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然还没有开口回答，理就抢先说了一句。
“的确。我们之间的恩怨随时随刻都能一笔勾销，但你们之间的恩怨，可真就是你死我活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同时纠缠态生命，我们可以入侵你的意识，并打破你的纠缠稳定态？”
叶泠然没有隐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给出了答案。
“我并没有刻意去入侵你的意识。正常情况下，纠缠态生命之间是无法互相入侵意识的。理和法甚至找不到你的本体单位集合，更别提找到其中构建你意识的隐量子态了。”
“所以你是怎么找到的？”秦命质问道。
叶泠然回答道：“捉迷藏的时候，其他人不知道你在哪？只要你藏的不好，全世界都不知道你在哪儿。但是有一个人知道。”
“你自己。”
叶泠然这三个字一说出来，直接让秦命CPU烧了。
跟我自己什么关系？
我自己把自己命脉暴露出来？
那算什么宇宙意识，那不傻逼吗？
好在叶泠然现在并不想接着当谜语人，紧接着就给出了解释。
“作为纠缠态生命你应该知道，每个单位本身都有许许多多的量子态，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一个单位的量子态，但这些量子态相互独立，并不能互相干扰。”
“而纠缠态生命的产生就是因为单位量子态之间的纠缠。是量子态之间的纠缠，而不是单位之间的纠缠。”
“单位的隐量子态之间可以互相纠缠。那我们可以非常合理得出来一个结论……”
“一个单位中不同的量子态之间也能纠缠，从本质上来说就是自己和自己纠缠。”
“当然，这个结论不是我得出来的。是理从终极模型中推算出来的。”
“然后呢？”秦命看了一眼理，隐隐约约已经猜出来答案，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尽管现在的叶泠然并不太可信。
前置的理论解释完成之后，叶泠然终于说出了最终答案。
“因为我们两个的本体单位集合中有重合的部分。注意，这里的重合指的是单位本身重合了，虽然只重合了很少一部分。”
“不过这种重合并没有造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局面。单位本身重合了，但构成我们隐量子态没有重合。”
“假设我们一共重合了甲，乙两个单位。甲乙两个单位分别有两种量子态AB。你的意识来源是甲A和乙A纠缠，而我的意识来源是甲B和乙B纠缠。”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随着后来智慧程度的提高，我们开始发现自己并没有实现对本体单位集合的绝对掌控。”
“然后斗争就开始了。不过很有意思的是我们互相斗争了数亿年，却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不对，这样说不太严谨。”
“应该说，都没有发现我们的本体单位集合有重合的部分。”
“还是在很久过后，理从他的第一版终极模型中，推算出来了本体单位集合重合这一结论。我才知道的这个信息。”
“后来，理告诉同一单位的不同量子态之间可以互相纠缠。虽然我无法彻底打破你的本体单位集合的纠缠稳定态，但是在理的谋划下，我成功对你造成了一定的干扰，打破了你记忆单位集合的纠缠稳定态。”
“你失去记忆只有思维。所谓趁你病要你命，理和法束缚了你的思维，但无法彻底毁掉纠缠稳定态。”
“再后来，人类秦命就诞生了。”
叶泠然阐述完了整件事，非常的直白，并不难理解。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三个合伙杀了我？而你就是杀我那把刀！”秦命的目光愈发的冰冷。
“可以这么理解。”叶泠然坦然面对秦命的愤怒
法回忆起了一些往事，瞳孔中的怒意并不比秦命低多少。
“当时你是整个宇宙中最危险的存在。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杀了你。”
“呵呵呵。”秦命冷笑两声。
“我危险？我危险你们三个为什么还安然无恙无恙？”
“哦，我懂了。”
“正是因为我在斗争中输了，所以我才是最危险的一个存在，所以我才会被称为恶。”
“而你们三个。高高在上，一个自诩为制裁者——法。一个自诩为天机——理。还有一个善。”
“你放屁！”法彻底撕破脸皮，破口大骂。
“你要是成功了。别说我们三个不存了，整个大宇宙都不存在了！”
眼看法接着说下去就要提起一些不可提及的秘辛了，理赶忙拦住了祂。
“别说了。他主观上不信任，我们把客观事实阐述出来也没有用。”
“让他冷静冷静吧。”
秦命也没有抓着这个话头追问下去，而是一直注视着叶泠然的眼睛。
叶泠然没有逃避，平静的与他对视。
秦命和叶泠然曾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但恶和善却是你死我活的两个纠缠态生命。
许久过后，秦命的心情逐渐的趋于平缓，毕竟他已经没有了那段记忆，等于已经是重活一世了。
前世的仇恨固然会让他愤怒，但还没有愤怒到丧失理智的程度。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心情舒缓下来之后，他平静的开口，阐述刚刚发生不久的事实。
“在田园时代自杀过后，回到人类世界时。我就已经知道这个事件是假的了，但当时的我已经看开了。”
“我知道自己无论怎样走不出束缚，只会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每次自杀不过只是一次开门的过程而已。”
“所以我决定以人类秦命的身份，给人类一个最圆满的结局，同时也给秦命和叶泠然一个美好的结局。”
“我带领人类走进星际时代，以无敌的姿态碾压整个宇宙。在登上最高峰的时候，为秦命和叶泠然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正如我之前所说，无论我们两个怎样，秦命和叶泠然的感情是真实的。”
“秦命是这样想的。那叶泠然呢？”
“是不是从最初的相遇开始，这就是一场针对于我的局？”
叶泠然回答道：“正如你所说，善与恶之间有不可调解的矛盾，但秦命和叶泠然之间的感情百分百是真实的。”
“最初的相遇完全是一场巧合，后面的一切也都是缘分。整个过程我并没有加以干涉。”
“叶泠然的状态和秦命是一模一样的。他们两个都只不过是蓝星上普普通通的人类，是善与恶的意识，但和善与恶毫无关联。”
“如果没有那些巧合，叶泠然可能会和秦命擦肩而过，以路人结局。”
“什么意思？”叶泠然的回答超出了秦命的预料，他瞬间意识到背后应该还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事情。
“什么叫叶泠然和秦命是相同的？”
下一秒，宇宙意识——善的表情由温柔变为愤怒，叉腰指着理，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因为这个狗贼不讲武德！合作完之后背信弃义，要不是自我封锁，形成了一个近似孤立系统。祂就打破我的纠缠稳定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