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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不周山(终)

陆仁也没有想到他原本不过是想平平安安地下个山,转眼自己就摇身一变成了史上最强的恐怖分子。面对这样的离奇开展,陆仁本身也感觉到了手忙脚乱。

当前的第一要务肯定是打破眼前的尴尬局面。

为了防止底下的猪队友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陆仁赶紧低头喊了一声:“阿丙。”

但阿丙并没有给陆仁响应,触手依然肆虐,陆仁的高度也没有一点点下降。

陆仁不确定地又喊了一声:“阿丙?”

阿丙依然没有响应,它不光没有响应,甚至触手的扭动变得更加剧烈了起来,陆仁坐在粉红色小兔上东腰西晃,一时之间不能所措。

因为在墟骸的触手之内,三清、司渊和东君似乎正在挣扎——姑且称之为挣扎吧,至于究竟是挣扎还是借助墟骸的掩映报私仇,那也只有当事人才能清楚了。

墟骸虽然稀有,但是单只出没的墟骸算不上有多难对付。

虽生变故,也在控制范围之内。

在墟骸中的人看来,场上最大的威胁,依然是彼此,所以即使被触手吞没,这几个人依然在施展灵力。而就在于他们都太强了,如果他们不够强,阿丙只要乖乖地把触手收回即可。

但这几尊大神闹腾起来,顷刻间便导致至阳至刚之气在阿丙肚子里乱窜,简直好比无数原子弹正在阿丙的体内爆炸。

阿丙吃痛,自然是要挣扎扭动的。

然而阿丙的外形本身就已经足够迷惑人的了,他一挣扎起来,外围的触手变本加厉地空中扭曲、挥舞,甚至因此撞断了几根巨型白玉立柱。

更是好几次,敌我不分地对着在场的众人无差别攻击。

这样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说不是来砸场子的,谁能信。

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东皇太一见陆仁迟迟没有收回墟骸,也渐渐收敛起来笑脸,帮着劝道:“阿仁,虽然这群天人真的很操蛋,但你可不千万能犯原则性错误啊。”

说是说这么说,但东皇太一这回对陆仁也算得上刮目相看了:“平时看上去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这么狂呢。”东皇太一看着扭曲的墟骸触手,“不愧是我小舅子。”

与此同时,灵宝紧赶慢赶,终于成功追随着陆仁的脚步到此地。

饶是见多识广的灵宝,甫一看见面前的如同怪兽一般尽情舒展触手的墟骸也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哇,好大的章鱼。”

李伯阳见自己家的孩子少见多怪的样子,忍不住纠正道:“什么章鱼,那是墟骸。”

灵宝点头:“对对对,墟骸,他的触手看上去好好吃哦。”

李伯阳:?

说了半天你看的不还是章鱼吗?

底下的人还有心思开玩笑,而坐在阿丙脑袋上的陆仁可彻底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阿丙,阿丙——”

阿丙忙着痛呢,实在是没空理会陆仁。

陆仁就这么眼看着东边被阿丙砸毁了一块白玉屏风,西边被砸断了一张白玉案几,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这要是让他赔,他这么多年积蓄加上余生的工资全赔了估计都不够。

存款:危!

陆仁摸着自己的心脏安慰自己:那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

重要的是,外来户口调查局上下,从神凰那一代开始至今,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怀抱着怎样的期许才终于盼来了今天,绝不能被他毁在这里。

也正在此时,陆仁恰巧摸到了自己冲锋衣口袋里的硬物——那是山鬼特意关照他带上的许愿盒,是他这么多年寄存在天禄银行的利息,据说只要在打开的瞬间,在内心默念自己的愿望,便可心想事成。

“希望这一切都能有个美好结局。”这么想着的陆仁,郑重地打开了许愿盒。

霎时间金光大震。

人类是很渺小的,他们孱弱无力,寿数也十分短暂。人类又是很强大的,因为只要他们坚定信念,便可薪火相传,业火燎原。也许是因为太弱小了,所以他们比所有种族都来得坚定。

三清殿内异变陡生,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众人顿时觉得不妙,互相对望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同朝着墟骸的顶部飞了过去。然而才飞到一半,被狂暴的触手给阻止了。

原来吃痛中的阿丙依然不忘继续保护陆仁,而暴躁的触手竟然不分敌我地拖住了在场所有人靠近陆仁的脚步。

其中最着急的要属麒麟崽了,陆仁和阿丙都是他最重要的人。然而麒麟崽年纪最小,战斗经验最少,还第一个打头阵,竟然一不留神就被阿丙的一根触手糊到了脸上,一下子被甩飞了出去。

就在麒麟崽以为自己要帅脸着地的时候,一股托力从他的胳膊上传来。麒麟崽回头一看,发现之前和他一起堆雪人的灵宝正站在他身后冲他笑呢:“陆阳,你没事吧。”

麒麟崽摇了摇头,虽然脸上很痛,但他是小男子汉,可不能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麒麟崽抹了抹鼻子,尽管眼眶里已经有了泪珠,依然佯装镇定地说:“当然没事,这点痛算什么。”

而站在触须顶端的陆仁则无暇去关心阿丙到底又误伤了哪位友军了,因为在陆仁的面前,一面巨大的水镜在陆仁的面前正在铺陈开来。

这面水镜让陆仁觉得极其眼熟。

果然,在下一秒,一把更眼熟的刀刃就横到了陆仁的脖子上。

陆仁感到诧异。他看向水镜,只能看见刀被拿在一只穿过水镜的古铜色纤细手腕上,拿刀的人仍旧躲在水镜后面,看不清面容,但紧接着,他听见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水镜后面传来:“你又在四处拆迁了?”

陆仁立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弥勒!”

虽然之前和弥勒的相遇并不完美,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多一个帮手陆仁还是打从心底里感觉到高兴的,尽管这个帮手不知道为什么正在用刀抵着他的脖子。

“傻子。”弥勒的真身从水镜中走了出来,看着被刀抵着还能乐呵的陆仁,忍不住说道,“之前被我坑得那么惨的事情你忘了。”

陆仁只是慌了,又不是傻了:“当然记得!但,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不应该啊,他明明刚刚许的愿是,希望这次不周山的事件可以完美解决啊。许完愿水镜就出现了,这理论上,弥勒应该就是来帮他的……吧?

弥勒瞥了陆仁一眼,对他这种无由来的自信感到无语,但弥勒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气沉丹田对着四面八方扩音道:“善见城界司弥勒,前来叨扰。”

这声音如同一阵阵涟漪,在场内扩散开来,成功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包括在墟骸内部大闹的五人。

一瞬间,墟骸内部的较量停了下来。

因为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场会议必将改变十界未来的格局——万万年未有,四界司齐聚。

墟骸内部安静了,阿丙也随之渐渐稳定了下来。

陆仁趁此机会,拍了拍粉色小熊,再次喊了一声:“阿丙。”

这次的阿丙成功听见了陆仁呼喊。只见阿丙瞬间缩回了粉红色小兔子里,随着阿丙的回巢,陆仁的高度也越来越低,最终成功地降落在了地上。

而状似被触手覆盖的三清、司渊和东君自然是安然无恙,本来他们一个人打十只墟骸都不成问题。当黑色的触手退去,只见这五人一个个都长身鹤立,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狼狈。但五人的目光都算不上多么友善,他们正在打量着陆仁身边的弥勒,而弥勒同样毫不畏惧地向着几人回望了过去。

最终,是上清率先开口,向弥勒询问道:“不知善见城界司远来到此,所谓何事?”

弥勒回答道:“来讨债。”说罢,她恶狠狠地瞪了陆仁一眼,接着说道,“也来报恩。”

弥勒说话大喘气,她前半句刚说完的时候陆仁简直心都停跳了半拍:“完了完了,不会是来找我讨要须弥山的债的吧。”那还真是引狼入室,搞得自己腹背受敌了。

但好在,弥勒的后半句话让陆仁终于松了一口气:“好险,看来许愿盒还是有用的。”

依照弥勒傲娇的性子,听她说的话只需要听后半句就足够了。

听见这样的回答,上清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善见城界司的加入,让局面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

原本不周山界司已经拉拢了九幽,只要两方同时向昆仑施压,那么不管怎么谈,结果或多或少会存在倾斜性,而看弥勒的态度,善见城界司似乎属意昆仑,那么局面就变成了二对二,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势均力敌,但九州岛山川鼎在昆仑手里,结果只可能会更糟。

而且,九幽……真的会为了半块鬼王印向不周山妥协吗?

想到这里,上清看向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卞城,那张和陆仁一模一样的脸看在上清的眼里,同样说明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

卞城注意到了上清的视线,甚至还绅士地行了个夸张的西方礼节,但上清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状若平常地将视线移开。四界司之间勾心斗角已久,谁背刺谁都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事实上,很少能有什么事情让上清惊讶了。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上清看见自己的浊境灵宝,正在和麒麟崽坐在台阶上玩翻花绳。

上清:?

上清第一反应,是回头看向太清和玉清。玉清和太清还都在一本正经地观察着弥勒,见状上清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数落灵宝:“倒霉孩子,关键时刻掉链子。”

旋即,上清又变回了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三清互相对望着,脑内在疯狂地头脑风暴。

而这些台面下的暗流涌动,陆仁便彻底无从知晓了。

不同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少女弥勒,陆仁只是个刚刚闯了祸的普通人,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趁着弥勒和三清对峙的当口,陆仁默默移动到了司渊和东君的身后,低声说道:“对不起,我……”

司渊却打断了陆仁接下来的话:“不怪你。”

陆仁以为司渊在安慰自己,接着说到:“可是,我……”

可是陆仁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又被一旁的东君打断了:“司渊说得没错,不怪你。倒不如说,多亏了你,现在局势反而对我们更有利。”

听说自己帮上了忙的陆仁感觉到很高兴:“真的吗?”

东君含笑道:“当然是真的。”

东君的眼角眉梢舒展着,看起来不像是为了安慰陆仁而在说谎。见状,陆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无意继续待在风暴的中心,于是便往应龙和陆青舟的身边走去,在陌生的环境下站在自己人身边会本能地觉得安心。

当然,陆仁还没有神经大条到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他或多或少地也感觉到了全场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其中有几道视线更是令陆仁觉得如芒在背,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无视所有人的注目礼,低着头朝前走,最终站到了应龙、陆青舟和东皇太一的身后。

这三人也配合地利用身高优势,为陆仁当去了那些审视的视线。

陆仁终于得以喘息。

到了这个时候,陆仁才敢偷偷从人和人之间的缝隙中向外张望,他这才发现这个地方竟然到处都是老熟人,甚至站在不远处的卞城还在微笑着朝他挥手。

本来因为好奇而伸长脖子的陆仁,成功让卞城的这个笑容吓得缩了回去。

“多半没憋什么好屁。”

不过,意识到熟人多这一点,让陆仁原本慌乱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他大着胆子朝着三清的方向看去,想看看这群外来户口调查局的宿敌到底长啥样。

陆仁没想到的是,他望向他太清的同时,太清也正在望向他。

陆仁看见了太清幽深的双眸,而就是这一个照面,让陆仁忽然感觉身体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了起来,整个人如同浸泡在粘稠的水里,变得难以呼吸。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但依然没能起到任何作用,一个脱力,便单膝跪在了地上。

站在陆仁身前的几人很快发现了他的异状,他们呼喊着陆仁的名字:“阿仁,阿仁。”

但陆仁已经听不清了,他感觉耳道里正在自动播放着尖锐的噪音,导致他已经无暇顾及周围人对他的关心了。

这边的骚乱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司渊见状蹙了蹙眉,对太清说道:“太清君这是何意?”

“他一个人类擅闯三清殿,我小惩大诫,有何不可?”

司渊没想到是,有人比他更快地回答了太清的问题。

李伯阳说:“自然可以,但还请太清君息怒,他只是个人类,承受不了太高的威压。”

太清听了这话心里怎么想的上清不知道,但上清自己可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还好,不止我一个人的浊境胳膊肘往外拐。”

与此同时,两道结界落在了陆仁身上,隔绝开了太清的威压。

其中一道结界来自弥勒,弥勒似乎打定主意不打算给不周山界司的人好脸色看了:“原来不周山的待客之道是这样的,今日我倒是开了眼了。”

而另一道结界,来自卞城。

面对太清投射过去的目光,卞城也只是露齿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本太清只是想给陆仁一个下马威,顺便试探下九幽和善见城的立场,这回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现在等于是处于一个腹背受敌的状态。

至此,认清现实的不周山界司终于愿意坐到谈判桌前,降低姿态讨论起将来将何去何从。

太清挥了挥手,原本已经几乎成为废墟的三清殿瞬间恢复了原样。不同的是,原本开宴会用的小案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长长的会议桌。

会议桌长,自然会要决定座次,一些不太要紧的人坐的也自然会靠边一点,所以陆仁很自觉地带着麒麟崽和阿丙往末位去坐,没想到走到一半却听见司渊说:“陆仁,你往前坐吧。”

陆仁停下了脚步,却有些迟疑:“不好吧。”

应龙却跟着说道:“有什么不好的,九州岛山川鼎现在是你的东西,谁比你有资格往前坐啊。有人有异议吗?”

弥勒和卞城都若无其事地落了座,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的意见,仿佛这个安排在合理不过。

三清已经明白了场上的局势,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第一届四界司联合会议,正式开始。

这会议其实开得仓促,人来得也在预料之外,自然也不可能有人准备演讲稿,一开始便直入主题。盘外招统统不灵了,三清索性也就摊牌了:“你们将九州岛山川鼎归还,我们保证此后四界司井水不犯河水,再无往来如何。”

东君却说:“若是我们归还九州岛山川鼎以后,你们撕毁了协议,我们又该如何。”

这担心确实不是无端猜测。

玉清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司渊低沉的声音传来:“由四界司连手,加固结界。合四界司之力定下的结界,想要再度开启,便只有再次凑齐四个界司,无法妄动。”

不同界司灵力的构成不同,所铸的结界自然也不同,四界司合力定下的结界,其中灵气流动千变万化,自然无法由单一的界司就此打开。

这是神凰当年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关上门加上锁,钥匙由四界司共同守护,可以很好地防止其中任何一方突然发难。

弥勒却不是很容易这个观点:“囊括十界的结界,你知道要耗费多少灵力吗?”

善见城界司自从须弥山一事之后仍在休养生息,骤然要提供这么多的灵力,并非易事。

会议仍在继续,众人也正在争辩着什么。

陆仁听不懂这些,只能托着脸颊默默发呆。他只知道定下了大方向之后,众人便朝着加固结界的方向争议这细节,最终,保证四个界司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陆仁不由地想到:井水不犯河水的话,那以后的人是不是就不能和他一样,阴差阳错之下领略四个界司不同的风景了?也没办法交到那么多奇形怪状的朋友了。

想到这里,陆仁抬头看向了他的其他界司的朋友们——弥勒、卞城、李伯阳。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些人勉强也能算得上是他的朋友的。如果结界展开了,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视线在桌面上逡巡的陆仁,不经意间看见坐在最末尾的麒麟崽和灵宝——他们俩正在互相传着小纸条,尽管麒麟崽和灵宝以为自己干得天衣无缝,但脸上没能藏住的笑容还是成功地出卖了他们俩。

一个念头涌上了陆仁心头,他低声呢喃着:“不,结界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一瞬间,会议桌上的唇枪舌剑都停止了,众人都向陆仁望了过来。

卞城更是直接问道:“哦?阿仁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陆仁没想到这群人的耳朵竟然有这么灵,一时间有些懵了。

然而自己的想法被听到了未必是什么坏事。

面对提问,陆仁的一生中很少做出什么笃定的回答。他一般会说:“大概吧”,“或许吧”,“可能吧”,“我尽量吧”……

但是在这一刻陆仁抬起头,眼神是前所未见的坚定。

“是的。”陆仁对众人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认为比起结界,四界司更应该做的是共同建立一座学校,让十界所有的孩子都可以一起进去学习。”

这个回答让太清愣了一瞬,然后脱口而出道:“荒唐。”

十界的种族各不相同,有些有世仇,有些是天敌。

比起毫不客气的太清,上清说得更加委婉:“虽然你是一番好意,但你知道野狗和红烧肉关在一间教室里会发生什么吗?”

陆仁用澄澈的双眼回望上清:“我不知道,但您作为神,你就一定知道了吗?”

上清自然也不能断定。

陆仁看着似懂非懂的灵宝和麒麟崽,接着说道:“长期的阻隔,只会让四界司之间互相看不清楚,互相魔化对方的存在。久而久之,别的界司原本是什么样子,反而看不清楚了。但是,如果我们让观念还没有成型的孩子们互相接触,互相了解,他们就可以靠自己去了解对方真实的样子。也许有一天,隔阂真的会消失。”

这话说得过于理想主义了,但是在三清出声反对之前,有人已经发出了表态。

“我同意。”卞城第一个举手发了言,他依旧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很难判断他到底是被陆仁的话打动了,还是单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弥勒第二个举手表决:“我也同意。”只要不需要善见城界司出人力物力,弥勒都会举双手赞成。

司渊和东君自然不用说了,当陆仁开始说话的时候,只要他们两个没有打断,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被拿捏着九州岛山川鼎的不周山界司又能怎么说呢?

最终,三清也松了口:“可以。”他们以为这只是小小的一次妥协,却在千年万年之后,才第一次认识到这两个字的分量。

教育,是人类独有的发明创造。它看上去毫不起眼,却是能绵延万世的一把不会生锈的利刃,它将从观念上破坏四界司树立的所有认知,重新塑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一个所有种族都能友好相处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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