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楷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之前妈妈也说了好几遍，觉得秦以诚不适合他。就连齐源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他没有经验不知道正常的爱情会是怎么样, 自己遇到的究竟是不是适合自己的人，可是……齐源觉得自己估计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所以遇到秦以诚这样喜欢自己的, 就难免多一点耐心。
也就多一点。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齐源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道：“他挺喜欢我的。”
“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 多他一个不奇怪。”杨楷觉得齐源好像是钻进了什么牛角尖, “你自己就没有什么感觉吗？我只是看到你讲电话, 我都察觉出不对劲了, 你自己是真的没觉得这有问题吗？”
齐源笑了一下, “我们还没在一起。”
“等在一起就来不及了。”杨楷扯了扯嘴角, “我觉得没有人能和你在一起之后再分开, 如果真的要分开，我怀疑到时候的局面会很惨烈。”
“我有分寸。”
“我觉得你很拧巴。”杨楷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怕齐源生气, 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我合理的怀疑你在干坏事。”
齐源：“……这你就想多了。”
“可是这样子真的很奇怪啊。”杨楷一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样子，“你快乐吗？你觉得这样子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情绪价值？我真的搞不懂啊，及时止损啊！这点真的很重要啦。”
“我现在并没有什么损失。”齐源知道对方是在为他着想，“你别想这么多，我只是单纯的还没找到下一位。”
“你这是想骑驴找马啊。”
“……”
两人的聊天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酒店自助餐要收拾东西休息了。齐源回到了酒店房间休息了一下, 下午他们就坐车到外面的学校参观学习。昏昏欲睡的听了一下午的课，然后就返回到酒店, 结束一天的行程。
齐源再一次感觉到这一趟培训之旅真的有点儿无聊, 一天下来确实是有不少的培训课程，但是上完课的空闲时间也不少。不过这里的酒店庄园有些偏僻, 走路的话只能在附近逛逛，可是附近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齐源觉得今天有些过分安静，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秦以诚竟然一整天都没有来打扰他，真的是非常神奇。只是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秦以诚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今天玩得怎么样？”
“还好。”
“我……我本来想去河源的。”秦以诚突然说道，“但是我刚开车出来，就被拦回去了。”
“……你来河源干什么？”
“我看你玩得这么开心，我也想去玩！”秦以诚理所当然的说道，“我都没有去过河源，刚好可以趁这次机会过去。”
“你知道我在哪里？”
“知道，不是在喜来登酒……”秦以诚停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
秦以诚开始结巴了，“那什么……好像是你朋友圈的照片里面有拍到名字……那什么森林公园我搜了一下，发现在河源……”
“河源酒店这么多，你怎么就知道是喜来登？”
“因为有温泉。”秦以诚灵机一动，“我有个朋友对温泉有研究，我问过他，他说应该就是在那里。”
齐源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你朋友挺厉害的，看照片就知道是哪一个酒店。”
“他特别喜欢温泉，经常泡温泉，所以就认出来了。”
齐源没有继续和他在这个问题上面进行讨论，他感觉到秦以诚不是这么容易就结束通话，于是照例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一边，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他就这次出门的时候虽然没有带书本，但是带了kindle，kindle里面下载了不少的电子书，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我觉得上班都没有我什么事情，但是我哥偏偏不让我走。”秦以诚察觉到事情过去了，于是赶紧把这个话题跳过去，“我合理怀疑他是看不得我太闲，因为他总是很忙，所以他嫉妒我。”
“嗯。”
“今天和你一起玩的男同事他结婚了吗？”
“没。”
“他多大？”
“九一年。”
“你和他关系很好嘛？”
“……”
齐源听着秦以诚不停的打听杨楷的消息，于是开口问：“怎么了？你对他很感兴趣吗？”
“那不是你的朋友吗？我想着要和他们搞好关系。”
齐源蹙眉，“你为什么要和我朋友搞好关系？”
“多个朋友多条路么！”秦以诚一本正经的说道，“等你回来以后，我带你见见我的朋友吧？”
“不用。”
“那你带我见见你的朋友？”
“我没什么朋友。”
“就今天和你一起出去玩的这个也行呀。”
“他不是我的朋友。”齐源冷酷的说道，“我们只是同事。”
秦以诚听到齐源这样撇清关系，他又高兴又纠结。高兴是高兴对方不算是齐源的朋友，证明关系一般；纠结是齐源依旧不愿意带他进入他的圈子，这样万一以后两人又闹别扭（？）了，中间连个帮忙调解的人都没有。
不过总的来说秦以诚还是要高兴一些，因为这证明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他在胡思乱想，没有人在撬他的墙角。可是想到齐源那模样，秦以诚又恨不得直接过去，生怕一不小心就有人缠上齐源。
秦以诚非常的有自知之明，根据他这段时间和齐源的相处，他发现“缠”是最有效的一个办法。齐源是一个非常有风度的人，轻易不会让一个人难堪，因此即便不耐烦，在他如此热情的邀请下，对方多少还是会给些面子，让他得偿所愿。
所以他才迟迟不敢表白。
在两人关系朦胧不清的时候，齐源能够保持绅士风度不为难他，可是一旦他都想要挑明，那么齐源肯定会非常干脆的结束这一切。但是他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子，眼见他们并不能日久生情……想到这里，秦以诚的情绪变得十分的低落。
也许今天没能去河源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要是现在到了河源，他会对齐源说些什么。就算是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表白，可是他还是有着诸多顾忌，他最担心的就是被齐源拒绝之后两人再无交集。
秦以诚的烦恼齐源自然是感觉不到的，不过他能听出来对方现在的情绪似乎不太好。只是他虽然听出来了，却什么都没做，因为他觉得秦以诚如果有需要会提出来，既然对方都没有说话，证明他并不想要别人察觉到他的情绪，所以他当做不知道就好了，就当给对方留些颜面。
“你们明天要去做什么？”秦以诚问道，“还要出去玩吗？”
“应该不出去了。”齐源回答道，“就在酒店会议室培训吧。”
“你还有两天才回来。”秦以诚有些黏腻的轻声说道，“你回来那天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用，我们统一坐大巴回来。”
“大巴送你到家吗？”
“应该不送到家门口。”
“那我去你下车的地方接你！”
“不用。”齐源再次拒绝，“你好好上班。”
“我可以请假！”
“认真上班吧。”
“……好。”
接下来两天的培训也挺普通的，每天日常上课下课吃饭，这两天杨楷似乎有些忙碌，过来找他闲聊的次数少了一些。不过有时间他还是会争分夺秒的和齐源约饭，并且调侃道：“你那个相亲对象知道你和我成了饭友，他会不会吃醋呀？”
“不会。”
“你怎么知道？”
“因为没必要。”
“……”
“何栗你还记得吗？”杨楷突然提到了之前的那个女孩，“我总觉得她那样子有些不靠谱，于是找时间和她聊了一下，本来是想说服她让她结婚不要这么草率，结果没想到我反而都快要被她说服了。”
“怎么？”
“他们那两个小年轻还真的打算直接领证，不摆酒不办婚礼，也不发朋友圈官宣。”杨楷说道，“反正他们就把领证当成任务了，认为结婚就是领了证就完事的事情。”
齐源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也把结婚当成任务了？”
“我只是觉得结婚领证就可以了。”齐源淡淡的说道，“摆酒和婚礼都是形式上的东西，而且我的结婚对象是个男人，应该也不重视这点。”对他来说摆酒和婚礼都好麻烦，他觉得真的要在一起领个证就行了，无论多么隆重的形式如果两个人真的不能走在一起，那么就毫无意义。
“……你对象知道了会哭的。”
“应该不会。”齐源还没想到和谁结婚，但是他觉得男人应该都不会讲究这些。他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结果杨楷更加肯定：“你的对象肯定是会哭的。”
齐源：“……”
“不过这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回去的话一定要重新思考一下你和你对象的事情。”杨楷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看你也不缺什么，所以谈恋爱你也不要想太多的东西，只要对方能让你开心就行了。咱们可以什么物质条件都不图，只图一个情绪价值。”
“嗯。”
“一定要自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