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66章

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庭芜 6499 2024-01-14 11:02:39

手里拿着手机,屏幕里显示着男人不知何时加购且收藏还顺便关注了店铺的情趣套装,许昔流心里觉得有趣,可说完那句话后也没着急催促对方,只是倚在一旁,微笑着等待对方解释。

一副从容淡定,没多在意的模样。

然而秦罹熟悉他的医生,越是笑的好看,越是云淡风轻,这事他要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后果也越严重。他经历过数次这样温和的微笑,以至于在手机怼到眼前,视线触及青年那双微微弯着好整以暇的桃花眼时,脊背就开始发麻。

秦罹僵了又僵。

这东西他在办公室里偶然刷到,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看到的那一刻,心里也确实想过这套装扮穿在他的医生身上有多好看,甚至还遐想过对方戴着毛绒绒狐狸发箍和尾巴,乖乖巧巧坐在床上的场面......然后就鬼使神差加入了购物车,想着哪一天会用上。

谁知当天就被逮到了。

秦罹对上许昔流温和的目光,老老实实交代了:“......是我加购的。偶然看见,觉得很适合你。”

许昔流闻言挑挑眉,利索地将怼到男人脸前的手机又收了回来。

“想看我穿?”他笑眯眯问。

秦罹微顿,没说话,像是在判断许昔流这番问话有几分真心实意。但是看了几秒没看出来什么,只看见青年无辜好看的神情,于是挫败的揉揉眉心,再度老老实实交代:“想。”

想归想,但是计划暴露,估计实现的可能性不大。

他和青年才刚在一起没多久,这时候就暴露出他想看人家穿狐狸套装,多少显得他有点心急,不沉稳,估计在对方心中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最重要的是,秦罹觉得依照他的医生那样狡猾又好胜的性子,估计不太会同意。

他心里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谁知道许昔流突然出声了:“想看我穿也不是不可以。”

秦罹一愣,感到峰回路转:“......什么?”

许昔流笑眯眯地摇了摇手机:“但是吧,有个条件。”

“回老宅的那几天,如果你能好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话,回来我就穿给你看,怎么样?”

许昔流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总感觉回老宅那几天,男人心情会不好,回到厌恶的地方,随时随地被刺激,很容易回想起一些糟糕的事情,继而发病。不管是作为对方私人医生的身份,还是作为男朋友,他都不希望看到这件事发生。

所以他要男人在心底留个标记,当作情绪抽离的插销。

“真的吗?”秦罹确认。

“当然。”许昔流一挑眉。

是个圈套。

但是他心甘情愿掉进去了。

秦罹顿时喜滋滋答应了:“好。”

两天后,将至清明。

许昔流和秦罹提前一天出发,离开山庄,前往秦家老宅。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清明的缘故,天气阴阴的,望不见一点日光,天边大团大团的阴云沉沉压下来,平白让人觉得烦躁。

许昔流偷偷查了下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但这几天都是阴天。

他有些担忧,担心这会影响到男人心情。

实际上从离开山庄坐上车开始,许昔流就注意到身边秦罹不太对劲了。男人虽然还是坐在那老老实实的,和往日的沉稳之态没什么区别,但要是仔细去看,便会发现对方的身体莫名紧绷着,眉心下意识蹙着,黑眸沉沉,望着一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昔流握上对方的手。

手上传来温暖的热度,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侵入过来,秦罹一顿,如梦初醒般从那些混乱纷芜的思绪里走出来,抬眸看向身边人。

对上青年略显担忧的视线,他笑笑,捏了下青年白皙的面颊:“许医生这是在担心我?”

许昔流却没笑。

他望着眼前男人即便勾着唇但依旧积压着浓重化不开的阴郁的黑眸,没好气地撇了下脸。“别笑了,笑的丑死了。”

秦罹一噎。

他不可置信:“我丑?”

明明他的医生最喜欢他这张脸。

许昔流定定看他,这才露出个浅浅的笑:“没说你丑,我是说,你不开心就别笑,不然笑的怪扭曲怪吓人。”

他伸手过去,摸上男人英俊的侧脸。

而后又顺着摸到男人唇角,展示一样手指摁着对方唇角往上提,顿时就提出一个扭曲上扬的弧度。

“像这样。”

秦罹于是笑意落下来,顿时那张俊脸就拢上了一层浅淡的阴翳。瞳仁黑漆漆,定定看人时有股阴鸷的疯劲,虽然许昔流知道对方现在要比最初好多了。他也回视过去,脸上依旧待着温和的神采。

秦罹微叹一声,把许昔流搂到自己怀里,小心调整了姿势,没叫青年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碰到自己而被硌到。许昔流也没挣扎,靠在男人胸膛上,能感受到对方皮肉之下沉稳的心跳。

“我没事。”秦罹道,“就是觉得有点闷。”

许昔流抬脸看他:“那不开心要和我说,不许一个人瞎想。”

秦罹笑着答应了。

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周遭景色就变成了许昔流没见过的,最后他们身下的车一路开进了一个大园子里。

这就是秦家老宅所在了。

下车后,许昔流默不作声打量了一下,秦家老宅整体看上去很像是座园林,假山流水竹林小楼,雕梁画栋,满是金钱的味道,奢华低调。然而仔细看去,能看出现代的痕迹,融合的恰到好处,使得这座园子不至于过于古朴。

只是不知是今天天气太阴光线不好,还是从男人嘴里得知了一部分这座老宅曾发生过的事,许昔流一眼看过去,觉得这处地界有点不太舒服,檐下生阴,令人生闷,透着股大家族肃然之下的闷。

他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

有人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样,等在了一边:“少爷。”

许昔流闻声望过去,看见一个老伯,年龄比山庄里的钟叔还要大,穿着整齐讲究,微微敛着容,话也是直接对秦罹说的,对站在男人身边的他一眼没看。

许昔流忽然升起了几分兴趣,不由得猜测起对方身份。

看年纪,像是爷爷那辈的,但是如果真是秦老爷子的话,不可能孙子来了还规矩恭敬的迎出来,所以他猜这人,应该也是这座园子里头管事一类的人物。

这样对方对秦罹的称呼也有解了。

管事瞥了眼男人身边戴着金丝眼镜,笑意盈盈的青年一眼,仍旧没说什么,只是又对秦罹道:

“老爷子让您过去。”

秦罹没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唇:“不去。”

自从踏上这块土地,他心里就一阵烦闷,连带着周身的气场也更加躁郁阴沉。听见对方捎带的命令式的话语,顿时就牵扯出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令他气息也跟着沉了沉,面无表情。

“可......”

“明天。”秦罹打断他的话,表情阴沉,黑眸泛着森寒的冷意,“不用再说。”

管事一噎。

秦罹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许昔流径直往一侧方向走。

许昔流自然是乖乖跟上,他顺从的转过身,感到后方有一道视线停驻在自己身上。

许昔流一顿,一边走一边问身边男人:“刚才那个人是谁?”

“是我祖父的身边人,一直跟着我祖父为他做事,也打理着这所园子,姓高,我小时候喊他高伯伯。”秦罹简单解释了,阴沉的面色因着青年凑近的悄悄话而缓和了些许。

在他五岁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时候,一切都还很平和。祖父虽然严厉但也对他很好,高伯作为祖父的手下人,也对他和颜悦色,他和对方的关系不错。然而之后,祖父愈发严厉,看他就像是在评估一件工具,高伯作为老爷子忠实的拥趸,自然也继承了老爷子的意志,他看透了这些,便渐渐疏远开来。

思及此,秦罹不由皱眉:“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许昔流眨眨眼,“就是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许昔流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但绝不是单纯的好奇。

秦罹闻言放松了些:“没事。”

“你跟我着我过来,又是生面孔,他多少会看你几眼,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带人回来。”

许昔流一听挑挑眉,笑意加深:“原来是秦先生的第一次,那我还挺荣幸。”

秦罹也勾勾唇。

想了想又沉声道:“他回去后应该会将今天的事告诉老爷子,祖父有可能会派人来让你去见他,不用搭理,反正基本上你我应该都在一起,明天清明扫个墓,过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许昔流老实点点头:“知道了。”

听起来有点像小说里写的,大家族的长辈发现年轻一代从外头带回来了人,挑剔不满,于是私底下趁小辈不在,把人叫过去甩下几千万,说拿着钱离开我孙子。

他被自己的脑洞逗的笑了笑。

回过神来发现他一直跟着秦罹沿着小路往里走,距离他们原先下车的位置已经走出了老远,周边都是各种花草树木,很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迷路。

不由扯了下男人的袖子,好奇问:“我们去哪啊?”

“去我们住的地方。”

许昔流眨眨眼。

“到了。”秦罹低声。

眼前是一座中式两层小楼,掩映在假山林木之间,很清幽漂亮,占地颇广。

“老爷子一共就两个儿子,我父亲是老大,大房二房虽然没有明显的分家,但是在老宅也是分开住的,这片是大房居住的地方,位于老宅东侧,也是我从小住的地方。”

秦罹一边开门一边解释,声音平淡,听不出来说到小时候居住地方的欢喜,比起那个,他更像是在平铺直叙。

“二房在西侧,秦章远就住那。”

他顿了顿,语气难掩嘲讽:“这么多年了也没搬出去,不知道的以为他多孝顺。”

许昔流拍拍他的手,状若安抚,倒是对这里多看了几眼,感叹:“住在这里,方向感差的话,一天都能迷路十几次吧。”

这转来转去的小路。

还有东一个西一个的假山石。

秦罹听了一愣,无声勾勾唇:“还好,我小时候都把这里跑遍了。”

说完,他眯了眯眼,注视着这座小楼的内景。

许昔流也跟着看过来,外面看古色古香的小楼,进到里面其实也和一般的住宅没区别,很现代化,该有的都有。

他跟着男人进到里面,去了秦罹的房间。

秦罹坐在沙发上,吐出一口浊气,没什么表情的打量着他的房间。在山庄里住惯了,再回到这里,居然有一种陌生感,好像这里不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而是别人的房间一样。然而盯着看久了,又会发现这里到处充满了他曾生活过的痕迹,不管是书桌上的刻痕,还是被翻过身盖住的相片。

他的目光从那些物件上挪开,转而移到了进到这里后便挂着温和笑意好奇打量开的青年。

“很好奇?”他问。

“当然了,这毕竟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许昔流回道,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温柔的弯着,眸底划过一丝狡黠,“我可是看过你照片的,小萝卜头一个,还耍酷呢。”

秦罹一怔,轻咳一声:“小时候难免幼稚......”

许昔流心想你现在有些时候也没成熟多少。

但他没敢说,这话一说对方肯定会跳脚。

他狡黠的笑笑。

许昔流头一回来,倒是新奇的多。

得到男人首肯,便放心的四处逛开了。

这里即便秦罹不回来,也有人定时打扫,所以一来便能入住,没多大影响。

他们是下午时过来的,避免了被老爷子请去吃午饭。然而傍晚的时候,还是有人过来了,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高伯,对方特意避过了秦罹,径直找到许昔流,恭恭敬敬,淡笑:“许医生,老爷子有请。”

哟。

这么快连他是谁都知道了。

面对面,近距离,许昔流倒是瞧清了这位老爷子身边人的脸。

很平凡的长相,但大约是大家族里做事的人物,身上带着分利落。面容虽然显得和善,但绝对不是钟叔那般纯粹的善,更多是则是一种经历众多练就出来的圆滑的和善。

反正他敢说,这位高伯此时此刻就对自己没多少善意。

连带着对方身后站着的人也是。

看上去声势挺浩大,又是做足了姿态,初来乍到本就客气疏离,这话一出来很容易架的人心生胆怯,稀里糊涂的跟着就走了。

然而许昔流最不缺的就是淡定。

这丝恭敬做出来,有几分真心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从从容容站在原地,脚步都没挪动一分,脸上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心里想归想,他面上却是滴水不漏,温和地拒绝了:“抱歉,我是秦先生的私人医生,贸然离开,对秦先生的病情不太好。”

蠢货才离开。

这里他又不熟悉,路又奇奇怪怪,迷路了都不知道。

再说,反派也在这里。

高伯蹙眉,也不退让:“只是说会儿话的工夫。”

“抱歉呢。”

许昔流依旧微笑。

客客气气。

“许医生还是走一趟的好......”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去,就被人打断了。秦罹从远处大步过来,裹挟着一身的寒气,明显是发现了异常,到了就站在青年旁边,冷笑一声,俊脸上蒙上一层阴翳,已然是十分不虞了:“要带我的人去哪?”

“老爷子说,想和许医生说说话。”高伯不敢大意,如实说了。

秦罹给了对方说话的时间,末了阴恻恻:“是吗,单纯说话还是敲打?”

“我说了,明天。”他不耐烦,“不懂吗?”

男人气势深重,眸底阴鸷,压迫感很足。

就算是看着对方长大,高伯此时也深知眼前人绝不如幼年那般,甚至对方现在,一身的气势比深居在这所园子里的秦老爷子还要强,一词一句叫人不敢违逆。

他顿了顿,带着人走了。

秦罹目光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离开。

转身就吩咐了带来的保镖。

回房的时候,男人还是沉沉冷冷的,许昔流凑过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不是没去嘛。”

“哼。”秦罹冷哼一声,依旧不太高兴,心底满是被人挑衅了的不爽。但看到青年温温柔柔的凑过来,还是面色缓和了些,伸手把人搂住,埋到对方颈窝间蹭了蹭,深嗅了一口浅浅淡淡若有似无的玫瑰荔枝香气,“溪溪。”

许昔流弯弯唇,摸了摸男人的脑袋。

嗯了一声。

“绝对不要离开我。”秦罹低声。

许昔流愣了愣,旋即微笑:“不会。”

“放心吧。”

秦罹听完满意了,蠢蠢欲动,就着这个姿势轻轻咬了一口青年莹润的耳垂。

许昔流顿了顿,笑容微敛,毫不客气地把人推开了。

他摸了摸自己濡湿的耳垂,没好气:“说你是小狗还真当小狗了是吧。”

秦罹凑过来亲他。

吃过晚饭,两人便窝在房里没出去了。园林幽静,到了夜晚更甚,此处又没多少人,便显得多少有些空寂。但这样的时刻,两个人待在一起却不觉得,只会觉得很温馨。

秦罹洗过澡后便靠在床头抱着平板处理一些事,还是很忙。

许昔流也没打扰对方,兀自进了浴室洗澡。

他洗得不紧不慢,洗完后又吹开了头发才出去的,然而离开浴室的那刻,许昔流听见外面动静似乎不太对。

稀里哗啦的,很杂乱,混着风声,还有树叶沙沙的声音。

他凝神听了一下,发现这是雨声。

外面下雨了。

刚才在浴室里洗澡,热水流下的声音掩盖住了其他,以至于出来的时候许昔流才惊觉到异常。外面的雨下的不小,拍打在窗棂屋檐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院子里树木又多,一下雨,树叶摇动的声音简直能连成一片。

许昔流立马意识到这之下含义。

下雨了,那秦罹......

他马上过去找对方。

果然见到对方虽然还坐着,但拿着平板的手已经绷起了青筋,微微发抖,垂着头,明显状态不太好。

许昔流过去,不客气地将平板从对方手里抽出来丢到旁边,转而一把抬起男人的脸看,嘴里喊道:“秦罹?看我。”

秦罹怔怔的,平板被抽走了都没反应。

他眉心蹙的很紧,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张俊脸瞧起来有些扭曲,整个人都在发冷。耳边听见有熟悉的温和声音在喊他,带着焦急,也像是隔着层东西似的听不真切,眸光挣扎聚焦了一会儿才看清许昔流的脸,低声呢喃:“溪溪......”

秦罹一把把人抱住,抱的很紧,紧到许昔流差点喘不过气来。

然而即便这样,许昔流也没挣扎,顺从的揽住了男人的背,任由对方的脸深深埋在自己颈窝间,逃避无处不在的雨声。

他替对方捂着耳朵。

雨下的又大又急,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还伴着隐隐的雷声。

秦罹听见,又是一僵。

他急喘了两声,眸光涣散又努力清明,使劲抵挡着一帧帧闪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

那个夜晚,他被绑架了刚费尽心思逃出来,弱小的身影狼狈的跑在大雨里,可跌跌撞撞回家路上,看见的却是路旁损毁的不成样子的轿车,扭曲成噩梦的形状,车下,血水连绵不断的渗出来,好像没有尽头,蜿蜒在柏油路上,不断被雨水冲开,又不断汇集......

雨夜里,母亲受此打击悲伤的几近昏厥,大病一场,可等她醒来后,那时的他迎来的却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认定了是因为他贪玩跑出去被绑架,导致他父亲心急去赎人才会遭遇车祸。

他鼻端好像嗅到了那时浓重的血腥气,也听见了女人尖利叫他去死的声音,可转眼间又被更近前的清甜花果香气和青年温润的声音掩盖。

秦罹眸光清明一瞬,埋在许昔流颈窝间,恨不得整个人都融进去。

耳边雨声连续不断传进,他被这雨声影响,脑袋有些神经性的抽痛。怀里紧抱着温软的躯体,似乎只有更紧的拥抱,更近的感受对方蓬勃的生气,才会稍微好受些。

许昔流感知到了对方的僵硬,知道雨夜算是对方的噩梦,就轻柔抚着男人的背,温声:“秦罹,别想。”

“你现在不在那时了,看见的听见的都是假的,想想你答应过我的事。”

“深呼吸。”

秦罹闷闷应了一声,闭紧了眸子,可呼吸还是略显急促,身体也紧绷着。

“溪溪......”

许昔流嗯了一声。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许昔流自己也知道他在这件事上能做到的有限。对方暂且没有发病,那么负责处理后续的他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强效镇定剂他不可能在这时给对方打,情绪上的冷静和理智,需要秦罹自己找回。

男人现在的情况说实话比最初的好上太多了,他可还记得最初那个雨夜,男人发疯的几乎都不认人,遍体鳞伤,后面有一次也是差不多,打了镇定剂才堪堪冷静。

然而现在,骤至雨夜,对方却还努力维持着理智,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许昔流心里又高兴又担心。

他替男人捂着耳朵,时不时地同对方说着话,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渐渐的,他感觉到身前紧绷僵硬的躯体有慢慢放松的趋势了。

“秦罹,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不疼?”

秦罹脸还埋着,不愿意起来,闷闷道:“还行,你让我多抱抱......”

头虽然有点隐痛,但比起之前好上太多了,在秦罹这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他觉得他的医生身上的味道更好闻了,浅浅淡淡的,令人舒心。

秦罹依旧顽强抵挡着脑中闪过的糟糕片段。

许昔流却是在思索。

他在想,转移注意力好像有点效果......

他和对方说了这会话,对方逐渐放松下来不少,那么这个思路他是不是可以继续下去?

思及此,许昔流想了想,决定下个猛料。

他抚着男人后背的手收回来,逐渐往下,冷不防抓住了男人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小黄鹂鸟。

许昔流温和的轻声道:“既然不睡觉,那我们来做点快乐的事吧?”

秦罹还在闭着眼,脸深埋在青年颈窝间,一面嗅闻着清甜的花果香气缓解头痛,一面努力驱逐时不时跑到脑海里的破碎片段,维持清明。冷不丁的,重要的东西被人抓住,登时整个人就猛地一僵,混沌的神思霎时间清明了,清醒了。

他脸上的阴沉和躁郁都消散了大半,支起身子,难得露出惊愕的神色。

“你......”

秦罹听见自己声音都哑了。

却也不敢动。

许昔流桃花眼笑意盈盈:“不乐意吗?”

他轻轻凑近,亲在男人唇角,歪着头观察对方表情。

秦罹脑子一懵,立马追逐了上去。

许昔流感觉到手里抓住的小......不,大黄鹂鸟顿时精神了,啄他的手,不由得勾了勾唇,揽着男人脖子接吻。

暴雨还在继续,淅淅沥沥,但好像减弱了存在,化为了背景音。

一会儿后,许昔流忽然意识到了个重要的问题,低喘着退开,严肃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忘了没有那什么油......”

这会儿黄鹂鸟即便不需要他逗,也在很精神很欢快地往他身上扑腾。

僵硬不敢动的变成了许昔流。

他想,他不会成了撩火却不灭的那类人吧。

失算了。

却没想到身前的秦罹闻言低咳一声,黑眸瞥了许昔流一眼:“有的。”

“......我一直都带着。”

“有什么?”许昔流没反应过来。

“油。”秦罹简洁说了,索性起身去拿。

许昔流听完从床上慢吞吞支起身子,愣了,盯着男人略显急切的背影。

心想,不是吧?

谁家好人随身携带这种玩意啊,该不会套也有吧?

这个想法刚落,便瞥到了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定睛一看,对方拿回来的还真有。

他登时似笑非笑起来。

屋子外面,雨滴急急打着枝叶,沙沙地一刻不停不停。一道闪电不经然划过,夜幕被照亮了一瞬,苍白,而又悄然暗下去,随即是轰然而至的雷声。

男人拿着东西乐颠颠的过来,黑眸压着暗火,半点看不出来片刻之前眸光涣散想要阴暗爬行的意思。

许昔流无奈。

好好好,干这事比谁都精神是吧?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