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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落水

野蛮绅士 木三观 5012 2024-01-07 09:47:53

确定了示威抗议的意见领袖是专家陈斯锐,因此,胡昊很快向陈斯锐发出见面邀请,希望和他面谈。

陈斯锐这人虽然组织了抗议,但他做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骂人,而是为了解决问题。因此,他也愿意接受面见的邀约。

然而,就在约定见面的前一日,陈斯锐却愤怒地打来电话:“你们的手段实在可耻!我们不会屈服的!”说完,陈斯锐就把电话挂了。

胡昊颇为惊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元景石马上命人调查,才知道,李大亨那边派人暴力驱散了抗议人群。与此同时,陈斯锐则收到了价值不菲的礼品,署名是元大君和李大亨联合赠送。

陈斯锐愤怒不已,拒收礼品,当即打电话给胡昊,大骂元氏无耻。

李大亨这一套软硬并施,虽然让抗议人群散去,却也让陈斯锐觉得李大亨和元景石都是无良资本家,心中已给元大君打上“为富不仁”标签。

得知情况,元景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和梅子规、王悦以及胡昊一起拜访李大亨。

他们进入了李大亨的豪宅,但见大厅宽敞明亮,装饰华丽。

地面铺设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反射着闪耀的灯光。一条高密编织地毯从大厅入口一直延伸到沙发和茶几的周围。

对元景石一行人的前来,李大亨表示十分欢迎,又笑着说:“问题我都处理好了,很快就可以动工啦。”

元景石沉默半晌,说:“所以,是您主动出手,首先暴力驱散人群,然后又以我和你的名义给陈斯锐送礼?”

李大亨点头,说:“是的,你放心,没有问题。”

胡昊闻言皱眉,尴尬道:“我们非常佩服您雷厉风行的作风。但陈斯锐先生似乎很不满意,说要写一份报告,送到相关监察机构举报我们……”

李大亨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只道:“嗯,我明白你的顾虑,但事实上,我只是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对于翡翠岛项目的推进,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我相信只要我们合作,一切都会变得顺利。”

说着,李大亨顿了顿,又道:“关于举报的问题,我也能处理。”他耸耸肩,笑着说,“在翡翠岛,没有我处理不了的问题。”

李大亨的笑容看起来依然友善和蔼,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胡昊背脊一冷,转头看向元大君,似乎是想看自家大君的态度。

元景石只是笑笑,说:“做生意,和气生财,还是不要轻易和人结怨比较好。”

李大亨笑呵呵道:“你可是在骑马会上用皮鞭抽人的元大君啊!现在大谈和气生财、与人为善,会不会很没有说服力?”

元景石到不想自辩,也不打算继续劝李大亨以和为贵。

元景石只笑道:“光让您办事,我缩在后面,也不是这么一个道理。这个陈斯锐就交给我处理吧。”

李大亨点点头,说:“好,辛苦你跑着一趟了,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于是,他们与李大亨以及其夫人张雅琳共进晚餐,过程倒是愉快。

只是梅子规与张雅琳目光交错间,心中总有几分不自在。

张雅琳笑笑,在餐桌旁说起:“示威已经结束了,听说那个陈斯锐跑进了翡翠山里做研究,写报告,如果你们要找他,还得跑进山里去。会不会太辛苦了?”

元景石好笑道:“百亿的项目,怎么能怕辛苦?不辛苦怎么挣世间钱?”

张雅琳也笑了一下,转头对梅子规道:“梅顾问也要跟着去么?”

梅子规点头道:“自然。”

张雅琳玩笑道:“元大君上山也得有形象顾问策划搭配么?”

梅子规一板一眼,满脸严肃地回答道:“虽然我是个形象顾问,但在这次的行程中,我将主要负责沟通和协调工作,以及提供一些其他建议。当然,如果需要我的搭配建议,我也会提供服务。毕竟,即使在山上,形象也是重要的,尤其是在与陈斯锐这样重要的人物会面时。”

张雅琳笑笑:“梅顾问可真是专业认真又努力啊。”

元景石点头说:“他当然是的,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他了。”

胡昊听了这话,都有些诧异,只道:老板又是在趁机表白梅子规么?

王悦瞪胡昊一眼,表示:老板说的是正经话,你们非要往那个方向去想!

元景石和梅子规决定一同去翡翠山找陈斯锐把话说清楚。

王悦却提议:“让我和胡昊也一起去吧!”

元景石却笑道:“陈斯锐做研究的地方在后山,车子过不去。这大晚上的上山不容易,你们两个斯文人,走不了那山路。”

王悦瞥一眼梅子规,道:“可是,梅顾问也是斯文人啊……”

元景石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悦:“你还是不懂梅顾问。”

胡昊却只一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没有任何异议:“既然大君这么说了,我们就留在山下待命。大君有什么需要,随时与我们联系。”

元景石点头,拍了拍胡昊和王悦的肩膀,便和梅子规双双离开。

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王悦还是有些担心,只道:“就让梅顾问一个人陪大君上山?我们不陪着真的好吗?”

胡昊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人家要一起上山看月亮,我们跟上去算什么事?”

听了胡昊这话,王悦十分不高兴,道:“难道连你也相信那种谣言?”

胡昊听王悦这么讲,便笑道:“我就是说看月亮,你想哪里去了?还有,谣言?什么谣言?我怎么没听过?你跟我说说!”

胡昊满脸资深公关人的巧言令色,弄得王悦倒没好气,转头就走。

夜晚的山路显得幽静而险峻,只有月光洒在茂密的树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梅子规少见地没有穿剪裁合身的西装,而是选择了一套轻便的登山服装。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防风外套,搭配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和一双耐用的登山鞋。

元景石不自觉地不住打量他,把他都看得不太自在了。

梅子规瞥他一眼,道:“天黑路滑,请注意看路,而不是看人。”

元景石笑了一下,说:“天黑路滑,更要多看有光的地方。”

梅子规可不打算问他“什么有光的地方”,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元景石这个肉麻精会说“子规先生就是光”之类的屁话。

元景石见梅子规不说话,也笑而不语:他知道,梅子规懂他的意思,这就够了。

有些话,不总是非要说出口的。

说出口了,子规先生规又要害羞。

元景石和梅子规来到研究院的门口,却见门口站着两名保安,一位高大威猛,一位沉稳严肃,二人严守岗位,不容任何人进入。

元景石走到保安面前,微笑着说:“我们是来找陈斯锐先生的,希望能与他见面。”

高大的保安皱了皱眉,坚定地回答道:“抱歉,没有预约的人员不能进入。”

梅子规也走上前,拿出名片地说:“请转告陈斯锐先生,我们是来沟通解决问题的,希望能够给我们一个机会。”

沉稳的保安拿着梅子规递给他的名片,面带思索地环顾了一下周围。他拨动通讯器,似乎是要与陈斯锐那边进行联系。保安按下通讯器上的按钮,低声说道:“这边有两位先生,一个叫做元大君,另一个叫做梅子规,他们说要来见陈斯锐先生……是关于之前的事情……”

保安在通讯器上说了一会儿,显得有些犹豫和紧张。或许他正在向陈斯锐传达讯息。不久之后,保安的表情有了些变化,似乎收到了一些回应。

保安转头对二人说:“你们哪一个是梅子规?”

梅子规站出来,回答:“我就是梅子规。”他指着自己的名片说,“我是元大君的顾问。”

保安便看了一眼名片的,对通讯器说:“是的,梅子规,是一个什么形象顾问……”保安甚至还低声嘟囔道:“形象顾问是什么?剪头发的Tony?”

然而,保安那边很快就放下通讯器,对梅子规和元景石说:“你们等一下吧。”

听到保安这么说,元景石和梅子规都颇感意外。

元景石好奇问梅子规:“怎么?原来你认识陈斯锐?”

梅子规摇摇头:“我对此没有印象。”

很快大门里走出一个女人。

她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头发扎成一个简洁的马尾辫,脸上没有多余的妆容,脚上穿一双十分普通的平底鞋。

这位研究人员胸前挂着工作牌,名字栏上写着“张雨萱”三个字。

元景石瞥见她的名字,便主动迈出一步,微笑着说道:“张女士,你好,我们是来找陈斯锐先生进行沟通的……”

张雨萱的目光却落在梅子规身上,仿佛闪烁着一些激动。

梅子规皱了皱眉,大约花了几秒钟,才认出了她:“张小姐?”

张雨萱笑着点点头道:“是的,梅顾问,多年不见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遇。”

元景石也感到一丝意外,他看着两人的交谈,不由得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张雨萱笑着说:“您还在当形象顾问呢?”

梅子规颔首道:“是的,我也没有别的长处了。”

“您真的是太谦虚了。”张雨萱笑着摇摇头,这时候,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上那双和时尚毫不沾边的平底鞋,抬头对梅子规道,“也白费您当年费心教我穿衣打扮以及如何穿高跟鞋。”

梅子规却道:“我当年也已说过,平底鞋也是时尚优雅的选择,而且比起高跟鞋来,还更加健康安全一些。”

元景石这时候总算听明白了,这位张雨萱女士正正就是当年梅子规的第一个客户,那个拿了珍珠首饰没有归还的张小姐。

当然,元景石也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笑笑,问道:“不知道陈斯锐先生在不在?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需要解开。”

张雨萱听了元景石的话,叹了口气,说:“本来我听说是元氏来的人,是想拒绝你们的,但又听说是梅子规……”

梅子规温和道:“如果你相信我的人品的话,也请相信元氏与陈老师之间存在误解。”

张雨萱定定看着梅子规半晌,才微微点头:“陈老师现在在后山采样。”

梅子规却问:“我听说陈老师明天就要递交关于元氏项目的报告到有关部门,确有其事吗?”

张雨萱闻言,叹了口气:“关于他的事情,我可不能多说。”

元景石心下明白,知道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他便说:“我们现在去后山能碰见他?”

张雨萱点点头:“是的,但我奉劝你们要注意一点,他现在对元氏可没有好脸色。”

元景石笑了一下:“谢谢张女士的提醒。我会想办法与他澄清误会的。”

说完,元景石便拉着梅子规去后山湖边找陈斯锐。

夜晚的湖边宁静而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和水波拍打岸边的声响。元景石和梅子规沿着湖边小径快步前行,希望能尽快找到陈斯锐,解开误会。

终于,在一片映着月光的湖面旁,他们看到了一个人影——那是陈斯锐,他正蹲在湖边,专注地进行采样工作。

元景石步履匆忙,似突然踩到什么东西上,一个失重的瞬间,他“噗通”掉进了湖水中。

梅子规见元景石掉进湖水中,立即反应过来。他毫不犹豫地跑向湖边,迅速脱下外套,准备跳入湖水中救人。

注意到这个情况的陈斯锐也站起来,拉着梅子规道:“年轻人,救人可不是这样的。”

陈斯锐的提醒让梅子规停下了脱衣的动作,他转头看着陈斯锐,脸色焦急又疑惑。

陈斯锐却熟门熟路地从湖边的救生设备箱里拿出一个救生圈,将救生圈扔向湖中,再拿起救生绳索施救。

元景石虽然在水中挣扎,但还能保持浮起,没有太大危险。

陈斯锐将救生绳索抛向元景石,让他抓住绳索。

看到这一幕,满心焦虑的梅子规才平静下来,立即上前,和陈斯锐一起用力将元景石拉回岸边。

元景石湿漉漉地爬上岸,一脸狼狈地跟陈斯锐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元氏的大君。”说着, 他抹了一把脸,笑着说:“希望我没有太唐突。”

得知这个落水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元大君的时候,陈斯锐十分惊讶。

元景石却握住陈斯锐的手,微笑着说:“陈斯锐先生,很高兴认识您。真是个令人尴尬的开场,我对刚才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

陈斯锐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没关系,年轻人,这种事情谁都有可能遇到。不过你刚才真的是有些危险了,幸好没有出大事。”

元景石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他简要地说明了来意和之前的误会,希望能够与陈斯锐沟通解决问题。

陈斯锐聆听着,面带思索。

说实话,如果元景石和梅子规在正常情况下直接来找他说有什么误会,他可能还是会抱着十分敌意。然而,经过这一场落水,陈斯锐倒没那么大防备,甚至下意识觉得这个年轻人确实很有诚意,也很真诚。

说着,陈斯锐又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梅子规便道:“我是张雨萱的朋友。”

陈斯锐的语气也变得和缓起来:“你能这么晚冒着危险上山找我,足见你的诚意。梅先生又是雨萱的朋友,那我想,你们应当也是真诚的人,我愿意和你们坐下来谈谈。不过我还得想把采样的工作完成。你们也先回研究院那边……”说着,陈斯锐指着落汤鸡一样的元景石,笑着说:“你也该去换套衣服,不然着凉了就不好了。”

元景石笑了笑,说:“也是,那我们先去研究院那边……但我怕保安不让进。”

陈斯锐说:“没关系,我打个电话跟他们说。”

元景石点点头,说:“那就有劳了。我们先回去等您,您一个人也要小心。”

随后,元景石和梅子规离开湖边,向研究院的方向折返。

在路上,梅子规语气冰冷地说:“刚刚的落水,你是故意的么?”

元景石耸耸肩,笑道:“陈斯锐对我们的敌意有多大,你应该是知道的,如果我不采取点非常手段,很难一下子就拉近距离。”

“那你可真不怕死。”梅子规语气更差,也不知是在生谁的气。

元景石把手搭在梅子规肩上:“我水性很好,你放心。”

“元大君算无遗策,却没听过一句俗话‘会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梅子规冷酷道。

元景石只是笑盈盈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想也不想就跳下来救我,这不是也很危险吗?”

梅子规扭头盯着元景石,似十分生气,心里似有满腔抱怨,但一句话都没讲出来,只是甩开元景石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元景石忙跟上去,要道歉。

只是元景石追得快,他就走得更快。

梅子规脚步急促,忽而一下,似脚下打滑,一瞬掉进湖里。

元景石大吃一惊,连忙冲向湖边,却见湖水泛起涟漪,梅子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水中。

元景石毫不犹豫地跳入湖水中,水花四溅。

元景石在湖水中游动着,不停地打量四周,心急如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元景石的心情愈发焦虑。他不断游动,不断呼喊梅子规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湖水的回音。

在湖水中游弋的时光仿佛变得无边无际,元景石的体力开始逐渐消耗。

但他不肯放弃,不肯停下来,不肯放过每一个可能性。

终于,当他已经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他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唤。

他立即转过头,只见梅子规的脸庞在水底显露出来,微微颤动的水波轻轻拂过他的面容。月光透过湖水的层层波纹,照亮了他苍白的脸颊,好似鬼魅,却也似仙子。

似流动的珠玉,也似破碎的月光。

元景石的心跳加快了,他用力游向梅子规的身旁,尽快抓住他的手臂。

当他握住梅子规冰冷的手时,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心感涌上心头。

梅子规微微颤动的嘴唇张开,发出了冰冷的声音:“你还觉得这个游戏有趣吗?”

他的声音在水中传得很远,仿佛回响在元景石的心底。

元景石看着梅子规的脸——梅子规湿漉漉的脸显得苍白而冷冽,水珠顺着他的发际滑落,滴在湖水中激起涟漪。

望着这似鬼似仙的美人,元景石忽而笑了起来,说:“有趣!”

说完,元景石搂住他,深深一吻。

梅子规皱起眉头,猛地推开他,便往岸上游。

元景石随他一起上岸,却对梅子规道:“我知你的意思,你叫我不许冒险,不要拿生命开玩笑。”

梅子规脚踩在草地上,沉默地让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元景石踩着他的脚印,跟在他后头,说:“但是,子规先生,我知道你喜欢。”

梅子规猛地站定,转头看元景石,好似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

元景石捧住他的脸,又是一个吻:“你喜欢我,总是这么不安分的我。”

梅子规推开他,冷冷道:“我不喜欢你。”

“是的,你又讨厌我。羡慕我。妒忌我。怀疑我。甚至有时候想要刺伤我……”元景石说,“我知道的。但我不在乎。无论是怎样的情感,我都可以照单全收,回报你的只有纯粹的热烈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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