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渚泉的话，洛成微微愣了愣，随即挑挑眉毛：“阳气？？这老妖怪还有这群黑袍人从哪弄到这么多阳气？”
渚泉歪头思索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点点头：“这下我倒弄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如此费尽周章地弄出那种看起来吃力不讨好的黑色漩涡了。
“如果我没猜错，水里的那巨大漩涡，每天晚上向下吸收的时候，并不是要单纯吞掉上方所浮动的一切东西那么简单，它主要的作用应该是吸收盘踞在一定范围之内、生活着的人们，无意间散发出来的生气。”
洛成想了想也明白这东西的原理，漩涡发动的时候，看似只是把正上方的东西往下抽去，但生活在附近的人们一旦掌握了这个规律，自然可以提前躲开、规避开危险。
那么如此一来，漩涡便没有了“吸所有物体”的用武之地，可偏偏，这东西虽然有一定危险性，但只要人们掌握了规律提前躲着点，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所以哪怕这东西出现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只要人们对它有了防备，时间久了就只当成这是一种自然现象，平时避着点就好，反而可以以此遮掩它真正的用途。
更因此，那只老鱼怪才不愿意让洛成他们知晓漩涡确实是他鼓捣出来的。
至于这龙魂？既然都是魂了，无论是它想做什么、还是要搞些什么事情，肯定不能让外人知晓它的真实存在——尤其是天庭方面。
毕竟万一这家伙想搞些什么大动作的话，天庭方是绝对不可能视而不见的。
同时，如果这家伙是条龙，洛成他们便更容易理解这些黑袍人对的敬畏缘由——龙魂嘛，这玩意儿再想要压制比它本身修为低的人和生物时，龙威简直是无往而不利的大杀器！
洛成点点头，好奇问渚泉：“那它要生气做什么？难道也是想复活？”
生气这东西，作为修行者洛成自然也知道，这种东西在普通人偶尔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时会损耗一些，但只要损耗的不是太多，普通人休养一些时日自然能够补回来。
现在想想，那黑色的巨大神漩涡之所以每天晚上都换地方出现、且每次出现的位置之间都相距较远，正是那老鱼怪打着细水长流的主意，不敢一次在一个地方吸收的过多，以免造成重大的伤亡损失阳气来源。
如今这样形势虽然依旧不大光彩，可每天都换一个地方，他既能收集到自己需要的生气拿来和这条龙魂不知做什么交易、又能保证他所管辖的地界人口不至于出现太大的损失，已经算是很厚道的一种偏门做法了。
阳气、生气这种东西，华夏区那边有些妖修修炼时也是需要的，只是那些妖修中多以修习媚术、需要取男子的阳刚精猛之气进行修炼的妖精为主。
同样为了细水长流，那群妖修会和某些城池进行协商，保证它们可以合法经营灰色地带的这种买卖，并且每次只吸一点点，往来的客户也都知道它们都是吸阳气的女妖精，不少lsp们都是打着痛快上一把、然后回去歇个三五天的心思，才会来光顾它们的生意。
频繁出入这些产业的修行者自然也有，但那种修行者往往能够和这些妖精们达成微妙的和谐，彼此之间都不会受什么影响，还都能有些益处。
所以在许多地方它们的身份都是公开的，但是这龙魂不知道为什么也需要这种东西？
渚泉略微思考了一下：“复活不至于，从没听说谁能光用阳气就能彻底复活的，不过用阳气苟住小命、保住鬼修的神智倒是能够做到。
“想来这龙魂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它此时投放过来的只是个投影，我猜测它应该走的是鬼修路线，阳气只是修炼过程中所需、或者维持魂魄的一种手段。”
想到这里他又点了点头：“对，应当是这个缘故，不然它不可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帮家伙连同那老鱼怪修为都至少是金丹以上，其中的元婴期也不少。虽然此时看不到这龙魂到底修炼到什么修为了？但想必应该不低于元婴后期。”
说到此他的眼中光芒微闪，很是有兴致，想要顺藤摸瓜地去探探这条龙魂的底。
洛成也恍然点头，表示明白，与渚泉一同看向外面此时的情况。
这会儿龙魂被召唤了出来，先用威压压了一波众人，这才略带傲慢地抬起头来，眼中红芒闪了一闪，“咻咻咻”一堆黑色的光芒从它所在的祭坛位置向着四面八方击射而去，落到那些黑袍人的面前，被他们一个个抬手接住。
想来这就是用那些阳气换到的好处。
拿到东西后，一个个黑袍人都连忙将其揣回怀里、又或者放进随身的空间物品之中。
龙魂略微等了几期时间，这才眼中红光一闪，看像洛成他们所在的方向——这一眼让洛成还以为它看出了隐藏着的空间宝珠呢！
随即便发现，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的老鱼怪此时身子弯得更低，且身上有微微发抖的趋势。
然后便听到那黑色龙烟沉声问道：“为何你这次上交的阳气比平时少了三层？”
老鱼怪这会儿再撑不住，直接趴伏到地上连连叩首：“大人容禀！前阵子老朽所在之有天庭派下来都有巡查使，对老朽布下的收集阳气装置颇感兴趣，当着那二人的面老朽不敢再动手脚收集阳气，因此这才比往日少了三成，还望大人恕罪！”
龙魂闻言目光中微微闪烁，显然心中也不是很平静，然而它依旧压着声音、散发着龙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哦？天庭巡查使？如今人在何处？”
老鱼怪忙颤声道：“禀大人，这两人月前离去，老朽担心其中有诈，这段时间一直没敢轻举妄动。不知是去其他地方了？还是在做些别的什么。”
洛成他们来到这方世界，自然不可能把自己要做些什么和这些当地的小神小仙们汇报，而且他们是巡查使，本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儿突击检查就去哪儿突击检查？谁也拦不住。
人到了某地，如果需要好生款待、那当地就好生款待他俩，他们两人不露出行迹，其他人也不敢胡乱打听。
这黑龙影自然也知道其中厉害，不过还是强撑着冷哼一声：“哼，区区巡查使就让你吓成这样？罢了，我虽不惧这些天庭派下来的小兵小将，可若是前来聒噪难免影响我的修行。
“日后那巡查使再到了谁的地界，你们不必轻举妄动，事后报于我知晓便好，也莫要透露我的讯息，免得扰我清静。”
众黑袍人忙齐齐躬身应是，虽然有人猜测这位不知名的强者是否因为惧怕天庭的人才如此说？不过这人和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互利互惠彼此交易，双方之间并没有什么仇什么怨。
如果那巡查使不是冲着这家伙来的，他们自然没必要透露他的所在，免得无端引人怀疑。
之后黑影散去，众黑袍人也纷纷转身离开，向着来时的路离去。
另一方面洛成他们所在的小光球当然留在原地了，毕竟，他们依旧很好奇那个龙魂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去之后，空间宝珠就在整个洞穴中转悠了一圈，小紫也靠着它从空间宝珠阵法上开出的那一个窗口，跟着空间宝珠同样在这里检查了一大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个遍。
空间宝珠更靠着自身对于周围的监控性，这会儿已经将整个空间都给封在其中，并且向上向下的那些地面岩石之中，深入探寻了许久，二者最后一致得出了结论——下面！灵魂就在这大阵的下面！
好家伙，洛成两人连面都没露，这地方就已经被他家的器灵们给联手攻破了！
正在家里吃瓜的洛成手中举着一角蜜瓜、嘴里还咬着一块，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该嚼还是该咽又或干脆吐出来？
无语转头看向渚泉，渚泉也看向他，怂怂肩：“现在下去还是等等再说？”
洛成艰难地咽下那口瓜，想了想：“等等吧，监测的仔细一点。那群家伙虽说跟着龙魂暗地里达成交易，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想多换点修炼资源而已，而且这龙魂要是本身没啥大问题的话，咱们看看就走，范不着绝人家的后路。”
说到底他俩只不过是顺路过来瞧一瞧，并没打算对这里、对那龙魂、又或者对那些黑袍的参与者们做些什么。
哪怕这些人行事诡秘，甚至有可能背后鼓捣点什么事，可只要不是太严重，二人完全可以打个报告给天庭让他们瞧着处理。
他俩又不是啥替天行道的正义使者，只是过来看看金牌的状况、顺便旅游的路人而已。
何况就算他们真是认真值守的巡查使，对于许多当地修士们的行事、潜规则又或者偶尔小节有亏大节无碍的事情，正经的巡查使也不会过于苛求——修士行事要自己为自己负责，无愧于心、行事无愧于己，否则自然会有报应落下。
不过那就是天道要管的事，并非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