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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番外新建林家小院2

入夏后下了第一场大雨,山野周围漂浮着浓郁的水雾,林间鸟声桀桀,出去玩的钱猫皮毛上带了一身的水珠跳进院子。

林殊文往它的木碗新添了些水,至于肉不用添,钱猫没有豢养在家,每夜都去山里觅食,天亮之后才回院子寻处角落睡觉。

严融之今早有事去一趟城里,林殊文在书房待半日,刻完手里的这尊人像,午后想去新院瞧瞧。

他换了衣物,带上伞,步行至前厅时管事看见,雨声中忙拔高嗓子问:“下这么大雨,公子还出门啊?”

林殊文点头:“想过去看一看。”

管事实在不知道公子每日都去看没建成的院子有什么好看的,但公子乐意,主子又纵容,他就只能跟着叮嘱。

“雨势大,路滑,公子要注意脚下。”

想想,仍然不放心:“要不公子坐马车出去如何。”

林殊文忙摆手:“我自己走过去就成,这点路不远,何必大费周章。”

且村里的路自从开春暖和后就开始重新修了,严家拨的钱,路道都铺上了平整的石板,方便木厂运送木材出城,同样方便村民出行,一举多得的好处。

如今下雨走在村里,不再似从前那般泥泞或到处坑坑洼洼,林殊文踩着脚下雨水冲刷的石板路,两边青草和花丛茂盛,石板两侧生了青苔,行走时需要小心避开,否则容易滑倒。

很快走到新院,墙已经建起来,屋顶上的瓦片盖了一半。

雨势大不易继续盖瓦,工人们都在盖好瓦片的屋子底下,修整其他边边角角的地方。

工头转过身,诧异。

“公子,这时候怎么过来了?”

林殊文道:“雨太大了,担心你们还在忙活,特意来瞧瞧。今后若有雨就无需冒雨动工,若屋内的活也做完了就歇着,工钱都算同样的。”

工头笑道:“公子都如此客气了,咱们当然不能偷懒耍滑,瓦片咱们盖不成,可以把里头弄得干干净净工工整整的。”

建墙的时候地上和墙角落了不少泥,工人们将这些泥清干净,再往盖好瓦片的地先铺放地砖。

林殊文坐着与工人们闲聊一阵,之后撑伞去了他们临时休息的院子,将所有人睡觉的房屋亲自检查一遍,没发现漏水的地方,这才安心。

临走前,忽然想起一事,又转去水井旁边,掀开木盖,发现井水清澈,并没有出现因为下大雨而泛黄的迹象,愈发放心。

后厨的师傅跟来,得知他的意思,叹道:“公子有心了。”

林殊文道:“应该的。”

把雨天可能会发生的状况都检查了一遍,林殊文提起衣摆,在师傅的目送下渐渐走远。

路边的草丛里停着几头牛,它们静静伫立,林殊文撑伞望了会儿,发现这些牛每逢雨时,总一动不动地待在雨下。

看牛的功夫,车轱辘碾过石板的声音渐渐传近,他似乎感应到来人,忙转到边上站好,伞抬高,隔着水珠串成的帘子注视驶近的马车。

车夫惊呼:“是公子。”

车帘子掀开,林殊文笑眯眯地仰头看着上面的男人。

“相公。”

不光是严融之,连旁边的车夫都能从这声“相公”里觉出几分甜味。

林殊文将手一搭,就着严融之托起自己的力道,顺利坐入车舆内。

他把油纸伞收好,沥着水放在车外,手腕子湿/漉/漉的,严融之从怀里取出一张棉布帕子,娴熟地为他两只手擦拭干净。

林殊文等严融之的话,果不其然,将他的手擦干净后,对方顺势握住,掌心包着两只软白的手,不紧不慢地与他讲道理。

“知你建新院的迫切和欣喜,但这次看过后,下次就莫要在下雨的时候出门,万一打雷如何是好。”

尤其入夏,暴雨时常伴着惊雷,林殊文至今依然比较害怕雷声,遇到大雷惊响,有时会白着一张小脸,窝在严融之怀里,小声又坚强地说他不怕。

林殊文应下,这点道理他从不和对方争,十分顺从,毕竟严融之是关心自己。

*****

暑夏至,林家新院全部建好,院子不算大,胜在处处都充满主人的心意,屋内陈设,包括院中的一草一花皆是林殊文亲自栽种的。

他还办了新屋宴,请周围的村民吃顿饭。席间饮些小酒,脸颊红得厉害,可他打内心发自欢喜,就这么一杯一杯酒跟人碰着,眼眸笑出两条缝。

严融之抱起醉酒的他回寝屋,林殊文笑呵呵的,口齿含糊。

“我……我好欢喜。”

严融之用温水替他擦拭蒸红般的脸蛋,林殊文一双眸子湿湿的,像浸在水里。

他呆呆看着男人,慢吞吞挤出话。

“……明日我想去看爹娘,你随我一块儿去好么。”

“好。”

严融之合衣躺下,把那双软绵绵却在乱摸的手按在身前。

“先歇息。”

怀里的人慢慢合眼,听话睡了。

半夜,严融之到后厨熬了份醒酒汤,把床上睡不踏实的人揽入怀中,喂了一半,剩下的便不肯再喝。

严融之抱着温顺下来的林殊文闭上双眼,顾着饮酒的人到深夜,天快亮了才有睡意。

*****

祭拜林氏夫妇,除了常用的祭品,林殊文还亲自准备另外一份东西。

他展开画的林家院子全景图,温声轻语地告诉他们,之后把这张图纸烧了,就当送到底下。

夜里总睡不安稳,从山上回去的途中人都是飘着的。

严融之看不过去,无奈地把打着晃的人揽到身前:“莫要逞强,这几个月将你忙坏了,该专心歇养一段日子。”

随后握住林殊文的腰肢,轻松把人带到背后背了起来。

林殊文收起打呵欠的动作,手指划拉了几下男人的肩膀。

“还是放我下来吧。”

严融之道:“趴我背上睡。”

“我还能走……”

严融之拍了拍掌心那一团绵软的肉:“听话。”

当即闹了个红脸的人不吭声了,连呼吸都比蚊子轻。

林殊文支支吾吾:“我听话就是了,严融之,你、你不要往那里拍。”

男人低笑,林殊文耳根飞速发烫,手指轻轻揪了揪对方的头发,瞥见乱了,又悄悄理好,乖乖趴在宽阔的肩膀合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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