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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交锋

笑死,全家没一个普通人 明扶 5524 2024-01-23 10:12:36

沈浮从十一点陆陆续续开始送餐,他腿脚快,十一点半时就送完餐点回到了家,准备歇息几分钟就和沈嘉乐一起吃午饭。

他做饭的时候特地多做了点分量,剩下的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就在此时,防盗门被敲响。

沈嘉乐心疼弟弟连着忙碌了两三个小时,一向懒得没个形的他主动去开门。

见到门外的王老头,新仇旧怨涌上心头,沈嘉乐当即把脸拉得老长,直接对着沈浮说“外面没人”,而后就要当着王老头的面关上门。

王老头自知理亏,一时间满脸讪讪。

一旁,小王主动开口,擡着小脑袋声音稚嫩地看向沈嘉乐:“嘉乐哥哥,我和爷爷来找浮浮哥哥。”

之前瞧不上他家浮浮说坏话的是王老头,和小王关系不大,沈嘉乐便答应了一声,关门的动作也就停在半空中。

这一瞬间的迟疑给王老头争取到了时间,他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来找你弟弟的——”

沈嘉乐是很护崽的,他还记得王老头嘴沈浮的事呢,这会儿横眉冷对:“你找浮浮干嘛,有事就和我说!”

王老头在沈嘉乐这里的信用早已经告罄,沈嘉乐才不会放任他轻易接近沈浮。

王老头面上表情不太自然,“来,来和他道歉,我不应该在外面听了几句闲话就相信,还以讹传讹……那时候有人和我说你们家浮浮脑子不对劲,还会突然发疯打人,你们又不管他,我才拉着宝宝直接走的,就是怕宝宝被打。”

沈嘉乐一听这话,脸色阴沉得仿佛窗外的阴云密布的天,语气恨恨:“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我现在就找他去!”

王老头被问到这个问题,面上却忽然带上茫然,他擡着眼睛回忆那天发生的事,却怎麽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和他说了这话,只记得自己听完之后很是义愤填膺,毕竟这沈家人竟然放着个会打人的神经病到处乱跑,真是不可理喻,这不是害人吗!

因为气愤,他当初才会在那麽多人面前说沈浮脑子不好使,不会玩手机。

现在想来,那个人在他的回忆里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虚影,被笼罩在层层叠叠灰雾中怎麽都看不真切,声音也是如同在云雾中一般朦胧。

可,他潜意识就是因为觉得对方是熟人,才会停下脚步和他交谈的啊!

王老头悚然出了一身白毛汗,觉得自己很可能是撞上了什麽不干净的东西,他哆哆嗦嗦:“我,我真的记不清了,就感觉应该是个熟人……但刚才一想却怎麽都想不起来他的脸。”

说起来他那天的情绪也确实是不对劲的,简直冲动得不象是他自己,就仿佛是被什麽无形之物放大了情绪一般。

沈嘉乐深深蹙眉,从王老头得话里觉察到什麽。

他一直能隐隐感受到这个世界上除了黑暗生物之外还有其他的奇怪物种,但他从未真正见过,只是偶尔察觉过它们存在的痕迹。

王老头现在所说的显然就属于那种情况。

沈嘉乐视线微微往后一瞥,而后挤出个假笑:“我看应该是您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事情也是正常的,既然您也是被人骗的,这事在我这里就算过去了,浮浮就在里面,您有什麽想说的就自己进去和他说吧。”

他不想让沈浮听到这些事情,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是了解得越多,越容易被缠上。

至于这只敢对着他弟弟下手的东西,他是肯定要想办法把对方揪出来的,他弟弟断然没有被人不明不白欺负了的道理。

王老头没想到沈嘉乐前后变化这麽快,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还傻愣着站在门外,直到被小王扯了一下衣摆才后知后觉迈开脚步走进房间。

沈浮坐在客厅里,将刚才的话听得七七八八,他其实并不在意外人对他的态度,但如果王老头要道歉他也不会拒绝。

“浮,浮浮,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在没弄明白的情况下当着那麽多人的面乱说话。”王老头第一次和小辈如此正式地道歉,说话带了点磕巴。

而一旁,小王迈着短腿走到沈浮身边,将书包拉链打开,将里面的零食哗啦啦地倒在沙发上:“浮浮哥哥,我也帮爷爷道歉,这些是歉礼。”

关了门朝这边走来的沈嘉乐心道这小王倒是比王老头上道得多,还知道带歉礼。

谣言对沈浮的影响并不大,他也不在意其他人说些什麽,见小王如此表现,他不禁露出笑容:“好啦,礼物我就收下了,我原谅你爷爷啦。”

王老头和小王听闻此言,同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倒是很是爷孙俩。

站在客厅里磨蹭片刻,王老头闻着厨房传来的扑鼻菜香:“浮,浮浮,我还想和你商量个事……”

小王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忍不了半点,看爷爷这麽扭扭捏捏说话,他要到什麽时候才能吃上好吃的饭菜啊。

因此,他当场抢答:“浮浮哥哥,我爷爷想从你这里订饭,每天中午,两份,我一份爷爷一份!”

一听是生意上门,沈浮一改刚才懒散情态,当即道:“好,是从明天开始吗?”

小王摸摸肚皮,不好意思地问:“今天没有盒饭了吗?”

沈浮回忆一下剩余菜量,觉得刨除他和沈嘉乐要吃的再装出来两份盒饭倒也不是大问题,“有的。”

“那我们今天就要!”王老头连忙道,“我现在就回家去拿钱。”

目送王家爷孙二人拿着餐盒上楼,沈浮高高兴兴关上门,如此一来,每天就又多了十五块收入,一个月就是四百五呢。

他笑着招呼沈嘉乐一起吃饭,同时打开了当地的午间新闻。

电视机刚打开,就是女主持人严肃的脸,她用字正腔圆且满是惋惜的语气说道:“今日,我市临江区金海大厦,一名女子因不堪忍受谣言从十八楼楼顶一跃而下,当场死亡。这已经是本区一个月内发生的第三起轻生案件,目前相关案情警方还在侦破中,若有热心观衆愿意提供相关线索,也可以联系xxxxxxxx,感谢您为社会治安做出的贡献。接下来为您播送下一条新闻……”

金海大厦距离江滨小区并不远,就位于沈浮第一次和沈嘉乐出门吃火锅时那个广场边上。

沈嘉乐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同时,他还注意到了这名女子是因为“谣言”而选择轻生。

那只不知名生物向王老头传达的又何尝不是谣言。

他直觉这两者之间应该有什麽联系,咬着筷子对着电视机屏幕沉思,而后就被沈浮拍了下:“哥哥,吃饭呢,怎麽发起呆来。”

“哦,没事,就是感觉这个主持人和前几天的好像不太像,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是换了一种妆面。”沈嘉乐随口胡诌。

沈浮听他所说,也盯着那主持人看了一会,不但没看出来什麽妆面,还在想,这个主持人化妆了吗?

他之前还奇怪为什麽电视上的人的嘴唇颜色都那麽鲜艳,原来都是画的啊。

怪谈局,局长办公室中。

玄学果然发挥作用,自从蓝斯思回到淮江市后,各类大小怪谈果然变少了不少,沈山海也不用再像前几天一样加班到深夜,每天都能按时回家和老婆贴贴。

就在沈山海犹豫着接下来的空闲时间里做点什麽时,办公室内的座机电话不合时宜地狂响。

他办公室的座机号码极少有单位知道,一般被打响就说明出现了严重情况,快速接起电话,确认那边同事的身份后,沈山海声音肃然:“是我,请讲。”

“是这样的沈局,我们这边有个比较特殊的案子,最近临江区连续三人因为谣言自杀身亡的事情您应该知道吧,我们现在怀疑这三起案子并非偶然,而是背后有怪谈作祟。”

“我记得这三起案子发生后,我们部门都派人去市局检验过尸体上的怪谈值,当时仪器并没有反应。”沈山海皱起了眉。

“没错,死者身上并没有怪谈值,但我们后续检查时,在与这些案件死者的相关者身上提取到了怪谈值,且他们每个人对于事件的描述都很相似,大概意思就是说那些谣言是别人告诉他的,开始问他们是谁说的的时候,又一个个语焉不详了,愣是没一个能描述出来传谣言者的模样,只说是觉得是个熟人。”电话那头如此说道,“所以我们这边觉得这个案子还是应该移交怪谈局处理,三个案件的相关信息都已经发过去了,您先看看。”

沈山海听完,神色越发严肃:“好,我先看看,到时候需要什麽补充资料我再让助理联系。”

挂断电话,沈山海打开对方传过来的文件。

第一个死者是个三十七岁的男性,据邻居朋友所说,他平时性格敏感,为人懦弱,在从他人口中得知青梅竹马的妻子出轨后受不了打击,选择跳河自尽。

但实际上,他的妻子不仅没有出轨,还对他颇有情谊。

第二个死者是女性,身份是外企的中层领导,因为搭乘男老板的车而被说成是勾引老板的小三,受不了舆论压力最后跳楼自杀。

第三名死者是个男学生,他偷带手机课间躲在厕所里看动画片,却被传成了是在厕所里看片,周围人异样的眼光逼得他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

三个案件,都与谣言有关。

三个死者中,只有跳楼的那位中层领导是新死,沈山海想虽然痕检已经对那片区域做过调查,但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看不见一些和怪谈有关的东西,还是要派人过去再检查一遍。

出事的金海大厦在闹市区,警方已经封锁了大厦顶楼,但现场少不得有好事者要凑热闹,沈山海想了想,让助理方纺同怪谈局这批新人里实力最强的燕却一同前往。

一个外勤一个内勤,一人打斗一人辅助记录,若是真碰上了什麽事也不用担心。

方纺是刚进单位时就和沈山海结对的师徒,是个挺活泼好动的小姑娘,经常梳着高马尾,一走动起来她的马尾摇摇晃晃比她本人还要活泼。

她和沈山海的关系并不像普通上下级那麽死板。

得了师傅的令,方纺立刻从正在摸鱼看的小说中回过神来,听到自己这次任务的搭档是燕却,方纺眼眸转了转,而后道:“师父,你怎麽会想到让我和燕却搭档的……他是这一届的最强新人,您不会是在为我以后继承怪谈局局长之位铺路吧!”

沈山海无语,瞪这没大没小的徒弟一眼:“少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还继承局长职位,我这位置是上面自己选的,我让你和燕却一起去是因为你废话多燕却话少,两个人很互补,路上不无聊。”

方纺:“……”

不愧是您,组搭档方式可真简单粗暴。

“行了,知道了就快去吧。”沈山海摆摆手。

……

另一边,吃过饭后,沈嘉乐便睡遁回了房间。

想着自己每次去兼职回来后弟弟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现在已经学聪明了,每次出门平事都直接从窗户走,再从窗户回来,主打的就是一个让沈浮无知无觉。

不过老是走窗户也有个弊端,比如今天,沈嘉乐观察左右无人,刚跳到一楼就看见从拐角处走来的李奶奶。

李奶奶见他动作奇怪地蹲在绿化带里,忍不住问:“嘉乐,你在里头干嘛呢?”

“我,我捡袜子呢,刚被风吹下来的!”绿化带里当然没有沈嘉乐的袜子,他做出寻找的模样,“奇怪,我记得明明就在这儿啊!”

李奶奶见状,竟也帮着一起寻找起来,让本想等李奶奶离开就脱身的沈嘉乐很是尴尬,只能继续低头搜寻。

“哎,这是不是你的袜子!”李奶奶指着一棵小灌木上,一只被穿得几乎已经立起来的袜子道。

看着这只总感觉摸一下就能染上脚气的袜子,沈嘉乐俊脸抽搐,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用两根手指捏起袜子一角:“对,是我的,谢谢您啊李奶奶……”

他语气颇有点咬牙切齿。

提着袜子走出好半段路,最后将之丢在垃圾桶里,而后冲进公共卫生间狂洗十次手,这才朝着金海大厦赶去。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东西敢盯上沈浮。

想着顶楼现场应该被拉了警戒条,轻易进不去,沈嘉乐干脆直接隐匿身形,如入无人之境般朝着被看守着的顶楼而去。

此刻,顶楼上一个黑发黑眸的冷峻男子手提巨大仪器四处探查,而在他身旁,是个梳着高马尾的姑娘,手拿着一个平板记录男子报出来的每一个数据。

男子自然就是燕却,高马尾的姑娘则是方纺。

“数据异常,此处确实曾经存在过一只怪谈。”方纺判断道,“上午老李去市局验尸时尸体上没有怪谈值,他就直接汇报此次案件和怪谈无关,这次只怕是要挨骂了……唉,说起来也怪这个流程,咱们怪谈局毕竟是保密组织,不好直接出现在人多眼杂的案发地点,只能等尸体被送到市局再过去,这次也真是巧了,偏偏尸体上毫无怪谈值,而案发地点的怪谈值却很高。”

方纺说了一大堆,扭头看向燕却,等待对方接话。

燕却提着仪器头也不擡:“嗯。”

方纺深吸一口气,准备加速完成任务,以免自己的肺被气炸。

就在此时,燕却停下手头检测的动作,忽地半蹲下将仪器放在地面。

“怎麽了?哪里不对吗?”方纺问。

燕却朝她比划了一个在暗语手势里作为噤声的姿势。

下一刻,燕却整个人像是一只燕子那样敏捷地直直朝着顶楼楼梯口攻去,方纺也经过体能锻炼,反应速度不慢,下意识转头做出防御起势。

可,楼道口空空荡荡,明明什麽也没有。

但燕却的拳头却并未停下,直直地朝着某一处狠狠挥下……然后,他的拳头就象是被什麽禁锢住一般,不得寸进,停在了半空中。

沈嘉乐也没想到自己都已经隐匿了身形还会被人发现,忙抓住对方攻过来的手,闪身一躲。

燕却试图将手腕从对方的禁锢里抽出来,旋身反腿飞踢。

沈嘉乐往后一躲,人还有点懵。

他寻思着这两人看起来也不象是什麽怪物,明明就是一副人类的模样,可力气和给他的感觉都很不像人类。

下一刻,燕却的举动就让沈嘉乐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见他左手做手刀状,朝着沈嘉乐虚虚劈下,一道无形风刃随他动作朝着沈嘉乐袭来,沈嘉乐灵活躲过,却见那道风刃直接在水泥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痕迹!

这人绝对不对劲!

沈嘉乐这麽想着,将黑雾凝结在掌中,朝着燕却打去。

燕却一个翻身躲开,揣在怀里的怪谈局工作证随着他的动作掉落下来,摊开在地面。

沈嘉乐好奇,凑过去一看,就见上面正经盖着个国家公章……和他打架的这家伙分明就是个公务员!

沈嘉乐连忙收手,亲娘咧,你是公务员你不早说。

他差点就犯下妨碍公务罪要被判个三年以下了!

将“怪谈局”三个字记在心里,沈嘉乐猜测这应该是某种负责处理怪谈的组织,而眼前这一男一女就是怪谈局的工作人员,既然这里已经有他们负责,沈嘉乐还是很相信国家力量的,当即决定离开。

“对不起,都是误会,我先走了!”沈嘉乐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了个歉,而后匆匆遁走。

阴云密布的顶楼上一时间只剩下方纺和燕却。

二人都已看出刚才那个隐形人并非怪谈,只是……对方又能隐形又能发出攻击,着实诡异。

要知道,每个异能者都只拥有一个异能,比如燕却,他刚才之所以能第一时间发现隐形人便是因为他的异能是风,他感觉到了楼道口的风被堵住,觉出不对。

“你说,他会是异能者吗?”方纺心有戚戚,望着空荡荡黑漆漆的楼道口,询问一旁燕却。

“我和他交过手,他的力量很奇怪,不象是异能,也不是怪谈。”燕却拧着眉说,“他走了应该就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先做完检测,再回局里汇报吧。”

一向以机灵反应快着称的方纺却依旧看着楼道的方向,小声喃喃:“总感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似曾相识。”

但她很快又摇摇头。

这世间相似的声音何其多,一些声优更是可以夹出百变声线。

回到怪谈局的两人第一时间向沈山海汇报了这件怪事,方纺强调道:“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人是个有多种异能的异能者呢,但是燕却说他的力量不象是异能,和我们异能者的体系应该不相同。”

“难道……除了怪谈之外,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另一种诡异生物?”方纺用一种讲鬼故事一般的语气说。

“行了,既然这人暂时没有对我们表现出敌意,就先放一放,还是先查谣言杀人这件事。”沈山海打断方纺的猜测,“你们在案发地查到什麽没有?”

“案发地的怪谈值很高,这件事确实和怪谈有关系。但是案发地的怪谈值都这麽高了,为什麽死者尸体上却毫无怪谈值,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方纺说。

“每个怪谈都有它诞生的原因和杀人机制,这只怪谈的机制很明显与谣言有关,”沈山海顿了顿,“刚才市局那边打来电话交待了下最新的涉案人进展,发现那些身上沾染着怪谈气息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八卦,所以我猜测,这只怪谈的触发机制应该与八卦有关。”

方纺与沈山海共事几年,也学习了他的思维逻辑,这会儿当即道:“师父你的意思是想要找个足够八卦的人,把那只怪谈引出来?”

“这可难办了,这一眼也看不出谁八卦谁不八卦啊,要不我现在就去咱们局的茶水间里蹲着,看看谁出现的次数最多?”方纺如此说着。

等她停下来时,才发现沈山海和燕却的视线都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

出于师徒情和短暂的战友情,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两人的意思。

“你们是想说我是咱们局里最八卦的?”方纺觉得不服,“我在茶水间的时候见到最多的明明就是xxx和yyy!”

燕却冷冷补刀:“每次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你都在现场,不是吗?”

沈山海则说:“好了,这件事你真的无需谦虚,你绝对是咱们局里实至名归的。”

方纺欲哭无泪,头一次被领导夸了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甚至还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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