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已经做了几个计划, 所有的计划都指向同一个要达到的目标，那就是使得克拉克为自己所用。

杰森老师的神秘失踪和他留给一些外星人的东西，都把目标明确指向外星人, 他可能为了回避神秘敌人的追击，只能把线索留在遗嘱中。在得知克拉克是外星人之前, 一直认为遗嘱中包含着谜语。现在谜底就在谜面上, 而这是自己唯一能抓在手里进行研究探索的外星人！

他能飞起来，他就能深入宇宙帮我找回杰森。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吗？

没有，这个外星人，必然, 一定，只能为我所用。

……

克拉克被律师带到哥谭, 听完了遗嘱, 万分震惊。他获得了每月一千美金（并以每年3%增加）的收入，一份未来稳妥到手的工作，就想问一句自己何德何能啊！还有JTK公司日后所有的新产品获赠一份。

威廉律师看看最后三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名单, 就觉得脑壳疼, 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拉倒：“我真不相信世界上会出现外星人。算了，有钱人的想法咱猜不透, 可能托德总裁是狂热的地外文明爱好者吧, 据说他有一些非常古怪的装备。不提这些了, 小韦恩先生想要见你一面。他可能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他们的关系很好吧, 托德先生的遗产几乎都给他了。”

律师表情复杂的说：“他们感情非常好，令常人难以理解的好。”

克拉克觉得很合理, 他还记得那个小少爷和杰森撒娇, 稍微有点阴阳怪气可是非常亲昵, 还嫉妒自己穿上的罗宾鸟的制服, 真可惜啊。

透明观光电梯让光怪陆离的城市一览无余，升到顶端时像是飞离地面，站在云端一样。

下方的行人变得非常渺小，但在克拉克眼里还是异常清晰，每一个人的动作表情，如在眼前，每一个人背后的故事都若隐若现。

顶层是一间举架八米高的大厅，高大，宽阔，这里没有多少冰冷的现代艺术装饰品，只有一个玻璃格子柜搁着JTK公司有史以来的所有产品和周边，两米高的书架放在沙发旁边，一张办公桌放在最居中的位置。

窗边花架上摆放着大量绿植享受阳光，就在阳光下，一个穿着印度风花裤子和白T恤的男生正在练习单手倒立，俏皮的小马尾辫垂向地面，微微的摇晃着，他双腿并拢向上伸展，骨折的那只手依然垂在胸前，只有一只手五指张开结结实实的按在地面上。

这看起来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动作，但克拉克知道这就是人类，他额头上的汗珠倒流，流进头发中。白T恤也已经湿了一些。

律师小声说：“韦恩先生，你要见的克拉克肯特已经来了。”

布鲁斯用轻松的语气说：“我看到了，虽然是倒过来的。辛苦你了。克拉克，请坐，我的训练还有五分钟。”

律师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克拉克有点好笑，一切都有的解释了，一个超级嫉妒和怀疑的小男孩，和当年说话酸溜溜的小男孩如出一辙，那种语气就好像他最好的朋友忽然背着他有了新朋友似的。唯一的区别是上次布鲁斯翻到杰森的窗户里，扭捏撒娇被哄了半天，这次翻进我家的窗户，然后被我打了一顿。他走过去，坐在花架前闪闪发亮的地板上，看他缓慢的移动重心，装模作样的问：“我觉得您有点眼熟，好像我们在哪儿见过。”

布鲁斯把双腿从笔直换成鸟王式，翻了个白眼：“省略这些吧，我甚至没用假名字骗你家人。”

克拉克耸耸肩，盯着他运动，总觉得这家伙马上就要摔倒。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动作吗？他一只手还在骨折啊！

等到布鲁斯轻盈的双足落地，拿起搭在办公椅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汗。

克拉克问：“你见到我了，一个很普通的人。找我干什么呢？我不知道什么秘密。”我连我自己身上的秘密都不是特别清楚。

“我真正想知道的秘密只有一个，那就是杰森去了哪里。”布鲁斯真假参半的说：“他跟我告别，说要回到故乡办一件事，做完之后一定会回来，他对我保证此行非常安全。”

克拉克感同身受的难过：“我很抱歉。”

布鲁斯摆了摆手：“他知道你的身份，还给未来的同伴做了工作安排。很多人调查了一年多，没有他遇袭遇害的现场痕迹，没有尸体。他只是因为身份与众不同，才被过早公布遗嘱。按照法律规定需要失踪两年才能认定死亡。我知道他没有死，他就在‘此界’或‘彼界’。”

克拉克仔细倾听他要说的内容。

布鲁斯被汗水打湿的眉毛和睫毛下，一双生机勃勃又异常清澈明亮的蓝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克拉克，竭力表现自己的真诚和友好：“你能帮我破解这个谜团。杰森老师究竟在哪儿。我要找到他。你愿意帮我吗？”

克拉克始终是个热心的小镇男孩，他不怕麻烦，只怕自己没有能力帮助别人：“我愿意帮你！我能做什么？”

布鲁斯打算诱导他交出一切，当然不是PUA，那是一种很低级的技巧。调动他的主观积极性，让克拉克把这件事当做他自己的事去努力，这不能用钱来驱使，而是需要一些别的东西：“遗嘱里提到的亚马逊人和星火，你有印象吗？不瞒你说，我对地外文明有过一些关注……买了一书架的地摊读物。”

克拉克为不可查的笑了一下：“我也是。我对地外文明的了解不比你多。”天天蹲在图书馆看地外文明，外星信号，历史上的神秘民族，外星人图腾，超能力者，百慕大三角。

也没看见有谁像我啊。

疯狂挠头但没有掉头发。

两人就从当前常见的十大外星人谣言，聊到亚马逊雨林里的神秘部落，又提到一些杰森的神秘行为。

这些信息的交换，迅速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从JTK商务大楼的顶楼聊到楼下的甜品店（也是杰森名下的）。

“草莓慕斯蛋糕，两块，两块黑森林蛋糕，杰森和我最喜欢的下午茶。冰镇柠檬水。和黑咖啡。”布鲁斯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小声说：“我小时候怀疑杰森其实也是个外星人，这算是合理怀疑吧，每一个特别聪明的人都曾被怀疑是外星人。”

“有可能诶，他可能知道我的来历。”克拉克清了清嗓子：“在堪萨斯，我们那儿流行一些传说——关于蜥蜴人潜伏在人类社会中，控制人类社会，光明会并不存在，是蜥蜴人控制一切！”

于是又交换了两地的恐怖传说。

布鲁斯兴高采烈的讲起哥谭的猫头鹰法庭传说，听的跟踪的利爪一阵挠墙。吃完蛋糕，喝完咖啡，他若有所思：“我们好像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发现。”

克拉克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把被捏弯的勺子捋直，无可奈何的说：“实际上…我连我是谁都不太清楚。我一直都以为托德先生知道些什么，会给我一个答案。诶，那个同样在遗产名单上的亚历山大也是吗？”

“他不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男孩。”一个以前是哥谭街头的流浪儿，以前给杰森老师提供情报，现在给我提供情报，拥有五家面包店并包揽了半个哥谭送报纸生意的普通人。

克拉克坦率说：“我不知道我未来会怎么样。我会不会变形，这些不受控制的能力会不会消失…其实我什么都不确定。如果我有能力，我很愿意把托德先生找回来。”

布鲁斯也观察出了，他并不骄傲，甚至有点自卑，不过今天聊天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高兴，他本来以为需要用应付傻瓜同学和傻瓜董事会的耐心来哄骗他，但这家伙纯粹又认真，完全没有扭曲的嫉妒或恶意揣测他人。无论是俯视还是仰视的观点，都完全没有装腔作势和嘲笑奚落可言，厚道会让人非常舒服：“我可以等。等杰森回来，或是你成长到能去找他。”

克拉克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感动。

布鲁斯调侃他：“别担心，就算你变成触手怪，或者美人鱼，或者泰坦巨人，我也能毫不犹豫的给你一拳。”

克拉克莫名其妙的安心：“……好吧。”

之后他们保持着通信，聊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克拉克教他烤玉米的诀窍，布鲁斯成功炸了厨房。

布鲁斯教他用语言制止暴力的技巧的，和在挨揍时候保护自己的诀窍，克拉克成功的被揍了更多次。

幸好两人都不介意这点损失。

年末，克拉克又去大城市见笔友，成功用透视帮布鲁斯找到莉莉丝藏起来的那封信。

“在地下实验室的小货梯的下面，用磁铁和一大块铁片贴着着一封信，信里只有三句诗，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但是放在这里很诡异。封皮上写着他失踪两年后给你。”

“念给我听。”

“past is history

future is mystery

all my love。”

布鲁斯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字母数：“36个！！！我靠！！”我就知道这不是跑数据能跑出来的。

克拉克看着他从二楼房顶一跃而下，跳上摩托上扬长而去，跑步跟过去，跑在摩托车旁边，他到来的第一天败坏了摩托车的后备箱，之后就不敢再坐上很贵的车：“你破解谜题了吗？”

“我能解开杰森留给我的电脑了！”布鲁斯大叫：“我会知道很多事。我早该想到的！我有自己的实验室，杰森的实验室荒废不用了。小货梯不再启动！这是最适合藏东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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