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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纵情 梦里長 2415 2024-01-29 14:44:51

明央想过很多种裴云也的反应:冷漠的、不再理会他的、又或是怒气相向的,同时他也思考着面对这些时他应该怎么做。

但显然一夜无果,他也一夜无眠。

医护人员照例送来的早餐,还有一些助眠药物,但一靠近就会明央冰冷的眼神给震慑回去。

脑袋里的疼痛变得难以忍受,明央不再配合检查,拒绝一切人靠近。

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苍白的面容,加上眼下明显的青黑,这令他整个人都显得颓废暴戾,但他整个人却又很安静。

这两种奇怪的气氛在他身上融合,让他整个人透出一种阴郁的气质,尤其是他一言不发坐在窗台抽烟。

面对这幅艺术氛围破丰的景象一众医护都束手无策。

而这时候却有个意外的访到来。

阴郁褪去,明央忽然就恢复了先前淡漠的模样,像是收敛锋芒狩猎的捕猎者。

彼时裴云也刚拿到明央送来的关于XX慈善基金会的调查报告,账单和各项报告都不算全,但也比裴云也查到的要多一点。

看着手里的文件,裴云也忽然低笑了一声,所以这就是明央说的‘帮他’吗?

他随手翻了几页,心里琢磨着该怎么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忽然发现这份文件的调查截止日期恰好在明央受伤的前一天,也就是意外发生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而它被送到裴云也手上的时机又是这么的巧,他这边刚查到了袭击的始作俑者是明央,明央就送来了这份报告。

明央的行事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背地里打一巴掌,再腆着脸送来一颗甜枣。

但裴云也竟然觉得这种暗戳戳地试探与讨好,有一些些可爱,让他生不起气。

另一边明央在医院的各种不配合自然传到了裴云也这里,裴云也思忖了两三秒,让林现将去临市的行程改到了明天,自己则开车去了医院。

陆明来看望明央是裴云也没想到的,不过他们没遇上。

裴云也到了之后并没有先去病房,而是去见了明央的主治医生——宜陵市有名的脑科专家。

明央的脑震荡算不上严重,但后遗症遗留显然要比一般人更长,头晕头痛,食欲下降,还有失眠,但除了好好休息也没有别的办法。

除了第一天因为昏迷乖乖在床上睡了一觉觉,明央在之后的几天都没怎么入睡,就连进食也非常少,除了裴云也送来的那份粥他一口不剩的吃完了。

不过那几天他还算配合检查,但依旧拒绝吃药,也拒绝一切安眠性的药物,昨天夜里更是坐在窗台抽了一整夜的烟。

房门再次被打开,明央没想到会是裴云也,他不耐地视线和烦躁的表情瞬间被按下了暂停,他怔楞地看着裴云也,傻乎乎地问:“怎么是你?”

裴云也瞥了一眼,问:“你以为是谁?陆明?”

“不是,”明央抓了下头发,看着裴云也走近问道:“你今天不是要去临市?”

走到明央身前,裴云也直接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微微抬起脸,借着日光可以清楚地看清明央整张脸,他眉宇间始终很轻地蹙着,那双眼睛也不复往日明亮,眼下的青黑与倦态更是显而易见。

裴云也淡声道:“你乖一点我也不必这么麻烦。”

他这颇为宠溺的责怪令明央非常愉悦,他扯着嘴角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揽住裴云也的腰身,问得暧昧:“所以你是来教训我的?”

说着他的手已经沿着裴云也的衣摆钻了进去,掌心轻轻地拂过他紧绷的腰肌。

裴云也却是忽然问:“你多久没休息了?”

明央的手顿了一瞬,又说:“休息什么,你不是来教训我的么?来吧,狠狠地教训我。”说着他的手已经附上了裴云也的臀部,轻挑有暧昧的揉搓着。

裴云也轻蹙了下眉,扯着他的头发将人拉开,然后用那双漆黑的双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明央被迫仰起头直视裴云也冷峻的脸,他舔了下唇,问了句“真不做?”

心里则是在琢磨着出院第一件事就去剪头发。

裴云也依旧不为所动,明央啧了一声,无奈地松开作乱的手,思索了两秒无所谓道:“也没多久,两三天吧。”

裴云也扣住明央头发的指节松了些许,手心顺着他的发顶抚摸到他后脑刚刚结痂的伤口上,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你需要好好休息。”

大概是他动作太过温柔,一时明央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忽然有些弄不明白裴云也的想法了。

但这不妨碍他意识到这是裴云也的关心。

这对他来说就如罂粟一般令人上瘾,那么不上床也没关系。

裴云也叫人送来了食物,又让明央躺到床上去,明央脑子还有些懵,但也乖乖照做。

也就只有对裴云也,明央能够压抑住自己的烦躁与不耐,开始吃医院准备的食物。

裴云也坐在一旁盯着他吃东西,看他吃下不少之后才开口跟他闲聊。

“陆明来见你什么事儿?因为慈善基金会?”

明央问:“文件你收到了?”

裴云也:“嗯。”

他们默契的没有提关于那场自导自演的意外,好像是不是人为与欺骗已经都不重要。

早在明央说出害怕的时候,他就已经交付出了真实的欲望,不过是用了点手段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因为这个,他应该还不知道我查到了那些东西,”明央嗤笑了一声,又说:“大概是为了做给老爷子看吧,不过他倒是提出了个交易,阿也想不想知道?”

裴云也抬眸看了一眼明央,看着他的眼眸逐渐恢复了光彩。

“嗯。”

明央:“他说他能帮我找到谢柔的那些画,以我放弃明恒的股份为条件。”

想起裴云也还不知道明盛雅对于遗嘱的要求,明央三两句将那奇葩的要求说了,裴云也的神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这的确是太意外了。

所以明盛雅根本不在乎明央,只是在意他能不能替明家传宗接代。

裴云也心里涌出的情绪并不陌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要比怜惜更多。

“你答应他了?”裴云也问。

吃完东西之后明央也乖乖地躺在床上没在乱动,饱腹感压过了胃里的酸涩,他竟然产生了些许睡意。

但他还在接裴云也的话,“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事是什么吗?”

裴云也:“是什么?”

“威胁”明央低声吐出这两个字。

裴云也很轻地勾起嘴角,明家的人行事还真是如出一辙,所谓讨厌,不过是作为承受方来说,作为施与者的一方,明央该是享受威胁带来的乐趣才对。

“他们都想用各种条件威胁我放弃什么,我就偏不让他们如愿。”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变得低弱。

裴云也没有讥讽回去,也没有再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明央的眼皮越来越重逐渐阖上,疲倦被睡眠的安逸取代,呼吸也逐渐趋于平缓。

好像裴云也心里的情绪也跟着变得平静下来,只有偶尔溢出的一丝丝近似于怜惜的思绪激起轻微涟漪。

所以明央几次出现在各种画展、拍卖会、又或是和收藏家们联系,都是想要找到那些画。不管是他想要摆脱挟制也好,还是真的在意那些画也好。他的目的清晰明确,陆明会认为那些画重要并且以此为条件也不足为奇。

窗外的阳光朦胧又明亮,裴云也依旧静静地注视着明央平和的容颜,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明央毫不设防的脆弱与稚拙,还有他不加掩饰地欲望与依赖。

室内只有彼此的平缓的呼吸声,合在一起如一曲悠远小调,这场景平和且安逸,恬静又温暖。

裴云也的心一点点变得柔软松快,怜惜堆积地越来越多,几乎溢出了些许酸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期许明央因为他而产生疯狂的过程中,他也会因这种疯狂给明央带来的伤痛而感到丝丝苦涩与尖锐的心疼。

对于明央,他的在意远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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