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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无边无际

红楼从辽东开始 键盘战斗家 3567 2024-04-15 10:31:17

近二十万大军。

人一上万无边无沿,现在更是犹如在地面上移动的乌云,浩浩荡荡威势巨大。

所过之处,无人不惊,无人不叹。

同样。

朝廷大军十五万。

不计运送粮资,以及随行大军的民夫,河南境内,双方正在互相靠近。

天地之间,形成一股肃杀之气。

野兽飞鸟四散。

一方。

从五百万被蛮族屠戮的辽民中脱胎而出,经历十余年的战火,吸收国内各地的青壮。

一方。

从近千万流民中,在大周精锐官兵的围剿下胜出,同样经历十几二十年的战火,来自四面八方的青壮。

前者的主力。

由老中青代代接力传承。

后者的主力。

虽然不如前者制度统一,却有最残酷的淘汰,同样素质极高。

天下。

双方无异于最精锐的两股力量,即将产生碰撞。

此时。

流民军控制的地盘还不多,军力没有分散,犹如握紧五指的拳头。

不同的时空里面。

随着流民军地盘的扩张。

为了防备地方大户,以及投降的地方兵,和压制有异心的首领,也为了抢地盘。

一支支的队伍被派遣了出去,分散到陕西,山西,河南,山东,湖广等地。

现在。

无论天时或者私心。

唐清安为了最快速度的入主中原,避免对国家再一次的破坏。

经历过一次流民军的洗刷,地方的大户势力除去了不少。

他也不肯定是否会有满清那这运气。

于是在流民军未扩大地盘前,选择了出兵。

机缘巧合。

在河南的战场上,双方都展现出最全力以赴的姿态。

……

“狗官兵想要围点打援,在密县一带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俺们上门咧。”

流民军停留在汝州。

汝州和密县相隔不到两百里。

随着形势越来越明朗,金江军的意图已经暴露无遗。

“他们可真狂。”

“竟然打算与我们野战,觉得他们能一举击溃我们。”

“给他们厉害瞧瞧。”

众将畅所欲言。

在场的谁会怕金江军?

扛着锄头的时候都不怕官兵,何况现在的他们,兵甲俱全,还有从忠顺王手里获得的火炮。

听说金江军最厉害的就是火炮,火炮他们也有。

“新王怎么看?咱们是打还是避让三分,寻找对方的破绽?”

五大将阮宏嘉沉声问道。

现在的形势,从他的心里来看,打也可以,先避开也可以,最终还是要凭实力说话。

不顾他更倾向于打。

金江军攻打他们的时机太过巧合。

可见对方准备之周全,就算避开一时,也很难寻到对方的漏洞。

时间拖的越久。

开封城变数越大。

而且军中人心不稳。

这两年里太过顺风顺水,很难恢复以往的耐心。

不过也因为求胜的欲望,让各军的战斗欲望很高,有利有弊,无论选择哪种,都各有优势。

“打。”

新王做了决定。

“咱们流窜了快二十年,虽然咱禁止扰民,可说句不好听的,队伍里头很多兄弟心里装不下百姓。”

龙在前毫不客气的说道。

“咱的队伍都是如此,何况其他的队伍。”

“开封被围,里头都是兄弟们的家眷。”

“当年,兄弟们为了咱,抛弃过一次家眷,咱一直念在心里,不知如何回报兄弟们的感情。”

众将鸦雀无声。

流民军带了流民二字。

人们的惯有印象中,就是个草台班子。

可能打败正规军的流民军,如何会差呢。

他们可没有老天帮助。

口号就是干翻天呢。

他们的军纪反而更加的严明,商议的时候都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甚至可以直接反驳新王。

但是当新王做决定的时候,将领们就会排除心里的意见,全力以赴完成新王的计划。

“百姓对咱们的支持,各位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谁没有心谁就是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

“咱们亏欠百姓太多,亏欠手底下的兄弟们太多。”

“唐贼想要速战速决,岂不知正合咱意。”

新王越说越严厉。

众将低下头。

人群之中。

有王扬祖和不畏天的老部下。

例如陈永良罗大等。

为什么新王能两百骑突入王扬祖的地盘,万军精锐之中,斩杀王扬祖,然后全身而退。

有人不服。

但更多的人选择加入新王。

因为什么?

公道自在人心。

当有选择的时候,人们还是选择了新王。

为什么他们这么相信新王呢。

因为新王二十年如一日。

他的声名远扬,人们都知道新王的品性,乃流民军首领第一仁德之人。

人们决定追随新王,哪怕新王做了让他们不满的事,却依然如故。

农民翻身是不同的。

没有人心。

农民靠什么翻身?

勋贵有势力,皇帝有天下,军阀有士兵,农民有什么?

犹如前明太祖皇帝朱元璋。

农民出身的皇帝。

凭什么他能坐稳天下?

人们只看到了结果,看到了他军中人才踊跃,却从来看不到,为什么就他是这样。

“大军休整一日,全军拔营,与金江军一决胜负,定鼎天下,安民恤众,休生养息。”

“喏。”

众将齐声应诺。

……

密县。

南有洧水,又有溱水,北有大周山,洧水以南有大隗山。

复杂的地利,让十五万大军排开,形成一道稳固的防线,占据地理优势,挡在了流民军的必经之路。

除非流民军放弃开封,让出河南。

流民军会让吗?

当然不会。

治理了大半年的河南,已然是流民军的大本营,怎么会轻易拱手让出。

更何况还有必救的开封。

参将李伯升,驻大周山,拱卫密县右翼,旗下营总李成才,赵赫,贺宽……

参将郭英驻洧水。

参将于志领辽西军,驻大隗山,防护密县左翼。

三大营留在密县,地方乡兵安置在后方,护住粮道。

张薄、陈宏带领主力,听候调遣,营总李成才、赵赫、周德兴、贺宽、王恩义。

邓兴,李齐两支,负责预备军,随时等候支援。

骑兵营花眼、陈玉、郑刚……

朱秀坐镇密县。

居中调度。

……

流民军抢渡洧水。

组织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厮杀声震天。

……

流民军突袭大隗山。

辽西军与流民军厮杀一团,满山遍野的尸体。

鲜血染红了大山。

“于参将,请派支援。”

辽西军的将领,嘶声烈吼,杀红了眼。

流民军已经夺下他们布置的两个关隘,失去了一处高地。

大隗山布置的不可谓不严密,辽西军不可谓未奋力作战,奈何流民军声势如虹,仿佛不怕死一般。

犹如洪水冲击,哪怕占据地形的辽西军,也节节败退,才坚持了不到三日。

“继续坚守。”

于志冷冷的说道。

到了这一步,辽西军已到了绝路,只能转身返回,坚守防线。

于志并不是心狠手辣。

而是传来了最新的军情。

流民军主力不在洧水,更不在大隗山。

而是绕过崇山,从长罗川攻入,已经包围了大周山,大有一口气吃下李伯升部的态势。

金江军的布置并没有出错。

一则流民军的战斗力让人措手不及,偏师就能把辽西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吸引了金江军的注意力,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二则流民军行军速度夸张。

流民军转战能力超然。

虽然得到探马的急报,知道了流民军的主力方向,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一昼夜能行军达到两百里。

正好赶在金江军重新布置之前,被对方抢占了地形。

一昼夜行军两百里,还能保持作战能力。

一支令人咋舌的流民军,行军速度不提,竟然还能打退前去长罗川,准备布置工事的金江军。

也导致了金江军第一场战败。

整整一个小营,四百余人,只逃回来不到两百人。

……

大周山脚下的小村庄。

成为了流民军和金江军争夺的要地。

“我不怕流民军攻打大周山,但是对方抢夺了庄子,布置了防御工事,然后分兵去攻密县,才令我担忧。”

第一次于流民军主力作战,对方的强悍,令李伯升产生了忌惮。

一昼夜两百里。

在李伯升看来,委实是天方夜谭。

现在活生生发生在他的眼前,以及对方所表现出的战斗力,实在是令李伯升不能理解。

说来说去。

金江军和流民军的环境不一样。

游击区时。

金江军也是在自家的地盘,辽民为金江军通风报信,反观蛮军才是睁眼瞎。

流民军的环境更为恶劣。

一边走路一边睡觉补充体力,这种夸张的本事,学不会的人就淘汰了。

当然。

二十万流民军不是人人都有这种本事。

存活下来积年的老贼,才有这种非凡的本领。

同样。

这些都是流民军的骨干,新王的基石。

反观流民军。

抽出最精锐的老部队,竟然未彻底消灭金江军一小营,甚至还让对方逃回去近半人。

自身也损失不小。

一比一的占比,令流民军也感到忌惮。

金江军名不虚传。

双方都收起本就没有的轻视,把对方当做生生平最强大的敌人。

于是一碰触,双方就付出了全部的力量。

“杀。”

“杀。”

……

一座不知名的小村落。

当大军抵达时,知道这里沦为战场,百姓们早已哭泣的离开,躲开了杀戮。

也幸亏他们走了。

因为此地。

已经变成了修罗场。

金江军怕死吗?

不怕死。

他们应运而生,在百姓们的期待中诞生,于蛮族最巅峰的时候,打败了对方。

流民军怕死吗?

怕死的流民军,就不会成为流民军呢。

他们在四面八方的敌视中,一路成长到今日。

他们同样是应运而生。

“轰隆隆。”

“轰隆隆。”

火炮声中。

身边的兄弟运气不好,被炮弹击中了身躯,四分五裂不知所踪,形成了一条小沟。

几名缺胳膊少腿的流民军痛苦的在地上挣扎。

无数的流民军经过他们的身边,眼睛都不眨,充耳不闻,仿佛不知道危险。

“砰砰砰。”

密集的鸟铳声,一排排流民军倒下。

“嗖嗖嗖。”

流民军还以弓矢。

虽然金江军占据了优势,但火器还未彻底淘汰冷兵器的时代,流民军的坚韧,也给金江军造成了伤亡。

流民军作战。

迅猛而又生生不息。

例如骑兵的打法。

无论敌人是什么场景。

骑兵列排,当进攻的号令下达,就犹如墙一般的冲过去,死也要死在进攻的道路上。

正是这种猛烈的打法,刚好能最小的伤亡,最大程度削弱鸟铳的杀伤力,并冲到金江军阵前。

“金江军的火器的确厉害。”

后方。

新王的五大将,前军主帅阮宏嘉,面色冷酷。

对于新式火器的战术,流民军不是很熟悉,他们虽然也有火器,但还是传统的手段。

前番招降的朝廷新军,还在新王的主力中。

不然倒是可以拉上来反击。

不过也无所谓了。

看着兄弟们杀入金江军的阵地,阮宏嘉不会放过机会,给金江军重整旗鼓的机会。

“命。”

“哗啦啦。”

周边的将领纷纷挺立。

“老规矩,分三队,每队到死为止,死在进攻的道路上。”

“喏!”

流民军的打法,很凶残。

最恶劣的环境下,磨练出来的军事手段。

不在乎人命。

不是贼首不在乎下面的人命。

而是贼首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在乎和不在乎的人都死了。

活下来的人,就是都不怕死的,对生死的麻木,因为物竞天择下,大自然的淘汰,谁也只能适应。

“告诉贺宽,夺不回村庄,军法从事。”

李伯升面无表情。

是啊。

金江军舒适了几年。

不过。

谁要是小瞧金江军,认为金江军可以被打败,他就要打败谁。

这位原本金州降将,主动向将军反正的将领。

二十年。

性格磨练的严酷。

爱兵如子。

例如现在的万三,将军身边亲卫军的将领。

原来就是他帐下的小兵。

当他下达最严格的军令,士兵们没有会不遵守。

金江军的荣誉。

更是士兵们不怕死的源泉。

……

不到三十间房屋的小村落。

倒了。

塌了。

残痕断壁中尽是尸体。

旗帜,战车,马匹,刀,盾,火铳,长枪,袋子,军靴……遍地都是。

血流汇集成一条小河,从村落的灰烬中往外流去。

……

营总贺宽战死。

金江军牺牲最高的级别,自从打败了蛮族后,多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

金江军夺回村落,打退了流民军。

还未来得及休整。

流民军的支援到了。

他们的后方。

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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