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唐娜最先收拾好了心情， 在感谢了克拉克和夏目之后， 再抱着奥利和家人们去处理需要准备的后事。

尽管这只是一只狗狗,但依旧是他们的家人。

夏目和克拉克也没有再多待，他们很清楚之后的事还是让这一家人自己去处理更好，悲伤也需要一些私密的时间。

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在最后,离开之前低声说上一句苍白的节哀。

在走回去的路上，猫咪老师依旧不怎么出声地跟在夏目的后边,而之前化成一阵风进入了奥利的身体的狸花猫也再度出现,不远不近地也随着夏目一起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克拉克也一时无言。

其实他早已见过了很多像这样的事,即使是作为超人,他也无法救下所有人亦或是动物。

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他救下很多很多生命,但同样的,他也曾目睹过相同重量的即便是他作为超人也无法挽回的死亡。

即使已经强大到几近神明的程度,超人也依旧无比清楚,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更无法做到挽救一切。

年少时期面对的养父的死亡就是克拉克最为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的克拉克还未成为超人,也没有如今的心性坚定与强大。

快走到他们所住的公寓楼前的时候,克拉克才突然从这阵感慨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然后有点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夏目似乎……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一样，非常恰好的出现在了那里。

就在克拉克转头看向夏目，正在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将从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无端的猜测问出口的时候，他看见夏目似乎也正在想着些什么，朝他看了过来。

在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夏目好像也看出来了自己的那一点疑惑。

克拉克看见和他并排走着的这个亚麻色发色的少年脸上带了点做出决定的严肃感，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认真地看着他。

“等下能请你到我的公寓坐一会儿吗？”夏目开口问道,依旧像平时那样温和，却又带着些不容忽视的认真感，“我有些事想要告诉你。”

克拉克稍微愣了一下，随机脸上便带上了笑容。

“当然。”他答道。

等克拉克跟着夏目一起进入他的公寓，将门关妥之后，再一次坐在了沙发上面，而猫咪老师也自然地跳到了他的对面，懒散放松地打了个哈欠。

夏目也像之前一样坐到了猫咪老师身边，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克拉克耐心但带着一点疑惑的眼神，开口说道：“呃……克拉克，你相信吗，世界上其实是有妖怪存在的。”

“啊？妖怪？”尽管有了些夏目可能要说些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的准备，克拉克还是被夏目这个突然牵扯到妖怪上的话题感到了惊讶和迷茫。

夏目用带上了些求助的目光看了眼身旁的猫咪老师。

猫咪老师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略微坐直了身体，在克拉克顺着夏目的目光投来的注视下，那张猫脸上带着点无奈的神色张开嘴口吐人言：“啊，就是像我这样的存在，不过一般情况下人类是看不见妖怪的。”

说完他就转头不客气地伸爪子拍了拍夏目的腿：“笨蛋夏目，不要老是让我来说啊，这算什么，卖艺吗。”

即使是作为超人的克拉克也忍不住对于这一情况微微长大了嘴，只是见多识广甚至进行过不止一趟宇宙旅行，见过各种神奇的生物的氪星人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

他倒开始变得有些好奇，毕竟确实作为各方面都极其敏锐强大的超人，如果地球上真的存在妖怪这种人类——噢现在可以再加上一点，就连氪星人也“不可见”，无法感知到的生物存在，克拉克当然会产生好奇。

“能再多给我讲一些关于妖怪的事吗，夏目？”克拉克身体稍微向前倾了一些，即使是在看起来很老土的黑框眼镜下，依旧难掩那种纯净美丽的蓝色双眼直直地看着夏目。

夏目一边开始简练地将关于妖怪的一些信息告诉了克拉克，既然已经基本上确定了克拉克就是超人，又加上对于蝙蝠侠的信任，他并不担心克拉克通过这些信息做什么可能对于妖怪来说不利的事情。

这些介绍对于夏目来说已经是非常熟练的了，毕竟从纽约走到哥谭再到现在，自己差不多也向不同人说过了两三遍了吧。

夏目一边看着克拉克认真的表情，一边在介绍的时候思绪突然转到了他的脸上。

之前他竟然一直没有注意过，克拉克和在超人状态下竟然只有一个黑框眼镜作为遮掩，而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而现在夏目就算认真地去看，现在竟然也无法将眼前克拉克的脸和记忆中所见过的那些超人的脸相对比上。

看来这个黑框眼镜应该有着什么夏目不了解的特殊作用。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完全没有人看穿或者怀疑过超人的真实身份的原因吧。

毕竟对于他人来说，这完全是两个不遮挡面容，却又让人自然的感受不到联系，对于他们来说完全不同的脸啊。

等夏目将关于妖怪的信息讲述完之后，还是略有些出神地看着克拉克。

所以刚刚将那些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边，终于感觉自己的好奇心被满足了些的克拉克一回神，就看见夏目有些出神的看向自己。

他抬起手在夏目的眼前晃了晃，说道：“夏目？”

“……啊，”夏目应了一声，在克拉克的目光下突然开口，非常自然地问道，“说起来，克拉克，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一下你。”

“嗯？是什么事？”克拉克侧了下头，摆出认真地态度，准备听夏目即将说出地问题。

看着他这个认真地表情，夏目突然升起来了一些玩笑地意味，于是他继续保持着正常的语气，像是询问晚上吃什么一样说道：“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克拉克，你是超人吧？”

“啊？”克拉克茫然出声，身上的肌肉都紧绷了一瞬。

夏目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忍不住想到了之前在八原，一只他在学校附近常见到的蓝色眼睛的小边牧，很聪明，却有时候也会在人类地逗弄下露出这种茫然的神色。

他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声音中带上了点笑意：“是气息哦。妖怪靠着气息来辨别人类，刚刚有说过的吧，猫咪老师就是在餐厅中察觉到了你的气息的消失，加上之前的一些推断，然后才确定的。”

“原来是这样啊。”这时候克拉克也从刚刚的一瞬紧绷状态中放松了下来，看着夏目笑着的样子，明明是自己的身份被点破，此刻他的嘴角却也有些想上弯的趋势。

不过克拉克转念一想，就将注意力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既然这样的话，夏目你也知道布鲁斯的身份吗？”

毕竟夏目在哥谭待了那么久，还是寄住在韦恩庄园，在这段时间里他大概率见过蝙蝠侠。

而又想起布鲁斯那可以说好过了头的态度，和一些潜藏但作为搭档了解，克拉克也能看出来多疑的蝙蝠侠对于夏目的信任度。

除开夏目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他最开始热情的态度也有布鲁斯信任的一部分。

“当然，我知道。”夏目点了点头，也明白一些克拉克想要了解什么，笑着说道，“当初就站在蝙蝠侠面前，猫咪老师突然就说出来了，把我也吓了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