住。”

涂曜并未看他:“无妨。”

姜泠感激的弯起唇角,悄然握紧手心。

方才手心里的香料,已经不着痕迹的尽数洒在轮椅之上了。

姜泠刚落座,二皇子已经皱眉道:“你方才去何处了,怎么找不见人?”

姜泠垂眸道:“随便去转转。”

他抬眸,目光在楚稚身上轻轻一转,笑道:“宝华公主怎么还穿着舞衣,夜风凉,偏殿可以换衣裳,殿下提醒她一句,也免得冻着了……”

二皇子皱皱眉,他根本没心情去管楚宝华的事儿,但想到毕竟不能撕破脸,只能捏着鼻子凑上去提醒了一句。

楚稚方才为了和郑业结盟耽搁了,听到二皇子的提醒,顺势起身更衣。

望着楚稚走出的背影,姜泠阴冷一笑。

偏殿他早已准备好,已经恭候楚稚多时了。

再等片刻,等涂曜被引诱过去,便是看好戏的时候。

*

偏殿,琉璃宫灯明灭,帘幕低垂。

屏风后影影绰绰,浴缸在月光下,冒着诱人的蒸汽。

楚稚抬手,摸摸额头。

难道是方才没有及时换衣衫,又吹了夜风,身子怎么忽然开始发热?

楚稚身子绵软,全身渐渐发热。

“渴……”楚稚抿抿唇,烛火下的浴缸,竟然如同有魔力般诱惑他前去。

也许洗个澡就好了……

楚稚抚了抚腻在脖颈间的汗,喘息着解开了脖颈间的扣子。

不知不觉,罗裙褪地,他已经浸入到了浴缸之中。

热……好热……

楚稚抓住浴缸边缘,指尖泛起微醺的绯色

“来人……”

楚稚叫了一声,又咬唇强自按捺。

他此时几乎未着存缕,自然不敢惊动旁人。

楚稚摸了摸发烫的身体,在浴桶里喘息片刻,舀了把冷水兜头浇下。

可不论怎么抚慰,似乎都无济于事……

楚稚喘息渐渐急促,心头却愈发清明——

难道自己是染上了……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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