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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怀了龙崽后被和亲了 林不欢 8209 2024-01-26 11:00:32

◎你的尾巴呢?◎

此刻院中太过昏暗, 江羡鱼喝了酒不大清醒,卢承勋则心乱如麻,因此两人谁也未曾发觉近旁的金鱼池中盘膝而坐的“鲛人”。

只有小银蛇瑟瑟发抖得躲在莲叶底下, 生怕自家主人一个控制不住, 直接引雷把梅园给劈了。

“小鱼, 你没事吧?”卢承勋试探着问道。

“我有点不舒服, 大概是喝醉了。”

“我扶你进去吧, 别着了凉。”不等江羡鱼开口, 卢承勋便上前将人搀扶了起来。江羡鱼这会儿几乎没什么思考的力气, 迷迷糊糊便被对方半拖半搀地弄到了屋里的矮榻上。

屋内光线太暗, 卢承勋找了火折子晃亮, 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小黑呢?”江羡鱼看向屋内空空如也的木桶, 不禁有些着急,他起身想要上前查看, 却被卢承勋一把按住了身体。

两人离得极近, 江羡鱼呼吸一滞,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卢承勋怔怔地看着他, 目光在他唇上扫过,而后开口道:“小鱼, 你真的和鲛人亲过嘴?”

“你在说什么?”江羡鱼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卢承勋, 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 是你在花楼里喝的酒有问题。你这会儿是不是觉得很热?身上特别难受?想找个人亲近一番?”卢承勋一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抚过,“我可以帮你。”

“卢承勋,你离我远点。”

“小鱼, 一会儿你就会求我。”

院中。

小黑眸色一凛, 眼底满是冷厉。

那花酒不是江羡鱼主动喝的?

一个连自己纾解都不得其法的少年, 哪可能会主动去那种地方?

念及此,他眸中厉色更甚……

屋内,卢承勋对此一无所知。

他虽然没有喝加了料的酒,此刻却已经失去了理智。

“你和鲛人都能亲嘴,能不能也让我试试?”卢承勋一手钳制住江羡鱼的手臂,另一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江羡鱼有些厌恶地看着他,一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匕首,那是先前荣琰送给他防身的,后来他一直带在身上。

“啊!”江羡鱼在他凑过来的瞬间,猛然抽出了匕首。

然而不等他手中的匕首刺出,便见一道闪电贴着卢承勋的脑袋骤然亮起,不偏不倚劈中了对方的发冠。

卢承勋吓得大叫一声,眼睛一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江羡鱼看着手里的匕首,暗道荣琰送他这东西竟然可以召雷?

身上的异样的感觉再次袭来,江羡鱼怕节外生枝,起身踉踉跄跄朝着院中走去。

那药力越来越强,像是有人在他身上浇了油又点火一般,烧得他十分难耐,直恨不得找个冰窟窿钻进去。

但这梅园里没有冰窟窿,只有一方金鱼池,于是他直奔那水池而去。没想到他刚靠近池边,池中忽有水花溅起,而后他便觉腰上一重,被什么东西卷着拖入了池底。

冰凉的池水迅速将他包裹,暂时平息了他身上的异样。但随之而来的窒息感,令他不禁慌乱了起来,两手拼命挣扎着想要从池底上来。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扣住了他的后颈,紧接着覆上他的唇,给他渡了一口气。强烈的恐惧和窒息感骤然消散,他惊喜地睁开眼睛,借着池底的昏暗光线,隐约认出了小黑的模样。

“小黑。”他开口唤了一句,但因为人在水里,所以只吐出了几个泡泡。

小黑一手将他拢向自己,又凑上前渡了一口气给他。

江羡鱼不自知地抱紧了对方的身体,整个人毫无防备,与面对卢承勋时那态度截然不同。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小黑这口气渡得有些太长了。

直到他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小黑才拉着他浮上了水面。

“小黑,还以为你丢了。”江羡鱼摸了摸小黑的脸:“你方才一直在这里吗?”

小黑一手揽在他后颈处,能感觉到那里的温度比平时更高一些,想来是那药力尚未散去。

“卢承勋……他方才被雷劈了。”江羡鱼道。

他话音一落,就闻屋内传来动静,紧接着卢承勋从屋里跌跌撞撞跑了出来,眨眼就跑没了影。

江羡鱼有些茫然,一旁的小银蛇却知道,这是他家主人暗中动了手脚。卢家这小公子性命倒是无碍,只怕此番回去要吃些苦头了。

“唔……”江羡鱼方才被池水一激,身上那异样的感觉暂时褪去了些许,这会儿他已渐渐适应了池水的温度,身上那燥热感卷土重来,且比方才更为难耐。

只有小黑身上那冰凉的触感,可以令他暂时缓解一二。他慢慢朝小黑身边蹭了蹭,最后索性整个人钻到了对方怀里,直恨不得将身上每一处地方都贴到小黑身上。

一旁的小银蛇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暗为江小公子捏了把汗。

要知道他家主人可是正在求偶期呢,对方这般……

不对,江小公子是个男子啊,应该没事吧?

小银蛇翘着脑袋感受了一下四周乱飞的妖力,一时又有些拿不准了。

龙族在这方面本就肆意,更何况江小公子生得这般漂亮,就连那姓卢的小子都动了歪心思……

“啪嗒”一声,不等他揣测完,已经被自家主人用妖力扔到了院外。小银蛇扭动着身体钻到草丛里,果断决定暂时避一避风头,免得主人发起狂来误伤了他。

“小黑……我好难受。”江羡鱼将身体再次沉到水底,手在水下胡乱摸索时,碰到了某样东西。他伸手一握,总觉得那触感有些熟悉,好像不久前他曾在水池中摸到过此物,还被小黑甩了一身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凑近了些,手指在上头轻轻一戳。

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觉身体一重,被小黑禁锢着抵在了池底。

因为小黑没有再次渡气给他,所以他在池底睁不开眼睛。原以为小黑会像上次一样主动给他渡气,可他等了许久感觉都快要窒息了,对方依旧没有动作。

他不禁有些着急,主动搂住小黑的脖颈,凑到了对方唇边。

两人双唇相触的瞬间,江羡鱼便觉十分满足,他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只出于本能地不断靠近着对方。直到他被人从池中抱起来,放到了池边的石桌上。

“小黑……”江羡鱼怔怔看着夜色下的青年,表情有些茫然:“你怎么从水里上来的?”

对方闻言近前了一步,膝盖顶在了他身上,江羡鱼一脸惊讶,心道小黑的尾巴呢?

不等他多想,青年倾身凑近,含住了他的唇。直到冰凉的舌尖探入口中,江羡鱼才意识到这不是在渡气……

小黑在和他亲嘴!

江羡鱼脑海里冷不丁想起了那本画册里的内容,呼吸登时乱得不成样子。他有些害怕,还有些难为情,但被小黑圈在怀里时,却没有丝毫抗拒。

感觉到怀中之人慢慢放下了戒备,青年的吻越发肆意……

天空霎时传来雷鸣,此起彼伏的闪电几乎照亮了半个京城。

院外的小银蛇抬头看向天空,识趣地又跑远了些。

……

江羡鱼从前偷看那本画册时,曾设想过某些可能,但和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全然不搭边。他从未想过和自己经历这一切的会是个男人,更别说那个男人还是他养的宠物。

谁能想到,小黑竟然会化出双腿,变成和他一样的人类?

严格说来,对方与他也不算是完全一样。

他身量单薄,但小黑身形却十分英武,宽阔的肩膀充满了力量感,化出双腿之后,腰腹更是显得劲瘦有力,像是永远不知疲倦似的。

江羡鱼是第一次从小黑身上感觉到那种绝对的压迫感,在对方的禁锢下,他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只能任由对方施为,毫无反抗的余地。但那种压迫感却不叫他觉得害怕,就好像他心中笃定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哪怕后来他近乎失去意识时,心中也依旧带着全然的信任。

“冷……”江羡鱼伸手在小黑胸口推了推,语气带着点不满。

经过这一夜,他身上的药力早已纾解,这会儿便觉得有些凉。

小黑运起妖力,让自己身上热乎了些,才重新将人搂在怀里。

怀中的少年大概是累得狠了,这会儿睡得昏昏沉沉,只眼尾残留的红意和未曾干透的泪痕昭示着片刻之前他曾经历过的放.肆。

小黑垂眸看着他,不禁又想起了他哭着埋怨自己时那副模样,生动又可怜。

“江羡鱼。”他开口轻轻唤着对方的名字,可惜对方累得狠了,睡得太沉。

他指尖慢慢抚过对方唇角,想起那处的滋味时,又有些蠢蠢欲动。

然而就在此时,他目光忽然一凛,转头看向了屋顶上方——那缕妖力虽极力隐藏,还是被他觉察到了。

小黑扯过被子帮江羡鱼盖好,一手在他脸颊不舍得摩挲了片刻,这才化成墨青色的虚影消失了。与此同时,江羡鱼身上多了一层结界。

这会儿临近黎明,东方已经隐隐露出了点微微的亮光。

但随着青龙腾空而起,天空登时便聚起了乌云。那墨青色的身影在京城上空盘旋,最终将那缕黑色的妖气拦在了皇宫里。

“我给过你机会。”青龙冷声道。

“我唯一的机会就是你死在人族的京城。”那黑色的妖气被青龙逼退到了皇宫的大殿之前,“只是没想到你伤好得那么快。”

青龙不欲与他废话,运起妖力释出墨青色的箭钉,将那妖气逼得狼狈逃窜。箭钉擦过皇宫大殿的砖墙,所过之处宫墙立刻变化为粉末。那妖气不幸被箭钉刺穿,现出了真身,竟是一只秃鹫。

秃鹫竭力振翅而起,朝着皇帝寝宫的方向而去。

蹲在不远处观战的小银蛇忍不住骂了一句,暗道这鸟好卑鄙。人族天子有紫薇星守卫,哪怕是龙族也不可随意伤害,若他家主人失手惊动了皇帝召来天罚,那就麻烦了。

不出他所料,那秃鹫竟然真的停在了皇帝的寝宫之上。

“若你不怕死,便来试试。”秃鹫开口道。

“找死!”青龙一跃而起,手中数千枚妖力凝成的箭钉同时射出,像一张网一样将秃鹫包围其中。秃鹫目光阴毒,直接破开屋顶钻入了寝殿。

寝殿内。

皇帝刚刚起床洗漱完毕,正朝殿内摆着的石龙上香供奉。

他手里的香刚摆上,就听到轰隆一声,寝殿的屋顶破开了一个大口子。不等他看清,一团黑影朝着他疾冲而来,皇帝大惊失色,随后又见一条青龙从天而降。

“龙王爷……真的显灵啦!”皇帝喃喃道。

话音一落,他便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秃鹫化成人形想去挟持皇帝,奈何青龙比他更快,持着手中箭钉一跃而止,将那箭钉直接穿进了秃鹫的心脏。

就在他想要去捏碎对方的内丹时,秃鹫手中忽然释出一条赤红色的绳索,缚在了青龙身上。青龙身形一滞,重重摔在了地上。

“捆龙索。”秃鹫吐出一口黑血,恶狠狠地道:“没想到吧,想杀你的人太多,将这样的法宝都给了我。凤羽织成的捆龙索,任你再有本事,也挣脱不得。”

青龙冷冷看着他,哪怕被缚住,身上的威压也丝毫不减。

“此番也算是天助我也,你重伤痊愈,我本无力与你一战。偏偏你太过自负,要为那个少年动用灵力。你是怕他承受不住,会让你折腾死吗?”秃鹫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般,嘲讽道:“也不知他吸走了你多少灵力,到头来倒是让我捡了便宜,能取你性命。”

秃鹫摇摇晃晃起身,一手化成利爪,骤然朝着青龙的心口抓去。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万无一失的时候,却觉腹中一凉,他低头看去,见青龙一手掏出了他的内丹,当着他的面捏碎了。

“怎会……如此?”

秃鹫怔怔看着自己灵力四散的身体,“捆龙索为何捆不住你?”

他十分确信,这件法宝不会有假,可他不明白为何这东西对青龙无用?这其中定是有蹊跷,可他命不久矣,没有机会弄清楚其中缘由了。

“去问阎王爷吧。”青龙冷声道。

秃鹫满心不甘,在神形散尽之前,猛地扑向了昏迷在地的皇帝……

霎时间电闪雷鸣,整个皇宫乌云密布。

“这个鸟东西!”

观战的小银蛇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定是那秃鹫使诈,攻击了人族皇帝,引来了天罚。可怜他家主人这回怕是要跟着遭罪了!

这一晚,江羡鱼累得够呛。

他也不知小黑哪来的精力,一直与他纠缠到快天亮才放过他。

不过说来也奇怪,一开始他还有些疲惫,到了后来竟是觉得通体舒畅,身上丝毫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最初,他明明感觉有些疼,像是受了伤。但早晨起来时,丝毫没觉得异样,身上前前后后都没有受伤的痕迹,只有锁骨和脖颈处留下了一点淡淡的印记。

“小黑呢?”江羡鱼坐起身来,见外头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他看了一眼屋内的木桶,里头空空如也,暗道小黑难道去了金鱼池?

这么大的风,小黑为何要跑出去?

江羡鱼想出门看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裳,昨晚的衣服都被小黑撕坏了,没法穿了。他起身去柜子里找了身衣服套上,这才去开门。

但他刚打开门,就被外头的风吹得一个趔趄,几乎站立不住,无奈只能放弃了。

他回到榻边坐下,忍不住又想起了昨晚的情形。

起初他们是在池边的石桌上,后来小黑抱着他进了屋里。

江羡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心情十分复杂。

他和小黑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两人又没成亲,还都是男人,竟然也能做那些事。

不过小黑长出了脚,他还挺为对方高兴的。因为有了脚小黑就能和他一样,不再是鲛人,也不会被人当成妖孽了。

但小黑的家在南海,不在京城,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有些失落。

一会儿商队的人来了,小黑就要走了。不过今日这么大的风,这会儿还下起了大雨,也不知商队还能不能如期出发。

现在小黑有了双腿,不用再担心被巡防营的人抓走,那他多住些日子再启程去南海应该也无妨。若是对方愿意,等京城的事情平息了,他们甚至可以一起去南海。

江羡鱼躺在床上,又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的细节。

他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免得一会儿见了小黑尴尬。

不多时,他听着外头的雷鸣和风雨声,竟是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过来时,已经雨过天晴。

“小黑?”江羡鱼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清眼前这人,却发现并不是小黑而是荣琰。

“昨晚风雨太大,你院子里有棵树被吹折了,压到了房顶……你家里人怕你受伤都跑过去看,我实在是藏不住了。”荣琰道。

江羡鱼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此事。

“我姐没生气吧?”

“不知道啊,她派了谷子和我来找你,后头还跟了四个羽林卫。”

江羡鱼起身朝外头一看,果然看到院子里站着四个羽林卫,还有梅园的管事和几个护卫。

“糟了,小黑!”江羡鱼匆匆出来走到金鱼池边,却见里头并没有小黑的影子。

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小黑已经长出了腿,往后应该也不必待在金鱼池里了。

只是对方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难道是因为和自己亲近了不好意思,所以躲起来了?

这么一想,江羡鱼自己也有些脸红。

他不知道旁人亲近过之后都是如何相处的,想来一开始也会觉得难为情吧?

毕竟从前都是衣冠楚楚的,从未那般坦诚相待过。

“怎么了?”荣琰问他。

“没什么。”当着羽林卫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朝荣琰使了个眼色。

管事的让人弄来了温水,伺候江羡鱼洗漱了一番。不过他念及江幕轻还在府里候着,也不敢用了饭再走,匆匆跟着谷子回了江府。

走之前他将荣琰叫到了一旁,叮嘱了几句,让荣琰帮忙找找小黑的下落。不出意外,对方肯定是躲在了梅园的某个角落。

小黑又不会说人话,若是没人管只怕会饿死。

回到江府后,江羡鱼便有些心虚。他面对姐姐时那心情,像是在外头偷偷养了个相好的似的,既羞愧又紧张。

若是姐姐知道他与一个男人亲近,只怕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吃饭了吗?”

“没有。”

“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挨打。”江幕轻道。

江羡鱼没想到姐姐竟真的要动家法,不禁有些害怕。

他自幼闯过不少祸事,也挨过不少教训,但真被打的次数并不多。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因为我偷跑出去。”

“若是平日里你乱跑也就罢了,如今京城乱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往外跑?那日在街上若非龙王爷显灵救了你,你还能有命在?”

“姐,我知道错了。”

“打手板,二十下。”

还好只是打手板,他家的家法还有竹板抽屁.股呢,那个更疼。

江羡鱼知道要挨打,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好在执行家法的是江府的管事,对方自幼看着江羡鱼长大,对家中这位小公子很是喜爱,根本不舍得使劲儿,也就象征性地抽了二十下。

江羡鱼那屋子被树砸了屋顶,所以他暂时住到了兄长那屋。这些年江家大公子虽然不在京城,但他的住处一直有人打扫,看着就像从未闲置过一般。

看着兄长屋内的陈设,江羡鱼不禁有些伤感。京城的事情也不知何时能平息?但愿他能尽快和小黑一起去南海,早日找到兄长的下落。

“我那屋子什么时候能修好?”

“昨晚风大雨大的,房屋损毁的地方不少,城里好的工匠都忙着呢,估计得等上几日。”谷子道:“小的听说,陛下的寝宫都塌了,好像还着了火,宫里估计也乱成了一团。”

江羡鱼一怔,问道:“陛下没事吧?”

“受了惊吓,磕破了点皮,应该无妨。”

江府的羽林卫都没撤走,可见事情应该不算太坏。

“公子,你脖子这儿怎么红了?是不是被虫子叮了?”谷子问道。

“呃……嗯。”江羡鱼扯了扯衣领,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过谷子并未多想,而是取了些药膏来,说要帮他涂一涂。

江羡鱼觉得有些难为情,拒绝了。谷子闻言又打算帮他涂一下额头和手臂上的伤口,没想到凑近一看,却发觉那伤口竟是好了。

“公子,你额头上的伤好得太快了吧?昨天看着破了挺大一块,今天就好了,一点疤都没留。”

“是吗?”江羡鱼去铜镜前照了照,发觉那伤口果然消失了。

他略一思忖,想起来昨晚小黑好像在他的伤处舔了一下……

鲛人的舌头,竟然有此奇效?

想到小黑,他又忍不住有些担心,也不知荣琰有没有找到对方。

江羡鱼等了小半日,才等到荣琰,不过可惜,荣琰也没找到小黑的踪迹。

“梅园我带人都搜了一遍,半片鱼鳞也没见着。我问了管事和门房,说除了卢承勋,没人出去过。你说小黑一个大活鲛人,能跑去哪儿?”

江羡鱼也想不通,小黑为何会忽然失踪。

难道是等不及,提前回南海了?

可他连话都不会说,身上也没带盘缠,总不能一路要饭去南海吧?

好在小黑身体壮实,一时半会儿应该饿不死他,念及此,江羡鱼才放心了些。

“对了,卢承勋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每回去梅园,都会生病?”荣琰说。

“卢承勋又病了?病得厉害吗?”

“我没去看,听说又是受了惊吓,吓得疯疯癫癫的。你说好好一个人,胆子怎么就那么小呢?”荣琰叹了口气,问江羡鱼:“昨晚他又看到什么了?”

江羡鱼昨晚虽然喝了加料的酒,但并没有醉,发生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卢承勋当时对他说了很冒犯的话,若非后来他拿荣琰送的匕首引了雷把对方劈晕了,后边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想到这些,江羡鱼便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他活该,最好疯上一阵子。”

“是不是昨晚的事情没办成啊?”

“也不算没办成,但今日又是风又是雨的,商队估计也没法启程了。”再加上小黑不知所踪,就算商队出发也没办法。

江羡鱼一连等了两日,都没等到小黑的消息。

这日总算是个晴天,他朝江幕轻报备后,便带着谷子去了梅园。如今不用怕小黑暴露身份,他也没必要避着羽林卫,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让人跟在了自己后头。

他在梅园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任何小黑留下的痕迹。

屋里的榻上已经被梅园的家仆清理过了,供桌和龙王爷金身也被擦得干干净净,但他昨天让谷子送来的贡品还在盘子里,一点也没少。

“怎么连贡品都不收了?”

江羡鱼有些失落,默默地将那些贡品都换了新的,又点了香拜了拜。

这日他在“保佑兄长平安归来”的愿望之后加了一条,“保佑小黑平安。”

转眼过了大半个月。

小黑始终没有再出现过。

一开始,江羡鱼总会时不时想起对方,偶尔还会难过那么一下子。到了今日,他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小黑是真的走了。

那样一个大活人,若是出了意外,肯定会有消息的。既然没有坏的消息,那就说明小黑早已离开了京城。

江羡鱼偶尔会忍不住想,小黑是不是早就想离开了,只是一直没长出腿来,所以在等一个机会。直到那晚……

所以他们的亲近,只是个意外。小黑是为了帮他疏解药力才会那样,并没有别的缘故,也不是因为喜欢和他那样。

想到这些的时候,江羡鱼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小黑去过自己的生活了,他也要重新开始。

在小黑离开后的第二十天,江羡鱼的舅舅派人送了一封信来,让他去祁州。信里虽然没有提及成亲的事情,但听江幕轻那说法,此番叫他去就是为了替他操办婚事。

“没有陛下的允准,我不能走。”

“自从那场风暴以后,陛下对你的态度似是有所改变。虽然羽林卫一直在咱们府上没撤走,但我看他们比从前懈怠了许多。”

这一点,江羡鱼也看出来了。

“宫里有传言,说大风那日,有人看到青龙盘旋在陛下的寝殿之上。我猜想,陛下是不是用你那尊石龙,召来了龙王爷?”

“啊?”江羡鱼大惊:“那晚陛下的寝殿被雷劈,不会真是我求来的吧?”

许久前皇帝刚派羽林卫来监视他时,江羡鱼曾随口说了一句,要求龙王爷下雷劈了皇帝。

结果没过两日,皇帝的寝宫就被雷劈了。

“此话休要再说,当心祸从口出。”江幕轻道。

江羡鱼忙闭了嘴,没敢再多说什么。

原来皇帝真的召来了青龙,也难怪龙王爷再也没吃过他的贡品。

那他朝对方求的事情,还作数吗?

江羡鱼很想问问龙王爷,可自那以后他始终没得到回应。

龙王爷既没有吃他的贡品,也没再给他打过雷。

收到舅舅来信后的第二日,江羡鱼被召进了宫。皇帝并未与他多说什么,只问了问他的近况,又赏了他一些东西,只字未提龙族的事情。随后,江府的羽林卫也被撤走了。

江羡鱼只当此事已经平息,没想到次日就传来消息,说南海龙族派来了使团,三日后便会到京城。朝廷数十年来派了无数使团去南海寻找龙族,一直无果,谁也没想到今日龙族的使团竟会主动找上了门。

“他们说是陛下召来的龙族,我可不信。”荣琰道:“你想,若他有这个本事,怎么先前不见他召来龙族呢?京城谁不知道,最先让龙王爷显灵的人是你。”

江羡鱼无奈一笑,“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现在龙王爷早就不理我了。”

他现在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打算过些日子就动身去南海寻找兄长。

皇帝已经如愿和龙族结盟,不再需要他了,自然也不会再限制他。至于祁州舅舅家,他肯定是不会去的。他本就不愿早早成婚,不久前又和小黑那般亲近过,届时怎么跟人家姑娘交代啊?

“我知道你想去南海,这次我不拦着你了。如今龙族要和我朝结盟,南海应该不会像以前那么危险,你想去就去吧。但是你要答应我,最多一年,要是找不到兄长,你得回来。”荣琰说着眼圈便有些泛红,他俩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那情分和亲兄弟也差不了多少。

江羡鱼在他手上轻轻拍了拍,“我答应你,一年至少会回来一趟。”

荣琰听他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

这天晚上,江羡鱼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去了南海,在船上时遇到了风浪,风浪太大,将船吹翻了,他跟着跌进了海里。冰凉的海水像是一张大网似的将他包住网海里拖,他在海里挣扎半晌,几乎要窒息。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抱住他,凑到唇边给他渡了一口气。强烈的窒息感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安全感。

“小黑?”江羡鱼睁开眼睛,看到了小黑那张英俊的脸。

在梦里,他忘了对方不告而别的事情,高兴地上前抱住了对方。

可小黑却慢慢地推开了他。

“小黑,你怎么了?”江羡鱼问他。

小黑目光淡淡地看着他,并未开口。

但梦里的江羡鱼却接收到了对方想说的话,小黑说他家里在帮他张罗婚事,他要成婚了。

江羡鱼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是一场梦。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梦里那感觉特别真实。

小黑不会真的回南海成亲去了吧?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主人!

江羡鱼气得踢了一脚床柱子,疼得眼睛都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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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上一世,黎然拿到影帝的当晚,接到了父亲病危的消息。他迫不得已回家继承了家族企业,却因为识人不清,落得家破人亡,英年早逝。

死后他重生了,回到了父亲刚生病时,他决心改变命运,先治好父亲的病。没想到父亲入院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求他和季无修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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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上一世的这点旧情,黎然决定答应父亲的要求和季无修结婚,当然只是协议结婚。为了保障自己婚后的权益,他仔仔细细列了一份协议,没想到季无修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父亲的病有了希望,家里的生意也有季无修打理,黎然美滋滋以为自己此生可以高枕无忧。直到新婚当夜被季无修按在门后时,他才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男人目光灼灼盯着他,像极了伺机许久终于得逞的猎手。黎然两.腿一软,终于想起自己那份协议上忘了写最重要的一条——“卖艺不卖身”!

面对自己的巨大失误,黎然第一次主动服软:“我今天肚子疼,能不能请个假?”原以为季无修会拒绝,没想到男人竟极力压下眼底的渴.望,点头答应了。

黎然尝到了甜头,日日找借口请假,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直到季无修拿着小本本找他清算,他才知道原来这玩意竟然还能攒着!

黎然继续挣扎:没关系,我……我债多不压身!

季无修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可以,但要算利息

黎然:眼泪汪汪.jpg

后来,黎然进组拍戏,季无修每周都会探班且至少两次,风雨无阻。

剧组同事一脸羡慕:你们感情可真好

黎然一脸无奈:没办法,利息太高了

阅读提示:先婚后爱,小甜文,攻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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